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淵祖2(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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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看著淵祖,看著她手中的五枚銅錢如天女散花一樣往軍團日用的沙盤中撒去。
沙盤是軍用沙盤,完全百分之百模擬真實場景製作而成,沙盤中的山川河流,森林海洋都清楚分明,連海水都是真實的水,樹木更是高度仿真樹,乍看和真實森林一模一樣。
五枚銅錢從淵祖的手中脫離,落在下麵的原始森林中。銅錢落在森林中並沒有直接鋪在地上,而是豎著在樹林中滾動,滾動了好一陣子才停了下來。
小家夥,你過來看看,有哪兩枚銅錢所停留的位置和她們所丟失的地方最接近。”淵祖指著沙盤中的銅錢問原森道。
原森走了過去,指著海邊沙灘上那枚道,“這枚銅錢所停留的位置應該是梵妮的。”原森知道,對方不可能在伽南大師的監視下在小山村中把人無聲無息地帶走,隻有她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伽南大師才會放棄對梵妮的監視,因為伽南大師知道梵妮和原森在一起會做什麽。
淵祖看到原森如此說,她把那枚銅錢撿了起來,從貼身的衣袋裏摸出一付龜甲擺在手中,然後把龜甲的蓋子打開,把銅錢輕輕地放在裏麵,再蓋上蓋子。
她的雙眼渾濁,看著龜甲的神態卻專注異常,接著她的嘴中哼出奇異的曲調,他的腳步在曲調聲中跟著抬起,曲調時高時低,腳步隨著曲調時快時慢,她圍著沙盤的周圍隨著曲調而行走跳躍。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薩滿舞,是祭祀所用,薩滿溝通天地就是用這種舞蹈為媒介。
眾人看著淵祖的神態專注異常,特別是彌涅瓦爾,因為她的眼珠已經沒有,她眼皮自然合攏,原本靈動活潑的雙眼現在已經深陷下去,變得有些許哀婉淒涼。
她無視這一切,她的心隨著淵祖的跳動而時快時慢,此時的她,已經在緊和著淵祖的曲調節拍做著奇異的動作,纖細的手指時伸時曲,變幻著各種手勢,手勢變幻時快時慢,時而輕柔如水,時而剛猛強勁,時而靜如止水,時而如流星趕月,瞬間即逝。
眾人突然被彌涅瓦爾的驚人舞蹈所吸引,把目光從淵祖的身上移開,齊齊往彌涅瓦爾的身上望來。
彌涅瓦爾站立的地方從沒動過,一雙腳就像釘子釘在地板上一樣。淵祖輕哼著曲調,圍著沙盤遊走,不管是淵祖的跳躍、還是彌涅瓦爾的雙手舞動,她們之間的節拍卻完全一致。
這種情況隻有精通樂理的人才看得出來,可惜地是,這裏麵沒有人精通樂理,也根本沒人對音樂的節拍進行舞蹈過,因此沒有人看能出其中的奧妙,隻有羅賓斯隱隱感覺其中的動作不同凡響。
智慧與紫微重合,放在平常年代,那是千古一帝,如今卻輪為輔助,看來如今的天是真的要變了,這種變化有可能是真正的質變啊!她要輔助的人又將是什麽樣的人呢,難道真是她身邊的那個小丫頭嗎?”羅賓斯看著彌涅瓦爾身邊的克裏斯·安娜陷入了沉思。
他能看出克裏斯·安娜的優秀,可是怎麽也看不出克裏斯·安娜有哪一點值得她去輔助。
淵祖一曲舞罷,又重新回到原來的地方,彌涅瓦爾也恢複了往時的平靜,此時她的額間掛滿細細的汗珠,可見剛才的一舞費了她不少精力。
原森看到彌涅瓦爾掛滿汗珠的額頭比以前更光潔、更透亮,她的整個麵龐竟隱隱泛出聖潔的光輝,如不沾俗世煙火的天地精靈。
眾人的目光又回到淵祖身上,隻見她把龜甲托在手中,然後又伸出另一隻枯瘦的手指把龜甲的蓋子打開。
原森看到龜甲的底部有著複雜的圖案,而那枚銅錢端端正正地擺在圖案的正中間,銅錢上麵的圖案和龜甲上麵的圖案完美合成一幅新的圖案。
原森感覺到那幅圖畫就像是一朵栩栩如生的優曇婆羅花,他曾經記得梵妮就是被她們那個小山村的人稱之為優曇,這兩者之間有種必然的聯係嗎?
這個地方,是佛教弟子梵妮最後所在的地方應該沒錯?”淵祖看著原森道。
原森聽後點了點頭道,“應該是,我們最後相聚的地方就是那裏。”
她沒事,你不用去找她了,她會自己回來。”淵祖說到這裏停頓一下,看著眾人不解的目光又耐心解釋道:“優曇為佛教名花,亦代表佛教之延續,為大德之人所擁有,她的卦像中即有此花出現,絕不會有什麽不好變故發生。”
這是她的劫難,也是她的佛緣。”淵祖說到這裏無悲無喜,平靜異常。
接著又對原森道,還有一個呢?她所住的地方你可能確定。”淵祖看著原森道。
在那裏,可是銅錢離她住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原森指著一枚滾到森林邊沿地帶的銅錢道,“按距離計算,銅錢距她住的地方應該有三十公裏左右。”
尋不到蹤跡,這對你和她來說,那是大難。”淵祖看著原森道,“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了。”說完撿起那枚銅錢,同樣放入龜甲中,跟著又像剛才一樣舞動起來。
一曲舞畢,她又回到原來的地方站定,手中的龜甲蓋子緩緩打開,蓋子打開之後,原森首先看到黑光一閃,接著恢複了平靜。
原森看到銅錢還是擺在龜甲圖案的正中央,隻不過可惜地是,銅錢上的圖案沒有一條和龜甲之上的圖案重合。
斷路!”淵祖喃喃地道。“怪事到了,她的腹內有你的孩子,怎麽樣也不可能是斷路才對啊,難道我看錯了?”說完把銅錢撚起,在她撚起銅錢的那一瞬間,銅錢上一邊的一條線剛好和龜甲其中一根線條碰觸在一起,在兩條線碰觸的一瞬間,那裏發出一道耀眼的白光,白光過後,銅錢在淵祖的手中,龜甲又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淵祖前輩,剛才怎麽回事!”原森急急地問,周圍眾人看到剛才的異像都驚疑地看著淵祖那蒼老的容顏。
變數,這個變數竟然讓我也看不透。”淵祖回過頭來看著原森喃喃地道。
此時周圍的眾人眼吧吧地看著淵祖,等著她的回答,特別是一陽子,他焦急地看著淵祖道,“老前輩,變數在哪裏,是在劫獵者·原的身上,還是在那個女娃子身上。”
難道會是她腹中的孩子嗎?”羅賓斯突然道。
不知道,既然是變數,就沒有定數,在誰的身上都說不定,有可能是那個女娃子,有可能是她腹中的孩子,也有可能是她們倆合二為一。”淵祖對著原森輕輕道:“一切還是看你自己了,你應該才是這個變數的引導者。”淵祖對著原森說道,一邊說一邊把銅錢收入口袋中,開始朝外麵走去。
這時羅賓斯和斐濟文才向他們告辭,“小兄弟,如果有機會,你就帶她來沙漠火焰城,以後我們可能會長駐那裏了。”
然後又對著格奴奴道,“小丫頭,如果你想什麽時候來都可以,失信園的大門隨時都為你打開,來時你可以不用顧忌圍在我們周邊的魔人,他們不會傷害你。”他們兩個說完往外麵走去。
所有的人都已經散去,周圍一下子隻剩下原森和肖鳳羽兩個,誰都知道,現在他們兩個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才能理順今天所發生的變化。
一些人正在收拾婚禮後所剩下的東西,還有一些人需要把因為婚禮而所做的裝修全部拆掉,這裏是軍團,不適合有這種大紅的喜慶場麵。
正在這時,艾麗斯從遠處走了過來,在這裏,除了肖鳳羽之外,就隻有她是原森最親密的人了。
新房幫你們布置好了,我現在帶你們過去。”艾麗斯看著她們兩個道,因為發生這樣的事情,艾麗斯也不好過,她最怕原森想到其它的事情上麵去,因為原森和梵妮的事情,隻有她是最先知道的。
艾麗斯說完走在前麵,原森扶著肖鳳羽緩緩跟在後麵,走到一幢新修的大樓麵前,艾麗斯停了下來,推開門讓他們兩個進去。
進到房間裏麵,原森看到艾麗斯一直站在門口沒動,他轉過身來,看著艾麗斯道,“有事嗎?要不你進來好了!”
原大哥,我……”說到這裏看了肖鳳羽一眼沒有再說下去。
肖鳳羽看到這裏,對著原森道,“你們聊一下,我去上麵房間休息。”說完順著樓遞往上麵走去,直到肖鳳羽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艾麗斯才從外麵進到房間裏麵,伸手從腰間拔出一柄匕首,遞到原森麵前。
這個你拿著吧,明天你要隨鳳羽回華夏聯邦,說不定你用得著。”
你不去嗎?”原森看著她道。
經過這事,我去好像不太合適,因為我以前是雅格家族的人。”艾麗斯把頭低了下去。原森突然想到,艾麗斯在這裏,依然是孤單一人,在真正發生事情的時候,除了自己,還是沒有人向著她。
那行吧,但是這東西還是你拿著,你在軍團裏麵幫我培訓纖玉館的女兵還有格奴奴她們幾人,到時我會留一瓶血液給你,好嗎?”
那你早點回來,如果等太久了,我就會帶著奴奴她們去找你!”艾麗斯看著原森斬釘切鐵地道,“如果沒有你,我誰都不會理的。”
說完一口往原森的手臂上麵咬去!
原森感覺到手臂上麵的血液被艾麗斯瘋狂吸走,他知道艾麗斯從沒有這麽瘋狂地吸收過他體內的血液,此刻地她就好像瘋了一樣。
原森感覺到艾麗斯體內狂亂的心緒,一手把她抱起,往一樓偏房裏麵走去,他知道肖鳳羽是個明大理的人,雖然今天是他們結婚的日子,雖然今天的婚禮讓人很不如意,可是她作為女人一定能明白艾麗絲現在的心境,因為這種心境肖鳳羽也經曆過。
艾麗斯感覺到了原森的心理變化,此時她的身體突然軟了下來,就好像今天和原森結婚的人不是肖鳳羽,而是自己一樣。
此時她突然感覺到自己就是一個不經人事的處子,正要和自己最心愛的男人共赴烏山,激動而又熱切。而她剛才吸食的鮮血,正迅速流向四肢百骸,她體內的細胞在原森血液的滋養下,迅速發生質變,原本亂七八遭的血脈基因正在慢慢地完美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