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紋道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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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僻靜的峽穀,一汪靈動的清泉,一條仿若銀帶的瀑布從高處流淌而下,一個少年淡薄的身影,身影自然是秦荒,自從他們逃亡到此地,暫時調整,他便睜開了眼,但他的眼裏仍舊是疑惑與迷茫。
他這幾天一言不發,時而看著一些草木,河流,天空,等等一切可以看到的事物發呆。在他眼中看到的是一些奇妙的紋理,好比如他現在看的瀑布,清泉。
水,可剛亦可柔,但是要如何才能做到這一步呢?是紋理,剛猛時,水是湍急的,紋理是極速變化的,柔和時,水是平靜的,紋理又是靜靜流動的。
他看樹木的年輪,那一圈一圈的紋理代表著它們的生命,也代表著終結與開始。
他還看飄零的落葉,那每一個葉子的紋理都是獨特的,曾經他聽說,這個世界上,是找不到兩個完全相同的葉子的,果然如此,因為每個樹葉紋理不同,又怎會相同?
他看天空,看雲飄過的痕跡,他看遠山,看它們的滄桑,感悟到歲月的痕跡,他看一切的一切。
“這一切的事物皆離不開紋理,或許這可以是我的道,但是該如何運用到自身呢?”秦荒自言自語,神情更加迷茫。
他現在總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麽,但又覺得什麽也沒抓到,這關乎自己的前路,他不得不慎重。他幹脆盤膝而坐,就這麽坐在那一眼清泉前,閉目推演。
就這樣,日升月落,日夜不斷交替,渴了,就捧一捧清泉,餓了,就摘一些不知名的野果子吃。至於三個大妖,也知道他目前的狀況,不曾打擾他,反而輪流巡邏,替他護道。
時間不經意間慢慢劃過,轉眼就是一月,然而此時的秦荒依舊在頓悟狀態中,盤膝而坐,時而皺眉,時而沉思,時而喜悅,總之,狀若瘋魔。
“真是不知道該說啥好,這悟性也太逆天了吧,居然一個月呀,居然在頓悟狀態下足足呆了一個月!”虎煞震驚道。
“猴子,你說說,我記憶中,你有個祖輩便是從天地靈石中脫胎而出,你說他倆資質相比如何,”金鵬問道。
“兩者是沒法比的,不能說誰強誰弱,最起碼他剛出來這麽弱,而我那位先祖,出來就是妖聖,當然了,悟性是沒法跟這小子比的。”銀猴沉思了一下回答。
“曾有人朝聞道,夕死足矣,也曾有人,一朝頓悟,白日飛升,他倒好,可是足足悟道一月了!”三妖感慨。
此時的秦荒正在推演紋理這條道途運用到自身的可行性,人的肉身也是紋理,從外到內,都是如此,毛發,皮膚,肌肉,根骨,甚至血液,都有各自的運作方式,都是有跡可循的,所以它們都有自己的痕跡,有自己的紋理。
“單有紋理是不行的,關鍵是運用,要用什麽方法去統禦它?”
“武者修道,要吸收靈氣,靈氣是修道的必備,那麽我所想的紋理是不是也可以灌注靈氣,從而產生威力?”
“如果單單是紋理加上靈氣的話,是不是太過呆板,太過一成不變,不能有形無神,在其中我或許應該為其附加神,增加其活性”
在秦荒的心中不斷的推演著,他不知道,他今天正開創出了一條前所未見,亙古未有的大道。
“就這樣,以靈氣為載體,以精神為引導,以紋理為框架,我之道,為神紋大道,天下萬物,皆有紋理,我之大道,可吞納萬物,融合天下。”就在某一刻秦荒突然明悟,這得益於他一個月的頓悟狀態。
也在他悟得神紋道的同時,突然之間,他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自己便置身於一片灰蒙蒙的世界,他充滿疑惑的看著這方世界,隻見這方世界呆板,寂靜,灰蒙蒙的無邊無際,他又抬頭看,卻見天空,一片漆黑,仿若一片黑幕,覆蓋整個蒼穹,不知怎的,他對這片黑幕心裏麵感到非常反感。
突然,一抹金光乍現,初時極遠,卻倏忽而至。
“這是,”秦荒驚愕,浮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字體,一個戰字,若黃金澆築,流光溢彩,神聖非凡,其大無垠,其高無邊,矗立蒼穹之下,冒著璀璨的金光,驅逐天穹的黑幕。
正在秦荒驚愕之際,又一個字體浮現,這是一個白色的魂字,整個字體散發著乳白的光暈,讓人心靈寧靜,它同樣高大無邊,與戰字並立,撐起一片天。
這還沒玩完,一個道字浮現,它呈現青色,古樸盎然,彌漫蒙蒙的青光,讓人清爽有靈性,它顯得仙氣十足,不過卻並沒有另外兩字高大,並且整個字體顯得虛幻。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秦荒被一係列的事情給驚呆,因為,他立在三個字體下麵,感覺到自身是那樣的渺小。並且,一金,一白,一青,三個字體圍繞著他慢慢轉動。
“你沒有讓為父失望,”突然,一道聲音自他身後響起,仿若穿越了時空。
秦荒身體一顫,緩緩轉過頭來,眼中已是水霧彌漫,“父親!”他的聲音充滿顫抖。
他自漫長的歲月中封印蘇醒,一醒來便是滄海桑田,雙親不在,誰也不知道他心中的迷茫與苦悶,又是一個天妒之命,他雖然表麵堅強,但內心還是脆弱,此刻見了父親,眼淚便不爭氣的湧動,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更何況秦荒還隻是一個少年。
“唉,苦了我兒,”那是一個中年人,一席白袍,身軀筆直,仿佛可以撐起蒼穹,在看他五官,劍眉,星目,挺鼻,薄唇,他的背上兀自背負一把長槍,但他整個人,確顯得虛幻。
“父親,你,你怎麽成了這副樣子,你的身體,”秦荒這時擺脫了剛才的情緒,但看到父親的樣子,他大驚失色。
“這隻是一縷十萬年前的分魂,我與本體早已失去聯係,有很多事情不知道,我知你心中疑惑,但我沒法告訴你,我之所以出現,僅僅是為了你的蘇醒。”不等秦荒多問,中年人便說道。
“我的蘇醒?”
“對,就是你的蘇醒,當你蘇醒之時,便代表著你領悟了一條非常強的大道,足夠擺脫你的命運。”
“父親,你和母親還安好嗎,你們在哪裏?”雖然父親說了他所知甚少,但秦荒還是有一絲希冀。
中年人沉默,搖搖頭道“太久了,久到我無法感應,好了,不要叉開話題,我這分魂,一旦顯現,存在不了多久,我現在便為你解釋一下你的現狀。”
“看到這三個字了吧,這個戰字代表的是我的體質,你也知道為父**是至尊戰體,強悍無邊,那個魂字是你母親的天賦,是靈魂天賦,永恒神魂,”
“我居然有兩大體質?肉身加靈魂方麵都繼承了父母?我不是天生廢柴?那這個道字呢?”秦荒疑惑道。
“你要是廢柴,那天下就沒有天才,其實你之所以從小遭天妒,就是因為你的天賦,讓上天都不得不怕,你的存在成了上天的潛在威脅。”
“至於那個道字,是為父與你母親聯手搶來的,他本來是一塊先天道胎,我把你封印其內,就是想讓你出來後,憑借悟性,走出一條強大的道途來,隻有這樣,你才能突破天妒之力的封鎖,現在看來,算是成功了”
“至於這個先天道體,你還不算是,哪怕為父在逆天,也沒法完全逆奪造化,你現在隻算是偽道體,而且,再過不久,他便會消散,他的存在便是為你領悟大道。”
“還有,看到天上的黑幕了嗎,那便是天妒之力,當你領悟了這條大道時,你才突破了他的封鎖,但要想完全突破他的封鎖,你隻有不斷的提升你的這條強大的大道,”
“我時間不多了,我知你心中有疑問,但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你不要發問,隻管記住就好,從現在開始,我會用我剩下的力量,來幫你悟道一次”說完,中年人一揮手,那個道字瞬間分崩離析,然後湧入秦荒的體內,做完一切,中年人身子愈發虛幻。
“父親,不要離開我,不要放下我,讓兒隨你而去吧!”秦荒悲慟,伸手想拉住父親的手,卻是什麽也抓不到。
“我兒不哭,記住,一定要變得強大,,那樣或許我們還能再見呢,不要這麽悲傷,”中年人看著自己的兒子,語氣低沉,畢竟是親生骨肉。
“一念永恒,”中年人口中喝到,他的身子伴隨著呐喊,已經消失了一半。
“你有三年時間,偽道體會在三年後消散,而這三年是外界一瞬,好好修煉吧,記住先把這條大道修到足夠強大,這樣你才能最大程度擺脫天妒之力。”
“我兒,再見了,”隨著聲音消散中年人的身體也消失不見,仿佛,一切都是一場夢幻,但秦荒知道,這不是夢。
怔怔的看著父親消失的地方,秦荒逐漸攥緊了拳頭,心中愈發的堅定,他對變強愈發的渴望,他要尋找父母,看一看十萬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於是乎,他盤膝而坐,全身心投入神紋道的推演之中,萬事開頭難,他的道已經初成,這次領悟倒也神速非常,但神紋道太過繁雜,太過逆天,浩如煙海,廣若星空,但不管如何,都擋不住秦荒修煉此道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