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們家多多的體修術高明啊！用不著那些東西。”看著光幕中的小和尚雖然笑意滿麵，可是陸與非總覺著哪裏有點不對頭。“你還不知道吧？他的體修術已經過了四階的初體門檻了！”

    陸與非聽著小和尚的話，越看越發現他的笑容裏帶著滿滿的壞勁。

    就像他說的門檻這個詞一樣，四階的體修程度。在羊角星域堪堪是一個讓人不尷不尬的水平。在這個水平之下的人，到了chéng rén的年紀如果還沒有突破跡象的話。那他的一生基本也就與羊角星域的外域世界無緣了。可能一生也就能有一兩次，坐著空間遊覽車，到星外空間看一看的機會吧。

    雖然夏蘭聯邦的憲章裏，一直把自由hé píng等視為聯邦政府永久的追求價值。可是一個沒有四階修術水平的身體，給他進入星外空間的自由，基本上就是等於變相地鼓勵他們嚐試自殺。

    這讓陸與非也更加地肯定，小和尚的話肯定是在諷刺什麽事情。不過陸與非實在是想不明白，他具體在針對什麽？她在不到十二歲的時候，身體就已經完全達到了修術四階的程度。要不是植入體內的‘變體晶子’，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她現在怎麽說也到了初體變的地步。就是不知道會成為什麽變體，在陸與非的心中，初變後最理想的生成體是階奧體。

    她對階奧體的研究，在還沒有公學畢業的時候就做了很多。這也是體術裏被研究的，最多的一個初位後變階體。生成階奧體後，就是最差最差的情況。也會提高非常大的腦域變化。最關鍵的事情是會生成一個階變區，讓大腦記憶腦外識碼流的水平大大地提高。這對已經下定決心進行機體製造研究的陸與非來說，實在是太重要太關鍵了。

    可是這麽多美好的願望，在她公學還沒有畢業的時候，已經完全地破碎了。她不僅沒有了生成階奧體的機會，還因為‘變體晶子’的消失，被神衛局列入了清除對象。現在看來由於自己存在時間的延長，這種被他們優先清理的可能已經低了很多。但是陸與非心裏是非常清楚的，凡是列入過他們名單的被清除者，其實隻要沒有從那張名單中消除。在今後的日子裏，每天都要麵臨被消失的可能。

    “喂！你發什麽呆呢？我的話你聽到了沒有，我們家多多的體修術已經突破四階了。算得上很優秀了吧？”小和尚的喊話，讓陸與非從沉思中回過了神來。“啊？聽著呢，很優秀，很優秀的。”

    “真的假的，我怎麽看你心不在焉的樣子？”

    “沒有！我就是在想體術的問題，很多年沒有修過它。現在猛地想起來，已經覺著很陌生了！”陸與非的笑容裏，滿滿地夾雜著苦澀失落的味道。

    “不會吧？你沒有在修體術嗎？”光幕中的小和尚，骨碌碌地轉動著雙眼。瞳孔中發散出，一股股忽明忽暗的光點。

    “沒有，這種事怎麽能夠騙得了別人嘛！”陸與非又牽強地對著小和尚笑了笑。

    “不是吧？我可是知道體術修到了高階的還花體，別人是很難看穿你的修術的！”小和尚瞪著一雙充滿質疑的眼睛，認真地打量著陸與非。

    “小和尚先生，您這樣說真得是在羞辱我了。”陸與非為難地看了一眼小和尚。“您又不是不知道，修到高階體位有多麽難！就不說我這樣的資質有沒有那個可能，單是我的年齡就不可能達到那樣的層級嘛！”

    “你現在要是到那樣的水平，我小和尚可不敢保證一定就能看到你的真身啊！”小和尚訕訕地對著陸與非笑了兩聲，似乎也發現了自己剛剛說的話有點過分啦。“不過小陸xiǎo jiě為什麽不修體術啊？這個我實在是不能理解呀？就是你們搞研究的家……人員，也不妨害修術吧？這多少也對你們有點好處的！”

    “我不是不修，而是不能修！”陸與非臉色蒼白地看著小和尚，眼神中是掩飾不住地失落。

    “不能修？我瞧你活蹦亂跳的，比那小子還活躍怎麽可能不能修呢？你的器官有因碼病基？”小和尚的眉頭深深地皺起，瞳孔中的光點向光幕外散發得更快更密。

    “不是。我的身體很好，既沒有器官病體，也沒有遺傳因子上的潛在病基。可是我隻能進行最簡單的一、二階體修術。跑跑步，做一些基礎的器械訓練都可以。我的醫師告訴我，我這樣的恢複已經算是非常好的。基本不會影響今後的生活了。”陸與非勉強對著小和尚笑了笑。

    “你這樣說不對！”小和尚兩隻眼睛中的瞳孔，都在拚命地向外散發出光點。這些光點的密度，已經連成了一條條密不透風的光線。在光幕屏上投下淡淡的影子。“體修術經過這麽多年的修改，已經可以做到普遍激發人類因碼的分化進階。除了一些特殊病變的體質，已經不會出現不能修的情況。隻是存在可以修得好，還是修得不太好的問題。”小和尚瞳孔中的光點，在說話的時候慢慢地暗淡了下來。

    “可是我現在隻要簡單地做一些三階的體術式，原來晶位的部位就會撕心裂肺地痛！無論醫師給我注射什麽樣的鎮痛劑，都無法阻止那種疼痛。每次試做一些三階的體術式，這種疼痛都會至少持續一天以上。”陸與非說到這兒的時候，臉色一下就變得煞白。像是這種疼痛，又開始發作了一樣。

    “晶位？”小和尚不解地看著她。

    “就是原來我身上的‘變體晶子’植入的部位。”陸與非輕聲解釋道。

    “噢，我說呢。”小和尚抬起手，不停地在自己的下巴上搓揉著。“那個什麽東西……”

    “變體晶子。”陸與非趕忙提醒道。

    “不是，我是說做這種東西的家夥。”小和尚衝著陸與非，急忙擺了擺手。

    “神衛局？”陸與非有點疑惑地試探道。

    “對！就是這個家夥，他們肯定搞有什麽不敢見人的鬼！”小和尚擲地有聲地判斷道。

    “你怎麽知道是他們在搞鬼？”陸與非說話的聲音，變得非常緊張。神情專注，眼睛死死地盯著光幕中的小和尚。

    “我查過這種東西，按照它的做法應該不會出現這種問題的。但是現在出現了這種問題，為什麽？”

    “是的，為什麽？”陸與非著急地望著小和尚，眼巴巴地在等著他的回答。

    “當然是做這種東西的人在搞鬼嘛！”

    “可是……，可是他們為什麽做這樣的事情？他們可是一直由聯邦政府，甚至普蘭托還有許多的自由星政府承認的機構啊！”陸與非不敢相信地，大聲問道。“他們可是號稱守衛人類生命線的衛士！”

    “哎呀呀！這麽大的來頭啊？那你可不敢把我說的這番話傳出去呀！”小和尚似乎很緊張地盯著陸與非。

    “哦，你放心。我是知道輕重的。”陸與非對小和尚的回答似乎很失落，這好像不是她在等的那個dá àn。

    “你好像不太高興？”小和尚裝出一副關心的樣子問道。可他卻一臉笑嘻嘻的模樣。一下就把他做出來的那副關心的樣子，全都衝淡了。

    “他們的實力很強大。”陸與非答非所問地說道。

    “你是不是對他們挺不滿意的？”

    “我？我當然對他們不滿意！他們暗算了我那麽多次，我怎麽可能對他們有什麽好感！”陸與非對小和尚明顯試探的問題，毫無顧忌地回答道。“要不是我身上的‘變體晶子’出了問題，貝殼的事情也不會這麽麻煩。我老爸這些年，也不會為了我的事情，搞到如此焦頭爛額的程度！”

    “你恨他們？”

    “當然！”

    “那你準備，怎樣發泄出你心裏的這股恨呢？”小和尚像做賊一樣，小翼翼地觀察著陸與非此時的反應。

    “發泄？我沒有什麽需要發泄的。如果這隻是一個意外的話，那我就認了。雖然他們對我進行了那麽多次暗算，不是那麽容易釋懷的。可是又能怎麽樣呢？以我的力量，無論要對他們做什麽。都是不自量力，飛蛾撲火的舉動！”陸與非一邊說話，一邊輕輕搖著頭。“一不小心，還會連累到家人、貝殼。我許許多多的朋友和親人，都可能會被我牽涉進來。太不值得了！”

    “啪啪！”

    “你鼓什麽掌呢？”陸與非不解地看著光幕屏中的小和尚，看著自己，正在輕輕地拍著手。

    “噢，你分析得好有道理！我已經開始情不自禁地佩服你啦！”小和尚激動地讚賞道。

    “搞得那麽誇張！有什麽好佩服的，不過是認得清楚自己的能力罷了！”陸與非輕輕吐了口氣，沒有讓到了嘴邊的歎息發出聲音來。

    “是啊，認得清楚自己的能力實在是太重要啦！你瞧，這裏就有個一直認識不清楚自己的人物！”小和尚的手揚起，指向光幕屏另一邊的安多。“你知道嗎？就是這個體修剛到了四階初體門檻的家夥，竟然妄想著要拯救人類？哈哈……，你說可笑不可笑呀！你說他這到底是坐井觀天的愚蠢呢？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笨蛋啊？”

    “你……我們這麽背後說別人不好吧！再說……我也沒有發現安多先生有什麽愚……哦，笨的事……”陸與非有些張口結舌的慌亂，一時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