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密林深處,那年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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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改了,真·簽約。周末會有加更,說補更也行。另外我也知道自己寫的不是很好,可不可以評論一波,讓我知道那些地方需要改進,細節方麵我會努力的,謝謝各位。)
蘇燦想到的好辦法就是請教李大爺,說不定還能學個新技能,豈不是美滋滋。
實際情況卻是沒等蘇燦說完,就被李大爺轟走了,“老子這輩子最煩什麽花花草草的,每次碰著,都得出幺蛾子,老子年紀大了,受不了折騰,趕緊滾蛋。”
李大爺說完,氣呼呼的回院,大力的把院門帶了過去。
蘇燦兩rén miàn麵相覷,也沒說什麽啊,蘭花倆字剛蹦出來就被悶死了。
“大爺怎麽發這大脾氣,是不是你惹大爺生氣了?”董小魚麵色不善的瞪著蘇燦,隨時蓄力,隻要他敢點頭,就把他點了。
“邊去,剛才我就說倆字。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尊老愛幼是我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大爺前兩天幫了我那麽大的忙,我怎麽可能惹他生氣。”蘇燦沒好氣的說道。
蘇燦見董小魚還是準備動手的架勢,便把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我覺得裏邊有事,大爺平時對誰都笑嗬嗬的,小孩子喊他李吹牛,他也就吹胡子瞪眼裝裝樣子嚇嚇他們,我剛才就說個蘭花,倆字,還沒說為什麽找他,他就突然生氣了,而且你聽聽他的理由,碰著花草就倒黴,年紀大了受不起折騰,這話要是村長說我也就認了,畢竟是一陣風就能吹跑的村長大人,可李大爺,就他那體格說他六十歲你信嗎?他什麽時候服過老?他”
吱呀一聲,院子門打開,蘇燦戛然而止。
李大爺從背後拿出一把斧子,放到蘇燦身前,蘇燦說話都帶著顫音,“大爺,您這是要?”
“拿著,抽空帶兩塊好木頭回來,我手癢要做點東西。”李大爺把斧子遞給蘇燦,黑著臉走了。
“大爺慢走,別摔著。”蘇燦目送大爺進屋,踮起的腳尖才落下,“呼,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在這瞎猜被大爺聽見,拿著斧子出來砍我呢。”
蘇燦劫後餘生地拍著胸膛,把伐木斧拋起來接住,又拋起來又接住“小魚,你說我們去哪砍樹?”
蘇燦的問題沒得到回應,轉身看著董小魚在思考,或者發呆?蘇燦在董小魚眼前揮了揮手,董小魚似是嚇了一跳,推了蘇燦一把。
“阿燦,幹嘛突然出現在我眼前?”董小魚埋怨道。
“突然出現?我喊你幾聲你沒應,發什麽呆,大爺不會種花,隻能我們自己想辦法,去雜貨店看看吧,能不能買點工具什麽的。然後我們去砍樹,俗話說得好,要想富先修路,呸呸呸,要想富先擼樹”蘇燦擺擺手說道。
“我跟你講,阿燦,有問題,李大爺肯定有問題。”董小魚篤定的說道,“先不種花了,我們去找村長,走走走。”
蘇燦頗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啥跟啥,發呆還能解決問題?這畫麵既視感好強啊。
蘇燦被動的跟著董小魚,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非要玩解密,“小魚,你要帶我去哪?這去向我瞧著眼熟。”
“去找村長啊,年紀最大,一定知道點什麽,快點走啦。”
——
倆人找到村長,開門見山的問村長李大爺聽到蘭花為什麽會突然發脾氣,村長歎了口氣,跟他們講了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李老哥的木工非常出色,這你們應該清楚,也因為出色的木工,李老哥娶了李大嫂,兩人生活美滿,沒幾年他們的兒子就出生了,李老哥整天都是笑嗬嗬的,可好景不長,李大嫂生孩子之後身體虛弱,得了重病,常年臥病在床,李老哥是又當媽又當爹把娃拉扯大。
時間慢慢過去,孩子也算懂事,常常幫著家裏幹家務,也能照顧他娘,李大嫂呢,看著孩子這麽懂事,高興的不行,能慢慢坐起來,甚至能被李老哥扶著到院子裏曬曬太陽。李老哥的臉上也慢慢有了笑模樣,日子就算難點也能過下去,何況在慢慢變好不是。
孩子有了個把子力氣,下地、放牛這些事都慢慢從李老哥的手裏接了過來,李老哥也能有更多的時間多做點木匠活,孩子每次出門都會從自家地裏、湖邊帶回來一些不知名的野花,栽種在家裏,孩子說讓娘看著,娘看了心情會好,心情好了身體好的更快,李大嫂聽了感動的一塌糊塗,孩子一看娘哭了,急的也哭,他以為娘不喜歡,拿起鋤頭想把那些花都刨了,李大嫂趕緊攔住,孩子不知道娘為什麽會哭,但他知道娘喜歡,他就采更多的花給娘看。
村子裏的花、田地傍邊的花、湖邊的花、湖邊小林子的花,孩子能找到的不同的花越來越少,心裏著急,但也不敢去其他地方,還是年紀太小,隻能拜托村裏的大人。
一天一天,孩子慢慢長大,李大嫂的身體隨著調理也慢慢恢複,孩子看在眼裏樂在心裏,孩子覺得他采回來的的花是有作用了,除去下地、放牛,剩下的時間就打理家裏已經成型的花圃,慢慢的孩子喜歡上了擺弄這些花花草草,李老哥也樂得孩子在家多陪陪李大嫂,也比那些在村裏瞎逛的正事不幹的瓜娃。
幾年過去,孩子長成了一個大人,李大嫂能下床走動,做做飯,孩子沒有因李大娘身體好轉就停止他的移花行動,反而花了更多的時間尋找家裏沒有的花草,李老哥見他是真心喜歡擺弄這些花花草草,就把孩子送到了孫郎中那做了個學徒,也沒提繼承自己木匠手藝的事,他覺得自己還能幹,孩子從小吃了那麽多苦,既然喜歡就讓他試試。李老哥是真的看得開。
孩子吃住都在孫郎中,偶爾回趟家,幫著李大嫂做做家務,給李老哥打打下手,當然還有整理家裏的花圃,李老哥對當時的生活挺滿意的,李大嫂的身體徹底好了,孩子跟著師傅學手藝,天賦也不錯,他就是擔心他的這門祖傳的木匠手藝能不能找到個合心意的徒弟。
孩子在孫郎中學的不錯,從小對花花草草的采育給了他很大的幫助,孫郎中外出采藥的時候就讓孩子跟著,讓孩子記住藥草的外形特點、習性,能治什麽病,哪些藥草可以培育,那些藥草隻能從固定的地方才能采到,時間長了,孩子就能獨自采一些比較常見的藥草,還多次成功移植了一些比較珍貴的藥草到孫郎中的藥圃裏,那段時間孫郎中看見誰都要誇李老哥的孩子聰明,有天賦。
這般平和的日子持續到孩子成年,孫郎中給孩子一把他以前用過的藥鋤,李老哥找周鐵匠打了一把手斧,送給七月防身,
因為孩子就是七月出生的,所以就叫七月。
七月聽村裏的獵人說北林開了一片很漂亮的花,腰裏別著手斧,背著藥筐,拿著藥鋤,跟著村裏的獵人就進了北林,可沒想到,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我記得很清楚,黃昏,村裏的獵人提著數不清的兔子、鹿,還抬著兩頭野豬,可每個人臉上都沒什麽喜色,領頭的老張跟李老哥說了什麽,李老哥聽完,回家拿上斧子就衝進了北林,我再三追問,老張才說出到底怎麽回事,七月去采花的時候,失足跌進了很深的地洞裏,那個地洞連他們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出現的,一群人拉著繩子在洞裏找了很久,也沒能找到七月,就是說七月生死不知?老張點了頭,留下一頭野豬低著頭離開了李老哥的門口。
直到第二天,李老哥才失魂落魄的從北林出來,灰頭土臉、雙目無神、傷痕累累,左手拿著一把手斧,右手攥著一朵很漂亮的小花,我問李老哥要村裏人幫著,我沒說完,李老哥搖搖頭,聲音嘶啞說了句孩子挺好的,村長不用瞎忙了,說完攥著手裏的花朝著孫郎中家走去,一會李老哥攥著花從孫郎中家走出來,嘴裏念叨著,聲音很低,我也聽不清,看著李老哥晃晃悠悠的回到家,心裏特別揪心。
我去問孫郎中,孫郎中告訴我,李老哥隻是來問他手裏緊緊篡著的那朵花,問認識不認識,孫郎中告訴李老哥說是一種蘭花,沒等孫郎中說別的,李老哥念叨著蘭花就離開了。
我也發動村民結伴去北林找過,沒有找到,再後來的事情我也不想說了。
其實聽到你們說李老哥因為蘭花生氣,我還挺高興地,那件事過去了那麽久,李老哥也該走出來了。
你們走吧。”
村長說完這個故事,身體更加佝僂了,揮手讓蘇燦二人離開。
“村長,我能問一個問題嗎?當年隻是沒找到七月,對嗎?”董小魚小心翼翼的問著,問完充滿期待的看著村長。
“對,我們隻是沒找到七月。”村長用力說道,然後開心的笑了,笑的像一個孩子。
“對了,酥少俠還請你在離開山河村之前多陪陪李老哥,老朽拜謝。”村長笑著笑著好似想到了什麽,還對著蘇燦作了個揖。
蘇燦嚇了一大跳,趕緊把村長扶正,正色道,“李大爺就像我親大爺,這不用您囑咐,我也能辦到,別說我在山河村,就算我離開了山河村,我也會定期回來看望李大爺。”
說完這句話,兩人拜別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