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安多趕忙跑了過去。

    “我沒事。”陸與非呆坐在椅上好大一會兒，才低聲回答道。“可是使徒行者一定有事！”

    “管不了那麽多了，你沒事就好！”安多急忙安慰著。

    “不！不是這麽個**。你不知道使徒行者意味著什麽。我們一定要反對它再這麽搞下去。你不是能聯係上星網嗎？你趕快把這個消息傳出去，一定要讓大家都知道！”

    “知道，大家都知道！恐怕就一些像我們這樣的人才剛剛知道吧。”安多不知道陸與非為什麽變得這麽激動。就是剛剛被一群船追上了，她也沒有顯得這樣驚惶失措。

    “聯邦政府是什麽反應？他們的公告發出來了嗎？”陸與非突然一把抓住安多的手，疾聲問道。“我看看，我馬上看！有有，夏蘭聯邦政府一百八十三年第四百七十一號公報。歡迎黑木耳數體和日晨聯合開發出此一創世紀，有益人類社會全體……這誇得都沒邊了吧？”安多低頭向陸與非瞧去。

    “哼，嗬嗬……歡迎？有益人類社會全體？哈哈……真敢說呀！”“有問題嗎？”“沒有問題！吃人家的嘴軟，早就該料到他們會有這麽一說了！”“有酒嘛？”“沒有。不過水還有不少。”“那就算了！”

    “別算了，這到底怎麽一回事啊？”“說了你也搞不明白，等著吧，你早晚會知道的。”陸與非顯得很不耐煩。“唉！你這人真不夠意思。我這和你說的那麽多的消息，你是摳得一條也不回報啊？我免費再告訴你一條好消息！省得你難過的飯也吃不下。十天前，哦，也許是十一天前。綠晶和海城大學，你的母校嘞，聯合完成了第一例假體人開發。說是從此人類向更高階的生命形態又邁進了一大步。怎麽樣，高興吧？”

    “高興？哈哈……，我真高興！”“不用這麽對付我吧？我隻是消息傳遞者而已嘛！不想笑，也不用這麽嚇人吧？”“哼，你這下至少可以省出兩天的飯了。好好留著吧，吃一頓少一頓了！”

    “你嘛意思？有你這麽詛咒救命恩人的嗎？”“我現在真想你沒有救我。”“那好啊！我把你再丟出去就是了。”“你這麽冷血呀？”“沒有吧？勉強別人總不是太好嘛？我喜歡chéng rén之美。”

    “那給我來點酒吧，拜托！我真得需要來點酒精，讓大腦休息一會兒。不然我的腦子會炸掉的！”

    “真的需要？”“真的。”“可是我沒有哎。”“你……，你有時候真得很無聊……”“不過我能搞出一點，可是濃度可是很高噢……你幹嘛？”“別多想！就是表達對酒精的感激之情。”“感激酒精你親我一下幹嘛？我臉上有酒精嘛？”

    “說，繼續說下去！看我臉會不會紅？哎喲，好像額頭已經有點熱了噢……”“你們在幹嘛？這個地方可是沒有床的！”“小東西，你胡說什麽！”“我才沒有胡說呢！你們不都是親了嘴就要上床的嗎？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知道個屁！再說你哪隻眼看到她親我的嘴了？”“喂喂！說一次是調侃，再說下去可就是耍liú máng啦！”陸與非使勁地拍了兩下桌子。“快點把酒盛上來！要是再敢耍我，看我不把你的這條船給拆了！”

    “哎喲？這還叫沒有酒？你說謊的時候，是不是從來不臉紅啊！”陸與非跑過去一把抱起安多端著的盒子，大聲地質問道。“一六*四年的冰珀？你行啊！沒看出來這麽破的一條船上還能這樣的jí pǐn噢？老實交待，你到底什麽來頭？把我的卡還我！我告訴你，做人不要太過分了！不然會遭天譴的！”

    “說什麽呢？我的戶頭裏，你要是能查到一個星幣，這！這！全都送你！”“真的假的？別說我沒有提醒你，你可不要玩子母戶的把戲。我雖然沒有作過財務官，可是這裏麵的名頭，知道的一點也不比他們少。”

    “那當然，查出一個星幣，這全都送你。查不出來，你卡的事就別再提了。你都已經送出去了，我也已經盤算過怎麽花了，就別提要回去的念頭了吧？”“你搞清楚沒，那是我的卡哎！”“搞清楚了，你不是已經送我了嗎？”“非非姐，他在占你的便宜！”禽西羽上頂在腦袋上的兩隻大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個不停。

    “小東西，你可不要胡說！我哪占她便宜了，她自己說好送我的！”“你剛剛說，‘你不是已經送我了嗎？’。你的意思難道不是想要非非姐啊？這還不是占便宜嘛？”

    “你！你個小東西懂什麽，不要亂插話！”安多的臉紅了紅，陸與非也沒有再多說。

    “暫時讓你用著，不過我還是不能相信。能夠成箱地備著冰珀的人，會像你自己說的那麽可憐。”“我哪裏有備了，這還不是一年前修一條船的時候。那位船長大爺沒有那麽多的xiàn jīn。就搬下了這麽兩箱東西抵賬，當時要不是看他們人多勢眾，我說什麽也不會收下的！”

    “你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啦。這一箱也比你這條船值錢。還是一六*四年的，要是拿出去拍，可以更值錢。”“不會吧？我在星網上可是查過的，那有你說的這個價啦！貴是比一般的酒貴了點，可是也不過二百多星幣一瓶嘛！”

    “哈哈……，那我按這個價的兩倍買下了。你不要眼紅，這全是我的啦！”陸與非雙手在桌麵一劃拉，把已經拆開的八瓶酒全攬在了自己麵前。一臉得意地看著無奈地安多。

    “你一直讓我就著這幾管營養素，喝著這上萬一瓶的冰珀嘛？別人看到了會說我爆發戶的！我可不想丟這份臉啊！”陸與非的雙眼已經沒有辦法成功聚焦了。可是雙手還是緊緊地攬著麵前的八瓶酒。就是已經喝空的瓶子，也不讓安多碰一下。卻沒有發現，一旁她信賴的小東西，正在偷偷地往自己麵前的水杯中倒著酒。她總是趁陸與非盯著安多的時候，悄悄地拿起一瓶來，倒向自己的杯子。

    “知道你不想丟這份臉，我也不想丟的。可是這條船上隻有這種可以下嘴的東西了。”“哼，小摳……吝嗇鬼，跟我爸一模一樣！這是紅色的哦，應該是番茄味的吧？”

    “哦，那是辣椒……”“騙我，一點也不辣！”看著她拿起酒瓶對著嘴，一口不知道灌進了多少。安多隻能無奈地陪著她笑了笑。

    “知道我為什麽聽到這個消息，那麽害怕嗎？”“不知道，是不是對貝殼影響太大了？”安多在一旁小心地附和著。

    “不是，才不是呢！我會因為貝殼的事情害怕嗎？才不會呢！就是有一天貝殼一台機甲也賣不出去了，關門大吉了。我還會設計機甲呢？做一個獨立的機甲研發師，才是我的夢想。在貝殼那個地方做研發太累了！你知道嗎？有一雙眼睛盯著你的時候，你會覺著心裏有一股要成功的渴望。當十雙百雙眼睛期待你的時候，你會有點小小地激動。當有一千雙的眼睛看著你時，你會有點壓力的，為了不辜負他們，你會開始拚命壓榨自己。當有一萬雙眼睛看著你時，你會覺著每天都有一座山壓在你的肩上。尤其是到了屢戰屢敗的時候，你會懷疑自己，懷疑別人，懷疑成功隻是一個永遠也不能達到目的的虛幻！所以我就借著這個機會逃出來啦！”

    “你做了個逃兵？”“才沒有！騙他們的，這叫以退為進懂不懂？研發室裏被他們安插了太多釘子，我們總是有一個關鍵的突破後，對手也馬上就有突破。所以借這次的挫折，我就跑出來了。”“在西含開了一個小館？”“嗯，開業前的第一天，就被一個摳門漢占了便宜。這也讓我明白在哪兒討生活都不是容易的！”“是啊！那個摳門漢肯定沒有想到，他的作用居然會有那麽大吧？給了一個糊塗蟲醍醐灌頂的幫助！這份恩情怎麽還呢？真是傷腦筋……”

    “喂喂！你能不能稍稍顧忌一下別人臉皮的承受力？”“是呀？我都已經感覺到臉紅了。”“嗬……你還敢插話！你個小東西，你那是感覺到得臉紅嘛？你喝了……”“噢！噢……我的臉是自然紅，自然紅！”禽西羽上大聲嚷嚷了一句，向安多擠著眼，又安靜地坐了下來。

    “我其實擔心得是黑木耳真得要開發機化人了。”陸與非已經變得紅撲撲的臉，流露出憂心的神思。“那是什麽？”“你沒有聽說過嗎？這個概念在大學和研究所裏已經傳了好些年了！”

    “我是公學畢業，沒有上過大學。”“噢，瞧我這記性，我把這茬給忘了。單式邏輯機械體聽說過嗎？”“嗯。”“那就容易理解了，機化人就是跟這種鬼是差不多的東西。就是演繹思考的能力更強大，關鍵是具有超強的群化力量。我老師一直認為這是對人類的一個非常大的潛在威脅。當時基本所有研究機構都持這樣的看法。和綠晶現在搞得那個……”

    “假體人。”“對，就是這個假體人。當時都遭到了安全方麵的紅燈。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會打開機化人生產的口子，太奇怪了！當時，就是去年的聯合星體科學大會，這件事也是遭到絕對反對的。怎麽一年不到的功夫，居然允許公開生產了。這後麵一定有什麽勢力在介入，能在這麽短短的時間形成反轉的力量。這股勢力太可怕 了！”

    “你想多了吧？也許隻是有利可圖，隻是黑木耳的單個行為呢？”“絕對不可能！你不了解這裏麵的複雜性。如果是黑木耳的單個開發行為，綠晶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拚出什麽假體人。這是兩股不同的勢力較量的後果。可能誰也沒有辦法勸說對方放棄，於是便同時都做出了開發的動作來。”

    “這怎麽又跟綠晶聯係上了？你是不是喝多了，先休息一會吧？”“哦，喝多了？還早呢！不喝多，我也沒有想到這方麵的可能。這樣就對了，一定是綠晶對黑木耳的阻撓沒有起作用。他們也隻好跟進。一定是這樣的！這下真有熱鬧看了啊！”

    “啥熱鬧？”

    “綠晶後麵一直是聯邦政府在支持，要不然也不會有海城大學的公然參與。以前隻是囿於神衛局的存在，聯邦政府也不想牽連太多。現在有機化人的事出來，想來神衛局對於異生方麵的開發。也不好做太多的限製了。”

    “你說的這些事情，我怎麽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在星網上也沒有見過啊！神衛局是什麽東西？”“你有星卡吧？”陸與非雙目惺忪，不停地搖晃著腦袋。“有啊。”“那就是了。這張卡就是神衛局簽發的。不過知道這層關係的人很少。大多數的人都以為是聯邦政府或者是當地的政府發的，這其實和政府沒有什麽關係。都是神衛局搞出來的。你不要這麽看著我，我不是在說故事，太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但是慢慢地你一定會知道更多的，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