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霆篇:愛一個人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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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程若舉行婚禮的時候,簡程提前問了我一句話。
他說,“爸爸,你真的想好了,要娶媽媽嗎?我希望你能夠為你的未來負責。”
這句話,讓我覺得有些詫異。
我低頭盯著簡程,沒有做保證的時候,簡程便已經對我發出了警告,“我希望你能擔好一個丈夫的責任,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來自孩子童聲的警告,聽起來不具任何威脅力,可是,看著他的目光的時候,我仍舊會覺得這是一份責任。
對一個女人負責?
這大概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捆綁住自己未來的想法吧。
可是,如今卻真的要實現,且我很享受這種狀態。
我並不知道,愛有多長,能夠愛一個人的能力會維持多久。
但是這份愛與愛人的能力,我會一直努力維持著。
程若喜歡過簡單的日子,舉行完婚禮之後,我陪著程若在法國生活了一段時間。
每天的生活簡單到一起走過一些街道,一起做飯,然後傍晚的時候,吃過飯會在院子裏聊一會天。
這種日子卻總歸是短暫,一個月的時間,我重新歸於商場,去忙我該忙的事情,而程若也回到了北城。
我可是加班狂。
如今卻變成了每天最期待的時刻是下班,迫不及待的飛奔回家,見一見程若。
然後吃過飯之後,陪她去散步。
好像,一個人愛上另外一個人的時候,整顆心都會柔軟起來。
沒有了驚濤駭浪的大風大浪去闖,隻想守在一個人的身旁,陪她變老。
大概是在結婚後的第三個月的某天晚上。
淩晨,因為一個項目需要最後的推進,我加班了。
臨近下班時刻,程若給我打了電話來詢問我的進度,我握著電話的聲音都是柔和的。
我和她說道,“可能今晚要加班,你就不要等我了,晚上早些休息。”
她答應的很好,可是,等我淩晨下班之後,回到家中,卻發現電視機開著,她躺在沙發上隻蓋了一條薄薄的毯子睡著了。
我放下外套,彎腰抱起了程若,連忙的要將程若抱回到臥室裏的時候,她卻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
嚶嚀一聲,有些困意朦朧,看著我說道,“你回來了,我幫你煮了粥的,熱一熱吃了。”
“好。”
我如果一忙起來,不吃晚飯是常有的事。
我將她放到床上,而後起身去熱粥的時候,剛熱好了一轉身,程若卻站在了我的身後。
“你怎麽又起來了?”
我皺著眉頭盯著程若的時候,她笑了一下,“想看著你吃。”
無奈,我隻能看著她笑了一笑。
我坐在餐桌的一邊吃著粥,而她站在另外一邊靜靜的看著我。
房間裏,燈光溫和到讓人覺得這仿佛在畫中一樣。
我看著程若的時候,恍惚的感覺,這般場景到底是在哪裏見過一樣。
我說,“我好像是在哪裏見過這番場景的。”
程若愣了一下,盯著我笑了一笑,說道,“你每次加班回來,不都是這樣的嗎?”
我搖了搖頭,“不是的。”
這並不是之前的重複,而是這真的像是在夢裏見過一番。
程若笑了一笑,看著我說道,“嗯,我也覺得似曾相識。”
吃過宵夜,我收拾好回到臥室的時候,她還沒有睡。
薄如蟬翼的睡衣,在房間小燈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曖昧。
我走近她的時候,她恰如其分的打了個哈欠,而後盯著我。
我早已經走近了她,湊近她的呼吸,輕輕地落下一吻。
她卻適時的嚶嚀出聲了。
如果不出聲還好,也是這個聲音帶著一絲的顫抖與酥麻,讓我有些悸動。
我靠近她的耳邊,輕輕開了口,“再生個女兒好不好?簡程一人有些孤獨呢。”
說著就迫不及待的去脫下程若的睡衣,程若伸手小心的抗拒著,慢慢推開我。
臉上卻滿是害羞的紅暈。
她有一點很讓人喜歡,就是似乎我們無論在一起多久,關係進行到多麽親密的程度,她都會害羞。
而害羞的樣子,像小女孩一般。
我盯著她,湊近她。
而她卻翻身小心的推開我,然後坐起身來,看著我。
眼睛因為燈光的映襯而顯得格外的晶瑩,她看著我說道,“如果生不了女兒怎麽辦?”
我看著她笑了一笑,“你沒有努力,怎麽知道生不了女兒?”
我是在逗她玩的。
可是程若的麵容上卻顯得格外的認真,她說,“你喜歡女兒,不喜歡兒子是嗎?”
我思考一會,“不是。”
她站起身來,然後走出了臥室。
我是有些奇怪的,因為這應該就是普通的調情,縱然她身體有些困乏應該是會拒絕,而她卻丟下我走出去了?
這是怎麽回事?
我連忙的起身,站起身來朝著門外走去,剛打開門的時候,程若返了回來,伸手揚了揚手裏的一張紙。
我連忙的接過了,是化驗單。
她說,“化驗結果出來了,我懷孕了。但是是兒子的幾率比較大。”
還記得,當時見到簡程的第一麵的時候,我覺得他像我兒子的那種心情。
有震驚,有猜測。
但是當時的情況下,千百般的心情與感受都會被縮小,因為我還有我的計劃要完成。
可是,這一刻,我看著化驗單的時候,不可置信的看了一遍,兩遍,三遍……
幾千萬的生意都是幾秒鍾做決定的事,複雜的數據分析也都是幾乎一遍不出錯,而一個簡單的化驗單我竟然看了五遍!
一直到再抬起頭來。
據程若後來形容,我當時的感受就是那種眼睛裏醞釀著千百種情緒,就差喜極而泣了。
確實,當時知道這個消息有些激動的。
但是我個人感覺,不至於她說的這般誇張。
怎麽可能會喜極而泣。
沒有經曆過等在產房外麵的揪心,以及感受初生嬰兒的第一聲啼哭。
沒有經曆將小手攥在大手的那一刻小心翼翼。
我總覺得我做的這個父親不算完整。
是虧欠,想彌補。
一直沒有機會,如今又得了這個機會。
但是,我覺得我真是太天真了。
從來沒有那麽驚心動魄的時刻,包括之前假死我都不會如此擔心,可是真正的等在產房外的時候,那種感覺,簡直要將人折磨瘋。
擔心、激動、擔心、激動……不停交換。
最後,見到程若與孩子的時候,是真的要哭了吧。
真是神奇的很,我竟然有這種時刻。
倒是讓簡雲在旁邊看了笑話。
他說,“簡二沒有想到你也有今天!”
我才沒空搭理他呢,我忙不迭的快速的衝進產房去看程若。
說是兒子的幾率有些大,卻是女兒。
女兒的名字叫程簡。
長相七分像程若,三分像我,性格卻完全遺傳了程若,智商也是。
我絲毫不擔心簡程長大之後會是什麽樣子,他太像我,無需讓人擔心,隻要他不去禍害別人,就已經是萬幸了。
而程簡則不是,我擔心她以後的感情。
事實上,也確實挺讓人擔心的,和程若一樣,認定了一個人就再也改變不了了。
在她上初中的時候,和同學爬山的時候,撿到了一個玉墜,後找到失主,要歸還的時候,對方調戲了她。
告訴她說,“這就是以後我迎娶你的聘禮了。”
程簡有很多的追求者,但是直到大學畢業都沒有談戀愛。
這真讓人擔心。
至於我和程若。
你見過永恒的愛情嗎?
我見過。
且在經曆。
我相信,無論時間怎麽變,感情這種事情是不會變的。
沒有愛情會變成親情一說。
要麽,程若為什麽動不動還會發小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