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shā rén祭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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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人類”二字,山河立刻皺起了眉頭,問道:

    “你是說,讓我去shā rén?”

    “沒錯!隻要主人每周給我一條人命,我就可以不吃修為了。怎麽樣,這個條件不錯吧?”

    在小鐲的記憶中,她的曆代主人在得知此事後,大多都會喜上眉梢。作為強大的修行者,取幾條普通人的性命便如探囊取物,若能以此避免修為被吞,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可打小就有顆菩薩心的山河,在聽過“二號方案”後,卻是一臉的厭惡。

    雖說他也很想保住修為與性命,但若以他人的性命為代價,每周“shā rén祭鐲”,卻是萬萬不能的!於是,當機立斷的道:

    “不行!這個我不幹!”

    見山河如此堅決,小鐲略有詫異,但未再多勸,道:

    “那好吧,七日後我就隻能再取走主人的一層修為了!主人,你……多多保重吧!”說完便回歸了沉寂,隻留下山河一人孤零零的蹲在牆邊。

    ……

    得知這麽一檔子事後,山河也沒了吃早餐的胃口。見時間不早了,拿起背包便向地鐵站走去。

    此事固然棘手,但生活還得繼續。幹坐在家裏也解決不了問題,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這一路上,山河想了很多,最強烈的念頭就是向師姐求救。

    但當他剛拿出手機,卻猶豫了起來。

    因為就目前情況看,別說師姐了,就算是師傅他老人家複活也沒用啊!沒人能阻止小鐲的“充能”儀式。將此事告訴師姐,也不過是為她徒增煩惱而已。

    況且,距離下次“充能”,還有一周的時間。說不定這期間,他能想到解決辦法呢?那樣就沒必要讓師姐為自己擔心了。

    想來想去,他還是收起了手機,快步向醫院走去。

    剛過八點,醫院已如鬧市。

    來到集合處,山河剛站在隊末,便引來了不少同事間的注視。

    眾多目光中,有驚歎,有欽佩,有羨慕,也有困惑。很明顯,經曆了昨日的手術風波後,山河已成為了實習生中的焦點人物。

    然而,唯有一道目光與眾不同,充斥著埋怨與恨意,此人便是白露。

    今日的白露,身穿白衣黑褲。在強烈的對比分割下,那雙完美的纖腿更是突顯無疑,煞是誘人。迷人的臉龐上,卻滿是慍色。

    昨夜,白露自己都記不清她洗了多少遍臉,可每當她想起血濺麵頰的瞬間,以及山河“以血美容”的言論,便感覺臉蛋燒呼呼的,無法擺脫那份陰影。

    因此,今日見到罪魁禍首後,她立馬幽怨了起來。

    感受到白露的目光,山河也頗感委屈。本想解釋兩句,卻聽到有人叫喚自己的名字:

    “山河,跟我去一趟辦公室。”

    說話之人正是昨日的助理醫師馬龍,聞言後,山河隻得跟了上去。

    來到一間無人的辦公室,馬龍剛一入座,便滔滔不絕的教育起了山河:

    “山河,你昨天也太魯莽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舉動有多危險……”

    隨著馬龍的訓斥,山河才了解到,昨日他為了尋找血管而切開的傷口,不僅令患者的肌肉組織嚴重受損,許多處神經也遭到了破壞。

    為了處理這些傷勢,三位醫生一直忙到晚上十一點,才修複了大概。

    另外,山河還了解到,那位暈倒的張主任是因為疲勞過度,引發了突發性腦梗。幸好送走的及時,否則也有生命危險。

    講完昨日的情況,馬龍稍稍停頓了幾秒,隨後話音一轉,又誠懇的說道: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不是你昨天及時而大膽的救治,那孩子恐怕已經沒命了,所以……我還是要代表醫院,謝謝你!”

    進屋後就一直低著腦袋的山河,聽到這兒,終於露出了笑容。

    “不過山河啊,這件事雖然是你立了大功,但在外麵卻不能亂講……”緊接著,馬龍又開始了另一番語重心長的囑咐。

    原來,昨晚院裏為此召開了緊急會議。經研究,決定對外公布時,不提“實習生”這三個字。

    這麽嚴重的一場醫療事故,若被外界知道,全靠一名實習生給搶救回來的,實在有些不太光彩。

    所以,院領導要求“知情者”在這件事上謹言慎行。若有人問起,就說在場的醫生合力施救即可,將山河的搶救之功給抹去了。

    而馬龍今天,就是代表院方來給實習生們“洗腦”的。

    在長達半個小時的宣講與安撫後,山河才被放了出來。可剛一出門,他卻偷笑了起來。因為這項決定,他是發自內心的讚許!

    師傅從小就教導他們,在世俗世界生存的第一條法則:就是保持低調。

    當初若不是情況太過緊急,他絕不會在眾rén miàn前高調施救。

    因為高調,就會引來關注。像剛才,在十多雙眼睛的注視下,他已經渾身不自在了。若把它再放大十倍、百倍,那總有一天會出事。

    所以,醫院如今肯替他遮掩此事,當然再好不過了。至於功勞不功勞的,他倒是毫不介意。

    離開了辦公室,山河快步向實習隊伍走去。可剛走兩步,腦中又冒出一個跟昨日有關的疑問。

    極不情願再和“魔鬼小鐲”說話的他,憋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在心中冷冰冰的問道:

    “小鐲,在麽?有個事問你。”

    “在呀!隻要主人不死,我一直都在的!”小鐲秒回道。

    “怎麽說話呢!你才死呢!”山河翻了個白眼後,方問:

    “昨天在手術室,我記得你說你在我的記憶中,找到了兩三種救治方法?那你當時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為什麽非要屏蔽情緒,逼我自己想起來呢?”

    “噢,這個事啊……嘿嘿,主人,我當時就隨口一說,騙你的啦。”

    “什麽?騙我的?”

    “對啊!雖然我能主人的記憶,但你的記憶碎片有成千上萬,像‘救治方法’這種複雜的問題,是需要很多碎片組合在一起才能找到的。我可沒有這種功能,所以必須由主人親自來完成。”

    “啊?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沒有救治方法?”

    “嘻嘻,沒錯!但我相信你一定有的!主人,我這麽說也是為了鼓勵你啦,你想想,昨天我那麽一說,你不立刻就有信心啦?”

    小鐲話雖有理,但被人欺騙的感覺還是令山河非常不爽,鼻中冷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但沒過多久,他又一次疑上心頭,眯起雙眼道:

    “那你跟我說實話,在其他事上……你有沒有騙過我啊?”

    小鐲就跟山河肚裏的蛔蟲一般,她當然清楚主人的意思,立刻答道:

    “主人,關於充能的事,我可句句屬實。你要不信,就等著丟修為、丟性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