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如果一無所有,你還愛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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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去世了。”黎少緊緊地握住了妻子的手,如果母親早一點打電話過來通知,他可以過去一趟看望爺爺最後一眼。可惜那麽和藹可親的人孤獨離世時自己不在身邊。
饒思曼感覺很震撼,嘴唇囁嚅著說不出話來,爺爺對於黎少是怎樣的感情她清楚。就像父親去世時自己那麽無奈、那麽孤獨,可現在他還有她、她會永遠陪在他身邊的,至少不離不棄。
眼睛酸澀,卻沒有掉出眼淚,隻是輕輕地走過去,將此刻脆弱的男人摟在懷裏,安慰他,“爺爺去了天堂,有奶奶在那裏陪著他,他不會孤獨的。”
就像人世間她陪著他一樣,隻不過每一個人的旅程不同,有的伴侶陪得長、有的陪得短。
收拾一下東西,我們一起去美國。”黎少從妻子的臂彎中抬起頭來,打電話讓墨風訂了兩張飛機票。
臨時啟程,其實也沒什麽好收拾的。饒思曼什麽都沒帶,隻是在工作間找了一件合身的黑白衣穿上。因為是去祭祀逝去的人,顏色太豔麗的衣衫不合適。隨後又將脖子上的鑽石項鏈取了下來,越簡潔越好,以表示對黎少爺爺的尊重。
宇,你看我還需要做點什麽嗎?”她茫然地問。
已經很好了,順其自然吧。”他的眸色失去光彩,心情也沉甸甸的,也隻有身旁的女人能給他溫暖。所以這輩子,請牽牢他的手,不要放開。
黎少與饒思曼離開,又一次引起了黎氏集團內部人員的轟動,無論哪個部門都議論紛紛著,許多單身女孩子們都是桃花眼。
哇,少奶奶好幸福啊,我怎麽就沒走過一次狗屎運?”
他們這是要去旅遊嗎,公司最近忙得要死,boss一走交給誰管理啊。”
當然是許特助哪,沒看到許大人經常留下來加班加點嗎,這公司簡直成了他的了。哦,對了,最近設計部的總監老是去他辦公室,該不會有什麽隱情吧?”
能有什麽隱情,兩人在一起了唄。”
唉,黎氏集團兩個英俊的好男人都被搶走了,我們還有什麽戲啊。”
辦公室裏嘈雜一片,當高挑豔麗的身影經過透明玻璃櫥窗時,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大家都被朱琳鐵腕般的手段征服著,不敢再討論其他。
沒有人知道黎少為什麽突然去美國,還是跟妻子一起?墨風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想破了腦袋,以前無論有什麽事情boss都不會隱瞞他,今天太奇怪了。
就連剛剛朱設計來辦公室也沒探討出來,他群發了信息給楚逸凡等人,征詢黎少心裏是不是有事。強大的智囊團一出來,很快被楚逸凡想到了,“聽說boss上次去美國就是為了看病重的爺爺,難不成今天有不好的消息?”
墨風回複,“應該是這樣,不然boss的表情不會苦悶,一千年見不到一回啊。”
楚逸凡很擔心,跟著留言,“小黎黎傷心過度怎麽辦啊,要不要我去陪他?或者咱們通宵搞個聚會怎麽樣,好久都沒聯絡了。”
韓子軒終於冒了出來,指責楚逸凡,“你就知道聚會喝酒,也不考慮boss的心情,又不是失戀喝什麽酒啊。”
墨風也道,“就是,小心我妹揍你。”
楚逸凡閃人,“你們都欺負我,我不跟你們玩了,等小黎黎回來再說。”
……
下午三點多,黎少宇與饒思曼登上了飛機,關機前他看到了群裏的消息,隻不過沒有說話。飛機起飛,黎少扭頭一直望著窗外,看著藍藍的天空心情終於得以平靜。身旁的妻子也沒有打擾他,很聽話地跟著一起沉默。
他的世界就隻剩下她了,能不能不要再逃離?這是黎少內心的話,半個多時辰後疲憊地睡了過去,饒思曼趁此拿起自己的手機回複,“大家不用擔心,黎少在我身邊,我會陪著他的。”
楚逸凡立刻回複,“別忘了我哦。”
又趕緊在旁邊加了一條,“我是許晗。”
墨風回複,“樓上不要搞笑。”
韓子軒道,“要不將許小姐也拉進來吧,大家好說話。”
這次是楚逸凡回話,“不行,結了婚再拉。”
孝天最後,“有少奶奶在,你們就放心好了。”
嘴角露出微微的笑容,握緊了身旁男人的手,趁他醒過來之前趕緊刪了這些信息。其實也不是因為做了壞事,而是不想這樣的關心被黎少發現。希望有一天他也能發覺她是最好的。
飛機飛了十幾個小時,後半夜饒思曼也睡著了,抱著黎少的腰躺在他懷裏。這裏是她的港灣,能聽到有力的心跳。
早上4點多就到達目的地,這次有車子過來接,寒風瑟瑟還是很冷的。她挽著丈夫的臂彎下機,坐進後座再次眯上了眼睛。
黎少卻已經很清醒,越接近郊區內心越沉悶,如同身體裏空了一塊地方,怎麽都填不滿。
天亮到達爺爺的別墅,饒思曼已經清醒,跟著黎少下車步進院子。國外的葬禮跟中式葬禮不同,一般都在殯儀館舉行,整個過程哀默而寧靜,不像中式那麽熱鬧。
其實饒思曼更趨向於西式葬禮,因為人去世靈魂需要安息,不願被鑼鼓鞭炮聲震醒。一無牽掛地來,一無牽掛地去,是最平靜的。
別墅裏沒有留下什麽,沒有家人在,隻有兩個保姆。用英語告訴他們爺爺的遺體被移走,在某一個地方舉行葬禮。
他們又坐車出發,好在過來時都已經準備了,黎少穿的是黑色襯衣,能將所有哀寂包容在心,素得不能再素了。
他們風塵仆仆趕到殯儀場,葬禮已經開始了,肅靜的殿堂渲染了無限悲憫。大廳裏都是黑白兩色,整整齊齊的人群依次去向死者表達敬意以及哀情。
黎少與饒思曼站在了最後,雖然她覺得這樣不公平,此刻的丈夫卻是平靜的。無論近與遠他就在這裏,沉痛的呼吸不會為之減弱一分。
人群中饒思曼看到黎夫人還有黎少的父親以及兩個姐妹,他們站在前麵卻沒有一個人比黎少更沉寂,反而還在交頭接耳。
黎少父親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神色間全是陌生與疏離。聽說他現在也不需要向兒子求和了,他有了養子,將來公司的繼承問題不用考慮。饒思曼隻緊緊地挽著丈夫,感受他平靜外表下的不平靜。
葬禮很簡單,行完禮就算結束了。然後將逝者的骨骸移到公墓,在那裏饒思曼又陪著丈夫呆了一會兒,直到天晚。他們幾乎都沒怎麽吃東西,現在估計也趕不回去了,隻能在這邊留宿一晚。
至於什麽時候走,去哪裏一切看黎少的決定。他願意呆多久,她就陪多久。很快身旁男人的情緒複蘇,牽著她的手,“走吧。”
周邊都是公墓與墳場,其實饒思曼挺害怕的,不過有黎少在,內心的恐懼至少減少了一半。還沒走出去,迎麵卻遇到三個人,是黎夫人以及黎少的姐姐,旁邊還有一位男士不知道是誰?
少宇,我們談談。”饒思曼稱謂過後,黎夫人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對兒子開口。
爺爺已經去世,沒什麽可談的。”黎少渾身浸滿了冷漠,哪怕是跟母親說話,也是這樣的語氣。
你爺爺去世,還有我們”黎夫人盡量說好話,“我知道電話打得遲了,可你不也參加了葬禮嗎?你父親之前找你為什麽不同意簽字,現在他要將總公司與子公司分開,你那裏還能有什麽利益?你不仔細想想清楚嗎,不然我們也不會來找你。”
他的決定與我無關。”黎少似乎並不計較這些,沒有總公司的控製他這裏更好發揮。爺爺去世,他還有什麽好忌諱的呢?說完,倔強地拉著妻子離開,也總比在這裏傻站著好。
黎夫人幾乎快要發瘋,在兒子撇開她離去時喊,“你還認我這個母親嗎?”
身旁的男人什麽都沒說,饒思曼很尷尬,她聽到身後黎夫人在罵她“狐狸精”了。這一刻丈夫隻將自己的手握得很緊,差一點都能斷掉。
回到預定的酒店,麵色沉沉地他再次發問,“如果我一無所有,你還會愛我嗎?”
剛剛她也聽到那些危言聳聽的消息了,嫁給他愛慕他的一切不是因為錢財,就像今天一整天的陪伴隻希望丈夫能夠好受點,饒思曼肯定地回答,“無論發生什麽,我都不會離開。”
這一刻的黎少似乎輕鬆了不少,他不在乎名利,隻要一個懂他的人陪伴。不然所有的拚搏都失去意義。
第二天一早他們回國,好似黎夫人又過來求和了,隻不過晚了一步、他們已經離開酒店。回到黎氏別墅,黎少又開始忙碌,一切歸於平靜。
月末公司的收益沒有下降反而上漲了不少,不知道國外的輿論有沒有對黎氏造成影響。
饒思曼也沒有去問,結果不重要,隻要他們能夠開開心心的就好。
這段時間許晗複蘇了不少,準備回家裏調養。走之前還想她們姐妹再聚聚,這一天黎少也去了醫院,是特意為了表達謝意去的,因為對方救了妻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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