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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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貞看安德海走了,忙上前,“姐姐剛剛對安公公是不是太隨便了些?”
“別說我了,你住儲秀宮離這兒有點遠。”青妤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分宮時,就五個人,卻有東西十二宮,真是躺著翻跟頭都行了。
“就是啊,為什麽把儲秀宮分給我?”杏貞也氣,誰不知道離養心殿越近,機會越多。結果掌事嬤嬤卻直接跟她說,她不用搬了,以後她就住儲秀宮,她當時心都灰了。認識了自己人,就到了永壽宮給青妤幫忙了。
“儲秀宮挺好,離花園近。行了,別氣了。要不,我跟你回去,看看布置。”青妤笑著看著她。
“我跟他們說了,我要住我們之前的那間,反正依我的位份,也不能住正殿,兩邊側殿,自然要住我們之前的那屋了。”杏貞吩咐完了,就過來了,也是不想看他們重整那個房間。
“行了,你這兒還沒弄好呢!我還是先幫你,這兒倒是冷清了點,姐姐要不要弄些花擺上?”其實杏貞想的是,要不要讓這個宮中位份最高的提出讓自己搬過來一起住,不過臨時改了口。
“哪兒不是冷冷清清的,弄花我嫌亂。”青妤可不想弄一堆花花草草的讓人害自己,這些玩藝兒,薑氏可都是告訴過她,那些女人們的手段,還是越簡單越好。
“不過你這麽急叫人進來,隻怕會得罪了旁人。”杏貞看邊上的人都被派了活,東屋裏隻有他們倆時,還是小聲的說道。
“還是得早點進來,剛剛我可是連打賞的荷包都沒有。”青妤笑了一下,輕輕的說道。
杏貞一怔,是啊,現在剛剛分宮,按著品階都分到一部分的東西。什麽屋裏的人員、擺設、奉祿。但是,宮中初建,人員都還沒認清,誰管什麽事,也沒確定。的確是不方便了。
“不過姐姐開了口,回頭我們叫人時,也就方便了。”杏貞笑了一下,但心裏也輕歎了一聲,青妤是位份最高的,穆家也不窮,他家裏總有明白人,自然知道讓丫頭進宮,會帶些什麽進來。指著分到的那點東西,想在宮裏混出頭,隻怕也難上加難了。
“正是!”青妤點頭,覺得這丫頭果然是聰明的。
杏貞也覺得待著沒意思,也就起身告辭了。青妤也沒留她,她也沒想好,對杏貞以後怎麽辦。當初攔著杏貞,那是因為她跟自己一個屋,她出事,自己麵上無光,怎麽讓鹹豐覺得自己可以為他穩定六宮?但現在,進來了,兩宮之間還隔得不近,她自不想把她往跟前湊了。是去,是留,隻不過她還沒拿定主意罷了。
青妤送走杏貞,自己坐在東屋的炕上,發起呆來。進宮的第一步已經成功了,目前她也是這宮裏份位最高的一位了。不過,這離她的目標還很遠。而且她現在的男人是鹹豐那個蠢貨,唉!
而在覺羅家,這會兒,靜寂無聲,奇瑞沒在大廳,他還是在自己院裏曬著太陽,耳邊還是書童朗朗的讀書聲,但奇瑞已經知道穆家二姑娘已經成了宮裏的貞嬪。再與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了。
他此時沒聽見書童在念什麽,他想的是,父母應該很難過吧?不過,他此時更擔心的是,萬一皇家知道父母的心思,那麽對整個家族來說,都是件嚴重的事吧?
“去請老爺過來一趟,隻請老爺一人!”奇瑞終於睜開眼睛。
書童不敢耽誤,忙起身,叫了張媽過來看著少爺,自己飛快的去前頭找老爺。
覺羅大人最近過得挺倒黴的,沒事就被長峰為難,他都不知道為什麽。夫人還沒事讓他去逼穆夫人覺羅氏的娘家哥哥,當初牽線的人可是他,現在他們家都準備好了,結果姑娘沒信了。覺羅大人這些日子真是滿頭包了。
剛又接到消息,那位穆家的二姑娘被封了貞嬪。還是這回留下來裏,位份最高的。他第一個想法就是讓人關閉府門,不許任何人進出。也不想去聽夫人的絮叨,一個人坐在書房裏發呆。此時他的腦子裏空空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想些什麽。
“老爺,大爺身邊的桂喜來了。”書房的管事輕輕的敲了一下門,低頭在外回稟著。若是旁人,他說不定就攔了,但是大爺派來的人,請老爺過去,他萬不敢攔。
“讓他進來!”覺羅老爺定了一下神,還是叫進了。
“老爺,大爺今兒精神不錯,想請老爺移步,去坐坐。”桂喜趴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他說什麽了?”覺羅老爺怔了一下,皺著眉頭看著下麵的桂喜。
“大爺就是請老爺過去,隻請老爺一人。”書童抖得更狠了,大家子有大家子的規矩,就算大爺現在身體不好,卻也不該讓老爺去見他,而是該讓人抬著他來見老爺才是。不過他不敢反駁大爺,抱著被打一頓的心思來的。不過,能不打,他也不想挨這個打的。
覺羅老爺看了書童一眼,還是起身去了兒子的小院。他對長子的期望之高,可能是所有人所難以想像的。不然,突然病重,妻子連衝喜這種不靠譜的心思都起了,他也答應,就是因為這個。他萬不想老年喪子,還是這麽優秀的兒子。
“奇瑞,怎麽啦?”覺羅老爺看兒子瘦骨嶙峋的樣子,都快老淚縱橫了,不過,沒看時,他也隻有老妻跟他說時,難過一下下罷了。
“請父親恕罪,兒子不能起身行禮。”奇瑞掙紮著給覺羅大人點點頭。
“好了,親生父親,何需多禮,叫為父前來可有何事?”覺羅大人坐在了兒子身邊。
奇瑞沒力氣看左右,“桂喜,把人都帶出去。”
桂喜忙嗻了一聲,把包括覺羅老爺身邊的人都帶了出去,小院裏也就除了風聲,現無其它了。
“奇瑞,你怎麽啦?”覺羅老爺更加擔心起來,之前家裏有事,他也一直與長子商議,他以為這是培養他成為一個家族合格的繼承人。現在看他這勞心勞力的樣子,不禁想到兒子一下子病倒,是不是自己逼迫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