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白毛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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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跑到阿納托利身旁的時候,那個東西已經鑽進了旁邊的草叢裏,我不敢去追,被伏擊的話就麻煩了。
我把阿納托利渾身檢查了一下,那個東西的確沒有傷害他,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我起碼已經知道在後麵跟著我的是什麽東西。
我把阿納托利重新背起來,打算找個安全的地方躲一下,因為天色已經馬上要黑了,要是我晚上還背著一個人亂跑肯定會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我隻走了有幾分鍾就運氣極好的遇到了一個廢棄的屋子。
我不清楚這屋子是誰的,這裏可是接近中國的邊境線了。
我帶著阿納托利走進了屋子內,裏麵有著一種發黴的味道。
我把阿納托利扔到一張布滿灰塵的木板床上,就檢查起屋內有沒有什麽可以用的東西。
我翻找了很久也隻找到幾塊木板和一把釘子,另外還有著一個破了洞的鋁盆。
我把木板留了兩塊,其他的都用釘子釘在了門上,畢竟那群怪物的力氣可不是蓋的。
至於怎麽出去?等我活過這個晚上再說。
我把幾發子彈的彈殼打開,用裏麵的huǒ yào搭配著碎木屑點燃了剩餘的兩塊木板,一團讓人感到溫暖的火焰就在屋內燃燒了起來。
我突然覺得很餓,看了眼旁邊還在昏迷的阿納托利,無聊的坐在地上玩起了子彈殼。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在我半夢半醒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影子。
我一個激靈,抓著槍就坐了起來,此時火堆也已經熄滅,一束森白的月光從窗戶的縫隙透了進來,照射到了阿納托利臉上。
我看了眼四周,什麽東西也沒有,我鬆了口氣,心想大概是我做噩夢了。
然後站起身,坐到了阿納托利的旁邊,我隨意的看了他一眼,似乎覺得有哪裏感覺不對,仔細的看了看他的臉。
他額頭上的破布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變成了嶄新的繃帶,係著一個結綁在他的額頭上。
我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我哪來的繃帶給他換上,那他額頭上的繃帶是怎麽回事?
我搖了搖腦袋,站起身又在屋內走了一圈,然後拍了拍阿納托利的臉。
他的頭從一邊歪到了另一邊,我打了一個哈欠,困意又湧了上來,這時阿納托利一聲shēn yín,捂著頭罵了一聲就說道:“我的頭是怎麽回事?這麽疼。”
我對著他說:“你自己追兔子的時候撞樹上了。”
阿納托利起身坐在木板上,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一塊糖果說:“這是怎麽來的?”
我疑惑的說:“糖果?什麽糖果。”
然後拿過他手中的糖果看了看,那顆糖果的包裝紙已經褪色,上麵隻有依稀幾個看不清的字,我把糖果還給他說:“你確定這東西沒過期?”
阿納托利毫不介意的打開包裝紙放進嘴裏說:“一個過期的糖果和一個餓的奄奄一息的傷員遇見會怎麽樣?那個傷員會毫不猶豫的把糖果幹掉。”
我看向別處說:“待會吃壞肚子別找我。”
阿納托利摸了摸身上說:“誰要你管,對了,我的弓和箭呢?”
我笑著對他說:“你被撞傻了吧,我找到你的時候就沒看見弓箭。肯定你看見兔子太興奮,不知道隨手扔哪去了。”
阿納托利焦急的說:“不可能,你再想想,到底有沒有在我旁邊找到弓箭。”
我想了想也不確定的說道:“可能是我沒看見?也許是我把它忽略了。”
阿納托利跳下床說:“我就知道,跟我一起去那找找。”
我看了眼被釘住的門說:“你傻了嗎?這可是森林,而且還是晚上。要是我們遇見一個大點的怪物,憑我手裏槍的口徑,能把它們打破一層皮就不錯了。”
阿納托利卻堅決的說:“我現在就要去,要是你不敢的話就算了。”
我攔住了他說:“你怎麽了?隻是弓箭而已,何必冒著危險去拿。”
阿納托利轉頭對我說:“我的箭袋裏放著很重要的東西,要是丟了的話就完了。”
我看他這麽堅持,也隻好答應道:“沒問題,我和你一起去,行了吧。碰上我這個隊友算你xìng yùn。”
他聞言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去要把門上的木板拆下來。
我看他在那吃力的拔幾下,然後一隻腳踩在門上大叫了一聲,一塊木板便被他從門上拔了下來。
他又用同樣的方法把剩餘的幾塊都拔下來,對我喘氣說道:“你白癡了嗎?釘這麽多木板幹嘛。”
我拿起手中的槍,檢查了一下槍身就走出了屋內。
外麵此時顯得很是死寂一片,滿眼望去都是薄雪覆蓋著落葉,我把槍端在了手裏,讓我自己稍微安心了一些。
阿納托利也走了出來,看了眼四周說:“我們是從哪來的?”
我看了眼地上的痕跡說:“好像是從那個方向來的。”
他也看了看痕跡有些疑惑的說道:“不對啊,這怎麽還有一個人的腳印?”
我不相信的對他說:“不可能的,可能是你把我們倆的腳印搞錯了吧。”
他指著一堆落葉上的一隻腳印說道:“你看,這分明是一個人光著腳走上去留下去的痕跡,怎麽可能是我們倆。”
我顯得有點不知所措,心底的那一絲幻想也被掐滅。
我在猶豫要不要告訴阿納托利這件事。
他卻不在意的說:“管他呢,可能是快要過聖誕節了吧。聖誕老人有事來不了,他的孩子來送的禮物,盡管是個過期的糖。”
我對著他說:“你放襪子了嗎?”
他聞言抬起一隻腳就要脫掉鞋子,說:“我腳上穿著呢。”
我們倆都是一陣笑聲,我心中的擔憂也少了一些。
那個白頭發的女人至少對我們沒有惡意,雖然她長得有點可怕。
我和阿納托利一起順著痕跡原路返回,幸好一路上的月光很明亮,也沒遇見任何遊蕩的東西。
我們又回到了那個斜坡下,他對著我說:“我搜這邊,你搜那邊。”
我對著他說:“這樣是不是太危險了點。”
他頭也不回的說道:“這很可能是沒有怪物的,它們估計都有冬眠的習慣。別廢話了,找吧。”
我聞言隻好朝著他的反方向找去。
我對著印象中他被撞暈的那棵樹找去,突然聽到了不遠處的林子裏有沙沙的聲響。
我的身體頓了一下,把槍的保險打開,悄悄的走了過去。
當我透過草叢向裏麵看的時候,一個皮膚白的嚇人的**女人背對著我晃來晃去,好像手裏還抱著什麽東西。
我看見她一頭白色的頭發,就已經清楚這肯定是之前跟蹤我們倆的那個女人。
我把槍口緩緩的移到她的方向,她也仿佛感覺到了什麽,停止了晃動,我們兩個人就互相在那裏僵持起來。
我咽了口唾沫,握著扳機的手指都在輕微的發抖,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的背影。
突然那個女人就丟下了手中的一個圓球狀的東西,以一種爬行的姿勢跑向了深處。
我看著她奔跑的背影猶豫了一下,手指從扳機上離開。身後突然出來了一個人,扣住扳機就朝著前方打出一個三連發。
那個女人的背上被打中一發子彈,身軀抖動了一下,發出一聲沙啞的怪叫,扭過頭來用著怨毒的眼光看了我一眼,然後跑進了深處不見了。
我轉身一槍托就砸到了那人的臉上,他慘叫了一聲就捂住了臉。
我看著他說道:“阿納托利?”
阿納托利痛苦的說道:“你幹什麽?我的眼睛差點被你打爆。”
我生氣的對他說道:“你才是,幹嘛要扣扳機。”
阿納托利把手從臉上拿開,滿臉都是流出的鼻血,他用更加不滿的語氣對我喊道:“我想你伏特加喝多了吧!沒看見剛才那是什麽東西嗎?那東西的臉是人類?”
我扔下步槍抓住他的領子說:“對!我就是喝多了!那東西給你換的繃帶,那東西給你的糖果,你還對她開槍,你個混蛋!”
阿納托利愣在了那裏,不敢置信的說道:“什麽?怎麽回事?”
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訴了他,他懊悔的說道:“你幹嘛不早點告訴我。”
我撿起地上的槍說:“我本來是想出來這裏再說的,你突然冒出來開槍,我怎麽說。”
他把鼻血胡亂的擦了擦,看著我一句話也不說。
我對著他說道:“你找到那件東西了嗎?”
他從口袋裏掏出項鏈說:“我在口袋裏找到了項鏈。”
我恨恨地看了眼他,便走進叢林觀察起那個被扔下的球來。
我拿著槍捅了一下那顆球,那顆球便扁下去一個坑,我把槍口收回,那個坑也複原了上來。
我覺得這似乎是肉做的,看著阿納托利說:“過來一下。”
他也走了過來,看著這個肉球說:“這是那個怪物留下的?”
我點點頭,看著那個球說:“好像是肉做的。”
他聞言直接用手抱起了球說:“正好,帶回去吧。”
我在一旁看著,並沒有阻止他,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而且哨塔裏還有其他人也在餓著肚子。
我站起來說:“走吧。”
他把一件衣服脫了下來,把肉球套在裏麵,和我一起走了出去。
我們最後在天亮之前回到了哨塔,什麽都沒給那些人說,隻是把肉球給煮了吃。
我們每個人都吃了一部分,之後也沒有發生過什麽奇怪的事,隻是偶爾有人感覺被盯著看。
利加特說完長出了一口氣,還扭頭看了看四周。
高俊熙聽著這個故事,不禁說道:“那你們吃了之後什麽事也沒有嗎?”
利加特想了想說:“味道還不錯,其他的沒別的了。”
高俊熙不滿的說:“這算什麽回答,不過你的事還真是有夠詭異,這種氣氛講還真是般配。”
唐奎看了眼四周沒有被火堆照射到的黑暗處,站起來對眾人說:“好了,吃完飯之後就去睡覺吧。胡凱雷守夜。”
胡凱雷應了一聲,便向火堆裏扔了一根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