第六十六章 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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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夢琪一聽白玉明竟然亂叫自己“嫂子”,瞪了他一眼,不過一看白玉明這緊張勁,顯然真有急事,忙問:“怎麽了?”
白玉明忙說:“剛才接到報告,說李廳長家失火了!”
李夢琪聽了,頓時花容失色。
她的叔叔李正家竟然失火了?
好端端的怎麽會失火?不知道嬸嬸怎麽樣?
李夢琪焦急之下,頓時坐立不安。
但是李敢剛進廁所蹲著,也不知能不能行,不知道哪輩子才能出來。
李夢琪想了想,讓白玉明先進去看看情況。
不一會工夫,白玉明出來:“嫂子,李局說他還得蹲一會,讓我先領你過去看看。”
李夢琪點了點頭,問:“那你怎麽來的?”
白玉明說:“我開車來的。”
李夢琪點了點頭,顧不得多說,跟著白玉明匆匆上車出發了。
李敢終於從廁所裏爬出來了。
說實在的,他剛開始的時候隻是想演戲來著,但是結果一到廁所後,就忍不住真的拉稀了。
這年頭不少人連飯都吃不飽,物質基礎不牢,精神文明建設更顧不上。
常凱申與夫人聯手倡議了個“新生活運動”,想法很好,大到“禮義廉恥”這類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精神文明建設,小到不準隨地吐痰這類的生活習性的養規定的頭頭是道,結果老百姓飯都吃不飽,誰鳥這個?
所以,這年頭,後世那種動輒創建衛生城市、街道評比大掃除根本沒有市場,至於滿大街的全自動衝水公共廁所,更是想都別想。
香坊縣城裏,更多的都是旱廁。
像陌子巷這樣的商業街裏,都是不少商戶一起使用一個廁所。
這種“三個和尚沒水吃”的後果,就是所有商戶都忙著做生意,對廁所清理工作“管拉不管埋”,於是裏麵哪是一個惡心兩字說的清的。
李敢本來想醞釀呢,結果往那一蹲,一看這陣勢,得,也不用醞釀了,立即上吐下瀉起來。
等他好不容易爬出來的時候,雙腿早已酸軟無力,軟綿綿的靠在了椅子上。
此時白玉明早就拉著李夢琪走了半天了。
林子榮十分知趣的給李敢倒了杯水。
李敢道了謝,喝了口熱水,隨口問:“林老板,忘了問你了,你究竟什麽好東西落在陳強手裏了?”
林子榮聽了這話,本來賠笑的麵容,頓時變色,不過隨後就恢複了那招牌性的笑容:“李局長在說什麽?把小的說糊塗了。”
李敢麵容一斂。
他費盡心血繞這麽大個圈子,就是為了在不引起別人懷疑的情況下,與林子榮單獨談談。
時間寶貴,機會難得,他可不想聽這些廢話。
李敢冷冷的說:“林老板可以跟趙管家傳個話,現在鬼子已經盯住了香坊,刀都快架在脖子上了。要是不想讓國寶流落出去的話,就該好好想想了!”
此言一出,林子榮勃然變色,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
李敢看了眼,暗暗鬆了口氣,看來自己這次是蒙對了。
林子榮摸不準李敢的用意,尷尬一笑說:“李局長,你在說什麽?林某聽不太明白。”
李敢淡淡的說:“你聽不懂,就讓姓趙的來!”
林子榮目光中一抹哀色一閃而過。
李敢心念一動,沒有說話。
林子榮情緒快速緩和了下來。
李敢知道第一次肯定不能指望林子榮與自己掏心窩的,看看火候差不多了,便說:“如果信得過李某,就來找我!但一定要注意!我現在也被人盯著呢!”說完,起身就走。
他還要快點趕去李正家裏,不管怎麽說,自己偷偷派人給李正家裏點了把火,有點不大地道,還是趕緊過去看看吧。
況且自己要是長時間滯留古玩店裏,也容易引起懷疑。
林子榮望著李敢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李敢開車趕到的時候,火早已被撲滅了。
李夢琪與楊潔茹正站在那邊低聲說著話。
李敢趕緊走了過去,先跟楊潔茹說了兩句。
李夢琪看了眼李敢,隻見他臉色慘白,顯然還沒從剛才的腹瀉中緩過勁來,便關切的說:“你要是身體不舒服,就先回去吧!”
李敢腰板一挺:“夢琪,為了你,我便是拉死了變成鬼,也要先幫你把你叔叔家的案子查清楚了!”
李夢琪聽了皺了皺眉頭。
楊潔茹笑了笑說:“你這油嘴滑舌的,當心你大哥回來縫住你的嘴!”
她對李敢印象一直不錯,不為別的,就李敢那時不時給李正奉上“元芝丹”,光這份交情就夠她感激很多天了。
李敢尷尬的擦了擦臉,,自己擺出非李夢琪不娶的架勢,卻管李夢琪的叔叔叫哥,這輩分有點亂啊。
李敢又寒暄了兩句,看角根淨村站在那邊,便走了過去詢問。
角根淨村臉色鐵青,向李敢匯報:“經我們初步勘查,火是從後院倉房裏的一摞子木頭xiāng zǐ那邊燒起來的。那些木xiāng zǐ常年堆放在那裏,過於幹燥。”
李敢點了點頭,問:“李廳長在家嗎?”
角根淨村說:“不在家,不過已經diàn huà通知了他,他現在正往回趕。”
李敢又問:“是人為的還是意外?”
角根淨村沉吟著說:“不清楚,由於火勢太猛,加上救火的時候現場遭到了二次破壞,所以暫時還沒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線索證明這次火災是人為的。不過,我認為李廳長身份尊貴,咱們這次絕對不能馬虎大意。要是真是人為的話,對方竟然能一下子就找到了這個倉房來下手,說明這人對李廳長家的布局非常熟悉,這樣咱們排查的圈子就小了不少。”
李敢說:“那好,這件事由你親自來抓,務必查個一清二楚!”四處查看起來。
角根淨村繼續指揮手下忙活。
李敢望著那殘缺不全的木頭xiāng zǐ,心裏陣陣好笑,這李正這些年可沒少收各類的山野貨,如今一把火把xiāng zǐ燒了,倒也算幫他把tān wū受賄的證據給燒毀了,也算是無意之間做了件好事。
正想著,白玉明走了過來,看看四處沒別的人,低聲說:“敢哥,那個老婆子好像看見了。”
李敢聽了,心裏一凜,順著白玉明的目光看去,隻見那張媽正在大約十來米處低著頭拿著掃帚在清理垃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