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上，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陸與非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艘龐大的綠船，慢慢地在那團耀眼的光芒下消失。

    整個人還沒有緩過神來，更遠的地方，又亮起了一團光。那是上一次偵測圖影掃描的時候，普蘭托艦隊的位置。

    空間窗要成形啦……”禽西羽上癡呆呆地盯著，接連在光幕中亮起來的一個個光團。“這是大魚眼，這是魚鰭，還有……”

    小禽西，他們就這樣都不見了嗎？”安多呆呆地看著光幕屏中的圖影，過了很大一會兒，才有些磕巴地問道。“好歹總得留下點東西吧？這麽大一堆家夥……”

    可能會有東西留下吧？但應該不會在這裏。”禽西羽上的目光，慢慢離開光幕屏。低垂著腦袋，坐在控製台的一旁。

    你這麽說是啥意思？”安多有點緊張地問道。

    沒有啥意思。這裏既然形成了一個全新的空間窗，那麽原來這塊地方的東西。就不知道會移動到了哪裏，變成了什麽。我們族裏的秘典中，也沒有這方麵的記載。”禽西羽上的興致看上去很低。安多問一句，她就小聲地嘀咕一句。

    你們怎麽還有心情，在這裏聊天啊！”小和尚的腦袋，在光幕中快速地閃動了一陣，才慢慢穩定了下來。隻是他的臉色卻是格外難看。“各位大爺大娘，你們就是想聊，咱能不能換個安全點的地方再嘮呀？”

    小和尚的急躁，全都寫在了臉上。這一點也不像他平常，那副故作高深莫測的風格。“怎麽了？”安多看到小和尚這副樣子，腦袋裏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要出大事了。火沒有燒著眉毛，這個小光頭絕對不會，不講風度地表現出狗急跳牆的樣子來。

    怎麽了？你們幾位的眼睛長著，不是為了看東西的啊？”小和尚的手指，煩躁地在光幕中揮動著。“看不明白這是什麽呀？”

    這是什麽？”安多盯著小和尚指點著的那副圖影看了半天，最後不得不把求救的目光投向陸與非。

    我……，我也看不明白。”陸與非的臉微微一紅，抱歉地低下了頭。

    你不是海城大學的……”安多不解地瞅著陸與非。

    海城大學怎麽了？我們單是物能研究院，就分出了上千的研究科目。”陸與非的眉頭輕輕挑起，不高興地看了一眼安多。“再說了，我隻是在人工製作研究院裏學習過。怎麽可能知道這種事情！”

    看我幹什麽？我又不是你們人類！學你們的東西有什麽用？”禽西羽上氣呼呼地瞪著安多。

    嗨嗨！各位！我可不是跳出來聽你們吵架的？再吵下去，你們可就都沒有命了！這地方的東西，可是在向離散態轉變！”小和尚不耐煩地，在光幕屏中敲了敲手指。

    啥意思？什麽離散態，我說都這個時候了，光頭你就不能不掉書袋啊！說點能讓人聽明白的話，你能死呀！”安多不高興地瞟了眼小和尚。

    不是安多。小和尚先生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陸與非輕輕扯了扯安多的衣袖，小聲地提醒道。

    你聽得明白？”

    嗯，這是物能課上的基礎術語。”

    你呢？小禽西你聽明白了嗎？”

    哼，我又不是你們人類。我為什麽要聽得明白？就自己一個人無知了吧？別想拉我墊背！”禽西羽上不滿地晃了晃翅膀。

    那到底……是個啥意思？”安多的臉色顯得有些尷尬，不過也就是一閃即逝。很快便又神情鎮定地，看著陸與非問道。

    聽小和尚先生的意思……”

    你能不能別這麽講究了？什麽小和尚先生，你叫他光頭……小和尚就行了！”

    噢，小和尚的意思，應該是想說這塊區域的空間結構已經不穩定了！是這個意思吧？”陸與非說完，看著小和尚問道。

    哼，還知道點事情。”小和尚傲然地瞥了眼陸與非。“看來海城大學也不是盡出笨蛋嘛！那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麽事情了嗎？”

    哦，……不知道。”小和尚的話，讓陸與非的臉色瞬間就又變得通紅。

    你呢？”小和尚盯著安多，似乎一點也不願放過打擊他的機會。

    既然危險，那就撤唄。”安多很不情願地嘀咕著。

    知道往哪撤嗎？我可告訴你，這片區域已經遍布碎片漏點。哼，那要是掉進去。可就真得不知道去了天堂還是地獄噢！”

    嗬……，我們的運氣不錯啊！還有一半的機會到天堂呢！”

    想什麽呢？你是真聽不懂還是假聽不懂啊？還一半的機會到天堂？我那就是一比喻！你還真信呢？就算真得是通往天堂的路，你知道這種碎片漏點的力量，會把你們扯成什麽嗎？全都扯成比……比渣都不如的東西！”

    你又想嚇唬我，是不是？這回聽你的安排還不行嗎？”安多一雙懷疑地眼神，在小和尚的影像上來來回回地打量著。

    安多，小和尚先……怕不是在嚇唬我們。我在修物能基礎課的時候，曾經聽導師講起過混亂空間的力量。那是一個重組物質和能量的地方，根據現在通行的計算模型。不穩定的空間漏點，可能真的會把一切存在改變的。”陸與非的臉色，在聽小和尚講話時，就已經變成了慘白色。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能夠緩和過來。

    真的？那星路上還設了那麽多的疊加通道？收那麽高的費用，艦船還要排隊幾天才能使用一次？”

    那是已經穩定的疊加漏點。跟這種開始變得不穩定的空間結構區域不同。”陸與非慢慢地解釋道。

    你有把握過去嗎？”安多在陸與非的解釋下，心情也變得有些沉重。開始不安地看著小和尚。

    把握？你當我是神仙啊！還把握，能有一成的機會，你就準備燒高香吧！”小和尚的影像雖然還在光幕屏的一角。可是他的那雙黝黑的瞳孔，開始向外散發著無數的光點。“說了這半天，我看你這樣的笨蛋。還是不知道離散態的空間結構，是什麽樣的存在！”

    那就是聽天由命唄！你是不是這個意思？”安多不高興地追問道。

    哼！聽天由命？聽天由命，你早就沒命啦！”小和尚很不高興地嚷道。

    他什麽意思？”安多生氣地指著光幕中的小和尚，向陸與非問道。

    這個……，這”陸與非結結巴巴地說著。

    九幕魚丸殺不是那麽容易逃得！”禽西羽上像是真得認命了。這麽長得一段時間，她一直老老實實地坐在那裏。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你是不是可以想個主意啊？”安多希冀地看著，忽然開口講話的禽西羽上。

    我的主意早就告訴你了。可你不聽啊！非要當英雄。這下好了，英雄沒不當成，倒是成了狗熊！我自認倒黴，先是遇見了你，又碰到您！我認了！”禽西羽上看了一眼陸與非，又打量一眼安多。慢慢垂下腦袋，在控製台邊支楞起了翅膀。

    我啥時候想當英雄了？那不就是，也不能見死不救嘛！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麽多得人去送死吧？畢竟不是一個兩個的？”安多有點慚愧地低下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小聲音地嘀咕道:“對不起，連累了你們。”

    停！我可沒說你連累了我。不過吧……反正你也沒有帶給我什麽好就是了。”禽西羽上嘀嘀咕咕地嘟嚷道。

    就是，你就別難過了。那個決定，我是同意的。不需要你給我擔什麽責任。再說了，沒有遇到你們的船。我說不定早就撞上了隕石片，這條小命也早就不存在了！”陸與非輕輕拍了拍安多的肩膀，低聲勸慰道。

    嘖嘖，好感人啊！”小和尚緊緊地皺起鼻子，雙手有一下沒一下地鼓著掌。“這就開始演上了，生離死別的戲了噢？看來我就不用瞎費那功夫逃了？”

    你有辦法？”安多馬上從戰鬥椅上站起，激動看著小和尚。

    我什麽時候說過，沒有辦法了？”小和尚驕傲地看著安多。

    你剛剛不是說隻有一成的機會？”安多疑惑地看著他。

    那是剛才！剛剛是離散態最強烈的時候，不過現在這種趨勢在消退。雖然有點奇怪，不過這個機會不錯。準備啟動動力場。”小和尚的手指慢慢點向安多。

    你確定嗎？”安多緊張地看著小和尚。

    我不確定！你來確定？”

    不不！你確定，你確定。我聽你的。”安多對著小和尚，諂媚地笑著。

    都檢查好了嗎？我可告訴你們，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這要是在飛行的途中，出現一丁點的差錯。我們可就都不知道在哪個地方，被挫骨揚灰啦！”小和尚的腦袋占據了光幕屏，一多半的地方。一臉嚴肅地看著下麵神情緊張地安多、陸與非和禽西羽上。

    哼，恐怕也是吹牛的能耐大些吧？”隻有禽西羽上不怎麽相信地審視著一臉鄭重地小和尚。

    你有能耐，你也來吹一個呀？”小和尚不高興地瞥了一眼小東西。

    切！我才沒有某個家夥的臉皮厚呢！有些話啊，在還沒有安全出去前，最好不要說得太滿了！這要是萬一路上卡住了，以後怎麽好意思再說話啊？”禽西羽上向控製台的中央挪了挪。把小和尚的影像遮住了大半。“對了，我忘了某個家夥的臉皮特厚，根本就不知道不好意思是什麽意思啊！”

    停停！先別吵，先別吵。有什麽事情，咱們出去了再吵好不好？”安多緊張地看著小和尚的臉上，已經有了些惱羞成怒的征兆。“動力場我可是已經檢查完畢！你呢老陸？”

    我也完了，保證操作和武器係統不會出問題！”

    那還等什麽？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