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就是蠢貨啊！自己把自己裝坑裏了吧？”小和尚有點幸災樂禍地嘻笑著。“提醒她們坐好了，我們要進入密隕區啦！”

    “我們換個地方說吧？”安多的臉色無比別扭。“馬上就要進隕石區了。”

    “不可以的，你沒有告訴你們的人。後麵追得艦船中有花蛇的人嘛！”陸與非緊張地盯著安多。“他們在這種地方是非常有經驗的！”

    “當然告訴了，可是我們的舵手顯然覺著他的水平更勝一籌。”安多倒是沒有多少擔心。他和小和尚在這種地方也遊走了好多次。這次要不是主動力場出了問題，安多可能一點也不會擔心。“怎麽可以這麽莽撞呀？”陸與非念念叨叨地跟在安多的身後。

    “哇！好漂亮啊！這是什麽？”“停！把你的手放下來。”安多一臉緊張地盯著禽西羽上，一旁陸與非的臉色也變了。“幹嘛？這麽小氣，連摸也不能摸一下嗎？”禽西羽上鄙視地瞟了一下對麵的兩個人。“先過來，一會兒讓你摸？”安多像哄小孩子一樣，小心翼翼地勸說道。“現在摸，一會兒摸有什麽區別。我……，啊！你是誰？”看到小和尚變幻成光素體的形態，突然在禽西羽上的頭頂出現，安多長舒了口氣，站在一旁靜觀其變。

    “你要幹什麽？”禽西羽上的樣子，已經非常地緊張。垂在身邊的翅膀，已經止不住地抖動起來。“離這地方遠點，再往這靠，我就把你的小臉畫出朵花來。你喜歡荊蘭花，還是信子花？石鷹花也不錯，剛剛開的時候，很像你的樣子噢。”不知道什麽時候，小和尚的手裏拿出了一個刀片樣的東西。在空中慢慢地比劃著，一副專心雕刻的神情。

    “你喜歡雕，刻你自己臉上啊！”禽西羽上的口氣依然強硬，可是腳步卻在一點點地後撤。已經離開了那枚紅彤彤的手控啟用按鈕。“不喜歡刻花呀？那就蒸一蒸吧。我對烹調飛禽走獸也很有興趣的。”

    “蒸什麽蒸？蒸你個頭嘞！”

    “不是蒸我的頭，是蒸你。我蒸的七巧雀是很有味道的。你這個樣子雖然比一般的雀大了點，不過肉也多不少呀。不信你可以問他嘛，味道真得很不錯！試試吧？你這麽大個，足夠我們解饞。剩下的骨頭還能熬個湯啊，煲個……”

    “啊！你太惡心啦！我要殺了你！殺了你……”禽西羽上連眼睛也不敢向小和尚的光素體影像旁瞅。手中拿著梭鏢在自己身前，飛快地揮來揮去。可是距離小和尚的影像足有兩三公尺。

    “這是你的……？”陸與非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小和尚的光素體上，仔細地打量著。“控體。”“這艘船的操控體？”陸與非睜大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安多。“算是吧。”“你沒有在開玩笑吧？”“為什麽這麽說？”“據我所知，現在市麵流行的控體，價格都不是一個小數目。尤其是像這種居有一定，主觀判斷執行力的控體，單有錢是很難買到的。”

    “很值錢嘛？你的那張卡可以買幾個？”

    “你還在生氣嗎？”“生氣？我為什麽要生氣？”“我為我剛剛的態度道歉。”“道歉？為什麽？”“我不該打用錢來擺平事情的主意，雖然我……可主觀上……我確實有一點這個意思。”“我還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是……”

    “你不用這個樣子，我是很真誠地在認錯。能用起這樣控體的人，確實不會在乎那麽點錢。我收回！”陸與非伸出自己的右手，攤開在安多的眼前。“這又是什麽意思？”“把卡還我吧？”“這……你不是送給我了嗎？怎麽還能要回呢？”安多有點懵。

    “不演了吧？我已經認錯了，你又何必跟一個小女生計較呢？”“不是，我演什麽了？”“這種控體……”陸與非指著還在和禽西羽上鬥嘴的小和尚。“就是黑木耳數體，我想也不太可能做得出來。就是做得出來，他們也不太可能這樣chū shòu。我瞧著有點像穹下的技術風格，但是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對外拍售高規格的控體了。”“為什麽不是一島或者商宮呢？他們做得東西也不錯呀！”

    “你在測試我的智商嗎？”陸與非用有點挑戰意味的眼神，看著安多。“沒有，沒有！沒有測試。”“看來這些日子我的眼睛變得很拙啊！不僅沒有看出別人設下的陷阱，連人也能看得那麽走眼！一島的控體雖然做得不錯，但是它們的風格是嚴謹。不要說這樣主動的心理攻防不是它們擅長的，其實它們的控體根本就不可能作出這樣的舉動。商宮的控體這些年雖然已經采用情景演算法，但是它們還是差了黑木耳數體不少。連黑木耳都很難做出的控體，我不認為短時間內，他們可以做出來。隻有穹下讓人很難看得清底細。”

    “你知道的真多！”安多聽得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來。“多？嗬嗬，第一次有人這麽評價我。”陸與非笑得很勉強。“可是真正需要知道的，我什麽也不知道。”“沒有了，我就不知道這麽多的事情。像黑木耳和日晨的關係，英格背後的故事，就是在星網中我都找不到這些故事的。”“故事？你是說我在講故事？”陸與非的臉上有些微得詫異。

    “那個……很有意思的。這個真的是誇人的意思啦。”“我知道，謝謝。可以告訴我，你從哪裏買到的這種控體嘛？”“哦……這個真的很值錢嗎？”“你不知道這值不值錢？難道你不是買得的嗎？”“嗯，值多少錢？”“公開市場還沒有這樣的標的，不過你要是願意賣至少可以標到五六億的價格吧？至少這個價格我是願意買的。”陸與非雖然坐在了安多的對麵，眼神卻是一刻也沒有從小和尚的影像上離開過，一直在觀察。

    “誰要買我？”小和尚的光素體影像忽然從控製台旁，跳到了安多和陸與非坐的桌子上。眼睛骨碌碌地轉動，一直在安多和陸與非的身上瞅來瞅去。“你瞎激動什麽？隻是隨口一說而已！不過我告訴你啊，收成我們可是要對半平分的！”陸與非已經看得目瞪口呆了。她看出了很多的問題，這個控體已經不是僅僅具有主觀判斷執行的能力。它極有可能具有自我意識了。具有高級別主觀判斷力的控體雖然很稀有，但是具有自我意識的控體，連理論上的論斷還沒有確定呢。

    “賣嗎！”陸與非難以控製心中的渴求，急切地問道。

    “賣！你願意付多少錢！”小和尚的光素體像趴在桌麵上，和陸與非四目相對。他的手指卻是直直地指向對麵坐著的安多。陸與非不安地看了一眼對麵的安多。“這……，我們說的是……”

    “說的是什麽？”小和尚的腦袋又向陸與非臉龐靠近了一點。“說的是控體。”陸與非趕忙向後仰起了頭。

    “好了，我已經說過，隻是說說而已嘛！你是不是專心點開船呀？這可是在密隕區呢！”“說說？再說我就把你賣了！天獄走廊的礦星區可是有好多地方要礦工的！”小和尚氣衝衝地吼道。

    “他隻是控體嗎？”陸與非看到小和尚狂吼了一陣，影像已經從操控室完全消失，她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安多怏怏不樂地點了點頭，禽西羽上也垂頭喪氣地在桌邊坐了下來。似乎連對陸與非的惱恨也消散了。

    “不是控體你覺著他是什麽？”安多被小和尚的話搞得有點心神不寧，他覺著小和尚肯定會伺機報複的。“陸xiǎo jiě你還是先來看看這些圖像吧？”果然，腦識域中小和尚馬上就堆出了滿滿地一腦殼碼流信息。安多急忙打開桌上的光幕板。

    “這三艘是花蛇的船，他們已經跟過來了。”陸與非凝神看著光幕板上的圖影。“這些是盾天的船，他們來這兒幹什麽？”“盾天是幹啥的？”“一家做安全護衛的公司。”安多看出了陸與非在分神想事情。

    “奇怪？為什麽柴扉的船也跟來了？”“柴扉？幹什麽的？打柴的嗎？”“蘭鷹衛，普蘭托的棍子！”陸與非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驚訝。“你沒有聽說過這些名字嗎？”

    “我怎麽會聽說過這些名字？我隻是一個在這裏討生活的機修師。”安多一臉的無辜狀。“你的箭影改好了沒有？”“改好了。”安多的臉又紅了紅。“帶我去看看！”陸與非突然站起，拉著安多的肩膀。

    “等等，後麵還有船呢！”

    “怎麽會這麽多？”陸與非皺起了眉頭。“這些船太奇怪了。我從來沒有見過。”她抬頭茫然地看向安多。“海盜的船。”安多淡然道。“他們跟來幹什麽？”“在這裏搞出這麽大的動靜，肯定瞞不過他們的耳目的。可能是來打秋風的吧！他們會等合適的時機出來搞點便宜占。不過也有可能全吞了。”

    “讓我看看你的機甲。”陸與非長歎了口氣，還是堅持道。安多有點不清楚，都這個時候了。她為什麽還要堅持這種事。

    “口徑太小了，起不了什麽用的。”安多搖了搖頭。“你不是改了三十標尺口的了嗎？”安多看出來陸與非這樣問的時候很緊張。“是啊！不過你沒有看到他們的船都敷設得是二級裝甲嗎？”

    “看到了，不過箭影三不是星際狙擊機甲嘛？二級裝甲的吸儲能路，不可能即時滅失三十標尺口的能量攻擊吧？”“你說定點複式攻擊？”安多驚訝得眼睛瞪得溜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