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兵靈已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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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劍氣息晦澀,方一出現便壓迫得虛空塌陷,這等神兵已經不用再借用天地大勢,其本身就可以凝聚龐大到無可匹敵的勢。
雲文長劍在手,踏步上了半空,在同為宗師境界的兩人眼裏都是快到了極致,揮劍橫斬一次,三木動彈不得,一身秩序被牢牢定住,發揮不出來絲毫運用,大駭之下,三木大喝:“三石助我!”
三石早已進攻,此時已經到了雲文後輩,一掌擊出,雲文並不躲閃,反而在嘴角掛起一絲笑容來,看得三木心頭一涼,又喊到:“快退!”
隻是話音尚未出口,雲文已經調轉長劍,直刺了三石手掌,長劍極其鋒銳,宗師境界靈氣滋養了數千年的軀體都未曾阻擋絲毫,直接貫穿了手掌,刺入了心髒,而後秩序與道則在其體內爆發,連同靈識都是攪了個稀碎。
三木卻是趁此機會,一把扯回了一同前來此處的少年,而後飛退,到了裂縫跟前,似乎是懼怕雲文再下shā shǒu,三木直接躲進了裂縫之中。先前雲文一手返璞歸真的劍術將其嚇破膽了,能夠以劍勢短暫地影響到自己體內的秩序,這得是多麽可怕,而且同一境界的三石被一招秒殺,真的是斬同階如同殺雞一般,難怪當年就流傳著“寧戰武兄,不會文弟”的說法……因為這雲文出殺招完全不講道理。
三木在裂縫中自然是不再懼怕雲文再來,想要退去,卻是心有不甘,親兄弟就這般被擊殺了,隕落在了距離家長億萬裏之遙的這顆大星上,三木麵色變幻,而後狠狠咬牙,揮手如刀,竟然是活生生斬斷了自己左臂,又強行閉鎖經脈,阻止精血流出,看得身旁本來就被宗師戰嚇得不輕的少年亡魂大冒,麵無人色,就要癱倒在虛空通道裏。
三木左臂並未掉落,反而是懸浮在身前,其中秩序脫離了兵靈吸引,開始緩緩溢出,不過此處並無混沌,秩序剛一溢出便寸寸崩裂,符文濺射,消失得無影無蹤。
三木麵上狠毒之色一閃,口中念念有詞,又在手臂上劃了幾道印記,此時雲文卻是再次到了身前,又是一劍揮出,虛空中劍氣凝結,並未擊出,也未消散,反而是在空中聚集成了一柄大劍,劍長數丈,劍尖直指三木,三木麵色再變,隨後便見著了那柄劍氣凝結的大劍刺了進來,三木慌忙將斷臂拋出,關閉了虛空裂縫,卻還是被大劍鋒銳氣勢所傷,噴出一口鮮血來。
斷臂飛出裂縫,雲文並不在意,以為是自己大劍的氣機所為,隻撤了靈氣,大劍自然消失。
雲文一聲歎息,本來是個輕鬆愉快的活計,怎麽就成了和兩個老頭子打架了。雲文又望了望四周,入眼方圓千裏,都是被夷為平地了,也不知波及了多少無辜的性命。雖說已經有意控製了,但動靜還是有些大。
此時斷原卻是醒了,先前丹田處受了重擊,一時不察,又是重傷後的軀體。竟然昏倒在了此處,有些丟人。
斷原剛剛醒來,便是見著一截斷臂飛來,落在了眼前,而後大地從那處開始崩塌,從斷臂上濺出的血液開始燃燒,秩序在裂解,斷臂落處仿佛受了隕石重擊,大地由塌陷變為好似爆炸一般,斷原眼前一黑,卻是又有兩道亮光從那斷臂中飛出,就像兩隻從黑暗中跌跌撞撞飛來的螢火蟲,不過斷原卻是感覺到陣陣心悸,和麵對洪水猛獸一般無二,巨大的壓迫和危機感讓斷原呼吸都有幾分不暢快了,那兩道亮光好似活物,朝著斷原飛來,斷原心頭一驚,竟然是在千鈞一發之時拿起了九歌掉落在地的長劍,而後氣府之中雙符共振,靈氣卻並非其沿著封天掌的路線運行。
斷原一劍揮出,無有光華也無有符文漫天的跡象,不過方圓百裏的靈氣在一瞬間全部被抽空,全部集中在了長劍之上,而後被束縛壓迫的靈氣如洪水滔天,衝破了阻擋其路線的堤岸,成一瀉千裏之勢,攜無堅不摧之威,朝著前方湧去。
兩道亮光並未躲閃,靈氣方至,與之相撞,本來隻是兩道細微亮光,此時卻帶出了無盡的火光,劇烈的摩擦導致靈氣都開始燃燒了,符文隱在其中,相互碰撞,斷原所在的大坑裏的土石受了衝擊,飛散開去。
“不好!”雲文心頭一驚,低聲喝出到。他身形一略,便是到了大坑邊緣,見著的便是斷原一擊即中,兩道亮光在靈氣聚嘯中掙紮前行,待一切平息下來,兩道亮光中的一道已經完全消散了,隻剩下了些許火星在空中飄蕩,另一道也是搖搖欲墜,光芒黯淡到幾乎不可察覺,不過還是朝著九歌飛去。
斷原第一次使出截靈,以劍作尺,威力浩大,難以言喻,配合封字符禁字符,堪稱斷原十二年的生命裏的最強一擊,不過也將斷原本來就受了重傷的軀體弄得更傷,本來受了凝血丹藥力後,內腑上細小傷痕已經封閉,斷原這一出手,牽動了一身靈氣,傷口再次崩裂,斷原搖搖欲墜,本來就坐著的身體顫抖不止,見著剩下的一道光華朝著九歌飛去,心頭大急,伸手去擋,不料那亮光卻是繞過了斷原伸出的手,最終還是直直地飛入了九歌軀體。
雲文至,大袖一卷,靈氣湧動,三人瞬息間便破開空間壁壘,出現在了學府傳承院中。
斷原掙紮著站起,帶著一身鮮血,勉強扶著九歌,雲文手上靈氣一出,空間裝備裏的一方玄霜石便是出現在了大廳中。玄霜石高有三尺,寬三尺,長度卻是八尺有餘,通體碧藍,其中仿佛有流水動蕩,表麵點點寒霜,有若燦爛星空。美不勝收。
斷原不用雲文吩咐,便是將九歌橫抱著放了上去,一瞬間玄霜石上幾縷寒氣溢出,又全部進入了九歌體內。
此時的九歌麵色蒼白,眉宇間略有鬱結,雙目緊閉,連嘴唇也是呈現出淡淡的白色,微微皺著的額頭表明此時狀態並不好。
“你且在此,我去喚人來。”雲文急匆匆地吩咐,語音未落已經是不見了人影。
斷原心中焦急,不知那道亮光究竟是什麽東西。入了九歌軀體,也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不過三五個呼吸的功夫,大廳中多出來幾個人,都是在一瞬間出現,無有半點波動。
斷原望著來了的幾人,心頭一沉,雲峰,雲文,守護練氣穀的強者,煉藥大師禮陽,都是來了,還有兩人斷原不認識,未曾見過,想來也是經天緯地的強者,如此多的人都來了,足以說明九歌情況不佳。
剛一到來,所有人都是查探九歌情況,容不得半分拖延。
“是那古怪的咒術了,以宗師秩序與血肉為引,崩碎兵靈。”一老頭歎息一聲,說到。
“兵靈已經裂解了,不過並未崩碎。”
“據說是北老頭的小子斬了一劍,想來是削弱了幾分威力。”
“北老頭這一脈實在有些可怖。”
“禮陽,如何,可有解決之法?”雲文麵有焦灼,開口問道。
九歌乃是雲家老太爺的心頭肉,小時候磕著碰著都是不得了,如今受了這麽大的傷,隻怕按照鵬舉真人脾氣,非得要破開封印壁壘,殺到那邊的大星去。
況且小姑娘都是眾人看著長大的,自己的孩子早就被封印了,對於九歌都是心疼寵愛,自然是焦急。
禮陽雙目微閉,久久不語。
“你這人,怎麽還是這般,快些說!”一人發話,斷原看此rén miàn相與雲文有幾分相似,不過脾氣火爆,與雲文又是兩個極端,看來是兄弟無誤了。
“莫要打擾,事關重大。”雲文開口,雲武本來想再發言,隻好作罷。
“禮陽長老,可否告知實情?”雲峰緩緩開口,語氣沉重。自己有好幾個兒子,可最小的女兒天賦最高,也未曾被封印,雖說平時比較調皮,可著實是自己最疼愛的一個,如今不過是去執行了區區五階的任務,竟然遭逢大變,成了如今的這幅模樣。
“兵靈未碎,不過……”
“快些說吧。”有人催促。
“已經解構了,隻怕會化作秩序……”禮陽欲言又止。
“而後崩碎。”雲峰緩緩道。語氣中說不盡的憤怒。
“隻有藥皇能解了,我這一生隻是研究了藥物至理而已,對禁咒未有多少了解。”禮陽再度開口。
“沒用的,北老頭去祖星了,當年鎮壓的對頭有複蘇的跡象。”虛空中傳來聲音,並無波動,冷漠無比,斷原卻是知曉,這是鵬舉真人來了。
眾宗師知曉鵬舉真人語氣越是平淡,心中怒火便是越盛,擔心他要做些衝動的事情來,便有人說道:“玄霜石至少可以將兵靈破碎的進程延緩三日。”
“來不及了,藥皇就算立即得到通知,也要三日功夫,況且涉及到了修複秩序的藥物,煉製起來不會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