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擇日重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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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易尚一時語塞,即使他是上麵派下負責推選的主要人員,也需要聽取地方官員和民眾的建議,不然就有隻手遮天暗箱操作的嫌疑了。

    再者,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歐陽易尚有決定權,可也不好不顧馬文軍的意見,尤其這還牽扯到了明珠市民眾輿論的問題。

    就在歐陽易尚沉思的時候,馬文軍以一副陰陽怪氣地說道:“外交負責人嘛,不光是政績,私下裏的德行也要服眾,如果單單是做做官場文章,搞搞浮誇的政績,背後又是另一套,這要是真是做了負責人,老百姓心裏也不會舒坦!”

    夏長河被馬文軍這麽一說有些沉不住氣了,指著他的鼻頭說道:“馬文軍,你說話注意點,一個副市長說這種造謠的話,後果是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

    我說得話很公正很明白,我造謠誰了?我隻是說了一下我對外交負責人人選的幾點建議而已,夏市長你情緒未免有些太激動了吧,難不成”

    馬文軍擺出一副受冤枉的委屈模樣,那做作的表情換誰看了都想給上他兩個大耳光子。

    夏長河牙齒咬得哢哢作響,滿眼怒意地瞪著馬文軍,但自己卻拿他無可奈何,畢竟在場這麽多人看著,自己一個市長總不可能衝得過去給副市長兩個巴掌吧。要是換作林空,他才不會管這麽多,早就把馬文軍痛揍在地了。

    歐陽易尚又輕咳了兩聲,“夏市長你先別著急動怒,大家現在是在討論問題而不是吵架;馬文軍同誌,我也請你說話直接點,我們這不是猜字謎,你想說什麽就直說,別指桑罵槐!”

    歐陽易尚這話說得極為公正,兩邊互不偏袒,卻又暗示告誡了兩人一切要按程序來。

    馬文軍慢慢悠悠地從椅子上起身,熟練地把會議室裏的投影儀打了開來,緊接著幕布上立刻就倒映出了一張圖表。

    大家可以隨便看看,這是我最近托人做得民意調查。”

    馬文軍的語調異常的尖銳像是鋼絲球摩擦鐵板的聲音一樣。

    現在夏長河同誌正處於民眾輿論的風口浪尖上,現在大多數明珠的老百姓都覺得夏長河同誌有必要出來解釋澄清某件事,而不是以事務繁忙的原因回避這個問題,老百姓需要的是一個有擔當的市長。”

    馬文軍有把柄在手,更加地肆意妄起來。

    有些事壓根就說不清,解釋越多,懷疑聲就越多,輿論就是這樣,吃人不吐骨頭的。馬文軍借著一手輿論的優勢,狠狠地壓製住了夏長河一回。

    馬文軍內心裏小人得誌一般地大笑起來,暗道,你夏長河不是挺能的嗎,現在怎麽不跟我叫喚了?

    他現在根本沒有半分官員該有的正值影子,反倒是像個街邊的無賴痞子。

    夏長河正襟危坐,嚴肅認真地說道:“我自然會給民眾一個交代,我行得端做得正,違法亂紀的事情一律不碰”

    馬文軍輕蔑地一笑,“現在知道給民眾一個交代了,還不就是為了這個外交負責人的位置而已。”

    馬文軍那張褶子臉一皺,挑釁道:“夏市長,這樣草草地利用自家官員的信任來爬上這個外交負責人的位置,好洗白自己?”

    不知道我這樣推測對不對?”

    馬文軍這樣囂張的語氣立馬激起了在座所有馬家派官員的激憤。

    馬市長就憑你這張嘴巴,你還敢跟夏市長比德行?”

    你現在這算是公然誹謗,一個人民的官員竟然說出這種不負責的話。”

    幾個馬家派的官員義憤填膺地看著馬文軍,他們誰不知道那詆毀夏長河的小道消息是馬家做出來的手腳,可他們就是無可奈何,畢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口說無憑,不能拿馬文軍怎麽樣。

    你們這麽著急幹什麽,我剛剛不隻是說推測嗎,推測也算誹謗嗎?還是說我真說中了你們的心事?”

    馬文軍狂妄地看著夏長河,心裏暗道,老子就是誹謗你,你又能拿我怎麽樣,你又找不到證據,隻能幹著急哈哈。

    歐陽易尚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快刀斬亂麻地說道:“這樣商量下去也沒什麽結果,我看我還是再在明珠考察幾天。”

    至於馬市長所說的,民眾輿論方麵我也會顧及到,不能光有我們這些內部官員說得算,外交負責人我們擇日重選。”

    歐陽易尚這也算得上是緩兵之計,讓夏長河處理好輿論方麵的事情,再來選舉。他也看出馬文軍的不懷好意。這麽多天的交流、探訪,他對夏長河的為人還很是敬佩的,對比之下,馬文軍的卑劣令他頗為嫌棄。

    擇日重選這一結果,馬文軍也很樂意見到。他現在知道歐陽易尚的態度是明顯偏向夏長河的,那麽自己也不用刻意去討好歐陽易尚了,有這工夫,不如趁這件事的熱點,一舉把夏長河的名聲搞臭,到時候就算歐陽易尚再怎麽青睞夏長河也無濟於事,到頭來自己才是真正合適的人選。

    我看大家沒有反對的聲音,那就是讚同擇日重選了,今天的會就到這吧,下次選負責人的時間,我再另行通知。”

    歐陽易尚說道。

    等林空見到夏長河從會議室裏出來的時候,夏長河的臉上一片蒼白,看不出往日的作為明珠市市長的自信和灑脫。

    夏之秋見狀急急忙忙衝上前去,關切地問道:“爸,結果怎麽樣?”

    夏長河歎了口氣,“哎,我早就料到是這麽一個結果。”

    您歎氣,我們邊走邊說。”

    畢竟市政大樓裏還有很多人員在工作,不方便高聲談論,所以夏之秋扶住夏長河往外出走。

    正值五月天,明珠市外頭氣溫剛剛合適,微微清風掠過很是怡人。但正走在路上的夏長河卻絲毫沒有注意明珠現在這明媚的天氣。

    我就知道夏文書這事會被馬文軍拿來說事!”

    夏長河掩麵道。

    他心裏很是不服氣,對於政績他做得已經足夠好了,卻沒想到最好竟然在自己親弟弟身上出了差錯,被人抓到了把柄來造謠。

    二叔這事,哎,爸,沒辦法,你找個機會在媒體麵前說清楚,情況應該會好一些。”

    夏之秋提議道。

    如果不調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這樣的解釋終究是多餘的,我現在真的不清楚文書他到底怎麽就跟販毒扯上了關係!”

    夏長河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顯出一副很疲憊的神情。

    伯父,你好好地處理本職工作,調查的事情就交給我吧,反正我最近也沒什麽事情可以做。”

    在一旁的林空說道。

    夏長河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卻又有點不太放心。

    小林,你剛剛遇險還沒來得及休息,又讓你去調查,萬一真把馬家惹急了,他們的手段你多少也應該知道的。”

    夏長河早已把林空當做了自己的女婿,所以不忍心讓林空冒這個險。

    林空從韓曉峰那知道了夏文書被陷害的經過。但現在就這麽直接告訴夏長河也沒多大用,還不如自己先找到物證再說。

    我肯定不會出事的,伯父你就放心吧。”

    林空安慰道。

    喲,夏市長,夏總裁,都在呢。”

    馬文軍那令人憎惡的聲音,毫無預兆地從他們三人背後響了起來。

    夏長河眉頭緊皺,沒好氣地說道:“馬副市長,這麽巧?不過不好意思,我們要先走了,沒空陪你閑扯。”

    夏市長今天脾氣好像不太好,我們執政的脾氣一定要好,才能給老百姓辦實事!”

    馬文軍以一副勝利者的口吻說道。他此時心情無比地痛快,在輸給夏長河千百次之後,終於贏了這麽一次,這種感覺讓他很想在夏長河麵前嘚瑟一番。

    夏長河沒理會他拉著夏之秋和林空轉身便走。

    夏長河這樣回避不理會的態度,讓馬文軍像是了一樣,心裏暢快極了,得寸進尺地一路小跑到他們前麵,滿臉笑意地說道:“夏市長,你今天很氣吧與外交負責人這個你夢寐以求的位置失之交臂。”

    不過沒關係,等我卸任我就把這個位置讓給你好了,不用謝謝我。”

    馬文軍竭力挑釁道,他明白,如果這個時候夏長河隻要發了脾氣,動了手,他的形象就完了,所以他一個勁地再招惹夏長河。

    夏長河緊緊地攥著拳頭,心裏一直在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他知道馬文軍心裏那點鬼主意,所以再克製。

    馬文軍那張臭臉都快貼到了夏長河的鼻子上,夏長河甚至還能聞到他身上的那股男士古龍香水的味道。

    就在馬文軍以為自己能夠肆意妄為地各種嘲弄夏長河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的一陣劇痛,接著自己整個身子仿佛脫離了地心引力一般重重地飛了出去。

    馬文軍的屁股直接摔倒了水泥地上,痛得他嗷嗷直叫,他使勁搓了搓自己的那兩瓣皮膚,吃力地站了起來,叫囂道:“誰他媽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