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老子和你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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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侯呆呆的看著那尊大佛雕像,卻見雕像的嘴巴根本就是一動未動。而這個聲音正是從雕像的內部傳出,與先前呼喚他的聲音一模一樣。威嚴而又慈祥,明朗而又清晰,熟悉而又陌生。

    “來,來了。”孫侯驚訝之餘,有些緊張的恭敬道。

    “嗬嗬,你,可認得我?”雕像嗬嗬笑道。

    “不認識。”孫侯搖搖頭,老老實實答道。

    “你身上有他的影子,也有他的氣息,體質一般無二,甚至性格也頗為相似。隻不過,你小小年紀,卻比他更加沉穩許多,似乎腦子也豐滿了不少。嗬嗬,看來,他選擇你倒是命數使然。我看著也還不錯,難怪可以破去我的小小手段。”雕像又道。

    “哦?前輩,您口中的他?不知道是何許人?您說的話,我卻是聽不明白。”孫侯不由眉頭一緊,問道。隨即突然想起了什麽,又道,“您,你不會就是那尊伽羅大佛吧?”

    “嗬嗬,我正是伽羅,卻不是什麽大佛。我亦佛亦道,卻又非佛非道,已然兩者兼具,或稱為道人也還可以。而我口中的他,乃是我其中的一個弟子。隻是他生性頑劣,並未得到我的真傳。隻習得些許,便由於種種原因,被我趕出山門了。”雕像笑道。

    “前輩說,我身上有他的氣息,莫不是因為我修習了他的某種功法?”孫侯心中震驚,若有所思,一邊壓下諸多疑問一邊又問道。

    “不是!”雕像一口否定,又道,“一個人的氣息又豈是單單修習功法便能擁有的?我所說的,便是你身上有他的血脈,不僅僅是血脈,甚至有他的神魂。”

    “什麽?”孫侯大驚,不由想到了自己的父母,連忙又問道,“前輩是說,我是您那位弟子的後代?”

    “他並無後代,如今已然身死!唉,他不過習得我些許本領,練就區區太乙散數,卻不聽我言,搞出天大的動靜,身死道消那是遲早的事。”雕像歎道。

    孫侯不由腦子一陣發蒙!太乙之境對他來說那是何等存在?活這麽大他也沒見過!當初有過一麵之緣的水貨大仙和胡大仙所說的沉淪仙尊也隻不過是半隻腳踏入太乙之境而已。而雕像卻吧太乙仙人說的如同螻蟻一般弱小!不過,想到雕像乃是伽羅大佛所化,對於一尊道祖級人物來說,太乙仙人還真就算不得什麽。

    “呃,不知道前輩能否告知那位弟子的名號?我和他之間到底有什麽關聯?”孫侯一頓,問道。

    “不能!”雕像毫不猶豫道。見孫侯一臉吃驚和無語,旋即又道,“你和他淵源不淺,但你的修為太過弱小,此時告知與你實在有害無利。不過,既然是命數使然,你終究會知道一切。或許你就是他,或許他就是你,又或許你不是他,他也不是你。你們兩個,便是我,此刻也說不清楚。”

    孫侯不由更加無語了!這說來說去,玄之又玄,暈暈乎乎,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尊雕像所說的,和他以前見過的和尚似乎在這一點上沒什麽分別。是是非非、非非是是,除了讓人越聽越迷糊之外,好像一點兒作用也無。

    “呃,那個,前輩,您到底是死是活呢?”孫侯終於忍不住問道。

    “死了,卻還活著;活著,也和死了差不多。”雕像道。

    暈!孫侯越發有些頭暈目眩了!

    “前輩,您呼喚我前來,說是有話與我,莫非就是這些?”孫侯忍不住有些惱怒,雖然表麵上絲毫也不敢表現出來,但心中卻是有一種被玩弄的火氣在燃燒、跳動。

    雕像說了半天,不僅等於沒說,反而還讓他更添諸多疑惑。自己能夠來此,多虧了胡大仙的幫助,否則的話,絕對不能隻身前來。在半路上便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可如今卻是什麽也沒得到,反而增添了更多的苦惱和困惑,這讓他實在無法接受。

    “正是,就是這些。”雕像道。

    “沒,沒有別的了?”孫侯臉色微變,緊緊盯著雕像道。

    “沒了。”雕像回答的幹脆利落。

    “嘿嘿!”孫侯突然眼睛一眯,嘿嘿一笑,又道,“不會是您老人家時間太久給忘了吧?”

    “時間對於我來說,不過是一個無聊的數字而已。往事曆曆在目,又何談忘卻一說?沒了就是沒了,又何須你來提醒?”雕像的聲音透出意思不悅道。旋即又道,“好了,人我也見了,你便哪來的回哪去吧。”

    “什麽?”孫侯大怒!不由豁然起身,再也按耐不住情緒。隻見他突然伸手一指,向雕像怒目而視道,“不過是區區一尊裝神弄鬼的雕像而已,卻假冒曾經的伽羅大佛。不僅搞得整個沉淪伽羅烏煙瘴氣,還欺騙我如此天真純良的青年,當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你小子好大的膽子!膽敢對我如此無禮!”那雕像先是一愣,不由也是大聲怒喝道。

    “無禮?哼!誰無禮誰心中自然明了!我雖然是一個小小的元神境修士,卻也容不得你打著伽羅大佛的名頭胡作非為!嘿嘿!鏟除邪惡乃是我等修士義不容辭的責任,今日便讓老子替天行道!”孫侯咬牙切齒,直說的慷慨激昂。

    “反了你了!你個小兔崽子,膽敢在我麵前自稱老子?卻不是活的不耐煩了麽?”雕像大怒,厲聲嗬斥道。隻是它乃是一尊雕像,麵上卻還是那副慈祥溫和的表情。但從它的話語中,孫侯可以想象成一個此刻正在吹胡子瞪眼的老頭。

    可孫侯又怎麽會懼怕一尊雕像?任它語氣如何憤怒,口氣如何大的撐破天,孫侯也權當是沒聽見。隻見孫侯手中突然出現一把黑漆漆的斧頭,陰沉著臉一步步向雕像近前走去。

    “你?你小子要幹什麽?反了反了,你敢毀我雕像,我便將你抽筋扒皮!”那雕像似乎看出來那斧頭的威力,忍不住又驚又怒,急忙連聲嗬斥。卻見孫侯根本不加理會,仍舊向著它一步步靠近。

    眼看孫侯就要走到雕像身邊,十步、九步、八步,就在孫侯距離雕像僅僅隻剩三步的距離時,那雕像又開口了。

    “嗬嗬,小友,小友勿怒。咱們應該還有話說。”那雕像突然變了聲調,一副近乎求饒的口吻連忙叫住孫侯。

    “哦?還有什麽話說?”孫侯扛著斧頭,直接飛到大佛雕像的頭前,與雕像四目相對。

    “嗬嗬,小友,我起初還誇你沉穩,你怎麽突然就又意氣用事了?這個脾氣還是改一改的好啊。”雕像繼續嗬嗬笑道。

    “你就是要說這個?”孫侯卻不以為意,順便揮了一下斧頭,皺眉道。

    “小友啊,切莫衝動,切莫衝動。要知道,衝動是魔鬼啊。”雕像連忙又道。

    “本來你我互不相幹,你在這兒裝神弄鬼也不關我的事。可你硬是生生的把我拉了過來,如今又淨說些沒用的話。我的脾氣可是當真不太好,先不說我為了見你吃了多少苦頭,便是我的兄長如今也不知凶吉。你可知道我們的情比天高,義比海深!再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便休怪我的斧頭無情了!”孫侯不住的在手中掂量著斧頭,臉色又變得甚是難看道。

    “唉,小友說謊的本事也比他強出百倍千倍,說是爐火純青也不為過。你們不過是剛剛認識,也並沒有行結拜之禮。你此來雖有小驚,卻無大險,如今卻來騙我這老頭子。還說的如此煽情,麵不改色心不跳,當真是人才!”雕像卻好像什麽都知道一樣,將孫侯徹底揭穿。

    “你?”孫侯不由臉色一黑,眼珠子滴溜溜轉動,心想:原來老子在這裏的一舉一動它都已經知曉,詭異,當真詭異!隨即臉色一寒,又道,“想不到你還真有些小手段,不過,嘿嘿,區區一尊雕像,老子也不放在眼中!看老子將你剖開,看看裏麵到底是裝的什麽鬼?”

    孫侯話音剛落,便氣息暴漲,全然不顧那雕像繼續說些什麽,猛地一咬牙,一斧便向那雕像當頭劈落!

    “你?你你你,好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你還真敢劈我!”那雕像大驚,又很是憤怒道。

    卻見孫侯雷霆般的一斧劈下,卻是堪堪劈了個空!那雕像居然在孫侯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以孫侯的目力,居然完全沒有看清他是怎麽消失的!這個速度已經超出了瞬移的範疇,完全就是憑空挪移啊。區區一尊雕像,居然有這等手段。這如何不讓孫侯大吃一驚啊?

    孫侯又羞又驚又怒,臉色黑的像木炭一般,居然連一尊如此巨大的雕像也劈不中,說出去還不被人笑話死?

    “啊!你大爺的!還敢跑!老子看你能跑幾次?”孫侯暴怒,不由破口大罵,揮起斧頭繼續一斧緊接著一斧連續劈落。

    “大膽!你個小兔崽子,居然還敢罵我!”雕像大怒,卻是根本不能還手,隻是不停的挪移避開孫侯那淩厲的斧子。

    一時間,孫侯罵個不停,斧頭也一次又一次的劈砍個不停。而那雕像也是怒喝聲陣陣,一次又一次的避開他。

    隻見方圓不過裏許的核心之地,一個白衣青年倫著斧頭不住劈砍,一尊巨大的雕像躲躲閃閃,似乎在和他捉迷藏一般。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孫侯終於力竭,落在地上呼呼的喘著粗氣。他一邊恢複修為,一邊嘴裏罵罵咧咧,一副不將雕像劈成碎塊絕不罷休的模樣。而那雕像則是端坐在他身前,依舊是那副慈眉善目的表情,可裏麵卻傳來同樣氣喘籲籲的喝罵聲。

    “你、你個小兔崽、崽子,你還有、有完沒完了?”雕像有些筋疲力竭的喝罵道。

    “老、老東西,老子今天便、便和你耗上了。等、等老子恢複修為,再和你、你鬥上三百回合!”孫侯也上氣不接下氣的狠狠道。反正他是有恃無恐,他的晶石之多,根本用不完。自己隨時都可以恢複修為,而這個雕像不過是個死物,雖然不知道它儲存了多少靈力,但終究會被他耗盡。到時候,它還是躲不過自己的斧頭。

    “小、小兔崽子,你好不知羞恥!年輕力、力壯的,卻來欺負、欺負我這個老人家,何況我、我還是尊雕像?”雕像又道。

    “少囉嗦,任你花、花言巧語,老子也要把、把你給劈了!”孫侯根本不為所動道。

    數個時辰之後,孫侯終於恢複成全盛狀態,隻見他再一次掄起斧頭便又向雕像劈去。相同的情況再次出現,一個劈,一個躲,始終也擦不出半點火花。這次孫侯學乖了,不但用斧頭猛劈,還時不時打出一道道神通。卻不想那神通打在雕像身上不但聲音、蹤跡全無,卻反而讓雕像更加靈活了。仿佛他的神通之中蘊藏的能量統統被雕像吸收了一般。

    孫侯見狀,不敢再打出神通,手上的斧頭卻是一刻也不停歇。又過了許久,孫侯再次力竭,隻好暫時作罷,落地休息。而那雕像依舊端坐在他麵前,笑嗬嗬的看著他。一人一雕像嘴上抖個不停,誰也不讓誰。待到孫侯恢複修為,便又提起斧頭一頓猛砍,可依舊是分毫也不能奈何那雕像。但孫侯似乎真的和它耗上了,如此這般力竭便休息,恢複了便又打。

    不知不覺間,孫侯便在此地停留了數月之久。每日都在與雕像戰鬥,與其說是戰鬥,不如說他是在練斧頭。雖然結果依舊是無法傷到雕像一根毫毛,但雕像的挪移軌跡他卻是看的越來越清晰,不再像起初那樣好無所覺了。他隱隱看出這種挪移之法絕對是一門無上妙法,隻要身、法、神三者合一,假以時日,自己也可能練就。

    而他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法力也越來越深厚,力量也在不斷的增強!而他的實力也在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情況下與日俱增。這種一次次的榨幹修為的舉動還是他第一次嚐試,卻越打越上癮!還好麵對的隻是一尊隻會跑路的雕像,否則要是麵對敵人,孫侯絕對不敢這麽做。

    這日,孫侯再一次信心滿滿的拎著斧頭站在雕像麵前。

    “哈哈,老家夥,今天我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躲的過?”孫侯哈哈大笑這抬斧一指道。

    “嗬嗬,小兔崽子,今日老頭子我可不陪你玩了!”卻見那雕像嗬嗬一笑,便真的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