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劍穀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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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孫侯便隨從眾人向著雪劍穀的方向而去,一路上倒還很是順暢,先前的雪劍虎並沒有出現,想來是怕老巢空虛被別的妖獸所占據。林亦冰一直陪在孫侯旁邊有說有笑,不斷問東問西,還向孫侯介紹一些雪劍穀的情況。一個講的開心,一個聽得樂意,其樂融融。隻是身後的宋子文和唐嫣貌似有些不高興,隻是不知道是為什麽。
此地距離雪劍穀有一百多裏,這點路對於牛遠他們來說其實不算什麽。然而對於孫侯卻是遠的要命,中途幾次堅持不住要求停下來休息。這讓宋子文和唐嫣更是臉色一次比一次難看,孫侯當然也沒多想,還以為他倆也累的不行。牛遠也有些皺起眉頭,心中著實有些不屑。
路上走走停停,終於在兩個多時辰之後,到達了雪劍穀的邊緣,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原來雪劍穀在北俱蘆洲的邊緣,距離南瞻部洲也才不到六十裏。雪劍穀位於一塊山穀平原之上,三麵環繞大山,山上積雪很厚,終年不化。隻有西麵的開口沒有阻擋,便是雪劍穀的入口。但入口處卻有十幾條小路,隻有一條可以通向雪劍穀。而且入口處常年環繞著白白的霧氣,根本辨不清方向,如果不是穀內的人帶領,很有可能會迷路。
一路上孫侯卻也發現,原來這裏並不像傳說的那樣到處冰雪覆蓋,草木不生。沿途也多次看到一些沒有見過的草木和動物,甚至還見到了幾朵白色的小花。這讓他頗為吃驚,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道聽途說看來卻不可信。
眾人隨著牛遠沿著一條小路七拐八拐的在濃霧裏穿行,不久便走出濃霧,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令孫侯更加難以置信的是前方廣大的山穀平原居然綠樹濃蔭、花草遍布,小山、河流、湖泊應有盡有,遠處一座座亭台樓閣若隱若現,甚是壯觀,儼然一處世外桃源的樣子,真是難以置信。
“師兄,怎麽了?看你吃驚成這個樣子,怎麽樣?我們雪劍穀美吧,比你們將軍城可是好了不知多少倍呢。”林亦冰得意道。
“美!這是我見過最美的地方了!”孫侯依然沉浸在其中,認真道。
“師弟,你先在這裏休息片刻,待我前去稟報師尊。”牛遠領著眾人走到前方的一處小亭子中,向孫侯交代道。此刻他眉頭微皺,怎麽此處站崗的幾名弟子不見蹤影。以往這裏一直都有人把守的,可能有什麽事暫時不在吧。由於急著前去稟報,也沒太放在心上。
“哦,煩勞師兄了。隻求你請你師尊屈尊來此,煩他幫我看看。如果確實不行,我便是掉頭便走,也不必進去了。”孫侯施禮道。心道,此處雖好,但留下來確實條件嚴苛。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十有**便是扭頭就走的結果,但還是想再讓高人確定一下以便安心。
“這樣,師弟的意思我明白了。”牛遠微微一頓,應道。他沒想到孫侯居然會這麽直接的說出來,這令他有些詫異。
“師兄,師姐,你們便去吧。我想在這陪孫師兄說說話。”林亦冰也聽出了孫侯話裏的意思,心中很是不安,似乎結局早已注定了一樣。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多陪他一刻是一刻了。
“好吧,林師妹就先留下陪著孫師弟吧。我們就先回去稟報。”牛遠似乎也明白林亦冰的意思,也不加阻攔,便領著眾人向遠處奔去。
而唐嫣卻是忍不住回頭看了孫侯兩眼,臉上表情複雜。孫侯則是報以俊朗灑脫的微笑。宋子文此時也是異常的高興,不知道他在得意什麽。
看著牛遠他們逐漸消失的身影,孫侯長長歎了一口氣。他似乎能夠想到當他們再次回來時即將發生什麽。或許自己本就不該來吧。也不知道是為什麽,一向是樂天派的他,自從接觸武道開始,便一直處於這樣的鬱悶傷感之中。或許這是命運的安排,武道根本不是自己的路。那自己的路又在何方?
“師兄,師兄,喂!”林亦冰看著孫侯呆呆的看著遠處,心裏也有些難過,忙叫醒他,想岔開話題。
“恩,嗬嗬,怎麽了?”孫侯回過神來,笑道。
“師兄,你這樣跑出來,很有誌氣,我支持你。可是你不怕你父母沒了你的消息而擔心嗎?”林亦冰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他問道。
“我無父無母,是個孤兒。從小便是自己照顧自己,走到哪裏都不會有人擔心。嗬嗬。”孫侯無奈的笑笑道。
“哦,這樣啊。師兄真是可憐。”林亦冰忽然有些傷感道。
“沒什麽,習慣了,習慣就好。”孫侯淡然道。
“師兄,我家離這裏不遠,我父母人很好的。我是說,那個,要是”林亦冰有些吞吞吐吐起來。
“謝謝師妹好意,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來這裏是因為確實有些不甘心,如果還是那樣的話,我也就不強求了。畢竟人生的道路有很多種,總有適合我的那一條。師妹放心,我可不是那種一條道兒走到黑的人,嗬嗬。”孫侯笑道,他明白林師妹的意思,可那樣的話,實在太也丟人了,還不如裝的高傲一些。
“哦,不過我師尊很厲害的,而且人也很好。相信他一定慧眼識人,你說不定真就留下來了呢。”林亦冰滿懷希望道。
就在這時,隻見劉強從遠處快速奔來,神情很是慌張,雪白的道服上似乎還有片片紅色的血跡。
“師兄,發生了什麽事?”林亦冰看到劉強,吃驚的站了起來,趕忙問道。
“不好了,出事了。就在昨天晚上我們外出的時候,暗夜魔宗的人偷襲了我們雪劍穀,不久前才離開,穀中死傷慘重。有幾位長老和師叔師伯也都戰死,就連師尊也身受重傷。穀中弟子更是死傷小半。”劉強氣喘籲籲道,滿眼充滿仇恨和悲痛之情。
“什麽?師尊也身受重傷!”林亦冰一聲驚呼,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當即也顧不得劉強和孫侯,飛速向穀內奔去。、
劉強也趕忙追了上去,孫侯也急忙跟上。可他哪能跟得上,盡管使盡全力,還是被遠遠拋在後麵。不禁又是老臉一紅,還是堅持著向穀內跑去。
不久之後,孫侯終於筋疲力盡的跑到穀內。眼前的一切著實讓他震驚!到處一片狼藉,許多樓閣倒塌,地上屍體處處,瓦礫、木屑、鮮血到處都是,還有一處處的大坑。許多人不聽驚呼奔走,聲音嘶啞,有的則是抱著屍體失聲痛哭。對於這個穿著將軍院服飾的外來人也沒人理會,仿佛就當他不存在一般。
孫侯漫無目的的四處尋找,終於在一處損毀嚴重的樓閣前看到了林亦冰等人的身影。他急忙奔了過去,隻見先前的眾人有的在給受傷的同門包紮,有的在廢墟中搜尋著什麽,而宋子文和唐嫣則是對著一具屍體痛哭不已。屍體是一個年輕男子,白服上血跡斑斑。
林亦冰已經哭得像個淚人,兀自還在抽泣,牛遠則是頹喪的低頭不語。孫侯也是心中極其不爽,這第一次來就碰上如此場景。他輕輕走到林亦冰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林亦冰扭頭看見是他,突然轉身撲到他懷裏,又自大哭起來。
“牛遠師兄,你在這裏是?”孫侯有些不解的向一旁的牛遠問道。
“師尊受了重傷,兩位師叔正在裏麵幫他療傷,讓我們在外麵等候。”牛遠紅著眼睛低聲道。伸手指了指前麵的一處還未倒塌的小木屋。
“師兄,這暗夜魔宗到底是怎麽回事?”孫侯問道。
“哼!隻會偷襲的無恥之輩而已!”牛遠怒道,心想你連個武者都算不上,和你說了又有什麽用。
“他們和我們雪劍穀是世仇,以前聽師尊說過,很多年前他們的宗主向我們穀主邀戰,結果慘敗而回,不久便去世了。從此他們便和我們結下了永久的仇怨,明爭暗鬥不斷。不過像這樣大舉偷襲還是頭一次,實在可惡的很。”林亦冰此時止住了哭聲,不好意思的抬頭向孫侯略作解說道。
“原來如此!”孫侯恍然,“那既然咱們的穀主這麽厲害,他們怎麽還敢來?”旋即又有些不解道。
“前些日子,穀主外出,說是今日才回。想來是他們也得到穀主不在的消息,才膽敢如此吧。”林亦冰道。
“那,穀主不在的消息你們都也知道?”孫侯問道。
“當然不是了!隻有幾位長老和師尊還有幾位師叔、師伯知道,連大師兄都不知道。”林亦冰道。
“那你又是怎麽知道的?”孫侯繼續問道。
“我是師尊的幹女兒,當然知道了。不過我可沒告訴別人。”林亦冰道。
“你們雪劍穀如此難入,又處處有弟子把守。穀主不在的消息又是如此隱秘,他們又怎麽會如此之巧的這個時候來偷襲,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孫侯提醒道。
“我也覺得很是奇怪,他們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難道說。。。”林亦冰氣的直跺腳,突然眼珠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麽。
“你是說,有內奸?!”一旁的牛遠突然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