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人之將死(希望大家多多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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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幽王府中心假山群立,雲霧氤氳纏繞。主殿碧瓦朱甍,門窗之上鳳凰展翅栩栩如生,氣勢如虹。



    



    內有靡靡之音徐徐傳來,大殿之內丹楹刻桷,奢華盡顯。場中舞姬身著如霜般雪色衣袍,袖口鑲有鳳紋金絲。黑絲如瀑,麵有閉月羞花之色,身材曼妙。起舞間玉袖帶起無數花瓣,牽引著陣陣芳香。腰肢扭動,輕舒雲手,霓裳流轉間猶如青鸞翩翩起舞。



    



    主位男子身軀高大,目光如炬仿佛有日月星河。鼻子筆挺,唇上蓄胡,發濃須密樣貌英俊,身上氣勢猶如一把利劍,劍鋒衝天銳不可當。



    



    這便是北幽王嶽飛白,嶽飛白左手將杯中清酒一飲而盡,右手擺了擺,將場中舞姬遣散。



    



    擺身麵對孫淩天麵露關懷之色說道:“孫賢弟在外闖蕩多年,如今歸來,不知當初造成的舊疾如今找到解救之法沒有。”



    



    孫淩天麵露苦澀,搖了搖頭似是想到了什麽,隨即展開苦臉說道:“當年一戰本是必死之局,結果不知為何留了一口氣,消耗大哥無數天材地寶活存至今,這已經算是老天的恩寵。如今我這舊疾早已病入膏肓,四海八荒尋遍了也無解救之法,老弟我早已看開生死。回到這裏,隻為了在見見大哥,已報當年之恩。”



    



    “砰”



    



    嶽飛白手中酒杯跌落,眼中日月似乎暗淡了許多。他與孫淩天是生死之交,當年若不是孫淩天相助,他根本當不上北幽王。如今老弟已經危在旦夕,他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毫無辦法。嶽飛白周身的氣息開始消散,沒了剛才的意氣風發。



    



    嶽飛白撓了撓頭,語氣有些落寞問道:“還有多久的活頭。”此時的他還哪有巔峰強者的威嚴,猶如一個驚慌失措的老小孩。



    



    孫淩天伸出兩根手指擺了擺“兩年,這兩年我就好好陪陪大哥。”



    



    想了想又補充道:“我身死道消之時,請迅速將我屍骨放入爐鼎煉製,踏天境的存在死後必有痕骨。”笑了笑正色道:“就當我為大哥做的最後一件事吧。”



    



    旁邊的嶽瑤再無早先的高傲清冷,抱著孫淩天哭到“孫叔叔,煉製痕骨,你將永世不入輪回啊。”嶽瑤想起小時候的歡樂時光,她父親北幽王忙於修煉,一直都是孫淩天在陪她玩耍。



    



    第一次抓蝴蝶摔倒哭鼻子的時候,是孫淩天第一個飛奔而來將她從地麵抱起,盡管她哭得撕心裂肺,但孫淩天臉上的驚慌失措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第二次,是看見千機狐的時候,嶽瑤深深便喜歡上了這種生物。但千機狐生性狡詐,實力非凡極難捕捉。在無意中在跟孫淩天逛街的時候無意提起,便被孫淩天記在心上。第二天便看見孫淩天全身浴血,身上傷口猙獰,手中抱著千機狐幼崽對著嶽瑤傻笑。無意間的話便能讓孫淩天舍生相辦,那一次她哭得更凶,雙手反複捶打孫淩天胸膛,她心疼。



    



    思如泉湧,太多記憶撲麵而來,兒時的陪伴,嶽瑤嘴上不說,但心裏一直把孫淩天當的比父親還親,孫淩天為了他們家做的太多太多。



    



    嶽瑤記得,在她進入群山書院報名的時候,一股及其熟悉的氣息出現了,多年的陪伴讓嶽瑤一瞬間便感應到了本該在外求醫問藥的孫淩天。孫淩天在遠處目送著她,似是擺了擺手,笑了笑,沒有驚動任何人便風一樣的消失了。



    



    嶽瑤回憶起這些早已泣不成聲,嚇得孫淩天伸手將趴在身上的嶽瑤腦袋端起,幫她擦著眼淚。



    



    “活這一世就夠了,體驗過所有的美好,生死又有何妨”孫淩天站起身,似是又重新燃燒起當年豪邁。



    



    “就算真有轉世投胎,那也將忘記你們,我舍不得。但是煉製成痕骨便能一直陪著你們了。”孫淩天麵色堅定道。



    



    旁邊的嶽飛白早已老淚縱橫,孫淩天無兒無女一生都在跟他征戰,如今落得如此下場,嶽飛白的心都在滴血。



    



    嶽飛白知道拗不過孫淩天,獨自在旁邊喝著悶酒,場中兩人頓時無話,隻有隱隱的啜泣聲從中傳來。



    



    半響過後,嶽瑤站起身,依舊梨花帶雨。沒了清冷,如同一位鄰家受人欺負的小女孩般楚楚可憐。抬手將淚痕擦幹,整理了一下儀容。似是想到了什麽,向嶽飛白兩人施禮而去了。



    



    酒席不歡而散,嶽瑤剛出殿門便有一人迎了上去。嶽瑤雖心情不佳,但常年養成的習慣還是讓她迅速調整好了心情,依舊是那種高傲清冷之色。



    



    看著眼前的管家,張嘴問道:“找我有何事?”聲音中還透著一絲哽咽。



    



    那管家不是別人,正是剛剛領著唐嵐入府的領路人,此人沒了剛剛的平庸之色,全身威勢盡顯,赫然是一城主府高手,虎豹之威撲麵而來。



    



    那人拱手說道:“xiǎo jiě有所不知,剛剛我化身領路人指引各個天驕報名,其中有一青年甚是有趣。”



    



    嶽瑤麵露思色,有趣的青年她也見過不少,這有什麽值得驚訝的,說道:“這種天才就算是值得拉攏,你不去找我爹爹,過來找我做什麽?”



    



    管家低頭說道:“此人名叫唐嵐,雖然全身無氣顯露如同常人,但絕對是堪比龍虎榜的高手。不過那人在涼亭見xiǎo jiě美貌,不自覺便賦詩一首,倒是讓我覺得有些輕浮,更加令人驚奇的是此人我都看不透。”



    



    嶽瑤本就心情不佳,聽到這對唐嵐的印象就更壞一分,“登徒浪子”轉過身去對領路人說道:“你說吧,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麽人能讓管家如此讚歎。”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管家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神情模仿惟妙惟肖。



    



    “雲想衣裳花想容”嶽瑤喃喃自語間便往前走,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這登徒子倒是與以往見過的有些不同”回過神,曼腰輕扭間便以走出很遠,背影對管家擺了擺手。



    



    聲音從不遠處飄來“我知道了”聲音依舊清冷,但管家似是聽出一絲不一樣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