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殺生的童子,瞎眼的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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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皇峰後山有一條小溪,溪水清澈香甜,一個孩子正在用溪水洗洗臉。洗了好多遍,似乎上麵有什麽東西洗不幹淨,永遠纏著這個孩子一般。
“你不喜歡血?”許淵從大學側門走出來,離這個小孩有一段距離。
小孩並沒有因為許淵的話而回頭,他奶聲奶氣的道:“許校長,難道學校有規定,半夜不準出來遊覽嗎?”
許淵啞然,然後笑道:“是有規定,但是暫時還沒有告知你們。你叫曲邪凉?看起來你很不喜歡血,可為什麽你殺了那麽多人?”
“僅僅這次磨練的途,你就殺了二十一個人,雖然都被宗內監察弟子救了回來,但基本上都在閻羅殿裏走了一遭。”
“當然,這二十一個人,都或多或少的不是好玩意兒。可是你的段也太狠辣了一些,明明可以教誨,為什麽一定要打打殺殺呢?以暴製暴,很容易失控的!”
曲邪凉轉過身來,陰沉的看著許淵以及他身後的孫勝,瞳孔一縮,低聲道:“我如何做,用不著你教,大斜宗容不下我,還有千百個其他宗派。憑我的頭腦段,總能找到一個棲身之所,甚至未來步入魔道宗門也未嚐不可!”
這就是威脅咯?好囂張臭屁的孩子!這就叫自負吧!
許淵大一揮,將掙紮的曲邪凉攝到,對著他抿嘴一笑道:“孩子,大斜宗可經不起你這樣折騰。不過你運氣很好,大斜宗教化之父對你很感興趣,你升級了。”
“放開我!”曲邪凉繼續掙紮道“升什麽級,不要你多管閑事!”
許淵完全不理會曲邪凉那板命一般的行為,將小家夥搭在肩頭,狠狠打了兩下屁股然後道:“今後你就是大斜宗四代弟子了,是本主事座下第弟子,日後雲遊四方行走業界,可別墮了為師名頭!”
走叻!
……
許淵今夜的最後一站,是星燈大學男生住宿樓頂樓。由於又增加了兩千人,所以住宿樓上麵加了幾層,足足有**層高。
之前的一百位四代弟子如今已經是星燈大學的準畢業生了。這兩千個小學的弟子加入後,他們一百人就正式畢業,正式開始通過大斜宗的渠道進入工作地點,發光發熱。
專業班的弟子大部分會被分派到地方上指導技術方麵的問題,少部分留在即將成立的科學研究院,開發新技術和產品。
這兩千人,有修行天賦的將會陸續進入第二屆清北班和火箭班。其餘有專業天賦的孩子們,將進入即將修建的大斜專業技術學府,也就是之前許淵帶的職業班。
兩大學習殿堂,一個專門培養各方麵都有涉獵、整體素質優秀的新一代修行者,一個專門培養具有技術天賦的普通修行者。二者各有側重,但同樣意義重大。
宿舍樓頂樓,一個瞎眼孩子仿佛在俯瞰整座九皇峰。半晌都不會動彈一下,不過他肯定沒在睡覺。
“校長,您來了。”瞎眼孩子什麽都看不見,但卻又仿佛什麽都能看見。
許淵點點頭,好像對方能看見他的動作一般道:“跟我走吧,你們個不適合留在宗內,都挺棘的。”
瞎眼孩子用他空洞的眼神盯著許淵道:“為什麽?您為什麽收留他們二人。一個半妖少年,一個崇尚極端殺戮的童子,他們不是不應該有人收留的嗎?我以為明天早上就會有人來趕我們走呢!”
“所以我今天夜裏就來了啊。”許淵又打了肩膀上不老實的曲邪凉的屁股一下,回答道“你們個都是天命之人,一個不好,就會成為滅世劫難。我不收你們,難不成讓你去禍害其他人?”
瞎眼孩子笑了,再問道:“那您就讓我們禍害您?我的身世很複雜,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有千軍萬馬或者大能強者出動,而且他們還有更硬的靠山。麻煩套著麻煩,永無止境!”
許淵轉身離去,不一會兒就走出了學校大門,然後選的是下山那條路。約摸五分鍾後,遠遠傳來回音道:“上得此山便是緣。叫我一聲師父,我就是你們今後最大的靠山!孩子啊,你想的太多了。”
不一會兒,樓頂傳來細微的啜泣聲:“師父,您走得太遠了,我眼瞎,找不著過來的路。”
許淵沒有駐足,扔下了曲邪凉,然後跟身後的孫勝說道:“帶著老去找老八,然後回來找我,我在山下等你們。”
孫勝顯得有些害怕,但又有些高興,他挺享受這種被信任的感覺,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體驗。
曲邪凉看著遠去的許淵,撒丫子就跑,然後撞到一個結實的身體上,仿佛撞到了一堵牆。
“滾開!”曲邪凉萌萌的小臉上湧起一絲冰冷“呀,你幹什麽,放開我……”
孫勝有樣學樣,扛起小家夥就往樓頂衝,接了瞎眼孩子之後又換了個姿勢。背著瞎眼孩子,然後一將曲邪凉夾在腋下,飛奔下山。
瞎眼孩子嘴角帶笑,曲邪凉臉上湧起冰涼的嗜血殺意,孫勝傻開心的滿頭大汗的跑著。個孩子就這樣,跟著許淵下了山。
走進了大斜宗位於江城的商行。
……
這一夜,風風雨雨;這一夜,有人歡喜有人愁。
清北六子老五江殷煙坐在圖書館仔細分析師尊許淵的行為,她始終不太能理解師尊的做法。因為她知道師尊許淵是一個立誌要坐上宗主寶座的人。可一旦背上如此汙點,任憑他是誰,都絕不可能再走到前台,身居高位的。
細數曆史上此類例子不少。
臥底、間諜、苦肉計、障眼法,凡是因此犧牲的人,之後就算能夠重回宗門,但是也永遠難以扶正。
總不可能拿一個眾人口的恥辱、敗筆、笑話、叛徒,當宗門領袖吧?
關於這一點,江殷煙估計,可能隻有早就入駐江城的老四涵柯才搞得清楚。
老趙忘洵獨自在外闖蕩,得知這個消息後並沒有過於激動,師尊做事,總有他自己的道理。趙忘洵隻需要擦亮自己的劍,磨礪自己的鋒芒,等到師尊需要的時候,一劍光寒十九州!
老二洛玨,一支點睛筆,闖進了袖陽派某一駐地。大敗對方四代首徒之後揚長而去,一吐心晦氣。讓大斜宗在全麵積弱的同時,也出現了少數武力支撐。門人弟子在外行走,也不至於被人欺壓。
火候把握的正好到位。
翌日,老大卓非凡,隻身進入青雲領,拜訪青雲宗。於青雲宗內,連敗對方四代弟子十五人。直至青雲四代首徒出,二人難分伯仲,這才告一段落。
許淵和他師尊的名字雖然臭了,但是許淵弟子的名號卻又響了。當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大斜之恥,也逐漸淪為過去式,除了一些當事人外,又有誰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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