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釣魚者,魚亦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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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玉終究是個女子,在短暫的迷糊之後,終於清醒過來。
隻見她突然間又有了女子特有的嬌羞!雖然臉上看不出來,但她的耳朵、脖頸一下子紅透,便是身體也不由雨鞋發燙!她連忙掙紮一番,硬是生生從孫侯懷中掙脫出去,卻是並沒有發怒!
人家畢竟是天仙,以孫侯如今的實力又怎麽能攔得住?雖然孫侯心中頗有些尷尬,但他的目的已經達到,卻也由她去了。就在淩玉掙脫的那一刹那,孫侯也沒忘給她一個暖暖甜甜的微笑。
瘋婆婆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不由心中五味雜陳,她不知道自己應該高興還是應該難過。而朱傑等人卻是樂滋滋的看著這一切,一個個除了高興還是高興。仿佛這一刻,修為實力早已經被他們給忽略了!
“嘿嘿!不愧是侯哥!”隻見朱傑嘿嘿一笑,悄聲道,“那個邪尊固然不錯,但在這一點上他可是差得遠了!”
“真是謝天謝地!侯哥(jun1 zhǎng)安然無恙便是最好!”沙誠和賽鳥王終於放下心來,卻是異口同聲道。
“唉!老大的風流債當真不少!恐怕有你頭大的時候!”小金卻是無語的心中暗道。
“呃,師尊!我覺得您也是玉樹臨風、瀟灑不羈,什麽時候也給我找一個天仙師娘啊?”小八終於有了說話的機會,悄悄向朱傑傳音道。
朱傑聞言不由臉色一黑!隨即扭頭瞥了小八一眼,隻看得小八不由有些心虛。
“你師父我可沒有侯哥這麽博愛!再說了,找老婆又豈是那麽容易的?所謂情投意合、心有靈犀,那也隻不過是表麵。在這強者為尊的世界,想要悠哉的長相廝守,那還不是癡心妄想?身為一個男人,又豈能不深思熟慮?唉!總的來說,可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朱傑頗為感慨道。心道:我老朱便是要找,可也沒有侯哥這等品位!
而邪尊卻也是眼睜睜的看著,居然並沒有出手阻攔!他反而頗為感興趣的將孫侯上下打量一番,眼神中的不屑與殺意卻是越來越濃。此刻邪尊可以說是有些困惑,他搞不明白眼前這個小子到底是狂妄還是腦子進水了?區區一個元神境的小修士,居然膽敢在他的麵前放肆!
這就好像是一個寂寞了許久的威武雄獅,突然遇到了一隻對它幾乎無視的小蜜獾一樣。而這隻小蜜獾不但無視它,反而當著它的麵公然調戲母獅!與其說這隻蜜獾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如說它這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作死!獅子就是獅子,是名副其實的百獸之王!在它的麵前,又豈能容忍一隻小小的蜜獾耀武揚威?不怒則以,怒則定然讓你屍骨無存!
“你,就是那個孫侯?”邪尊一步步緩緩向孫侯迫去,他身上強大氣息再次一點點爆發開來。
“嗬嗬,娘子。”卻見孫侯根本對邪尊不加理會,反而轉向身旁的淩玉笑嗬嗬道,“你隻需靜心地等待破繭之日即可,無需為了一絲絲風吹草動便壞了心境。”
“你,你這是作死麽?”淩玉不由有些心亂,顯然此刻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雖然她口氣頗重,甚至還帶有一絲怒氣,但孫侯卻能聽出來她對自己的關心之意。這不由讓孫侯的心中暖暖的,決絕之意卻越發堅定!
“邪尊!有道是覆水難收!不管前事種種,今日玉兒已然是我的老婆!”孫侯一臉鄭重的向著邪尊緩緩踏前道,“或許你以前曾經得到過她的心,但早已經被你擊的粉碎。破鏡尚且難圓,更何況是一顆鮮活的心?你我之間是該仔細的討論一番了!”
隻見孫侯話音一落,便突然化作一道流光向遠處激射而去。而他的聲音卻是遠遠傳來,“邪尊!倘若你還是個男人,便隨我來吧。我不想這秀美的公主峰毀在你我手裏!”
看著遁光遠去的孫侯,邪尊的眼角一陣抽動!他胸中的怒火已經燃燒到極限!隻見他狠狠的看了淩玉一眼,卻是一句話也沒說,便遁光向孫侯離去的方向緊追而去。
見到邪尊離開,瘋婆婆急忙帶著數十人瞬間來到淩玉身邊。
“峰主?”瘋婆婆看著緊盯兩人離去方向的淩玉,輕聲道。
“嗬嗬。”隻見淩玉卻是突然嗬嗬一笑,輕聲道,“我沒有看錯他!”
瘋婆婆不由有些糊塗,隨即也轉身向遠處看去,卻是什麽也看不到。
“如今我們?”瘋婆婆無奈的搖搖頭,問道。
“等!”淩玉兀自看著遠方,隻說了一個‘等’字!
此時,剛剛放下心來的朱傑等人,不由一個個又是陷入愁眉苦臉之中。
“媽蛋的!jun1 zhǎng這是在向一尊天仙約戰麽?”賽鳥王忍不住撓頭道。
“唉!剛剛還說隻要侯哥不作,便沒人能奈何他。如今倒好,侯哥直接邀戰邪尊,這一戰那是必敗無疑呀。”朱傑忍不住直搖頭,又道,“咱們此刻也沒必要留在這裏了。畢竟是親家,咱們這便打個招呼回家吧。”
“那,咱們就這樣看著侯哥不管麽?”沙誠十分不解的看著朱傑道,卻是並不想就這麽離開。
“管?哼!你管得了麽?”朱傑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隨即向眾人傳音道,“你們沒看見便是天仙境的嫂子也隻能在這兒等著嗎?咱們不去的話,侯哥或許可以保住一命。若是去了,恐怕我們一個也活不成,關鍵是侯哥也一定活不成!”
“你們先回去吧,我獨自去看看。”小金點頭道,“你們放心,他們發現不了我!”
話音一落,便見小金突然消失不見。朱傑等人無奈,隻得向上空的淩玉飛去,卻是打算問候一聲便返回附靈山靜待消息。
卻說孫侯一路狂飆,直飛出數十萬裏這才堪堪停下。如此遙遠的距離,便是孫侯也飛了近一天的時間。而他所到的這一處地方,乃是一個毫無人煙的荒蕪之地。在夢遊給他的地圖上,此處乃是邊緣地帶,再往前,便是夢遊也不曾去過。而邪尊則是有著出奇的耐心緊緊相隨,始終遠遠的吊在孫侯的身後。
起初,邪尊還以為這個孫侯是不是要逃跑?可即便他想逃跑,邪尊又豈會放過他?便是他逃到天涯海角,也斷然要取他性命!可直到十幾個時辰之後,見到孫侯突然停下,邪尊才打消了最初的想法。心道:跑了這麽遠,難不成是在為他自己挑選墓地麽?待我到時候提著你的人頭返回公主峰時,我倒要看看玉兒會是什麽表情?
想到這裏,邪尊不由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可旋即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麽,不由英俊的臉色頓時一黑,卻又變得咬牙切齒起來!想起當年的那一幕,邪尊不由停下了腳步。
當初那一戰,作為邪魔的義子,傅花泉隻能在暗中窺視,卻是不敢露麵。淩玉的父母雖然都是天仙境,但也隻不過是剛剛邁入天仙的門檻。而邪魔卻是成就天仙之位已久,距離太乙境也隻是半步之遙。因此,雖然是以一敵二,邪魔卻還是占據上風,根本沒有一點弱勢。而那時,他與淩玉兩人更隻是初初踏入仙人境。
之前的慘烈廝殺,讓雙方的修士都死傷慘重。盡管整體實力上還是公主峰要略強一些,但邪天魔宗的修士廝殺起來手段詭異,無所不用其極。因此,除了高端戰力之外,其餘的卻是五五開,損失都是極大。而淩玉的父母又是極重感情之人,戰鬥中時不時便分神分心,雖然隻是受了輕傷,但兩人的消耗卻是極大!
反而邪魔則是根本就不管不顧,隻顧自己痛快廝殺,甚至有時候連己方的人也被他一掌擊殺!在脫離主戰場之後,邪魔便與淩玉的父母展開了殊死之戰。而相對弱勢的淩玉母親則自然成為了邪魔的首要攻擊目標,沒多久她便傷痕累累。盡管有淩玉父親的拚死相救,最終還是身死道消、神魂俱滅!一人倒下,聯手之勢便已經破除,很快另一人也隨即身死!
雖然淩玉的父母戰敗身死,但天仙畢竟不是紙糊的,他們自然也給邪魔造成了極重的創傷。當有兩人將渾身是血的淩玉帶到邪魔跟前時,那老家夥居然怒氣上湧,卻想當著眾人的麵對淩玉施暴!
就在那萬分緊急的時刻,瘋婆婆渾身浴血的衝了過來,拚死將束縛淩玉的兩人擊殺。而她自己也被邪魔一掌擊飛,就此倒地不起。就在惱羞成怒的邪魔要繼續侵犯淩玉時,傅花泉暗中灑下了他隱藏已久的‘邪屍蠱’。那‘邪屍蠱’一旦灑下,便會不分敵我,瘋狂啃咬。
重傷的邪魔猝不及防下,卻是生生被啃掉了大半個身軀,無奈之下隻好遁出元神逃走。而極度驚恐、虛弱的淩玉卻也逃不脫,盡管性命得以保全,但原本一張天仙般的俏臉也被咬得麵目全非。若不是傅花泉及時將‘邪屍蠱’收走,淩玉便是絕難生還。饒是如此,她的臉也被那蠱毒腐蝕,變成了今天這副模樣。
而自始至終,傅花泉都沒有現身露麵。雖然驚走、重創了邪魔,但淩玉卻也被他一起毀了!那‘邪屍蠱’甚是陰毒,便是傅花泉這個主人也是無意之中得到。盡管他這個主人可以收放自如,但他卻沒有解毒之方,直到今日,也依然如此。
自那一戰結束之後,邪魔便再也沒有出現。而雙方人馬也偃旗息鼓,再也沒有爆發大規模的戰鬥。直到多年以後,傅花泉才以邪尊的身份再次麵對世人。而此刻的他,已然成了偌大邪天魔宗的一宗之主,那個邪魔便就此謎一般的消失了。
傅花泉重現之後,不知多少次前來公主峰提親,想要與淩玉再須前緣,怎奈他一次次被淩玉拒絕。今後的百餘年,直至今日,傅花泉性情大變。不斷地挑選měi nǚ成婚,至今已有整整一百人!這些女子,上至堂堂真仙,下至普通凡人,隻要與當初的淩玉長得有七八分相似,傅花泉都不會放過。而他的手下,就有諸多專門到處物色人選之人。
而魅蘭正是因為與淩玉頗為相似,這才引起傅花泉的注意。在他強行施壓之下,淩玉表麵上不得不答應他的無禮要求,暗中卻想趁機狠狠的報複一番。這才有了後來魅蘭逃跑而被孫侯撞上的事情。
但那些被傅花泉娶過門的一眾女子,仙人也好、凡人也罷,幾乎沒有一個能有好下場!在傅花泉這尊強大真仙的幾乎變態的肆意蹂躪摧殘下,縱是仙人也有些承受不住,何況那些凡夫俗子?有不少甚至當晚便直接身死,修為低一些的也撐不了幾個晚上,便是修為更高的也無法忍受邪尊日複一日的摧殘!
那些女子,命好的當天就死,最起碼不會再受折磨。命不好的,簡直是生不如死,完全成了邪尊屈辱的泄欲工具。因此,即便傅花泉去了一百個老婆,活到現在的也隻剩那麽七八個。而其他的,不是死了就是瘋了,也早已經被傅花泉拋起。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魅蘭才拚死也要逃跑,甚至不惜自毀貞潔也要破除淩玉的朱砂!
如今的傅花泉,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心態早已經扭曲!便是淩玉真的答應嫁給他,恐怕當麵對淩玉的那張恐怖的臉時,傅花泉很可能會再一次發狂!而淩玉的下場,很可能會慘不忍睹。盡管淩玉並不知道其中內情,但她對傅花泉的恨意,還是讓她逃過一劫,最起碼直到如今淩玉還是完好無損。
不遠處的孫侯原本還有些焦急的極力恢複修為,可邪尊突然的駐足倒是給了他充足的緩衝時機。盡管不知道是為什麽,但孫侯哪裏管得了那麽多?心道:你爺爺的!有本事你便一輩子都站在那兒發呆,老子倒是求之不得!
就在孫侯剛剛恢複道全盛狀態時,邪尊便隨即出現在他的身前,仿佛一切都是計算好的一樣。
“你很有意思!這麽多年來,你是第一個讓我動了必殺之心的人!”邪尊緩緩向孫侯迫去,俊美的臉上冷若寒冰,又道,“隻可惜,你實在是太弱了了些!但你這隻小魚餌,卻可以讓我釣到我想要的大魚!”
“哦?”孫侯頗為玩味的眉頭一挑,也隨即起身道,“釣魚者,魚亦釣之!誰是魚,誰是餌,此刻怕還說不清楚。有時候,過於自信也未必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