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畫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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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門生,死門死!

    鎮妖神針路,怎麽可能沒有妖怪。

    遊曆在死路沒有意識的魂魄很多他們大都是藍色獨立遊離,讓人看著似一團藍光,沒有形態,沒有意識,終日飄蕩。

    我走了不知道多久,走的連我自己都忘了多久,文王不敢算的人,一種是他的親人,還有一種是連他都忌諱的人。

    我感覺到前麵的路開始變得平坦,果不其然,待我下了石階,終於看見進入鎮妖神針的大門。

    神針上麵依舊有許多數不清的紋絡,紋絡上麵是小篆沒錯,不過卻是一種祭祀文,這種祭祀文能夠鎮壓妖邪,誅滅遊魂,防止野獸攻擊。

    鎮妖神針的大門上麵貼著一張張黃符,黃符上麵鎖著無數黝黑的鐵鏈,鐵鏈將整個鎮妖神針包圍,鐵鏈上麵沒有生鏽,哪怕經曆了不知道幾百年,讓人看著依舊雄渾堅固。

    在大門上麵有兩行字,字體蒼勁力拔,似用銳利的劍刻下來的。

    世人皆醉酒,唯我酒劍仙!

    那藍裙女子沒有騙我,他……裏麵的竟然是傳授我飛花落葉,凝水成冰女子的故人。

    我越來越想揭開看看裏麵的情況,哪怕我永遠困在裏麵,也絕計要看看。

    正當我準備揭開符咒,突然間一股金光閃過,緊接著我腦海裏憑空出現,一排排字。

    天地之初,宇宙之始。妖長存人世,圖謀眾生,尚且有神,何敢如此!

    我隻感覺腦袋一黑,緊接著就發現自己到了密閉的空間,裏麵好像是一座塔,塔裏麵走著一排排跳躍著的小鬼,小鬼見到生人,齜牙咧嘴,不知道在說著什麽。

    我知道,絕對不是什麽好話,果然那一群小鬼突然間猛然朝著我撲了過來。

    我不敢使用大悲咒,大悲咒隻能淨化普通鬼祟,像這種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小鬼,用大悲咒隻會打草驚蛇,引開更厲害的鬼王。

    老夥計化作桃木劍,我不敢輕敵,出劍迅捷銳利,朝著飛來的小鬼就是一劍。

    那小鬼中了我的劍,竟然毫發無傷,突然間猩紅著眼睛,露出獠牙朝著我再次撲倒過來!

    “怎麽會這樣?好厲害的邪祟!”

    我突然間有些害怕,連守門的小鬼都那麽厲害,更何況深處的那人。

    九為極,不知道這鎮妖神針裏究竟有多少層,若是我**折損在這裏,魂魄被人囚禁,多少年……多少年才能出去!

    我不甘心,顧不得真氣,咬破指尖,使出飛花落葉,凡萬事萬物,若為固體,皆為飛花,死人者如落葉飄散終結。

    七八個小鬼中了我的鮮血,果然變得頹靡,紛紛忌憚,朝著四麵八方逃跑。

    我頭一次感覺到絕望,這種感覺不亞於曾經遇到連我都無法對付的千年僵屍。

    區區小鬼尚且如此,何況裏麵的大人物?

    “怕了嗎?”

    我自嘲地問了自己一遍,如果怕了,我便不會活了這麽久。

    密室的一層是小鬼,前麵是分離的房間,房間很淩亂,裏麵有很多罐子還有符紙,這些興許讓陰陽師感興趣,不過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吸引力。

    到了第二層,似乎有一股清香,一股來自於女子的香氣,這種香氣令我著迷,哪怕我多年不近女色,也突然間覺得熱血沸騰。

    “攝魂香!”

    突然間我的眼前出現一幕場景,好像是某個王公大臣的屋子,屋子很大,裏麵飄散著粉紅色窗簾,一個妖豔的女子露出半邊大腿,白色的麵紗遮蓋她下頜,我能感覺到那女子有多美,哪怕是天上仙女,也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女子翩翩起舞,隨著她身上的紅色長裙舞動,妖豔的紅唇火辣狐媚,簡直就是天生的美人胚子。

    “郎君,留在這裏陪我好不好,留在這裏我們一輩子不分開,奴家一輩子愛著你。”

    “不,你隻是一幅畫而已!哪怕畫的再美,也隻是一幅畫而已!”

    隨著我的聲音,那女子卸下了臉上的白色麵紗,均勻妖豔,嬰兒肥的臉頰讓人望著,隻覺得傾倒眾生。

    “你有心,卻似無心,難怪能抵擋奴家的攝魂術!也罷,攝魂術都奈何不得你,奴家也沒辦法害你,便為你獻上一舞!有好多年,已經好多年都沒人到這裏看奴家跳舞了!”

    那女子換上了波斯長裙,臉上掛著金色項鏈,露出平坦毫無贅肉的小肚腩,短裙飄飄,身段窈窕,任何的言語都無法表達他那黃金比列的身子。

    女子扭動水蛇腰身,翩翩起舞,一顰一笑,尤為讓人憐惜,她似那孤獨高傲的měi nǚ,在月光下翩翩起舞,又似那朦朧沐浴的處女,更似秋天裏流著汗水,火紅火辣的采桑女。

    我突然間變得哀傷,那女子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也停住舞動,她眼夾流出眼淚,道:

    “奴家在美,也隻是一幅畫,奴家掛在這裏這麽久了,也不知道人世間的愛情是什麽樣子。”

    我哀傷道:“可能是酸的又或者是甜的,不過畫你的人,應該知道。”

    那女子突然間頓住,道:“奴家應該懂了!”

    那女子突然間變得朦朧,最終我眼前牆壁上掛著一幅畫,畫上麵的女子栩栩如生,在畫的旁邊是一張桌子,桌子上麵趴著一具屍骨,屍骨已經上麵還能看見一隻毛筆,想來應該是畫這幅畫的主人。

    隻見那幅畫開始慢慢飄蕩,最後落在屍骨身上,最後威風陣陣,屍骨化作了灰塵,隻是畫上麵多了一個俊俏的男子,男子端坐在,手持毛筆,旁邊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

    “執念,有時候就是那麽深……”

    我剖開桌子上的毛筆,裏麵赫然露出幾個鮮明的字,愛妻蔣招娣,張中丞落筆。

    畫人畫心難畫骨,畫骨畫心難畫人,人呀!最難畫的不是骨,不是人,而是心……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