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利亞從空間裂隙中跌落下來，摔在地上。

    哈裏斯也緊隨其後，平穩的落在地麵上。

    阿芙拉看向瑪利亞，連忙喊道：“瑪利亞！”

    瑪利亞抬起頭，望著卡洛兒說：“卡洛兒？”

    哈裏斯冷冷的瞥了眾人一眼，對黑影說：“可以執行了。”

    黑影點了點頭，走到已經昏迷的卡洛兒麵前舉起了一把匕。

    瑪利亞正要阻止，一陣恐怖的壓力從身旁傳來，直接壓的他跪在了地上。

    瑪利亞握緊了雙拳，嘶吼道：“放了她！”

    哈克森忽然掙脫冰矛站起身就衝著黑影撞了過去。

    一道黑芒閃過，哈克森的雙腿就被削斷，整個人摔倒在地上抱著大腿慘叫起來。

    一個異教徒收回手，警告道：“別給我亂動。”

    瑪利亞重重的錘了一下地麵，嘴裏大喊道：“沒聽到嗎！給我住手！”

    哈裏斯來到他身邊，按住他的頭讓他看著前方，動作和當時的薩爾貢如出一轍，冷聲說：“你什麽都做不了，用雙眼感受絕望吧。”

    瑪利亞盯著距離卡洛兒越來越近的刀尖，大吼一聲，身上的壓力瞬間全部消失，轉身揮手就削斷了哈裏斯的那隻手。

    瑪利亞順勢站起身，就朝著卡洛兒衝去。

    哈裏斯站在原地一言不，靜靜等著自己的手臂逐漸複原。

    黑影聽到動靜轉過身，瑪利亞朝著他扔出一團黑色火焰，直直的衝了上來。

    火焰毫無阻攔的穿透了黑影的身體，黑影側身抬腿就撞在瑪利亞的腹部。

    瑪利亞的身體頓時僵住，整個人痛苦的倒下去，蜷縮起來。

    黑影看向不遠處站著的哈裏斯。

    哈裏斯渡步走到瑪利亞身旁，問：“還不放棄嗎？”

    瑪利亞咬著牙齒朝著前方爬去，沒有一絲妥協的意思。

    哈裏斯笑了兩聲，抬腳踩在瑪利亞的手上說：“你還能怎麽樣？”

    黑影提醒道：“那個女人快死了。”

    哈裏斯聞言看向卡洛兒，此時卡洛兒全身都已經被冰霜覆蓋，整個人幾乎沒有了呼吸。

    他見狀說：“那就用不著管她了，讓她慢慢變成冰雕吧。”說著走到阿芙拉麵前。

    阿芙拉看著他的臉說：“哈裏斯，你到底想幹什麽？”

    哈裏斯用冰把她的嘴封住說：“我勸你還是閉嘴好。在這裏乖乖看著，時間到了，就處決你。”

    瑪利亞爬到卡洛兒腳下，抬起手變出一團溫暖的光芒烤著她說道：“卡洛兒，堅持住，我很快就救你出來。”

    他根本聽不見卡洛兒的回應，手裏的光芒不斷搖曳著，似乎要熄滅一般。

    黑影上前檢查了一下，無情的宣布道：“她已經死了。”

    瑪利亞的手顫抖了一下，低聲說：“不可能。”

    卡洛兒的睫毛似乎眨了一下，嘴唇動了動，仿佛在呼喚著什麽。

    瑪利亞心中又再次燃起了希望之火，喊道：“卡洛兒！卡洛兒你醒醒！”

    忽然一陣魔法波動從後方傳來，卡洛兒身上的冰霜立刻蔓延起來，不斷增厚著，將全身都凍結起來。

    瑪利亞向後看去，哈裏斯放下手說：“她已經死了。”

    瑪利亞的眼淚流了下來，沉默的從地上爬起身，扯下了身上的那個錦囊說：“賦予我力量吧。”

    錦囊內爆出了一團白光，轉眼就包裹了他。

    哈裏斯眯著眼，看著麵前的這團白光，沒有任何動手的意思。

    瑪利亞在白光內閉上了眼睛，他渾身的傷口都在飛痊愈，就連刻滿全身的血色痕跡也消失不見。

    白光逐漸消失，融入了瑪利亞的體內。

    他睜開眼，揮手撕掉一道空間斬下哈裏斯的頭顱，冷冷的說道：“我已經失去了一次親人，絕對不會有第二次了。”

    哈裏斯被砍下頭顱，直接變成一道虛影消散在空氣中。

    他的聲音從一旁響起：“你竟然能成為祭祀，不敢置信。一個三道天賦的人能在這種環境突破，真是一個奇跡。”

    瑪利亞看向一旁，哈裏斯的身影又從一旁顯現出來，他笑著說道：“不過，那又怎麽樣？製服他。”

    黑影開始行動起來，直接撕開一道空間裂縫把瑪利亞拖了進去。

    瑪利亞心裏一驚，提防起可能的襲擊，一邊觀察起周圍黑漆漆的空間。

    “好奇麽，這裏就是亞空間，是所有掌握空間力量的人交戰的地方。”黑影的聲音從他背後不遠處響起。

    瑪利亞連忙轉身，將精神力蔓延了出去。

    “嗬，擴散精神力，你還真的是一個小白。”黑影繼續嘲諷道。

    瑪利亞隻感覺精神力飛消耗著，還沒有擴散幾十米就已經疲憊不堪。

    黑影提醒道：“這裏的空間和主空間互相疊加，可以到達世界每一寸土地。你知道距離相差比有多少萬倍麽，敢這麽放精神力。”

    瑪利亞晃了晃腦袋，把精神力收了回去，說：“你是我的敵人，明白你自己的身份麽。”

    黑影笑了兩聲：“你什麽都不明白，我們要是你的敵人的話，你早就死了。”他接著如同故意激怒瑪利亞一般：“你那個什麽親人，現在可變成冰渣子了。”

    瑪利亞聞言心中一痛，不再多話，用火焰夾雜著空間力量扔向了黑影。

    黑影躲過火球，獰笑道：“白癡。”隨即射出一束激光從瑪利亞耳旁擦過說：“你倒是知道用空間力量一起攻擊會讓元素化無法複原。但是，不用幾倍光以上的攻擊，你能打到誰。”

    瑪利亞看向自己的手掌，喃喃道：“光麽。”

    黑影正要繼續提醒，一道殘影從眼前閃過，他抬手就擋住了攻擊。

    瑪利亞的拳頭被黑影擋住，說：“原來如此，隻要元素化就能讓身體破光。”

    黑影應了一聲：“看來你也不笨。”

    瑪利亞眼神重新冷了下來：“不管你們怎麽說，都要死。”黑影不遠處不知何時出現了好幾個人影，紛紛抬起手對準了他。

    幾道光束從手中射出，射穿了黑影的身體，直接撕碎空間露出了外麵的情景。

    一片森林部落上空，天空突然裂開，從內部射出了幾道如同太陽般耀眼的光束。

    光束落在地上，如同核爆一般，升騰起了巨大的蘑菇雲，整片森林也燃燒起來。

    那些部落的人驚恐無比，全都跪了下來，懇求著先驅神的保佑。

    亞空間內，黑影捂住了渾身的傷口冷笑道：“不錯，很不錯。嗬嗬。”

    瑪利亞瞥了眼空間裂縫外的情景，扔出了一個水係魔法。

    外麵的天空眨眼間又變得陰沉無比，下起了傾盆大雨，將森林中的火焰撲滅。

    那些部落裏的人全都歡呼起來，瘋狂的慶祝著這大雨。

    某處，哈裏斯看向阿芙拉，說：“現在就隻剩你一個了。”

    阿芙拉臉色慘白的看了眼一旁地上已經悄無聲息的哈裏森，說：“你想幹什麽。”

    哈裏斯笑了笑：“放心，我不會殺你的，之後就會放你走。”

    阿芙拉有些不解的問：“為什麽？”

    “這你不用管，隻要等瑪利亞回來就可以。”

    空間突然裂開一道縫隙，瑪利亞從裏麵走出來，手裏還拎著黑影的屍體。

    哈裏斯一點也不驚奇，說：“你殺了他？”

    瑪利亞瞥了眼一旁已經昏迷的哈克森說：“現在該你了。”

    哈裏斯渾身籠罩起一層黑霧，說道：“你是怎麽有這種能幹掉我的錯覺。”

    瑪利亞放下手中的屍體，用魔法治好哈克森身上的傷口，活動了兩下身體道：“我們進去？還是就在這裏。”

    “不用那麽麻煩。”哈裏斯抬起手，卷起一陣黑霧湧向瑪利亞。

    瑪利亞射出一道光束，光束卻直接被吞沒，沒有掀起一點動靜。

    瑪利亞猝不及防之下就被黑霧籠罩起來。

    他撐起護罩，感覺周圍的黑霧在不斷蠶食著，不禁說道：“這是什麽東西。”

    哈裏斯笑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真的以為什麽都不會也能戰勝我們？”

    瑪利亞不屑的說：“等著吧。”哈裏斯卻仿佛感覺到了什麽，表情嚴肅起來說道：“時間到了，黑腥要回來了。”

    瑪利亞臉上閃過意外之色：“你說什麽？黑腥？”

    哈裏斯舉起手朝著上方喊道：“偉大的黑暗之神啊，歸來吧。您的子民已經為您準備好了貢品，等著您來享用。”

    瑪利亞身旁的黑霧全都消散不見，他謹慎的看著四周，警惕著哈裏斯口中的黑腥。

    周圍什麽動靜也沒有，隻有哈裏斯一個人舉著手站在那裏。

    瑪利亞見狀對哈裏斯說：“喂，黑腥根本沒來。”

    哈裏斯放下雙手，閉上眼說：“不，它來了。我的使命也完成了。”

    忽然他背後的黑腥雕像顫動起來，雕像的眼睛變成了猩紅色，無數的黑霧從遠方卷來，進入到了雕像的體內。

    雕像內部傳來某些東西的碎裂聲，一團黑霧蹦碎雕像湧了出來。

    幾乎整個空間都被黑霧填滿，瑪利亞看著四周說：“黑腥？”

    一雙金紅雙瞳的眼睛從遠處接近，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來到了瑪利亞麵前。

    瑪利亞仰頭看著那個隱藏在黑霧中的身影，問道：“你就是黑腥。”

    黑霧中的那雙眼睛沒有任何動靜，隻是站在那裏俯視著瑪利亞。

    雙瞳閃爍著奇異的光芒，讓瑪利亞感到有些莫名熟悉。

    黑霧這時不知為何突然又收了回去，全都湧進了那人的身體裏。

    黑腥的麵目也真正暴露了出來。

    它除了眼睛之外，幾乎沒有別的地方和神話描述的不同。

    壓迫的身軀站在瑪利亞麵前，顯得他弱小的如同一隻螻蟻一般。

    瑪利亞看著麵前這道身影，隻感到一陣窒息感，就連呼吸也變得困難。

    哈裏斯朝著黑腥跪下虔誠的說道：“黑暗之神啊，請您賦予我真正的死亡吧。”

    瑪利亞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柄由黑霧聚攏而成的魔劍，黑腥的眼光放在了瑪利亞手上，似乎是讓他動手的意思。

    哈裏斯此時跪下來已經閉上了眼睛，瑪利亞走到他麵前，將劍刃放在了他的脖頸旁。

    阿芙拉在一旁看著，突然開口提醒道：“瑪利亞！他們根本沒想殺我們。”

    瑪利亞愣了一下，問：“什麽意思？”

    阿芙拉搖頭說：“你還不明白嗎？他們從頭到尾都不想殺我們。”

    瑪利亞轉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哈裏斯，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冷淡的聲音：“他殺了卡洛兒。”

    瑪利亞的手抖了一下，都不需要回頭，就知道是黑腥在說話。

    他看著麵前一心求死的哈裏斯，舉起了手中的劍，就要砍下去。

    哈裏斯這時閉著眼睛突然說道：“先驅神從未宣揚人人平等，不論是教廷，還是這個世界，都是這樣。所有人信仰神明都是為了自己，那麽誰來拯救他們？神嗎？如果它能做到為什麽要創辦宗教。每個時代都需要那樣的人來拯救自私而又愚昧的人類。”

    瑪利亞遲疑起來，劍刃接觸到脖頸時，直接湧出無數道黑色絲線，鑽進了傷口內。

    哈裏斯臉上閃過痛苦的神色，卻又帶著解脫般的神色，毫不掙紮地跪在那裏變成了骷髏。

    瑪利亞扔下那柄劍，魔劍立刻如同煙霧一般消散。

    他看著麵前的那具骷髏，愣在了那裏。

    阿芙拉對他喊道：“快把卡洛兒從冰裏救出來！”

    瑪利亞這才醒悟過來，讓凍住卡洛兒的冰塊全都化為了淡水，傾瀉在地上。

    他又將阿芙拉的鎖鏈融化，才抱起了卡洛兒。

    瑪利亞接觸著卡洛兒冰冷的身體，緩緩坐了下來。

    阿芙拉站在一旁，默默看著他坐在那裏。

    黑腥的體內突然彌漫出一層黑霧，體型逐漸縮小，變成了龍澤的模樣。

    瑪利亞聽到動靜抬起頭，頓時愣在了那裏。

    他瞪大了眼睛，身體都在微微顫抖，嘴裏喃喃道：“原來你就是黑腥。”

    龍澤走到他麵前，手中出現一團黑霧說：“我能複活她。”

    “我不需要你！”

    瑪利亞坐在那裏低頭回應道：“都是因為你，這個世界從會變成這樣。我絕對不會和你同流合汙。我哪怕現在都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麽，我也要說，給我滾。”

    龍澤沒有辯解什麽，隻是在原地等待了幾秒後，收回了手中的黑霧，轉身離去。

    阿芙拉看著龍澤逐漸消失在空間內的身影，對瑪利亞說：“其實，三萬年前的事實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它……也是教廷的受害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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