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佛門有優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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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多人同時聚集在南嶺森林中想要得到劫獵者·原的人頭,劫獵者高層正在準備出動精銳的劫獵者清掃南嶺森林裏麵的外來者,這一消息如同插了翅膀一樣迅速被天下人所知道。



    真正的超級大家族看著各地發回來的信息,沒有任何反應,他們對這一切好似莫不關心,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有底氣,不管外麵有多亂,他們都能保證自己家族真正的霸主地位,隻有那些不大不小的家族組織,像一些不成氣候的蚱蜢一樣在各地蹦噠。



    因為他們要隨時麵對即將到來的戰爭洗牌,各種選擇已經被他們擺上台麵,正在認真商討。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家族的路將要走向何方,是依附那些超級大家族生存,還是和其它家族聯合,伺機而動,從戰爭中崛起,或者在戰爭中滅亡。



    他們已經知道,真正全球戰爭來臨的時候,不管是身處哪裏,都不再有hé píng,哪怕冰雪極地家族那麽冰冷貧脊的地方也不列外。



    隻要有人生存的地方就會牽扯到。



    在南嶺原始森林與索馬裏海盜組織的接攘處,有一片古老的水泥磚砌的房子,房子占地很廣,光中間主樓的麵積就在一千個平米左右,圍在主樓周邊的大小房子連成一片,把主樓圍在中間。



    這裏所有的樓房都不是那種高層建築,就算主樓最高也隻有五層,周邊的房子二層到三層不等,但是整個房子看起來錯落有致。從布局來看,這些房子在建立的時候像經過建築者精心設計,紅褐色的琉璃瓦屋頂,淡huáng sè的油漆塗料外牆,所有房子的外牆在不久前有做過翻修,看起來還很新鮮亮麗。



    在建築這些房子時,各種手工材料都很到位,所以這些房子雖然經曆過不少歲月,可是從房子表麵上也根本看不出有多少陳舊感,反而多了一些曆史的積蘊。



    在八百多年以前,科學的發展和古武的興起把一些神佛的出現進行科學化澄清之後,宗教信仰受到了沉重的打擊,佛教也因此一落千丈。



    在國家時代,佛教內部的世俗化也把他們推上了風口浪尖,侍奉佛的也是人,有貪有欲。



    但總有一些底層的民眾相信自己心中所敬仰的神明,在他們的心中反而不願去接受科學,既然神明也是科學存在的,那麽信神也是信科學。神明既然是人類高深的學問所化,佛是佛門學問修煉到極高境界的表現,那麽他們就有能力身居神位,值得人民所侍奉。



    ‘佛是過來人,人是未來佛,’這一學說被最底層的民眾所認同。



    唐僧取經都需經過八十一難,方能取得真經。可見得道成佛所受的磨難已經超越了普通人的思想概念,於是人類又有些人相信了傳承,傳承是佛祖做出的選擇,成佛成道,早有定數。



    慈悲,博愛,hé píng是三大宗教的真諦,也是底層民眾生活的最終向往。



    在遠古社會中,民智未開化,各種戰亂嚴重影響了人類的生存,智者才創立各種說學,他們也相信,這種說學是人類社會終其一生的追求。可是他們卻低估了人類貪婪和愚昧的天性,同時也低估了社會發展的原動力:‘如果永世hé píng,社會的發展又將去向何方。’



    事實證明,人類社會的發展不是靠hé píng,而是靠戰爭,隻有戰爭才能打破一些舊的思想理念,重新創造新的世界。



    貪婪的極致帶來了戰爭,戰爭的出現卻又促進了人類社會的發展,就象古武學也需要在實戰中去完善一樣,他們完美相依。



    “去者自去,留(流)者自留(流),時光過往,何為戀,何為思,何為永恒,何為燦爛滿天,何為平淡永寂。”



    在主樓第一層的大堂中,裏麵香燭繚繞,禪聲漫漫。



    “師傅,我不懂您說的是什麽。”一個女子匍匐在用雜草編織而成的大草席上,低語著說。



    “你以後會知道的,試想我佛門一脈,精華思想已經遺存不多了,如果不是因為我們佛家武學源遠流長,隻怕這個世上再無我佛門一脈。”那盤坐說話的人身著素衣,而容慈祥,語氣平和寧靜,可是盤坐的身影卻又透露出無邊的孤寂和落莫。



    “師傅,您不是常說生死輪回,生既是死,死既是生麽,又怎麽可能有再無佛門一說。”地上匍匐的女子突然抬起頭來,她的麵容不算白淨,可是眼睛大而明亮,五官精致完美,再配合著她纖巧健美的身材,絕對算是一個jí pǐn美人。



    她的年齡不大,最多也不超過四十,她的古武境界極高,以現在人類三百年的壽命去算,她還隻是個小孩子。她的全身上下無一絲化妝的痕跡,身上光潔的皮膚散發著青春蓬勃的生命活力。



    “希望吧!你知道我為什麽不幫你們剃度嗎?”那僧人慈愛地看了一眼匍匐在地上的女子。



    “弟子一直不明白,您為什麽不幫他們剃度。”那女子睜著大眼睛,眼睫毛向上翹起,讓她的眼睛看起來更顯烏黑透亮。



    “為師不想你們受佛門規矩的束縛,為了生存,天地萬物都可以改變自身,我們又為何不能去改變我們自己。我都能看透這一切,你又有什麽看不透的呢?”那僧人看著她問,語氣雖然平靜,話裏卻多了一絲強迫。



    “弟子心靜,從沒有因誰而起過波瀾。”她說完把頭低了下去。



    “也是,你見過的男人又何止千萬,眼光肯定非一般人可比。”他歎了一口氣。



    她的眼光直直地看著那僧人慈祥的麵孔,好象要看透他剛才那句話的意思。



    “你是我看著長大,身上有八成的功夫都出自我手,我又怎麽可能看不透你的一切,不過你的處事之法讓我感到很欣慰,你們都在改變,這讓我感到開心,也許這就是未來。可是”他沒有再說下去,而是轉過頭來,看著擺在身後高台上麵的佛像,象是在懺悔。



    那女子看著他,沒有再說話,她從草墊上站了起來,身影詭異地在原地漫漫的淡去,如果有人看到這一手身法在這裏出現,一定會感到震驚。



    誰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是地球聯邦最神秘的影女,影子就是她的化身。



    這裏的人都稱呼她為優曇,也稱她做佛女,她自己卻喜歡別人叫她烏曇,因為她喜歡黑色。



    黑夜可以讓她變得更神秘,更美麗,更撲朔迷離。



    ------



    肖鳳羽跟在劫獵者·輕語幾人身後,她的手指繞過耳邊的秀發,其中有一縷被原森割斷並帶走,他在離開那一刻眼中所閃過的不舍和無奈讓她的心抽痛,同時也讓她的心變得更成熟穩重。



    大家族良好的教育讓她的思維更開闊,也讓她看得比一般人要長遠,她走出來,最想要的是不想讓自己的命運隨波逐流,而是想把自己的命運控製在自己的手中。



    現在她想起來,所有的一切真的象是自己與父親在通話中說的一樣,她們兩個根本不是她們想像中的那麽重要,她們隻不過是被別人利用的兩顆棋子而以。



    生死也隻是在別人的一念之間,不管是她還是原森,兩個人都一樣。



    肖鳳羽把手摸向腹部,她在想不知道當時自己的選擇是對還是錯,在最開始她的想法是她們兩個之間需要依靠血脈相連,才能讓彼此之間的愛更長久,現在看來她的想法錯了,他們兩個的關係也許不用任何東西做紐帶,一樣可以讓這份感情天長地久,孩子隻是更加強化了她們之間的感情。



    大家族也許有她想要的一切,可是卻沒有許多她認為難能可貴的東西,那些東西她看不見,也摸不著,可是現在她能感覺到它們就在她的身邊。



    她看了前麵正在急速行走的劫獵者·輕語,劫獵者·無言,劫獵者·牽引她們三個一眼,肖鳳羽從她們身上看到了很多她以前不能體會得到的東西。



    她感覺,人類想要強大,就應該把這些東西傳承下去,而不是去漫無目的的去追求一些人類目前還不能啟及的事物。也許,人類的發展太快,快得讓他們的心靈感覺到了浮燥。



    也有可能是人類的心理素質跟不上物質條件的發展,也許人類從一開始就走錯了路,過度地去相信了物質和權利,而忽略了心靈。



    肖鳳羽的心思在浮想,原森的心卻冷靜到了極致,可是他身體中的血液卻在不停地升溫,從來沒有人象他一樣,身體和思想正在向二個極端變化。



    他的靈覺比很多武功比他還要高強的古武修煉者還要靈敏,他總能最先感覺到危險的來臨,現在的他已經不象才開始那樣衝動,如果能避免掉的廝殺他絕對會躲掉。



    四周野獸和人類的打鬥聲傳入了他的腦海,有時候還伴隨著聲聲慘叫。



    在離他前麵兩公裏左右的地方,有一個黑人男子,那男子身材高大,手臂的肌肉盤結,一隻手中抓著一把bǐ shǒu,bǐ shǒu尖卻是雙仞的,此時他的bǐ shǒu正向一隻野獸的脖子劃去。



    那黑人男子麵容平靜,眼光森寒,仿佛這一切在他的心中,都可殺之,刀尖刺進那隻變異野獸的心口時,他的臉上閃過殘忍的快意,也許這種場麵才是他生活的樂園。



    在原森左邊三公裏不到的地方,有一個華夏男子,他的手中拿著一根齊眉短棍,棍子一條大一條小,棍體銀白,他雙手抓住棍子,正向急速朝他撲來的豹子抽去。



    他手中的棍子劃過半空,形成一道完美的狐線,帶起一片扇形的殘影,棍子揮出去的速度太快,揮出時棍子的前端劃過周圍的空氣,帶出一陣陣尖銳的呼嘯聲。



    他的棍子和豹子的身體在半空中相交,發出“砰”的一聲大響,那男子的身體愰了一下,退後一步又重新站穩,而那體重將近四百公斤的豹子卻被他一棍子抽飛了出去。



    可見那棍子抽出去的力量有多大,如果抽在普通人身上,應該可以把人的身體打爆。



    那豹子的身體強度超出了他的想像,它滾落在遠處後並沒有死去,而是愰悠悠地重新站了起來,此時它眼中的凶光已經散去,隻站了一會兒就朝另一個方向逃去,動作快得如一陣山風從林中刮過。



    在原森右邊兩公裏處,有一個白人女子,那女子的臉上化著濃妝,她似呼對臉上的妝很是看重,也許她隻是為了用臉上的妝容來蓋住她本來的麵目,她的左手握著一柄小刀,刀口上麵有殷紅的血跡隨著鋒口流下,滴落在潮濕的土地上。



    她的形態看起來很悠閑,因為妝容太厚,蓋住了她的本來麵目,所以看不到她的臉色有什麽變化。



    她全身唯一有神色的隻有她的眼睛,她的眼珠是黃褐色的,她的眼睛裏麵隻有漠示,那是一種對生命的漠示,她的那對眼睛好似不應該出現在人類的身體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