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同階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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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車夫給天馬喂完草料,就坐到篝火旁看起火來。
瑪利亞幾人已經睡去,車夫掏出一支卷煙,借著火堆吸了一口,吐出一陣煙霧。遠處的山脈內響起一聲悠揚的狼嚎,車夫打了個冷顫,起身就從隨身的口袋裏拿出一些野獸的幹糞便,撒到營地旁。
這時,天馬仿佛受驚了一般,開始躁動起來。車夫走到天馬旁,安撫了幾下,就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通緝令。通緝令上的懸賞讓他內心時刻躁動不已。後方突然傳來幾聲響動,他馬上警覺的把通緝令塞進懷裏,回頭看了過去。
營地內什麽都沒有,瑪利亞幾人還在熟睡著。車夫鬆了口氣,走回營地裏又坐了下來。四周寂靜無聲,他朝著四周看了看,就拿起了一旁的柴刀。
夜空中,一隻蝙蝠模樣的生物在上方無聲的盤旋著。猩紅的眼睛盯著下方的車夫,張開了獠牙就撲了下去。車夫隻感覺肩膀一痛,一個半人大小的蝙蝠已經把牙齒刺了進去。他慘叫一聲,連忙拿起柴刀就要砍向那隻蝙蝠。
蝙蝠扭動了幾下,舉起一隻爪子就抓住了柴刀的刀刃。瑪利亞瞬間被驚醒,起身看向一旁。車夫整個人幾乎都被吊在了半空中,不停的喊叫著。瑪利亞手中出現一團火球,朝著那隻蝙蝠就丟了過去。火球打在蝙蝠身上。蝙蝠馬上鬆開嘴巴,將車夫扔了下去,就逃向了空中。車夫摔在地上,咳嗽了兩聲,手裏的柴刀就掉在一旁。
瑪利亞把他扶起來問道:“沒事吧?”車夫搖了搖頭,說:“沒事,就是肩膀給咬了一口。”瑪利亞這才注意到他肩膀上的血洞,手上泛起一陣白光說道:“別動,我給你治好。”說完就將手掌放在了傷口上。
車夫隻感覺傷口上有一陣癢癢的感覺傳來,等瑪利亞抬起手之後,他肩上的傷口已經消失不見。阿芙拉的聲音從一旁響起:“怎麽了?”
瑪利亞嚇的一激靈,轉身說:“是你啊。嚇死我了。”
阿芙拉掃了一眼雜亂的草坪,問:“剛剛怎麽回事?”
瑪利亞解釋道:“有一隻蝙蝠襲擊了我們,差點把他拖走。”阿芙拉聞言對車夫說:“你沒事吧。”車夫連忙搖頭說:“沒事。”
瑪利亞站起身,說:“不如今天晚上我守夜吧。”車夫應了一聲,低下了頭。瑪利亞瞥了眼一旁還在熟睡著的卡洛兒,說:“最不讓我放心的就是她了。”
阿芙拉笑了笑,說:“你不也是喜歡她嗎?”
瑪利亞臉紅了一下,說:“沒有,隻是關心而已。”車夫自己卻站起來,走進了一旁的馬車內。瑪利亞坐到篝火旁說:“你去睡吧。有我一個人就行了。”
阿芙拉坐到他身旁,說:“我現在也不困,陪你一會好了。”瑪利亞望著夜空說:“你從小在王宮長大嗎?”阿芙拉略微想了想說:“差不多,我除了教堂之外,幾乎都在王宮裏。我有三個哥哥,他們和我不大一樣,隻喜歡爭權奪利。”
瑪利亞問道:“在那裏麵很不舒服吧。”阿芙拉略微搖了搖頭,說:“還好,大概是因為我是唯一的妹妹吧,他們對我都不錯。”
瑪利亞眯了眯眼睛說:“那個蝙蝠又來了。”
阿芙拉抬起頭問道:“在哪?”瑪利亞起身召出一團火球,隨即抬手扔向了天空。天空中的一團陰影被照亮,露出了本來麵目。
瑪利亞看著天空中的那團黑壓壓的陰影,臉色一變說:“怎麽回事?”成百上千隻蝙蝠聚在一起,在眾人頭頂不停盤旋著。
阿芙拉也皺眉說道:“我們這裏有什麽東西吸引它們麽?”
一旁的天馬騷動起來,不斷拍打著翅膀。車夫從馬車內走出來,望向天空喊道:“快跑啊!愣在那幹什麽。”
瑪利亞毫不在意的說:“幾隻蝙蝠而已,它們不敢靠近的。”說完就抬手豎起一道半圓的屏障,將所有人都罩在了裏麵。
一些蝙蝠想要撞開屏障,卻仿佛觸電了一般彈開。它們不斷盤旋在屏障外,毫不死心的尋找機會。卡洛兒睜開眼,迷糊的說:“怎麽了,這麽吵?該吃飯了嗎?”
瑪利亞隨意的說:“是有東西把我們當食物了。”阿芙拉看著那群蝙蝠說:“它們是怎麽長到這麽大的?一般的蝙蝠應該不可能會有這麽大的啊。”瑪利亞看向車夫,車夫連忙解釋道:“這種蝙蝠隻在我們國家的西邊有。是一種極其殘忍的生物,它們會襲擊村莊,將牲畜的血都吸幹,甚至有的時候還會捕捉人類來當食物。”
瑪利亞聽到這話沉默了兩秒,對阿芙拉說:“你見過晚上的太陽麽?”阿芙拉愣了一下,說:“什麽?”
瑪利亞此時已經開始默念起咒語,將一隻手放在了額頭上。
天空中掛著的月亮忽然閃耀了一下,一束銀色的光芒從天而降,將整個蝙蝠群都照耀了進去。蝙蝠群開始慌亂起來,它們的翅膀開始冒出白煙,逐漸消散在空氣中。阿芙拉震驚的看著這一切,那些蝙蝠幾秒之後就全都被光芒融化,化成了白煙。
瑪利亞招手解除屏障,轉身說:“沒事了。”
阿芙拉問道:“這是什麽?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魔法。”
瑪利亞低聲說:“日曜,可以聚集六萬度的高溫,範圍無限。”
“範圍無限?”阿芙拉的眼睛閃爍了一下。“取決你的精神力。如果可以輕鬆讓一個國家化成飛灰,這也是教廷從不參加國家爭鬥的原因。”
瑪利亞解釋道。阿芙拉笑著說:“我要是有你這麽強就好了,這麽樣的話我的國家就不會受到侵略了。”
瑪利亞自嘲笑道:“強?我在他們眼裏什麽都不是。或許你以後當上聖女就會明白了,人的力量到底有多渺小。”
“再渺小也不能放棄,不是嗎?”
阿芙拉對他說。瑪利亞笑了笑,應了一聲就走向了一旁。
卡洛兒坐在草席上,看著瑪利亞落寞的身影愣。馬車飛在空中,車夫看了眼下方的城池說道:“各位,我們得下去買點草料,坐穩了。”
馬車降落在一處專門留出的空地上。一些在附近的商販頓時叫喊著更加賣力起來。阿芙拉戴上先前就準備好的麵紗,走下了馬車。
車夫走過來笑著說道:“請四位在這裏等一會,我去采購草料,馬上就回來。”阿芙拉應了一聲,看向兩旁的商鋪。龍澤剛好從馬車內走出來,瞥了眼車夫遠去的身影就站在了遠處。卡洛兒對瑪利亞問道:“我們該怎麽辦?”
瑪利亞攤手說:“還能幹嘛,等。”阿芙拉看到了遠處的當鋪,說:“我去換一些錢。”瑪利亞也跟了上去說:“我也去。”卡洛兒見狀也趕忙跑過去說:“等等我。”隻有龍澤一人站在原地,望著車夫遠去的方向愣神。
車夫跑到幾個衛兵前,氣喘籲籲說道:“我,我現了通緝令上的那幾個人。”那幾個士兵一愣神,顯然沒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麽。車夫又抓著他們重複了一遍,掏出了那張通緝令。
那些士兵臉色一變,一個士兵回頭就拿起通訊器匯報起來。某處裝修豪華的房間裏。奧斯丁將手裏的通訊器捏碎,一旁的奧爾德斯問道:“我們要動手嗎?”
奧斯丁訓斥道:“你是白癡麽?這是城市裏。還有教廷的人。就算萬一,那個家夥是神職人員。我們要是敢在教廷眼皮底子動他,會給我們國家造成滅頂之災的。”
奧爾德斯見狀說:“那我們……”
奧斯丁冷笑道:“當然是出了城動手。讓那個車夫帶上一個魔咒,等他們走遠之後就直接啟動。”“是。”
車夫揣著懷裏的一個圓盤,帶著一些草料走了回來。他把草料放進專門準備的一個槽內,對龍澤問道:“客人,其他客人呢?”
龍澤看了眼他的胸口,又扭頭看向遠處的一家商鋪。瑪利亞等人從裏麵走出來,車夫對眾人招呼道:“上車嗎?還是再留一會?”
阿芙拉登上馬車說:“走吧。”車夫聞言不再多話,駕著天馬就飛上了空中。眾人很快已經衝出了城區。車夫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不停的向後張望。
瑪利亞有些不解的問:“怎麽了?”車夫馬上看向前方說:“沒,沒什麽。”天馬在空中飛了一會後,車夫突然感到胸口有一陣溫熱感傳來。
他心內一喜,馬上勒馬停住了馬車。瑪利亞等人猝不及防摔向前方。車夫卻感覺到有些不對,胸口的溫熱感越來越強烈,甚至開始滾燙起來。
他將圓盤掏出來,此時圓盤已經變得通紅,朝著外麵散著熱量。
突然,圓盤上的符文閃爍了一下,猛地爆炸。火光將車夫吞沒,連同馬車都燒成了灰燼。瑪利亞抱著阿芙拉飛在半空,看著落下的灰燼說:“怎麽回事?”
阿芙拉臉色微紅的說:“你快放我下來,我自己會飛。”瑪利亞振動了一下自己背後的幻翅,說:“你那是漂浮術,和飛是兩碼事。”
卡洛兒在一旁展開著一對藍色的翅膀問道:“馬車怎麽會突然爆炸?”阿芙拉看了看四周說:“龍澤呢?他是不是掉下去了。”
瑪利亞毫不在意的說:“他輪不上你擔心,他在一個護法和祭祀手裏都能跑掉,一個魔咒而已。”後方傳來兩聲冷笑,一個穿著奇怪長袍的人站在三人身後。
那人對瑪利亞說道:“你好,我是這個國家的國師,我希望你能把你抱著的那個人交給我。不管他們給了你多少錢,我們翻一倍。”瑪利亞笑了笑說:“抱歉,她什麽都沒給我。”
奧斯丁冷哼一聲,說:“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真的以為一個六品聖職就沒人製裁的了你麽。”瑪利亞上下審視了那人一眼,說:“你不是教廷的人吧。私自學習魔法,還能到你這種地步,也算難得了。”
奧斯丁身上冒出了四種不同的元素,冷聲說:“要不是教廷那幫家夥,我現在都已經是祭祀了。”瑪利亞眯了眯眼睛,說:“七品聖職。”
奧斯丁笑了兩聲說:“我勸你還是識相點,乖乖給我把她交出來。不然撕破臉對我們誰都不好。”
瑪利亞絲毫不懼的說:“交出來是不可能的,你要打就盡管來。”
奧斯丁手上出現一顆光球,說:“這是你逼我的。”瑪利亞用屏障把阿芙拉包裹起來,拋給卡洛兒說:“幫我照顧好她。”
奧斯丁揮手扔出一顆光球,飛向阿芙拉。瑪利亞豎起一道光屏給擋了下來,說道:“我們來堂堂正正的對決。”
奧斯丁嘲諷道:“我一個七品聖職會怕你麽。”
瑪利亞輕笑了一聲,說:“盡管來吧。”
奧斯丁身形一閃,就來到瑪利亞麵前,甩出一道光刃。瑪利亞側身躲過,悠閑的說:“有沒有其他的招數了。”
奧斯丁拋出一顆圓盤,扔向了瑪利亞。隨著一聲劇烈的爆炸,周圍數千米的雲層都被攪亂。瑪利亞的身影從火光中顯現出來,身上一絲灰塵都沒有沾染。
他故意拍了拍衣服說:“要是你給我弄髒了我還得換一套。”
奧斯丁咬著牙說:“不可能,教廷的六品聖職怎麽會這麽強。”
瑪利亞笑了笑,說:“第一,這就是教廷的底蘊。第二,我不是六品聖職,而是七品。第三,我還會禁咒。所以,遊戲結束了。”
奧斯丁聞言轉身就要跑,一個看不見的屏障卻擋住了他的去路。
瑪利亞看著他說:“你的天賦的確不錯。但是,你對魔法的熟練程度太差了。”
奧斯丁跪下來懇求道:“請您不要殺我。看在聖女的教導上,我願意為我的罪行贖罪。”
瑪利亞沉默了一下,說:“我給你一次機會。你去東教廷境內的黎衛尼省,那裏有一個天主教廷,教主是薩拉托加。你就對他說是瑪利亞讓你來的就行。他會讓你加入教廷的。”
奧斯丁感激的說道:“感謝您的恩澤,先驅神在上,我一定會改過的。”
瑪利亞應了一聲,就解除了屏障。他轉身說:“解決了。”
卡洛兒不滿的說:“怎麽不打了,我還沒看夠呢。”瑪利亞解除阿芙拉身上的屏障說:“這有什麽好看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阿芙拉這時皺著眉問道:“為什麽要放他走,他可是十惡不赦的瘋子。”瑪利亞瞥了她一眼說:“在你眼裏是惡人,在神眼裏,一切想要懺悔的人都值得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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