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思念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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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ǒu jī沒電?那不是要了shǒu jī控的命。楊弘才不信,直接diàn huà撥過去,居然真的隻有自動語音播報:“您所撥打的diàn huà不在fú wù區或已關機”發微信也沒人回複,楊弘的臉色漸漸陰沉起來,眉頭緊鎖。
“出什麽事了嗎?”傅甜甜看到楊弘烏雲密布的臉,試探地問道。
“沒什麽,就是聯係不上子洲。”楊弘稍稍舒展了眉頭,神情恢複正常了些。
“哦,那我們要去找找他嗎?”
“算了,遲點我再聯係他,他也是成年人了,應該能照顧好自己。”楊弘收起shǒu jī,對傅甜甜說,“要不我們也出去走走吧,你想吃什麽?”
“好啊,我喜歡杭州的蝦爆鱔麵,味道很好的,我們一起去吃吧。”
“嗯。”楊弘擠出一絲微笑,點點頭,陪著傅甜甜一起走出酒店覓食。
大概是深受錢鍾書老先生在圍城裏這段話的影響:“結婚以後的蜜月旅行是次序顛倒的,應該先共同旅行一個月,一個月舟車仆仆以後,雙方還沒有彼此看破,彼此厭惡,還沒有吵嘴翻臉,還要維持原來的婚約,這種夫婦保證不會離婚。”丁夢晨堅信“一起旅行是檢驗情侶的唯一標準”,所以吳一峰提出端午短途遊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就答應了,選擇了最想來的西湖音樂節。至於共住一間,兩人本來就已經有了肌膚之親,隻是夢晨好幾次推辭了吳一峰的熱切,總覺得內心有些過意不去,想借這次出行彌補下。這些床笫之私,怎能對許子洲一個小屁孩說出來呢?
回房稍事休息,夢晨換上一條亮huáng sè碎花露肩連體短褲,雪紡質地輕薄,恰到好處地露出了xìng gǎn的鎖骨和纖細的玉臂,豐滿的曲線若隱若現,高腰收身設計拉長了身體比例,凸顯了一雙大長腿。她補了補妝,紮了個半丸子頭,整體看起來甜美又清新,一下子減齡了好幾歲。吳一峰看到她這身裝束眼前一亮,忍不住親了下她的額頭說:“親愛的,你今天真美。”夢晨羞澀地臉紅了。
當他倆手牽手走到大堂時,許子洲也被夢晨這身打扮給吸引了,他脫口而出:“阿姨,你怎麽一下子打扮得跟我妹似的,太會裝嫩了吧”
“我就當你在誇我了啊。”夢晨撲哧一笑,心情甚好。
三人出門騎著共享單車,就到西子湖畔的美食店裏吃午飯去了。飯桌上,許子洲化身狗仔,東問西問:“哥,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不好意思,我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吳一峰。”
“你哪年的呀?”
“93年。”
“哦,我比你小2歲,那就叫你峰哥吧,”許子洲這會兒嘴巴像是抹了蜜,“你是做哪行的呀?”
“我自己開了家健身房。”
“難怪你身材這麽好!那你倆是怎麽認識的呢?”
“你查戶口啊!點了這麽多菜不吃,問個沒完!”夢晨沒好氣地打斷了許子洲的話。
“我這不就是閑聊嘛,”許子洲一副委屈的口氣說道,“出來玩都是朋友,問問都不行啊。”
“我都還不知道你是哪兒冒出來的!你打聽那麽多我的事情幹嘛?”
“我這不是跟峰哥特別投緣嘛!對了,峰哥,你健身房在哪啊?回去了我得找你辦卡,你可得給我選個好點的私教啊!”
“沒問題!”吳一峰笑了笑,對夢晨說道,“你這實習生挺逗的,多個朋友也挺好。”
“我就怕他腦子裏又在打什麽歪主意了。”夢晨撇了撇嘴,夾了塊西湖醋魚吃。
飯後,三人在西湖邊散散步。許子洲機靈地提出幫他倆拍合影,左一張右一張的,那架勢就像是小兩口度蜜月帶出來的專職攝影師。
“你看,幸虧有我在吧,給你們留下了珍貴的瞬間!”許子洲眉飛色舞地說道。
“我有自拍杆好嗎,再說了,也可以叫路人拍啊。”夢晨不屑地說道。
“拜托!自拍杆拍出來的都是大頭照好嗎?路人拍的能有我水平高嘛?”
“那你能不能用我相機拍啊,幹嘛都用你的shǒu jī拍。”
“你那破相機都落伍了,哪比得上我這pn7,拍完直接發朋友圈,方便啊。”許子洲話鋒一轉,說道,“對了,峰哥,你幫我和阿姨也拍幾張吧,到時我好回家交差。”
“交差?交什麽差?”夢晨覺得莫名其妙。
“我跟家裏人說,端午節陪領導出差,不能回家過節啊,那總得有證據吧!”許子洲又開始胡扯了。
“來,我幫你倆拍。”吳一峰接過許子洲的shǒu jī,準備拍照。
許子洲的逗逼因子又蹦出來了,一會兒站在夢晨身後撐大鼻孔做鬼臉,一會兒又設計搞怪姿勢,夢晨忍不住說道:“這種風格的zhào piàn,也太沒有說服力了吧,哪裏像出差”
“工作之餘也要輕鬆下嘛!早上啊,我跟一個親戚說,我們公司那阿姨心態特年輕,喜歡聽張震嶽的自由,他們不信,所以我得拍給他們看下。”
“你!你到底在背後把我弄成什麽形象了呀!”夢晨說道,“而且,你叫他哥,憑什麽叫我阿姨啊!”
“很明顯你比我們倆都要老啊!”
“你小子是不是找打!”夢晨說著就作勢要揍他。好你個許子洲,難道在暗示我老牛吃嫩草?
許子洲嘻嘻哈哈地躲開,從吳一峰手裏拿回shǒu jī,挑選了9張他和夢晨的親密合影,發了條朋友圈,配文是“熱淚盈眶,我們來了!”,特地手打了位置“杭州西湖音樂節”。
“你怎麽發朋友圈了啊!同事看到會有誤解的。”夢晨看到許子洲發了跟自己的合影,覺得怪怪的。
“哎呀放心,公司的人我就加了你,別人我才懶得加呢!沒人會看到啦。”
夢晨將信將疑,不太放心地看了他幾眼。吳一峰呢,覺得這個許子洲天真開朗,是挺活寶的,但總是插在自己跟夢晨中間,多少有點破壞興致。畢竟是跟夢晨的第一次旅行,帶個外人心裏還是不太爽,想著得找機會甩掉他才行。
另一邊,楊弘和傅甜甜也在西湖邊散步,一時找不到話題,各懷心事。不知道他們到底去哪了,這會兒在幹什麽,楊弘有些心神不寧,不時掏出shǒu jī看看,期望許子洲能給自己發個信息。突然,看到許子洲居然發了很多跟夢晨的親密合影!楊弘氣得恨不得把shǒu jī捏碎了。這個臭小子,存心的吧!
“你是不是不喜歡這裏啊?要換個地方走走嗎?”傅甜甜看楊弘心不在焉,有點失落。
“哦!沒有!我正好有點事處理,不好意思。”楊弘迅速收起shǒu jī,微笑著賠罪道。
“沒關係”傅甜甜柔聲說道,“對了,這次音樂節,你最喜歡哪個歌手啊?”
“呃”楊弘有些窘迫,畢竟他從來就沒關注過這些,“都挺好的吧,也說不上最喜歡哪個。”
“哦其實,我也是第一次參加音樂節呢,有點興奮。”傅甜甜不好意思地說道,“以前爸媽都不肯讓我來這種場合,覺得不入流。”
“那這次怎麽”
“我騙他們說,來杭州參加同學生日會。”傅甜甜臉色微微泛紅,滿臉都是少女的羞澀。
“呃,嗬嗬,這樣”楊弘聽傅甜甜說著,心裏還在惦記著剛才許子洲發的那些zhào piàn上。他環顧了下周圍,人群烏泱烏泱的,根本沒法找到他們的蹤跡。
西湖邊玩了一圈,三人行看看時間差不多,就到太子灣公園去了。夢晨拿出預先準備好的防潮墊,三人坐下來歇歇腳。
“不是吧,來這裏坐著?起來嗨啊!一起去跳水啊!”許子洲驚詫萬分地說道。
“哎呀我都走累死了,你自己嗨去吧,別管我們,啊。”夢晨揮揮手叫許子洲趕緊走。
“是啊,我們就在這裏坐著聽聽歌就行了,你去玩吧。”吳一峰也趁機說道。
“哦看來你倆是嫌我燈泡亮太久了,想趕我走了,好吧好吧,你們在這裏等我,我去前麵玩玩。”許子洲識相地跑了。其實,他也想去找下楊弘,楊弘已經在微信上說了句“你小子給我滾回來!”感覺憤怒值有點高,還是先安撫下比較好。
“這家夥終於走了!”吳一峰心滿意足地躺了下來,看著傍晚的天空,一臉享受。
“真不好意思啊!第一次出來玩,沒想到出了這麽個小b,你沒有不高興吧?”夢晨吐了吐舌頭。
“不會啊,我玩得很開心,現在不就咱倆了嘛。”
“真舒服”夢晨也躺了下來,說道,“現在這首歌,我超喜歡的,可是我都沒有力氣站起來跟著嗨了,別人一定覺得我們很奇葩。”
“自己舒服就好嘛。”吳一峰說道。舞台上,逃跑計劃唱著夜空中最亮的星,他也跟著哼唱起來。
“這首歌對我滿特別的,”夢晨觸景生情地說道,“在我人生最低穀的時候,是它幫助我走出了那段黑暗。”
“哦?能說說嗎?”吳一峰詫異地看著夢晨。
“說來話長咯,記得那時候,我每天跑10公裏,耳機裏循環播放的都是這首歌呢。”夢晨感慨地說道,“那以後,我想通了,隻有自己變得更優秀,才能擁有更好的生活,遇見更值得的人。”
“嗯!讓過去過去,讓未來到來!”吳一峰突然大聲地對著天空喊道。
那段婚變的歲月,是人生最不堪回首的經曆。沒想到才過了兩年,“債主”又找上了門,還好我身邊有你,謝謝你。夢晨看著吳一峰,在心裏默念道。
音樂節人潮洶湧,許子洲轉了半天還是找不到楊弘,甚至連夢晨他們都找不見了,幹脆放棄尋找,自顧自地嗨起來。楊弘跟傅甜甜都是第一次來,都有點狀況外。終於熬不住了,楊弘想提出離開,傅甜甜卻很興奮地大喊道:“是張震嶽!他真的來了!”
楊弘循聲望去,現場一片沸騰,遠遠地又看不太清楚歌手的麵容。他隻好耐著性子再陪傅甜甜繼續聽下去。
“你還記得早上聽的那首歌嗎?就是他唱的呢!”傅甜甜說道。
“哦,是嗎?”楊弘聞言開始仔細聽他唱的歌。許子洲說那首歌是夢晨推薦的,那看來她也是喜歡這位歌手的。隻是不知道此刻的你,究竟在哪裏,是否與我都在聽著同一曲思念是一種病。
“為何總是在犯錯之後才肯相信錯的是自己他們說這就是人生”
夢晨,我感到自己真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