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癡情總為無情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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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二狗滿懷jī qíng地介紹著“天下第一樓”,手舞足蹈,就快口水直流。
饕餮門是除了六大門派之外,地位最高的一宗,隱隱有成為‘第七門’的趨勢。
小月兒在旁聽得神采奕奕,小嘴不禁輕輕抿了起來。
“好了,帶路。”朝陽打斷了哈二狗的精彩解說。
“好的。大爺,這邊請。”
哈二狗黑臉一正,便彎腰一請,仿佛剛才那激動的根本不是他。
變臉如此之快也算是一個天賦了。
沒過多久,眾人來到了一條青磚瓦道,路旁長滿了青草和小花。
花鋪十裏。
不久,遠遠地便看見一大群人圍得水泄不通,還傳來了各種煩雜的聲音。
“快快快,木二公子又來示愛了,水果食物準備好……”
“來來來,開賭了!木二公子示愛成功的一賠一千,失敗的一賠一半……”
“那家夥真是頑固!都不知被拒絕多少次了,居然還有臉來……“
……
小月兒聽得神采漣漣,整個好奇寶寶似的。
聽故事什麽的,她最喜歡了!
果然,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不分老人和孩子。
“大人,說起這木二公子呀,那還真是一個chuán qí!”哈二狗非常識時務地解說。
“基山城下管一百零八鎮,而木二公子就是小山鎮中,木家的二少爺……”
“他名叫木蕭。他這個人啊,從小風流好色,經常流連於各大青樓。為此木家家主被氣得死去活來,棍棒都不知打斷了多少條!可就是死性不改……”
“可說來就是奇跡啊!自從琴音仙子來到清雅閣後,木二公子就好像著了魔似的,瘋狂地迷上了她!不久就整個人都變了!不再去青樓,也不再四處沾花惹草。變得比正人君子還正!”
“還有,二公子幾乎每隔兩三天就向她示愛一次,可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我們都十分懷疑,這兩人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畢竟琴音仙子來這裏才半年啊!……”
哈二狗還準備再說,清雅閣裏突然傳來了美妙的琴聲,如百花盛開,蝴蝶跳舞;如高山流水,潺潺叮咚……
讓人不禁深陷其中。
本來喧嘩的人群逐漸安靜了
“琴音,你知道嗎?我還清清楚楚地記得我們相遇的那一天。我想,不管過了多少年,以後經曆了怎樣的事情,我也永遠不會忘記!因為它已經深入我的骨髓……”
“那一天,天空下著淅淅小雨。我渾渾噩噩地從清雅閣出來,心情煩躁。記得嗎?就在那青磚瓦道上,你撐著油紙傘突然出現,打得我措手不及,打得我的心整個都通透了……”
“那時,你穿著青色紗衣,上麵繡著盛開的青蔓花;你背著長琴;你的長發隨著清風飄揚。你撐著油紙傘,你的每一步都踏在我的心上,每一步都驅散了我世界的黑暗。我知道,光明在向我走來……”
“當你與我擦身而過時,我的世界,便亮了……”
木蕭簇擁在美麗的青蔓花中,深情款款地訴說著。
琴音突然變得不穩,變得煩躁起來。
仿佛平靜的湖水突然驚濤駭浪,仿佛晴朗的天空突然風雲變色。
“琴音,自從遇上你後,我整個世界都亮了!我找到了生命的意義——就是和你相濡以沫,白頭終老……”
“琴音,為了你,我不斷改變著。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在我的眼裏,也沒有人能夠配得上你!你就是那高山上的雪蓮,那九天中的星辰。可望卻不可即。可是,我還是瘋狂地愛上了你!我也知道,不管我如何努力,也無法和你並肩,我所能做的,不過離你更近而已……”
琴聲越來越激越,越來越尖銳……
“琴音,我喜歡你!……”
木蕭突然大聲表態。
“叮”的一聲,弦斷了。
琴聲刹那而止。
“琴音,即使不答應我,也請出來見我一麵吧!我們已經一個月零三天不見了……”
木蕭的聲音中充滿了祈求。
“出來!……”
“出來!……”
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而後便是千呼百應。
“出來!……”
“出來!……”
不久,一個輕微的腳步聲逐漸靠近。
“琴音,我就……嗯?老板娘!……”
木蕭的表情由驚喜又突然失望。
表情變得比哈二狗還快。
沒錯,出來的不是風琴音,而是清雅閣的老板娘——青韻兒,一個二十多歲的嫵媚shú nǚ。
她麵容嫵媚,長發垂髫,皮膚白皙,身材前凸後翹,胸部更是驚人,一靜一動間,便是驚濤駭浪。
隻見她蓮步輕搖,款款而至。
“喲,木二公子,見到奴家似乎很失望哦!”
青韻兒紅潤的小嘴一張一合,胸器逐漸貼近木蕭,頓時讓眾多男性牲口口舌幹燥,雙目成眯。
“哪敢!老板娘就別逗我了!琴音呢?……”木蕭趕緊後退了一步,苦笑著道。
“嗚嗚,果然是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以前整天往奴家這邊跑,還說愛我愛到天荒地老!還記得嗎?我們曾經還**一度呢!!”
青韻兒小臉頓時充滿了委屈。
什麽?**一度!
所有的男性頓時怒紅了眼。
“垃圾!……”
“廢物!……”
“禽獸!……”
……
所有的牲口同仇敵愾,聲音震耳欲聾。
木二公子一個釀蹌,滿臉通紅,朝裏麵大喊了一聲:“琴音,我還會再來的!……”
隨後便黯淡地走開了。
“散了散了……”
一群從清雅閣出來的高頭大漢,頓時開始了清場。
眾人不一會兒便被遣散了。
一場轟轟烈烈的群眾運動就這樣被壓下去了。
“喲,這位公子要住店嗎?”
青韻兒一眼就看到了朝陽一行人,嬌軀扭動,掀起一陣波濤。
哈二狗看得兩眼發直,口水直流。
小月兒小臉通紅:“姐姐……姐姐你真漂亮!”
“嘿嘿,小mèi mèi,你也很漂亮啊!以後一定比姐姐長得還美呢!”
說著,青韻兒便伸出芊芊玉手摸了摸小月兒的腦袋。
“給我們來一個別院。”朝陽平靜道,不為所動。
“別院?公子真是運氣,我們剛好就還剩一個別院呢!你要租多久呢?”
“三天。”
三天?難道他要參加那場拍賣會?
青韻兒腦中一閃,便又嬌聲道:“三天就收公子你100塊下品元晶好了。”
朝陽點點頭,便給出了元晶。
“小雲,快來接待客人。”
不一會兒,一個身著青色紗衣,長相甜美的女孩出現了。
“姐姐。”小雲向青韻兒問候了一聲。
“嗯,帶這位公子和這位小美人到青草別院吧。”青韻兒伸出芊芊玉指,指向朝陽和小
月兒。
小月兒小臉通紅。
“嗯,客人這邊請吧。”
說著,小雲便帶著朝陽和小月兒走進了清雅閣。
哈二狗很知趣地在門口待著。
二人剛走進清雅閣,一股清幽的香氣便彌漫而來,讓人精神一振。
沒過多久,眾人便來到了一個雅致的小房。
隻見周圍青花搖搖,香氣彌漫,靈蝶翩翩。
又恰好此時,響起了一陣叮咚琴聲。
此時此景,令人迷醉。
“琴音姐姐又在彈琴了,好聽吧?琴音姐姐可是大琴師,她的琴聲是我聽過最好聽的了!”小雲滿臉崇拜。
小雲的話音剛落,周圍的靈蝶竟仿佛受到什麽牽引似的,紛紛往前而飛。
“呀!怎麽回事?!”
小月兒一臉驚訝。
“這些靈蝶是被琴音姐姐的琴聲吸引過去了!以前也發生過這種狀況。你們要不要去看一下?”
“對了,你們的青草別院就在琴音姐姐的青花別院附近哦,你們是鄰居呢!”
小雲一陣蠱惑。
“好呀!我要看看,讓剛才那位哥哥喜歡的姐姐是怎樣的!”小月兒興奮得小臉通紅。
“好吧!就跟我來吧!不過,你可不要對琴音姐姐做什麽出格的事!”
小雲對朝陽警告了一番,便帶著兩人繞道去了青花別院。
不一會兒,便看見一個曼妙的身影正在彈著古琴,周圍靈蝶翩飛。
隻見她臉帶白紗,膚如凝脂,朦朧中更顯美妙。
她也是一身青色紗衣,黑發輕輕地綰在腦後,安靜地躺在腰間,時不時又調皮地跳起舞蹈。
女子素手輕動,仿佛有生命般。
輕攏慢撚抹複挑,弦弦曲調都有情。
半空中,各色的靈蝶漸漸聚合,並從四麵八方得到補充,不一會兒就形成了兩隻巨型靈蝶,成雙而舞……
琴聲漸漸高亢,又突然低轉,絮絮低語。
兩隻靈蝶也隨之翻飛,纏繞,緩緩而動。
又突然“鏗”地一聲,琴聲戛然而止。
巨型靈蝶也猛然四散,化作無數靈蝶,慌逃而去……
琴聲消失,美人素手按琴。
“姐姐,剛才的是什麽曲子?怎麽聽得直想哭呢?”小月兒眼睛蓄滿了淚水,低聲問道。
“此曲是歐陽情大師的代表作——蝶紛飛。這是她回首往事時,因感傷親人的離去而作,所以帶有一股悲傷之情。”
“不過,大部分人聽到的都是之前的歡樂,想不到小mèi mèi居然能聽出其中的韻味來,還真是此曲的知音啊!”女子一聲感歎,聲如黃鶯,但也帶有一股悲情。
咦?
朝陽神識一掃,從風琴音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些不尋常。
不過朝陽並沒有聲張。
“小女子風琴音,不知二位何人?”風琴音又問道。
“朝陽。”朝陽拱了拱手。
“姐姐,你就叫我月兒吧!你彈琴真好聽!”小月兒聲音清脆,讓人聽起來極為舒服。
顯然,小月兒已經從剛才的悲傷中走了出來,
風琴音聽了,也不禁笑容綻放。
“謝謝了!小mèi mèi!”
“好啦!招呼已經打了,現在就帶你們去青草別院吧!”小雲似乎對朝陽的態度很滿意,聲音也柔柔的。
“再見了,姐姐!”小月兒向風琴音揮揮手。
“再見了,月兒!”
背後又傳來了一陣悅耳的琴聲。
沒用多久,朝陽三人便來到了青草別院。
隻見周圍一片綠意昂昂,青草馨香彌漫,讓人心曠神怡。
小月兒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朝陽神識感受了一下,頗感滿意。
一番收拾後,朝陽又帶著小月兒走出了清雅閣。
哈二狗正蹲在門口不遠處,小眼色迷迷地打量著來往的měi nǚ。
“二狗爺,你在這裏做什麽?”小月兒一拍哈二狗的肩膀,眨巴了一下眼睛。。
哈二狗嚇了一跳,整個人都倒在地上,又迅速地爬起,彎腰向朝陽道:“大爺,你們搞收拾好了?該去‘天下第一’樓了?”
朝陽點點頭。
七拐八彎後,在一處極為熱鬧的市街上,突然傳來了一陣醉人的菜香。
“咕咕咕……”
小月兒小臉微紅。
“大爺,聞到了嗎?這就是第一樓的菜香。別以為第一樓就在附近,還遠著呢!這可是真正的香飄十裏!……”
半小時後,一座三層的大樓就出現眼前。
它背靠大江,占地十丈,樓角掛著長長的大紅燈籠,整座樓看起來氣勢非凡。
樓門前的石柱上,左右刻著兩行氣勢逼人的文字:“天上仙人醉問此樓何在,九州修士醒曰彼岸飛來”。
巨大的橫匾:“天下第一”。
這便是天下第一樓。
眾人一踏入,奇怪的是,反而沒有了那濃鬱的菜香,隻有淡淡的檀木香氣。
小月兒鼻子嗅了嗅。
隻覺精神一醒。
“客人,不好意思,本樓已經沒有座位了!”一名夥計趕緊迎來,歉聲道。
小月兒失望地掃了掃密密麻麻的賓客。
突然眼睛發亮。
“那位哥哥那裏不是還有座位麽?我們可以和他一桌嗎?”
小二順著小月兒的手指望過去。
皺了皺眉,便說道:“這個?如果那位不反對的話,倒也可以。”
說著,便帶著朝陽眾人來到了小月兒所指之地。
隻見一個俊俏青年正獨自喝著悶酒。
赫然便是木蕭。
“大哥哥,我們可以和你一桌嗎?”小月兒脆聲問道。
正在喝酒的木蕭皺了皺眉,便看見了一旁脆生生的小月兒,臉色馬上緩和了。
木蕭看了一下,便點點頭,爽快道:“坐吧,相遇就是緣份。你們盡管點,算我的!”
“謝謝了,大哥哥”,小月兒道了聲謝,“不過,我們自己有錢。”
木蕭也沒說什麽,點點頭,繼續喝酒。
眾人坐好。
哈二狗此時真可謂心潮翻滾,感激涕零。
因為小月兒讓他也坐在了桌上!
朝陽看了一下菜譜,點了幾樣,又遞給了小月兒。
小月兒本想讓哈二狗也點幾樣,可看著他那猛搖的頭,隻好作罷。
木蕭在旁盡收眼底,不禁對小月兒的善良感到溫暖。
“對了!大哥哥,我叫月兒。我剛才見到了你喜歡的那位姐姐哦!”小月兒突然笑著對木蕭說道。
“咳咳……”
木蕭猛然被酒嗆了一下。
“她怎樣?”來不及整理,木蕭又急急問道。
“很好啊!她彈的曲子可好聽了!一曲‘蝶紛飛’,引動了無數的靈蝶飛來,那場麵真好看!”
小月兒小臉紅紅的。
“蝶紛飛?……”
“蝶分飛?……”
木蕭暗自傷神,猛然灌了一杯酒。
“希望我們的結局不是天各一方……”
“大哥哥,你可以給我講講你和琴音姐姐的故事嗎?”小月兒輕聲問道。
“故事?哪有什麽故事?!不過是我追求,她拒絕罷了!”木蕭又灌了一杯酒。
“其實,我們相識不過才半年,見麵也隻有八次!而且次都是匆匆而別……”
木蕭的話讓小月兒感到不可思議。
“那你怎麽會那麽喜歡那位姐姐呢?”
“你還小,不懂……”
“在世界上,總有那麽一個人是你命中注定的。在你遇見她之前,你的整個生活都是渾渾噩噩的;即使你現在過得很幸福,可你總會覺得好像缺少了什麽。但當你們遇見時,你的心便會瞬間填滿,你會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也許你們互不認識,但你們一遇見,你的心就會湧出這樣一個念頭:是她!是值得你為其努力拚搏的她!是值得你用生命去守護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