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再遇冷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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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記得張龍龍叫周蒙‘大爺’,本以為他們是親戚關係,結果周蒙卻走過去,踢了踢張龍龍的胳膊,沒好氣道:“能站起來嗎?”

    張龍龍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剛才目睹了整個經過,因此視線止不住往我身上漂,眼神中透著恐懼與忌憚。估計之前在他眼裏,我隻是個有錢的女瘸子罷了,現在情況急轉直下,已經出乎了他的預料。

    周蒙拿出一遝錢塞到張龍龍手裏:“去看病,另外以後你自謀出路吧,不用在我這上班了,你不該觸怒柳小姐。”

    張龍龍的臉色懊惱悔恨,但他卻沒有說什麽,攥著錢,一瘸一拐的走了。

    “你就這麽對你侄子?”我詫異道。

    周蒙一臉不以為然:“我侄子多了去了,但凡是在我那上班的人,都叫我大爺。”

    在周蒙的帶領下,往裏走了十幾米的樣子來到一個獨門院子,門是敞著的,裏麵亮著燈,一男一女兩個服務員正在忙活著,裏麵也有客人,我瞥了一眼他們吃的東西,不禁眉頭緊鎖,每人麵前一個大碗,裏麵亂糟糟的一團,有點類似於東北大亂燉,不過燉的東西卻不是白菜豬肉之類的常見東西,而是一些罕見的菌菇,稀有的昆蟲,看的我一陣陣犯惡心。

    周蒙告訴我,他的飯店隻經營這一種菜,名字叫做‘接陰湯’。服用這種湯,可以讓人長時間接觸陰氣也不會造成負麵影響,否則的話,普通陽人來這裏,不出一天身體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負麵狀態,三天時運就會降到最低,一個星期就有可能橫死街頭。

    這一碗湯的價格就要一萬塊錢,整個老院子有一大半的人,每個月都要來喝一次。至於那小半‘有錢人’則不必忍受這惡心的接陰湯,自有其他辦法化解陰氣。我在周蒙的院子裏轉了一圈,覺得裏麵太亂,也太擠,婉拒了他的好意,打算自己在這裏麵買個院子暫住。

    周蒙拍著胸脯向我保證,說這事兒包他身上了,之前我用微信轉給他的錢,完全夠在這裏麵買個院子,而且還會有很多剩餘。

    趁著還有時間,我先回去將所有死亡女仆轉移到老院子,暫時先安頓在周蒙的院子裏。看著一個個木箱子,周蒙有些好奇,不過見我不想多提,他也沒有多問。夜色已深,閑來無事我便讓馬尾女仆推著我在老院子裏溜達。

    高挑靚麗的女仆,加上我這個瘸子,一路上吸引了不少視線。不過出乎預料的是,在這種黑暗之地,反倒是沒有任何一個人主動上來搭訕,甚至一些身上紋滿了紋身,長得凶神惡煞的男人,與我們同時走一個巷子的時候,會現在旁邊等候,讓我們先過。

    可以說,除了一開始的那個張龍龍之外,倒也沒見到什麽令我作嘔的人。興許罪惡和惡心之間並不會劃等號吧,我這麽想著。

    午夜過後,老院子依舊熱鬧,當死亡女仆推我經過一個做‘走私a貨’生意的院子時,冷不丁,一陣熟悉的氣息被我的感官察覺到。

    老話說,老天給你關上一扇門,必然會打開另一扇門,自打我坐上輪椅之後,我感覺自己的感官變得格外敏銳了。這股氣息非常微弱,而且混雜在老院子的陰氣以及普通人的陽氣之間,非常難以分辨。

    我順著氣息傳來的方向看過去,視線落在一個門戶打開的院子裏。

    這個院子和其他院子沒有什麽區別,磚牆木門,雙扇門大開著,不斷有人進出,當女仆將我推到門口的時候,我發現裏麵的人比我想象的還多,至少也有十幾個,這些人或是聚集在一起,高談闊論,或是兩三成群竊竊私語。由於他們每個人的手裏都拿著各式各樣的酒杯,我隱約感覺這裏應該是酒吧之類的場所。

    女仆將我推入其中,院子裏沒有我想要的,因此直接前往堂屋。最先迎入眼簾的是北邊一個改造過的小型吧台,吧台後麵是酒櫃,裏麵擺著各式各樣的酒水,有白酒、啤酒、紅酒、洋酒顯得相當專業。

    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站在吧台後麵,見到我進來,他笑著衝我一點頭:“請問喝點什麽酒?”

    “隨便來一杯吧。”

    “瑪格麗特怎麽樣?”

    “行。”

    年輕男人開始調酒,我則讓女仆推著我往左邊的房間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年輕男人輕聲呼喚了我一下:“姑娘,那邊是倉庫,不能擅入。”

    我輕哦了一聲,伸手一指右邊的房間:“那邊是幹什麽的?”

    “那邊是室內卡座,如果姑娘不喜歡露天喝酒,可以去裏麵,相信我,裏麵別有洞天,包您滿意。”年輕男人臉上掛著微笑,很是隨和的說道。

    我沒有遲疑,直接讓女仆推著我去右邊的房間,這個房間是沒有門的,隻有一個簾子,裏麵的光線有些暗,擺了兩個桌子,每個桌子四周又放著四個單人沙發,整體來說,與外麵的酒吧無法相提並論,但在這種地方,卻也稱得上雅致。

    裏麵隻剩下一個空位,而且我坐在輪椅上,根本不需要位置。我的視線在裏麵遊走,最終定格在位處角落的女人身上。看清楚這個女人的容貌,我心頭不由一沉,因為這個人化成灰我都不可能認錯,正是冷月!

    她不是在玉鑲村嗎,怎麽跑到這來了?

    就在我疑惑之際,冷月的視線也落在了我的身上,看到我,她並未表現出任何詫異,甚至沒有明顯的情感波瀾,隻是麵帶微笑,衝我舉了一下杯子:“柳姑娘,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就見麵了。”

    我凝視著冷月,一字一頓道:“沈留白呢?”

    冷月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一種讓我捉摸不透的深沉:“等一會兒他就來這裏找我,為我們選購一棟房子,畢竟時隔這麽多年重回故地,至少要有個落腳點才行,總不能整天住酒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