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協商不一致的逃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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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怎麽回事?”看著陸與非小心地從一個貨櫃後走出的樣子,安多強忍下滿腔的怒火,挑了個還算幹淨的椅子坐了下來。
“我也不太清楚啊!醒來就是這個樣子啦。”陸與非一副委屈地模樣,雙手放在身前老實地站在安多前麵,楚楚可憐地看著他。
“你不清楚?那這是鬼搞得不成!”安多的火終於摟不住了,暴躁地喊道。
“羽上都跟你說了?”“不要套我的話,你自己老老實實地交待!”安多的眼神,淩厲地盯著想要湊近一些地陸與非。讓她已經邁出的步子,猶豫了一下又退了回去。
“交待什麽。這麽說多不好聽呀。都算我搞出來的行了吧?我賠還不成嗎?雙倍,我雙倍賠給你好嘛?”退後一步,反而好像給了她更大的力量。她看了一眼安多,然後大聲地說道。
“是我說的不好聽,還是某人做得不好看呀?”安多似笑非笑地看著陸與非。
“我們都能做得更好不是嗎?何必糾結這些不好的事情呢?我給你賠最好的!你盡情挑!隻要能入了您法眼的,我絕不會皺一下眉頭!多魚的還是英格的,要不窮木社的也行!雖然核心零件有點難搞,但我也認識幾家能夠在普蘭托進行特殊貿易的家夥。我不怕花錢,你盡管說!”
“哦,我要是這麽做了。別人會不會說我趁火打劫呀?這個名聲要是傳出去了,可是有點不太好聽的?”“沒沒!絕對不可能傳出去的!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這絕對不算是趁火打劫!我自願的,我打心眼兒裏都是自願的!我可以發誓,你信哪位神?”
“你發誓不是應該找你信的神嗎?”安多用懷疑地眼神打量著陸與非。“我不信神。但我可以用我們陸家祖先的名譽發誓。”“那還沒有以你的臉發誓,我更相信呢?”“你啥意思?你是說我的臉麵更值得你信任嗎?”
“哼!你的臉皮也不薄呀?哪聽出我是這個意思啦?”“近朱者赤……”“打住!你就以要是違誓,臉上終生都會長滿痔瘡發誓吧!”“痔瘡?”“不不,痤瘡。”“安多,你居然敢涮我!”
“喂喂!你可是把我的倉庫全給毀了!我難道不能說說你嘛?”“說?你這是說嘛?你這是對我的侮辱!毀了又怎樣?我不是答應賠你了!”“賠?那你現在就賠啊!”“你這是故意找茬!”“我怎麽找茬了?這些東西你要是現在不賠,我要它還有什麽用?外麵追來的船已經圍上來了,你卻把倉庫裏的東西全給搞得廢了!你昨天晚上到底在幹嘛?”
“我什麽也沒有幹!”“什麽也沒幹?貨架上的東西為什麽都跑到了地上?你不要信口雌黃,這裏可是有探頭的!”安多的手指向艙頂的隔板指了指。“啊!把影像還我!我告訴你這些影像要是傳出去了,我會告死你的!”
“吆喝!威脅我是嗎?”“哼!這不是威脅,你要是不把這些影像交出來。等著吧,你絕對會被法庭收押的!”“嘿嘿,我好害怕啊!”“笑,使勁笑吧!我看你到了西含,還能不能笑得這麽開心!”
“誰告訴你我們要回西含的?”“哼!我相信你有時候還是一個比較誠實的人。”“哎喲,我沒有聽錯吧?這好像是一句誇人的話呀?”“沒聽錯!我確實在誇你!你說自己上學的時候星圖學的kǎo shì都是抄的,這句話應該沒有撒謊。”
“你怎麽知道的?”“我為什麽不能知道?你來說說,這個位置的船除了回西含還能到哪兒?難道你要直接飛回內域嗎?嘿嘿……,怕是你的這條船經受不起吧!哎,你到底會不會談判呀?我教你一條,談判中最忌諱的就是不能讓對方摸清楚了你的底牌。那樣就沒有什麽好談的了,你隻能乖乖就範。”
“笑這麽開心啊?瞧瞧,兩邊的酒窩都出來了。你覺著我隻能乖乖就範了嗎?”
“我當年星圖學學得不是太好,好幾次都沒有達到a的成績。也許真的有所遺漏,這個地方真的有一條秘密的自然航道也是說不定的呀?你說是不是?畢竟世事難料嘛!”
“哼!考個a好了不起啊!有什麽好驕傲的?”“是的!考個a確實沒有什麽好了不起的。但是經常考a我還是覺著有點了不起!讓我仔細想想,當年我還真就是有點驕傲。我是不是太自大了?”
“你自不自大關我屁事!”安多的腳使勁踢了幾下桌腿。“你考再多的a也不頂用!”“是a,考個a我也不好意思提的。”陸與非笑眯眯地看著氣惱的安多。“管你a還是a呢!我就不回西含了你能怎麽著?”安多賭氣地在桌麵拍了一巴掌。
“你的船你當然可以決定……”陸與非明顯沒有把這句話說完,伸出手來把自己頭上纏繞著的絲線扯下,臉上的笑意也完全收斂了。“喂!玩笑歸玩笑,咱可別把置氣的成本推得太高啊?”
“怎麽?怕了嗎?”安多把腳邊的幾顆螺母,用力踢開。“這不是怕不怕的事情。這條路一頭是西含,另一頭是天獄走廊的終點。我想我們這點事,不值得下這麽大的本吧?”
“你不說回了西含,看我還能不能笑得這麽開心嘛?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在哪兒都可以笑得這麽開心。沒辦法,天生就是一個傻樂嗬的人。”安多的臉看著很得意。“你別看我在這條路上呆了這麽久。天獄我還真沒有去過呢!承您這一激,這次就逛一逛唄。”
“嗨!你開玩笑吧?”陸與非一路踩著滿地的零碎,急急忙忙跑到安多麵前。拉住了他的胳膊,用力地搖著。“我認錯成了吧?我那隻是嚇唬你的。法庭又不是我家開的,哪能是我說什麽他們就做什麽啊!”
“別介,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你別給我講這個。法庭被你們財閥控製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真當我是小白呀?是,你們是不可能完全控製他們。可是你們有錢呀,你用錢砸就可以把我們這樣的升鬥小民給拖死了。根本就不需要枉法判決,多完美啊!”
“不是,我保證不會去裁判所起訴你的。我保證,我現在馬上可以就此事簽署諒解書。影像……,你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還不成嗎?對對!還有賠償,你看需要我賠多少?這些夠嗎?”陸與非又在安多麵前伸出一個手指。
“這次是多少?還是你們的開口價嗎?”“隻要你願意,這都不是問題。”“你為什麽怕去另一頭啊?”“你不怕嗎?”陸與非圓圓睜睜地瞪著一雙眼睛,非常驚異地看著安多。
“怕?我倒不是怕,就是有點擔心。到了哪兒錢不夠花。你又不缺錢,為什麽這麽害怕?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句話?”“什麽話?”陸與非的眼神中透露出憂慮的神情。
“離天最近的地方。”“什麽意思?”“意思就是,你能想到的事在那裏差不多都能實現。隻有一個條件。”“什麽條件?”“隻要你有足夠的星幣。”“那它為什麽叫天獄?這麽好,幹脆叫天堂啊!”陸與非顯然沒有相信安多的話。
“最早確實是這麽叫來著,可是那種事情發生多了,就漸漸變成了天獄。”“哪種事情?”“每個有星幣的主,想要實現的事情總是不一樣的嘛!有人想要自己幸福,但是也有人顯然更喜歡讓別人痛苦。所以天堂裏不好的事情就多了……”
“讓別人痛苦?”“是啊。拿錢買別人一條腿一隻胳膊,漸漸地到買別人一條命。這樣的事發生多了,還不就慢慢變得跟地獄差不多少了嘛!”
“我姐姐就是被那裏的人買走的。”陸與非神情有點呆滯地道。“不是吧?你們為什麽不贖回?你們陸家又不差錢呀?”“我也記不太清楚了,聽說是死票,不讓贖的那種。”
“你家得罪人了?”“做這種生意的,哪有不得罪人的。就是不得罪同行,也會得罪一些特別的客人或者供件商……”陸與非的臉上,此時滿臉說不出的落寂。“我姐姐就是在十一歲的時候,那會兒我們剛剛開發出天鷹一型的戰甲。這款戰甲也是讓貝殼製造社由一家區域型小製件公司,變成了星際有名的製造社。而也是在那一年冬天裏的一天,我姐姐下學後再也沒有回到家裏來。”
“怎麽就確定,是天獄的勢力辦得這件事情?你家在哪兒?”“沒有那麽快確定。當時我們家還沒有那麽多的錢。雖然所有的財團都看好當時貝殼後續的發展,但是那時爸爸的手上,真的沒有多餘的閑錢可用。連家裏的花銷也全是靠媽媽的工資在開銷的。”
“那你們是怎麽查出這件事的?”
“爸爸的一個老朋友,當時在軍中的特遣司令部幫了忙。記不清是雇傭兵還是安保公司,他們查到了那段時間有異常的航船出入。在追蹤的過程中,有拍到過我姐姐在船上的一段影像。”
“那為什麽不救一下試試?”
“因為已經追到了這兒。這裏是天獄走廊,他們根本不敢在這個地盤,動掛了天獄徽旗的船。”“查出是哪一家嗎?”“沒有查出來,那隻是一艘交了保護費的船。可能並不是天獄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