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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煙瘴氣的基爾庫克城內,星星點點的月光透過黑色的濃煙照射在街道上。
街道上橫屍遍野,忽閃著的火苗漸漸熄滅。
最後的數十名六芒星小隊的士兵困守在一個地下車庫中,他們屏著呼吸看著前麵的那道紅色身影。
他身上的鮮血打濕了衣服,衣角正在一滴一滴地向下滴著血,手上還拿著一把衝鋒槍,四處尋找著敵人的身影。
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一名六芒星小隊的成員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絕望的壓抑。
他拿起槍,衝出去對著那道身影扣動了扳機。
眼前的這個人在這一天的時間裏殺了他們數百名隊友,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瘋狂的惡魔,用殘忍的手法屠戮著己方士兵的生命,他們從未感到恐懼是那麽的鮮明,以至於壓倒了一切。
黑山轉頭看向那裏,此刻他身上的紅光已經若有若無,玉石也隻透著淡淡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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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衝過來的士兵,他像是找到了玩具的孩子一樣,開心的笑了起來,嘴角的血跡伴隨著笑容向上勾起了一道弧度。
黑山快速的朝那名士兵跑去,手上的槍口吞吐著火舌。
那名士兵同時也扣下了扳機,子彈出膛飛向前進中的黑山。
士兵以為這是徒勞的,因為他親眼看到子彈剛剛到他身前就會無力的墜落在地上,然而這一次,子彈擊穿了紅光。
黑山的身體綻放出一朵朵鮮豔的血花,但是他依舊是那般麵容,子彈穿透了那名士兵的身體,他緩緩倒了下去。
“受傷了?”後麵的六芒星小隊士兵先是一愣,然後紛紛抓起槍衝了出來。
這個刀槍不入的惡魔剛才受傷了,那圈紅光已經不複存在,他的力量已經枯竭了。
黑山看到眼前的數十人,加快了步伐,一顆顆子彈飛躍著向他們打去。
六芒星小隊的成員也射出了一陣密集地彈幕,黑山的身體頓時千瘡百孔。
一顆子彈擊中了他的胸口,穿進了心髒。黑山的身影頓時一滯,隨即就再次向前衝去,他的生機正在慢慢消散。
對麵的六芒星小隊士兵也都嚎叫著倒了下去,。
正當黑山衝到他們麵前的時候,眼中恢複了清明。他此刻感覺身體是那麽的無力,好像無法動彈,四肢也漸漸冰冷了。看著眼前的這些人,他驚異自己怎麽會在這裏,視線回歸到自己身上,一個個血洞正向外流著血。對麵的槍口還在吞吐著火舌,但是自己卻感覺不到疼痛。
黑山緩緩掏出口袋裏的手榴彈,朝著他們扔了過去。興奮的六芒星士兵沒有理會那顆手榴彈,繼續射擊著黑山的身體,隻要殺了這個人,他們隻想殺了這個人。
一聲轟鳴伴隨著狂暴的烈焰吞噬了他們,黑山的身體也如斷線木偶倒在了地上,他閉上了眼睛。
“可能這一次,誰也救不了我了……”黑色的旗袍曼影出現在他腦海,隨後,畫麵支離破碎……唯有那玉石還在閃爍著淡淡的紅光。
沙地上的黑桃王牌睜開了眼睛,手臂上的疼痛喚醒了她,此時的體力稍微回複了一些,她站起身,搖晃著走向基爾庫克。
“黑山呢?”黑桃王牌看著在廣場清點著剩餘人數的易卜拉欣,周圍的撲克小隊也一個都不少,單單少了黑山的身影。
提到他的名字,遜尼派的士兵紛紛變色,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懼意。
易卜拉欣的眼中也帶著絲忌憚,走到黑桃王牌麵前說道:“我們都沒有看到他在哪裏,白天看見他的時候他就像一個惡魔一樣,用非常殘忍的手法消滅了許多六芒星士兵,此刻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裏。”
黑桃王牌顯得有些慌亂,她知道今天的敵人十分厲害,雖然僅僅三千人,但是兩邊的傷亡顯然還是遜尼派的更多,現在她看到的士兵比今天早上少了將近一半。
“快點去找,去啊!”黑桃王牌的聲音有些沙啞,嘶吼著叫道,說完她就捂著手臂跑到了城中的街道上。
易卜拉欣連忙命令士兵們出去搜索黑山的身影。
黑桃王牌慌張地呼喚著黑山的名字,清冷的聲音回蕩在空空的街道上。她開始拿著電燈翻看地上的屍體,她不相信他會死,隻要她找到他。
一抹紅色光芒出現在她的視線內,她連忙跑了過去。
地上躺著的人身上已經被打的像一個馬蜂窩一樣,身上的血似乎全部流了出來,臉色膚色蒼白的像是月光。
他的頭向一邊歪著,黑桃王牌看到他胸前紅色的玉石,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一把撲在了他的身上。
這具身體已經沒有了主人,冰冷而僵硬。
黑桃王牌運起恢複了一點的法則之力,試圖讓他的心髒再次躍動起來,但是卻像是泥牛入海一樣,不起作用。
“姐姐,姐姐一定有辦法。”她慌張地掏出了手機,找到了斐天雅的號碼撥了出去。
身在澳門的斐天雅近來處理著大小的事物,此時疲憊不堪地躺在床上,手機卻吵嚷了起來。
她伸出手拿過來手機,來電顯示是斐天馨:“妹妹找我做什麽?”
“姐姐,黑山……黑山他死了。”電話那頭傳來了黑桃王牌帶著哭腔的話聲。
仿佛是一道晴天霹靂當頭落下,斐天雅覺得頭有些暈:“你們在哪裏?”
“伊拉克的基爾庫克。”
斐天雅的身影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手機自空中緩緩落下,訴說著遠處的天空。
斐天雅這輩子從未像這樣慌張,雖然僅僅是平淡的幾天,少年卻已經在她的心間烙下了一道不可磨滅的身影。而此刻,那道身影正在從天地之間消逝。
半個小時的時間,她就跨越了空間來到了基爾庫克,通過法則的感應,她來到了黑桃王牌的身邊。
地上躺著的那具屍體,沒有了一絲生命的波動,血在他身上凝結成薄薄一層。
她用手翻過他的麵龐,十幾天前還一臉倔強的表情,此時已經變成了冰冷的死寂。
斐天雅頭上的王冠金光大作,順意她的手臂,一道道渾厚的法則之力流入他的身體,修補著傷口。
但是仿佛是死亡的氣息過於濃鬱,法則之力剛剛進入他的身體就消散了,斐天雅知道這樣是無用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為什麽要讓他死……”斐天雅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也不想……”黑桃王牌痛苦地流出了眼淚。
“斐天馨……我把他交給你,你就是這麽對他的?你不是喜歡他嗎……”斐天雅的麵龐上,痛苦與憤怒交織著混雜在一起。
兩個人就這麽坐在地上,悲傷像是月亮灑下的光,彌漫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