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詮釋著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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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二層,吳傑英站在角落的零食店,嘴裏咀嚼著口香糖,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兒童畫。就在剛才,他解決掉了一個被警戒者。他將對方逼入糖果店,讓兒童畫的怪獸變為實體一口咬掉對方的腦袋。四濺的血液處理起來有些麻煩,吳傑英花了差不多兩分鍾處理這些血液。
吳傑英看了看時間,10分鍾解決一個,不算太慢。他發現的目標還有兩個,也許配合著“獵犬”能發現得更多也說不定。“慶月號”巡遊時間為1個小時30分,這段時間如果能消滅6個,吳傑英就很滿足了。
離開了糖果店,吳傑英繼續尋找。他走在過道上,將手上的17張相片分類,把其中未確認身份的11張拿在手上,剩下的5張塞入口袋。他端詳著鍾辛庭的相片,思索了一會,把他歸入到未確認身份的那一類。也就是說,現在還有12個人還不能排除嫌疑。
沒走兩步,一個人“碰”的一下就撞在吳傑英身上,吳傑英手一滑,相片嘩啦散落到地。短短10分鍾,吳傑英就被兩個人類撞到,這是巧合嗎?
“傻子,不長眼啊,沒看我正忙啊?”喬本喬對著吳傑英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臭罵。
說起來,喬本喬今天運氣也是足夠的糟糕。早上起床時發現shǒu jī電量不足,呆頭呆腦的就給shǒu jī插上充電器繼續睡覺,等到執行任務時才發現該死的充電器沒插到電源上。這下可好,行動指令什麽都收不到,他呆在船上不知所措。等船開了差不多5分鍾,顧嚴平扔給他一張小紙條,告訴他gm在船上,gm的相片發到shǒu jī裏,要他小心。這下可好,喬本喬本來就擔心自己莫名其妙被製裁,現在一通知,他更是提心吊膽。在他眼裏,似乎每一個人都可能是gm。
跟激進派的人過得太久,喬本喬一時想不起正常人應該怎樣去行動,他腦子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疑問。看一個陌生人應該看哪,頭還是腳,肚子還是胸?跟陌生人視線互碰了應該點頭示好,還是無視帶過?正常人在這種歡樂的地方,一個人應該做什麽?有人對自己指指點點應該怎麽做,看到隨地吐痰的人又應該怎麽做?喬本喬突然覺得他患上了社交恐懼症,好像不管他做什麽都很別扭。要知道,在激進派那會兒,這些npc的行為舉止都是可以忽略的。
畏首畏尾的呆了5分鍾,喬本喬真覺得自己窩囊,就在他埋汰自己那會兒,低頭看相片的吳傑英給他撞了正著。喬本喬此時剛好決定給了自己一個脾氣暴躁,目空一切的設定,這樣gm在問起他為什麽一個人來時,他才有底氣回話。
吳傑英白了他一眼,低身撿起相片。
喬本喬架起手放在胸前,不依不饒:“喂,鄉巴佬,跟你說話呢!”
吳傑英依然沒有理會喬本喬。
看著低身默默撿zhào piàn的吳傑英,喬本喬有些心虛了。他努力思考著,對方這種行為究竟算不算正常。這個顧慮不一會兒就被喬本喬消除,因為在他低頭俯視時,他看到了zhào piàn上幾個熟悉的身影。
那一刻,喬本喬心跌倒了穀底,他多麽希望自己隻是在做夢,這一切都是假的。
“你、你倒是說話啊!”喬本喬故作鎮定,實際上內心一緊亂成麻花。
吳傑英挺直身子,凶狠的看著喬本喬。
這種時候正常人應該怎麽辦?喬本喬手足無措,隻得同吳傑英一樣愣愣的對望。
看著神色慌亂的喬本喬,吳傑英認真的思考著一個問題,這也是他必須解決的一個問題。老實說,錯殺好人會被製裁的壓力太大,哪怕現在喬本喬慌亂成那樣,吳傑英也不敢輕易下手。也就是說,除非“獵犬”發現或者對方做出違背世界規則的行為,他才能百分百確認對方身份。通俗的話來說就是,小偷在偷東西之前,沒有人敢把他當小偷抓走。
對於這個問題,吳傑英想出了一個比較危險,但又不錯的計劃。他側過身,繞開喬本喬,向著樓梯口走去。在實行計劃之前,他決定給自己留5分鍾解決那兩個已經確定身份的被警戒者。
甲板負三層,鍾辛庭正在和陳東冠死鬥。一開始鍾辛庭還有和解的想法,但很快這個想法被陳東冠擊碎,陳東冠每一招都不留情麵。
陳東冠左手抵擋住鍾辛庭揮來鐵棍,反手一抓向後扯,右手握拳直直錘向鍾辛庭臉部。鍾辛庭鬆開鐵棍好不讓自己被拖過去,右手打了個響指,接著一個轉身避開陳東冠的直拳。
響指觸發bug,一堵無形的牆卡主陳東冠的右手,鍾辛庭借此機會俯身來了個掃蕩腿。陳東冠輕輕一跳,雙腿離地躲過攻擊。攻擊落空的鍾辛庭繼續低著身子,蹲在地上的反手開槍。陳東冠雙腳離地無法規避,看似必將中彈。好在他的右手還卡在yǐn xíng牆上,有一個著力點。陳東冠用右手撐起整個身子,身軀向後一彎,完美躲過三顆子彈。
鍾辛庭不再繼續進攻,他向前翻滾。從剛才三分鍾的交手來看,陳東冠除了能強化自己的身體,還能隨時召喚出半米長的鐵棍。就在鍾辛庭剛剛滾離原來位置下一刻,一個鐵棍直直插入地麵,將地磚戳碎。
陳東冠麵無表情的看著鍾辛庭,左手保持著一個扔出鐵棍的動作。他虎軀一震,那堵看不到的牆壁被震碎,右手得以解放。他甩了甩左手,一個鐵棍從袖子裏劃出,在落地之前被陳東冠抓住。陳東冠將鐵棒橫拿,一步一步靠近弓著身子的鍾辛庭。
四分鍾。鍾辛庭咬著牙堅持。這四分鍾他過得可不輕鬆,背部挨了2棍,左手挨了一棍,腹部挨了一棍。這些受到攻擊的部位隱隱作痛,給他之後的行動造成麻煩。
還是轉守為逃吧,拖時間熬過6分鍾,鍾辛庭思考著,扭頭就跑。他轉身背對陳東冠,右腳發力,向前一躍打了個滾,在滾完一圈後迅速起身左跳撞向左側的房門,右手對著鎖孔用力一戳,身體一撞,破開房門跑了進去。
鍾辛庭回頭一個餘光瞥見插在地上的鐵棍,感到一陣後怕。如果他不像一個神經病一樣上蹦下跳,那根鐵棍可能就結束了他的生命。
陳東冠緊隨其後趕到了門口,撿起插在地上的鐵棍,跟著踹開房門。房門被打開一刹那,陳東冠一個重心不穩踩空,整個人向下墜落。房門被鍾辛庭做了手腳,陳東冠開門那一刻房間的地板被重新刷新。陳東冠打開門後沒有踩到地板上,在地板完全刷新前都是處於透明狀態,能直接看到船下的言江,陳東冠差點失足掉入言江的江麵。
陳東冠在身體下墜一刻,左手抓住門框,整個人吊在半空中。鍾辛庭蹲在懸在空中的雙人床,對著床頭的木板敲了兩下,地麵緩緩被刷新。
陳東冠若是不放手,他必定會被刷新的地板卡住,他不得不鬆開掛著他的左手。鬆開手後的陳東冠沒有落入言江,遊艇下還有一層,陳東冠落在了甲板負四層透明的隔間內。要說這個隔間為什麽是透明的,原因就是甲板負四層沒有人類,係統就沒有必要刷出那一層房間的模樣。
鍾辛庭從床上跳了下來,站在木地板上,小心翼翼的看著四周。如他所料,陳東冠用不到10秒就返回了這一層,他從衣櫃裏出來,揮著鐵棍朝鍾辛庭衝了過去。
這當然也在鍾辛庭意料之中。陳東冠能把他從負二層帶到負三層,想必就是利用了相似空間轉移的bug。負四層和負三層房間相似度很高,但能作為轉移工具的隻有三個——房門、衣櫃、廁所。
陳東冠衝出衣櫃那一刻就踩中鍾辛庭的陷阱,他左腳深深陷入地麵,手中的鐵棍被巨大的吸力吸走。陳東冠身體處於前衝狀態,左腳突然被困在,身體由於慣性向前,一個重心不穩向前倒下。雙手彎曲向前伸展支住身體,立刻抬頭做好迎接攻擊的準備。
鍾辛庭沒有給陳東冠喘息的機會,一顆拉了保險的手雷滾落到陳東冠身前。左手持槍對準陳東冠射擊,同時右手舉槍對準電視機屏幕開槍。反射麵如果能反射到同一個物體,係統判定這個物體所處的位置就會變得很迷。電視機屏幕和衣櫃裏的鏡子就像傳送門一樣,子彈從電視機屏幕射入,從衣櫃射出。
行動受限,手雷在眼前,子彈前後夾擊,生命危在旦夕。換做是其他人,他們隻能瞬移躲過,而在這狹小的地方瞬移,其帶來的副作用會使這場爭鬥宣告結束。可是陳東冠的應對方式卻讓鍾辛庭瞠目結舌。隻見陳東冠兩隻手召喚出兩根鐵棍,用非常快的速度斜放在胸前和背後。前方的四發子彈,兩發打在鐵棍上偏移了方向,彈射到地麵和天花板,另外兩發剛好和陳東冠的身體擦過。一發擦過陳東冠的褲襠,另一發則從陳東冠左手撐開的咯吱窩縫隙穿過。後三發子彈的攻擊同樣落空,兩發打在鐵棍上,一發劃過陳東冠的脖子,射到鍾辛庭身後掛在牆上的時鍾上。
事情還沒有結束,陳東冠一個起身,一口咬住手雷。他用蠻力將左腿從地麵拔起,地板被破壞產生一個洞,洞外散落起零碎的水泥塊。
鍾辛庭隻是個人,他根本來不及反應發生什麽,陳東冠就已經衝到了他的身前。他看著陳東冠一口將手雷咬碎,接著腹部傳來一陣劇痛。等他後退到牆上才發現,自己腹部偏右的地方,一根手指粗的鐵棍插在上麵。鍾辛庭心一涼,微微的向後看了看,果不其然,鐵棍刺穿了他的身體。
什麽情況!鍾辛庭腦子一片空白,他以為將陳東冠逼入了絕境,怎麽下一刻受傷的會是自己?鍾辛庭扶著電視櫃,強撐站著。在他眼前,陳東冠已經重整了姿態,握著兩根鋼管冷冷的向他走來。
鍾辛庭還不願放棄,他沒有抽出身上的鋼管,他沒辦法止血,抽出來死得更快。帶著這根鋼管,鍾辛庭東倒西歪的拉開房門,跑到過道。
鍾辛庭走出房間後對著關上的房門敲了三下,卡個bug,希望能限製一會兒陳東冠的行動。他隻要再堅持三分鍾,這場勝利就屬於他。
一股劇痛從腹部傳來,什麽東西湧上了喉嚨,鍾辛庭扶著牆,“哇”的一下吐了口血。等他站起身,恢複意識,身後的房門突然被打開,鍾辛庭嚇了一跳。
回過頭,一根黑色棍狀物向他砸來,鍾辛庭抬起雙手格擋。棍子狠狠的砸在鍾辛庭左手,鍾辛庭發出“啊”的一聲慘叫,痛苦的跪在地上,用右手撫摸著自己的左手。
鍾辛庭蜷縮在地上強忍痛苦,勉強抬起頭,睜開一隻眼睛看向對方。陳東冠鬆開了鐵棍,,鐵棍“咣當”掉在地上。他閉著雙眼,用雙手按著自己的心口,仿佛很痛苦的樣子。瞬間移動?鍾辛庭懊悔自己的大意,習慣了陳東冠蠻橫的攻擊方式,讓他忘記了對方跟自己一樣是個bug使用者。
也許是腎上腺素起了作用,腹部的疼痛似乎減輕了不少。鍾辛庭巍巍戰戰的站了起來,袖口落下一把bǐ shǒu,他握住把手,隨時準備防禦。
陳東冠似乎也好了許多,他淡定的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狼狽的鍾辛庭,繃緊的表情稍有緩和。
“我說過,比起敵人,我更憎恨叛徒。”
陳東冠的語氣很平和,就好像殺死鍾辛庭是他應該做的一樣。
“嗬嗬,我沒有殺死她,我就變成了叛徒了嗎?”鍾辛庭咬著血,撐著牆,艱難的說出幾個字。
“我可不會等到她殺了我們的人才去後悔當初的同情,你也一樣。”
“隨你……”對方已經把話說死,陳東冠把自己逼到了對立麵,如果現在不殺死自己,將來也會成為對手。陳東冠真是找到了一個殺死自己的好理由。
簡單的對話結束,陳東冠撿起地上的鐵棍,高舉在頭上,狠狠向鍾辛庭劈來。
“等一下。”一聲清脆的女聲在過道回響,兩個人都停止了動作,驚奇的向那邊張望。
“送你個禮物。”嬌小的林可端著火箭筒,閉著一隻眼睛,輕輕的說到。
鍾辛庭此時當然知道應該怎麽做,腦子浮現四個坐標,在林可射出火箭彈那一刻同時瞬移到了她身旁。
火箭彈冒著煙飛向陳東冠,陳東冠恢複了冷漠的表情,右手鬆開鐵棍,揮手拍向火箭彈。
火箭彈觸碰到陳東冠右手後瞬間消失,轉而出現在“慶月號”上空。“嘭”的一聲,火箭彈爆炸。這個爆炸被係統和諧成了煙花,甲板上無知的人和npc都在為這朵美麗的眼花所歡呼。
鍾辛庭蹲在地上,按著心口,又吐出兩口血。他的身體狀況太糟,這一次瞬移差點沒讓他暈過去。
林可沒有理會瞬移過來的鍾辛庭,她左手持槍,右手持刀向陳東冠跑去,一副決一死戰的氣勢。
鍾辛庭低頭看看手表,忍痛大喊:“再堅持1分鍾!”
陳東冠後退一步,左手格擋住林可的bǐ shǒu,右手召喚出鐵棍擋開子彈。林可快而狠的猛攻壓製著陳東冠,這導致鍾辛庭錯認為林可或許能戰勝這個狀態的陳東冠。
兩根不起眼的鋼絲在地麵蜿蜒,在陳東冠彈跳落地一瞬間捆綁住他的腳。鋼絲在林可的操控下反方向拉扯,陳東冠雙腿被拉開。
bǐ shǒu觸碰到牆壁變成電鋸,嬌弱的身軀扛著繁重的機械,有著一種別樣的美感。
電鋸朝陳東冠劈下,不給活路。陳東冠卻靈活得像條魚,身體一扭,電鋸愣是沒碰到他一毫。並且在同時他彎腰用鐵棍纏繞住幹擾他行動的鋼絲,拚盡蠻力一扯,連在林可身上的鋼絲被一口氣抽出。
電鋸攜帶嘈雜的響聲砍在地麵,嘩啦的鋸開一個大口。林可看著電鋸不斷的卡殼跳動,向後一躍翻了個跟頭,站穩身子後右手打了個響指,左手半張擋在前方。
“轟隆”一聲巨響,一輛飛旋的收割機從裂縫卡了出來,撞碎左側的牆壁,夾雜著混凝土磚塊,前方快速轉動的刀片直逼陳東冠身體。
陳東冠背靠在牆上,雙手抓著收割機框架,費力的撐著向他頂來的收割機。快速旋轉的刀片貼著陳東冠的臉,隻要再進一寸,陳東冠就會被卷入機器內。
林可雙手貼著地麵,緩緩的向牆上移動,隨著小嘴吐出一個“轉”字,整個過道裏的物體都順時針轉變了位置。原來在地麵的垃圾桶轉移到了牆上,原來在牆上的滅火器轉移到了天花板上。不隻是物體,人也一樣。鍾辛庭隻覺得眼前一花,感覺自己站在牆上,以為林可旋轉了過道的空間。直到他撲通一下跌倒地麵時才發現,位置改變的是他自己。
收割機本是橫著頂住陳東冠,被林可這一扭,變成了豎直向下壓著陳東冠。陳東冠倒在地上,昂著頭,艱難的支開收割機,刀片貼著他的脖子劃過,讓人觸目驚心。
林可靈巧的從牆上跳下來,穩穩的站在地上,她撩了一下頭發,給槍上膛,瞄準陳東冠。
又一次絕境,陳東冠的臉上卻還是依舊看不到慌亂。他雙手一歪,收割機順勢倒了下來。刀片旋轉削割著地麵,刺耳的聲音響徹過道。鋒利的刀片和地麵碰撞,損壞的金屬支架又被卷到刀片叢中,火花和金屬飛濺,收割機處一片混亂。
林可舉著shǒu qiāng,謹慎的看著收割機,收割機上沒有濺出一點紅色,事情還沒有結束。
“走。”林可轉身向鍾辛庭跑去,她蹲在地上,小心地扶起鍾辛庭,不斷回頭注視收割機,一步一步向樓道走去。
收割機徹底的損壞,刀片停止了轉動,整個過道隻剩下林可和鍾辛庭的腳步聲。
緊盯著收割機,與陳東冠消失的地方越來越遠,鍾辛庭越來越緊張。瞬間移動會帶來副作用,隻要距離夠遠,陳東冠就不會貿然用瞬移跟上自己。也就是說,再前進一小段距離,他就安全了。
鍾辛庭扭過頭,想看看自己與樓道的距離。而在他這一放鬆的間隙,身體突然一歪,林可用力推了他一把。
鍾辛庭身負重傷,林可這用力的一推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他迅速轉頭,隻見眼前一黑,一根鐵棍擦著他的眼睛飛過,直直插在牆上。
鍾辛庭順著鐵棍飛來的方向看去,空空如也,看不到陳東冠的影子。他按著腹部的鐵棍,左腳向後退一小步,兩隻腳半張支起身體。
未等鍾辛庭做出下一步行動,在他身邊的門突然“嘭”的一下破碎。木塊遮擋住鍾辛庭的視線,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看到一個明晃晃的東西向自己衝來。
“危險!”林可大喊一聲。
鍾辛庭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重心一個不穩,向後倒下。
身體迅速下墜,鍾辛庭本能地用手撐地,然而這一個舉動讓他心跌倒穀底。
他的左手沒有支撐起他的身體,鍾辛庭的身體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鍾辛庭沒有能夠爬起來,他癱倒在地,左手從手臂處被陳東冠砍斷。望著自己的左手躺在地上,鍾辛庭頭皮發麻,無限的恐懼籠罩著他的內心。
鮮紅的肉,白色的骨,空蕩蕩的左臂,鍾辛庭此時的感受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心灰意冷。
陳東冠握著被掰斷的收割機刀刃,冷冷的看著鍾辛庭。他緩緩的舉起刀,對著鍾辛庭的腦袋刺了下去。
鮮紅的血液伴混雜著白色的腦漿,惡心而又恐怖的畫麵。看著刀刃無情刺穿鍾辛庭的頭顱,林可惋惜的搖了搖頭。
她從口袋拿出一張相片,打了一個響指,消失在過道。
陳東冠深深的吸力一口氣,回頭尋找林可,發現林可已經不見了蹤跡。他扔掉手上的刀刃,拍了拍胸口,清理掉身上的血跡,緩緩的向廁所走去。
血液從鍾辛庭的身體向外蔓延,越流越多,逐漸的染紅了過道的地麵。
殘缺的肢體,靜止的心跳。沒有神力降臨,沒有聖光普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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