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最不怕你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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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珠市警察局審訊室。

    林空審了這麽多次犯人,現在進出審訊室可謂是輕車熟路。他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審訊的小房間裏,韓曉峰像隻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坐在他對麵。

    韓曉峰眼皮抬了下,知道了林空的到來。

    他頓時恨意衝天,這小子屢屢壞了自己的好事情,自己一個堂堂的警察局大隊長,竟然會被這麽一個光頭小子整得毫無還手的力氣。

    他麵色鐵青地看著林空,心裏打定了主意,就算自己現在是個階下囚,林空也沒辦法從自己口中得到一點消息。

    你別老僵著臉,我們可是老朋友了,熟人見麵氣氛這麽低沉幹什麽?”

    林空帶著幾分戲謔地說道。

    我的乖乖,前幾天這犢子還把我送進那什麽龍山監獄,得虧小爺我有本事,不然免不了在那吃上一個大虧。要不是想著他可能還知道馬家的什麽秘密動向,我早就把他一腳踢到龍山監獄去了。

    林空這麽想著,略帶些玩味地看著韓曉峰。

    韓曉峰知道林空現在是在嘲諷自己,不過他現在就打定注意悶著頭,不吭聲,讓林空在他這裏也吃癟一次。

    我剛剛見你聲音還挺大的,怎麽現在裝啞巴了,是不是審訊室裏的空氣不適應,想不想出來?”

    林空嬉皮笑臉地說道。

    韓曉峰整張臉都憋紅了,他自從靠著王天龍的手段進了警局以後,好歹也是個警隊隊長,無論混黑的混白的,隻要不是五大家族的人,誰敢怎麽跟自己說話。

    而現在在他麵前說話的這個林空,在他眼裏充其量不過是一個打打殺殺的保鏢而已,要錢沒錢,要地位沒地位,憑什麽在自己跟前這麽得意?

    韓曉峰就是沉著一張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死魚臉,擺明了要嗆林空一回。

    林空拿出王天龍臨死前交給他的u盤在韓曉峰眼前晃了晃,“我覺得你更適合去當一名演員,而不是什麽警察混混之類的。”

    他一副的表情望著韓曉峰,“u盤裏的視頻和錄音我都看了,你真的應該去當演員的,我覺得你演得比那什麽梁小偉好多了,現實版的無間道?”

    韓曉峰被他說得麵紅耳赤,他這些年忍辱負重,好不容易混到了這個位置,沒想到還會被這樣小保鏢欺負,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那總比你這個得多,你不用審我了,我今天不會告訴你一個字的!”

    林空憋屈地摸了一把自己發亮的頭皮,這些人肯定是嫉妒我,所以才天天揪著我這個光頭不放,想當年我也算是白馬寺的“頭牌”帥哥,現在卻成了他們嘴裏的光頭哥。

    他內心小小地調侃了一番,嘴上卻話鋒一轉,“我還想著,如果你吐露些馬家的消息,我還可以考慮偷偷私放你一回。”

    這話立馬讓韓曉峰嘴硬的想法動搖了,原來這小子是為了馬家的事情而來。他當慣了二五仔,如果真的林空可以放他出去,他肯定毫無保留地說出自己知道的一切情報。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自己心裏對林空的這口惡氣算個屁。

    想到這裏,韓曉峰強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看似鎮定自若地問道:“你這話說真的?”

    雖然他語氣有些平和,但看得出來他這幾個字,表情都十分的激動。

    當然啦。”

    林空很認真地看著喜悅之色溢於言表的韓曉峰,“如果你乖乖的說出來,那我就不把你送進那個龍山監獄了,可以考慮考慮去那個南郊監獄,聽說那的犯人挺喜歡你這樣大老粗類型的。”

    說罷,林空哈哈大笑,好不容易抓住的韓曉峰怎麽可能說放就放,他沒想到韓曉峰竟然這麽毫無防備地就相信了。

    韓曉峰剛剛還在為自己能夠逃出生天而欣喜不已,林空的這番話像是一盆冷水一般澆滅了他心中所想,正所謂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他知道林空是在戲弄自己,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立馬從椅子上跳起來。雖然他被死死地銬在椅子上,但身體還是不斷地拚命掙紮著想衝上去好好地把林空教訓一頓,即使他知道自己的身手連林空的萬分之一都沒有。

    他嘴巴裏歇斯底裏地叫罵著,“小兔崽子我草你媽,敢耍老子,今天別想從老子這裏得到半點關於馬家的事情!”

    他把自己那米粒樣大笑的眼睛都給瞪圓了,用咒毒的目光盯著林空。

    林空一起身,活動了下筋骨,慢悠悠地朝著韓曉峰走去,臉上還帶著幾分令人猜不透的笑意。

    這讓剛剛還硬氣十足的韓曉峰瞬間慫了下來,他色厲內荏地吼道:“你他媽想幹什麽,這裏是審訊室,你要是動粗我隨時就可以舉報你!”

    林空沒回答他,自顧自地搓了一下手,扭了一下頭。

    這沉默的氣氛差點沒逼瘋韓曉峰,他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你別以為你身手好我就服你,他媽的別想從老子這裏得到一點消息。”

    林空手腕一番,掌間瞬間多了幾根銀針出來,這些銀針閃過得幾道寒光,讓韓曉峰忍不住地在椅子上打抖,他戰戰兢兢地說道:“現在是法治社會,你你還敢動用私刑?!”

    林空心裏暗笑著,看來這個韓曉峰算是被嚇傻了,竟然能從他嘴巴說出法治社會這個詞來,也是稀奇。

    誰說我要動用私刑了?我看你好像有幾分腎虛的樣子,免費給你做個林氏針灸,也不枉我們相識一場。”

    林空話音剛落,一根銀針精準地插中韓曉峰的內關穴,他覆手,又一根銀針像道閃電一樣點中韓曉峰的肩井穴。

    啊!”

    韓曉峰失聲慘叫出來,全身又麻又癢,一陣陣撕心裂肺般的痛意從兩根銀針的墜落處源源不斷地散播開來,他感覺自己現在像是在被淩遲一樣,一片片肉被活生生地剮了出來。

    他第一次鼻涕跟眼淚毫無保留地噴湧而出,舌頭不停地在打卷,還不到三秒鍾他就有些支撐不住了,他無助地扭動著身軀,想把那兩根銀針從身上甩下來,可他越發地扭動,那股鑽心的痛意就來得越強。

    過了個十秒鍾,他終於堅持不住了,哽咽地乞求道:“林哥林哥!我知錯了,你想知道什麽我都說!”

    林爺!您高抬貴手,我他媽什麽都告訴你!”

    韓曉峰滿臉的水漬,分不清那些是鼻涕,那些是眼淚,那些是口水。

    你說就說嘛,認什麽親,搞得我很老一樣。”

    林空一抬手,兩根銀針又回到了他手中,他眼神凜冽地掃過韓曉峰,“你盡管嘴硬,我最不怕的就是別人嘴硬!”

    這讓韓曉峰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剛剛的那股痛楚在他記憶深處烙下了永不磨滅的痕跡,現在他徹底認慫了,絲毫不敢對林空有所隱瞞。

    沒等林空發問,他就像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腦地把馬文軍設計陷害夏文書的事情經過說了出來,說完還有模有樣地大罵道:“馬天翼就是一個狗娘樣的,卑鄙無恥下流,真不要臉,誣陷好人。”

    林空暗自思量著,這麽一來,夏文書販毒這事就可以翻案了,那自己的老丈人也不用飽受別人借由親弟販毒所強加來的指指點點了。

    他又問道:“口說無憑,我怎麽就能相信馬天翼叫你做了這些,萬一你騙我”

    韓曉峰生怕林空有點半點不滿意,趕緊帶著哭腔地說道:“這千真萬確,我哪敢騙您,我手機裏頭還有跟馬天翼的通話記錄和錄音,您可以去聽!”

    林空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這個韓曉峰自己還得好生留到,畢竟他嘴巴裏還是有能威懾住馬家的證據。現在這個馬家在明珠市虎視眈眈,沒事就過來搞點事,先是陷害夏文書讓夏長河身陷輿論風波,再到林空在監獄遭暗算。

    看來得好好教訓他們一頓,他們才知道老實,隻不過林空一出手就要幹淨利落,在還不能一招就動搖馬家根基之前,他不會輕易打草驚蛇,從而引起馬家的防備。

    現在的林空早已跟下山前大有不同,心境也漸漸地沒有那麽毛躁。畢竟在這人世間行走,要是沒有些心思,難免會吃虧的。而林空正是看多了人情冷暖,是非紛紜,在心境上大有提升。

    正因為如此,林空的《易筋洗髓經》境界在不知不覺中略有突破,隻有有待機緣,就能一鳴驚人從而真正的易筋洗髓,隻是林空現在還沒意識到而已。

    馬家在明珠的總部,是設立於外灘的一棟三角形的氣派建築,名曰大士大廈,取自尹知章的“大士不矜,謙以接物”。而馬家的眾人卻絲毫沒有遺傳到這名言中的一點品質。

    在大廈的高層,一個以落地窗拚接而成的豪華房間內,馬天翼正端著一杯色澤醇厚的紅酒,鳥瞰著明珠市外灘的海麵,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得意地說道:“吉姆先生,跟我們公司合作,對你我都百利無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