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流淚,再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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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眾人安全的將孫侯護送至公主峰後,真書與白鸛兩尊天仙便各自離去。那位天界傳訊使布置的任務,二人已經全部攬下,也好給孫侯等人一個休息的機會。兩人乃是至交好友,又都是堂堂天仙,其下宗門也是勢力不小,門中自然也是人才濟濟。對於他們二人來說,這個任務說起來應該輕鬆得很,想來也不會出什麽岔子。

    剃刀天仙則是帶著胡飛真仙返回處理一些事情,一旦處理好便會返回。孫侯叮囑他不要急著去那‘隨風洞’,畢竟那裏虛空不穩,傳送也不能確定,甚至還有被流放到無盡虛空的風險。孫侯告訴他隻需靜等這次‘鑒源大會’開始即可,因為那位傳訊使明確的提到了鳳凰大世界。反正也僅有一年的時間,說起來還是過得很快的。對他們來說,也隻不過是一次很短的閉關時間。

    剩下追聖仙人和伴君真仙則是隨著孫侯留了下來,他二人是鐵了心要緊緊追隨他了。二人都是散仙,在迷途世界也沒有什麽幫派宗門,倒是不存在什麽牽掛一說。反而從各個方麵來說,跟著孫侯要比自己從前的孤身闖蕩好了不少。這其中最主要的,自然是他們兩人對於孫侯這個人的信賴與希寄!期盼著最終能有一天,二人都能真的做到追聖與伴君!

    自這次秘境空間的經曆之後,那些有幸出來的人幾乎有一半都表達了想要追隨孫侯的意思,而孫侯也沒有拒絕。畢竟有了這些生死經曆,這種情況下產生出的情感還是非常堅實的。再者說,孫侯目前也卻是需要有一批仙人境的強者來加強魔狼軍團的實力,同時也是加強了公主峰的實力。在這個亂世之中,也唯有自身變得更加強大,才會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公主峰。

    淩玉的閨房之中。

    一張別致典雅的石桌旁,淩玉、孫侯、瘋婆婆三人相視而坐,氣氛一片溫馨!

    “你、你沒事吧?”淩玉看著似乎有些不可捉摸的孫侯問道。

    “嗬嗬,你看我的樣子,像是有什麽事麽?”孫侯卻是攤開雙臂嗬嗬一笑,不答反問道。

    “那些強者又是怎麽回事?怎地對你如此恭敬?甚至非要跟隨與你?這些實在令我不解!”淩玉又問道。

    “是啊,姑爺。”瘋婆婆也甚是納悶道,“在那漩渦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這一切實在是有些突然,老婆子我都有些不敢相信!”

    “嗬嗬,至於到底發生了什麽,有時間我會像你們詳細告知。”隻見孫侯又是嗬嗬一笑道,隨即眼睛一眯,頗有些詭異的向淩玉問道,“玉兒,你這些年來,可是一直都在服用青雲上人的丹藥?”

    孫侯此話一出,不由讓淩玉和瘋婆婆都是一愣,旋即又釋然。那螺旋之中,青雲上人也是和孫侯一起進去的。既然孫侯這麽問,那自然是青雲上人告知於他,否則孫侯又怎可能知道呢?

    “是!這些年多虧了青雲上人相助,否則的話我也撐不到今天!”隻見淩玉輕輕點頭道,旋即又甚是由心的語氣道,“這也是我為什麽對他老人家如此敬重的原因!”

    “是啊,姑爺。那青雲上人實在是一個大大的好人!他對xiǎo jiě的幫助可不止於此,這許多年來,要不是有他在,那傅花泉不知道還會對xiǎo jiě做出什麽事來!”瘋婆婆又忍不住插嘴,接著卻又是顯得有些迷惑道,“隻是不知怎地,青雲上人近些年似乎變得有些怪異,尤其是他有時候看xiǎo jiě的眼神。和以前有著很大的不同,但有時候又似乎正常的很。”

    “玉兒,此刻你體內的毒是個什麽狀況?又控製的如何?可是又到了青雲上人給藥的時間了?”孫侯問道。

    “一直都是老樣子,擴散不了也排不出去。一直、一直都隻是局限於麵部,卻也無法引向別處,不過我早已經釋然了。”淩玉略有些傷感和無奈道,隨即略作停頓,又頗為疑惑道,“如今隻差幾日便又是服藥的日子,可不知怎的,這次他老人家見麵卻是並沒有給我。往常時候,他都是提前月餘便早早將丹藥送來了。”

    見到淩玉那頗為期待又略顯失落的樣子,瘋婆婆不由甚是難過,卻是突然起身便欲轉身離去。

    “不能再等了!”隻見瘋婆婆急道,“xiǎo jiě,老身這便去向青雲上人討要。說起來,咱們也不能總是坐等著人家送shàng mén來。”

    “唉!婆婆擔心我令我甚是感激。”隻見淩玉卻是搖頭歎道,“他老人家也曾經說過,這種丹藥甚是難煉,如今沒有給我,想來是這其中除了什麽岔子。否則的話,他今日便應該送給我了。婆婆即便此時去了,怕也是空手而回,反倒是顯得咱們頗為不是了。”

    “嗬嗬,婆婆您暫且先坐下。”這時,孫侯忙嗬嗬笑著請瘋婆婆坐下,又是笑眯眯道,“玉兒,我記得當時你我初見之時,我便說過一句話。我說,我要與你共同見證你破繭成蝶的那一刻。”

    隨即,孫侯不由突然頗為激動。隻見他長身而起,卻是背負雙手立於立於身前,附身看著她。盡管此處有瘋婆婆在此,但孫侯卻是並不在意,反而有些故意為之。

    “玉兒,你本是蝴蝶,是最美的蝴蝶。是蝴蝶,便終有要破繭的那一刻!”說著,孫侯將淩玉扶了起來,神情款款的看著她。片刻之後,才在淩玉詫異的目光下再次開口道,“如今我便可以暫時兌現我曾經的諾言,曾經對你許下的承諾。雖然並不徹底,最終還是需要尋找根治的良方。但是,就在此刻,我會讓你變成那隻絢麗的蝴蝶!”

    隨即,在淩玉與瘋婆婆萬分納悶疑惑之際,隻見孫侯攤開手掌,三顆淡青色的靈丹已然出現在他手中。那三顆靈丹青華流轉、溫潤如玉,中心還似乎有著一隻神奇的精靈在跳躍一般。

    “這。。。”之前瘋婆婆急忙上前,看著孫侯手中的靈丹詫異道,“這似乎和xiǎo jiě之前服用的‘青雲天丹’差不多,但其成色卻是更好,內部也多了一些變化。”

    “恩,婆婆說的沒錯。那‘青雲天丹’我再熟悉不過,隻不過這幾枚卻是有著很大的不同。”淩玉也點頭道,隨即仰頭看著正在盯著自己的孫侯,不由有些不好意思道,“隻是不知道這是什麽丹藥?你也、你又是從何得來?”

    “玉兒,此丹名曰‘青雲爽天丹’。想來我一說名字,你們便可猜到其由來。”孫侯心中頗有些得意,又道,“不關它是什麽丹,隻要能讓你恢複原貌,那便是無上靈丹。”

    一語說罷,孫侯便抓起淩玉的玉手,將三枚丹藥輕輕放在她的手中。

    “玉兒,你快快服下此丹。記住,要三枚一一服下。每服用一枚,便跟著藥力的指引煉化、驅逐體內之毒,直到三枚完全煉化之後,你定然會再現天女之貌!”

    接著,孫侯便示意瘋婆婆與自己一同離開,也好讓淩玉有一個單獨的安靜空間。

    “玉兒,我與婆婆便在門外為你護法,你且安心煉化此丹。”說完,孫侯便與瘋婆婆一起離開,卻是轉身之際也不忘給了淩玉一個甜甜的微笑。

    良久,孫侯與瘋婆婆離開良久之際,卻見淩玉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呆呆的看著手中的那三枚‘青雲爽天丹’,恐怖的眼睛裏終於流出了一滴滴的眼淚!

    啪嗒!啪嗒!

    眼淚一滴滴落下,摔到地上,濺起一顆顆更加細小卻是無比歡快的淚花!這一刻,她淩玉不知道等待了多少年,為此更不知道留下了多少眼淚!而這個被自己強行拉來給做夫君的孫侯,卻是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便做到了!盡管如同孫侯所說,盡管隻是暫時的,又或者哪怕隻是短短的一瞬,能讓自己再次恢複當初的模樣,她淩玉也是無比的激動!

    這一刻,淩玉又想起了一些往事,一些令她始終無法忘卻的往事。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起了自己曾經無比快樂的日子。想起了那場改變她一生的慘烈大戰,想起了那些令她無比痛恨的人。想起了這麽多年來自己所受的痛苦,想起了這麽多年自己埋藏於心底的刻骨仇恨,想起了那個令她始終難以釋懷的男人。

    這時,孫侯的麵孔又強行闖進了她的視線,闖進了她的心靈。盡管這一切都是自己任性為之,但這個結果,卻是令她始料未及的。俗話說,強扭之瓜異常苦澀。可自己呢?雖然也是強行扭了一顆瓜,但卻是無比的香甜,甜到心坎甜入骨髓!不管今後又會如何,但最起碼,現在卻是真真切切的甜蜜無比。

    又過了許久,淩玉終於長出一口氣,緩緩向玉榻走去。這是她走的最歡快、最輕盈的一刻,也是她走的最舒心的一刻。甚至她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便是此丹不能領她恢複如初,她也絕不會再有從前的執念。

    房門外。

    孫侯與瘋婆婆並肩而立。

    “姑爺,謝謝、謝謝你!”瘋婆婆再一次抹去臉上的淚水,哽咽著向孫侯道。

    “嗬嗬,婆婆你應該高興才是。”孫侯嗬嗬一笑,輕聲道。

    “恩,該高興,該高興。”瘋婆婆又是摸了一把眼淚,卻是依舊流個不停。她抬起頭看向孫侯,模糊著雙眼甚至有些泣不成聲道,“多、多少年了,xiǎo jiě承、承受了多少委屈與痛苦,又豈是尋常人可比?老身陪、陪在xiǎo jiě身邊,她、她的苦我最是清、清楚。”

    “唉!隻怪那邪天魔宗太可惡,隻怪那傅花泉太自私,隻怪老身太無能!”片刻之後,瘋婆婆終於平靜一些,又歎口氣,卻是又咬牙切齒道。隨即,她又頓了片刻,又道,“孫姑爺大仁大義、狹義之風、君子之度,讓老身還能再次相信這世上也還有你這種人存在。真不知道是蒼天憐惜還是xiǎo jiě福運到來,總之,能遇上孫姑爺你便是我們天大的福分。”

    “嗬嗬,婆婆不必如此說。”卻見孫侯忍不住臉一紅,不由摸了摸鼻子道,“我這人著實不禁誇,否則定會飄得沒邊了!”

    “嗬嗬,姑爺你也不必謙虛。從你以小小元神境便敢仗義相助那魅蘭,老身便知道你不是壞人。”瘋婆婆擺手道,“直到今日,老婆子我是對姑爺再無一絲芥蒂。凡人也好、仙人也罷,心都是肉長的不是?嗬嗬,想來你也知道淩玉這丫頭的性子。不管你們將來如何,老婆子我始終認定你便是我淩家的姑爺。這一點,便是老身最終化作枯骨,也絕不會改變!”

    “嗬嗬,孫侯多謝婆婆的信賴。”孫侯聞言微微一愣,卻是笑嗬嗬道,“我也知玉兒不同尋常,而我與她也確實沒有什麽情感基礎,但既然做出了承諾,我必然會盡力兌現。所謂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雖然算不得什麽君子,卻也懂得這個道理。不管玉兒將來作何選擇,我都會完全的支持她,這也算是對您老人家的一個承諾吧。嘿嘿,說起來,我還真不知道玉兒原來是什麽樣子呢!”

    “你小子,就別跟我賣關子了!”瘋婆婆笑道,“你們男人,又有哪一個不是好色之徒?嗬嗬,隻不過這好色之人卻是也有不同,而你便是屬於那極少數之類。這一點,老婆子我還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的。”

    “嘿嘿!婆婆你就不怕,萬一我被玉兒的樣貌迷住,到時候死纏爛打?”孫侯嘿嘿笑道。

    “你呀,嗬嗬,恐怕還真能做出那種事來!”瘋婆婆笑道。

    “呃,婆婆,我怎麽記得您剛才還說我是什麽君子之風。現在卻又如此說,莫不是之前都是哄我這小孩子的?”孫侯不由老臉一紅道。

    “嗬嗬,你這人,倒也有趣得很。有時候真的是謙謙君子,有時候卻又像個小無賴。”瘋婆婆毫不在意的看著孫侯道,“不過正是這樣,有你在,這生活才會多姿多彩啊。唉!但願玉兒這丫頭能從往事中釋懷,能從今日起升起對未來的希望啊!”

    就在孫侯與瘋婆婆在房門外閑聊之際,裏麵的淩玉卻是正在緊張、興奮的慢慢煉化藥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正當孫侯與瘋婆婆都頗有些焦急之時,便見房門無人自開。而此時,已經幾乎就要天亮了!

    “玉兒!”見到房門開啟,早就有些等不及的孫侯與瘋婆婆兩人同時輕呼一聲,便趕忙走了進去。

    可當兩人見到麵對他們的淩玉時,不由齊齊大吃一驚!

    “xiǎo jiě!這。。。”瘋婆婆一聲驚呼之下,卻是再一次忍不住老淚縱橫。

    “哇呀呀!”孫侯也是直氣的怒火中燒,忍不住就要爆發。隻見他雙拳緊握,兩眼通紅的瞪得老圓,卻是咬牙切齒的大罵一聲道,“媽蛋的青木!老子不將你活活打死便孫字倒過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