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迷霧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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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突如其來的刺殺,陸辰的睡意又湧上來,後續的事情也不需要他去操心,至少現在他是一名客人,無緣無故卷進了莫名其妙的刺殺,他很確定這一批人不是以往追殺他的那一批人,今晚的刺客身上他沒有聞到那令人作嘔的潮濕陰暗的聞到。既然不是自己的原因,那陸辰就心安理得的把事情交給兩位學長,交由主人家去解決。
進了房間,清冷的月光通過木窗的缺口灑在地板上形成一道光斑,照亮了房間的一角,陸辰看了看被刺穿的床板,發覺沒有太大的問題就隨意的躺上去,繼續開始睡覺,養足精力,明天才好看大戲。
梁永朱陽麵色凝重嚴肅,將兩具屍體抬起放到小院裏,留下朱陽待在這裏守著,梁永趕去稟告齊永山,這次的刺殺來的莫名其妙和凶險。若不是陸辰及時的預警,他們兩個人今晚怕是凶多吉少,來的人至少有四品境界,如果是幾天以前四品境界的刺客出現,他們兩個就栽了。這兩天靠著逍遙子道長送的秘笈,兩人成功晉級四品境界,靠著更勝一籌的**強度硬抗了刺客的第一刀,然後黑虎掏心掏出了刺客的心髒完成反殺。
梁永想得更深一些,刺客應該早就摸清楚了自己等人的情況,這次的刺殺蓄謀已久了,不過這兩天的奇遇對方應該暫時不知道,導致了實力上出現差距,刺殺失敗。如果刺客能摸清自己幾個人的情況,熟悉齊府的地形,那麽未必不能刺殺齊家家主、大xiǎo jiě。這樣的情況太令人心寒了,梁永忍著全身發冷的衝動,腳下的速度更快了一些,可恨自己輕功功夫不入流,尋常熟悉的路程此刻卻顯得很漫長。
齊永山的糟糠之妻在生下齊嫣然後不久便去了,這些年來他倒是納了幾名美貌可人的侍妾,正妻的位置一直空著,沒有人能打這個位置的主意,一是他對故去妻子的感情很深還有點放不下,二是為了齊嫣然,她對這個女兒無比的寵愛容不得受到一點傷害。今晚他剛擁著前年納的嬌弱小妾睡了個安穩覺,沒想到半夜卻被輕輕的推醒。
“怎麽了?樂柔。”齊永山沒有發脾氣,他的這名小妾很是懂事,做事得體大氣,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她是不會叫醒自己的。
“老爺,外麵傳話說阿永叫您,好像很急。”齊永山的小妾們對名是下人實則義子的梁永朱陽一開始的稱呼很是糾結,後來周樂柔喚作單名加啊字,親熱又不**份。
齊永山楞了一下,馬上掀開被子要穿衣,梁永一向穩重,如今這個時辰來找自己怕是出事了。樂柔見老爺如此急促,也馬上從床上下來,不顧春光外泄,幫老爺拿來衣服服侍穿衣。
齊永山整理好服飾,看著強掩疲倦的麗人,心中一陣溫暖,柔聲地說道:“你繼續睡吧,不用等我。”
“嗯。”樂柔點頭應下,乖乖的回到床上。她自進入齊家以來就把心栓到了老爺的身上,平日乖巧懂事,連齊嫣然偶爾都會找這位姨娘聊天。所以齊永山很疼她,兩人的感情倒是一日比一日醇厚起來。
“出什麽事了?”齊永山走到大堂,一眼就看到了梁永臉上被擦拭掉的鮮血留下的痕跡。
梁永快速簡潔的說出了事情的經過結尾,在剛剛下人去通報的一會功夫裏他完整的回想了事情的經過,組織了一下語言,現在一下子就能說出,不顯慌亂。不過關於刺殺的緣由他沒有說明,現在還搞不清楚。
齊永山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背著手踱著步,大腦快速思考著,自己仇家有沒有可能,最近與人是否發生過衝突,可惜毫無線索。
“來人,去看一下xiǎo jiě那兒有沒有什麽動靜。沒有的話去請公孫逸來一趟。”
“諾!”站立在門外的小廝抱拳應下,小廝身形消瘦一雙眼睛大得驚人,出了大堂腳步快的驚人,一起一落之間便是一丈距離,輕功能力可見一斑。
他要去請的人是齊家的護院教頭,公孫逸年輕氣盛時達到二品境界,一杆鐵槍耍得油潑不進,曾以一敵二,已受重傷的代價把兩名同境界的對手炸爆頭顱,如今年老又沒有精修內家功法,逐漸退到了三品境界。齊永山看他品性過得去名聲也不錯就招他做了齊府的護院教頭,平日裏訓練一下護院的武師和護衛齊永山。公孫逸覺著江湖武林裏也沒有什麽吸引自己的了,開始厭倦這種生活,就答應了齊永山的聘請。要說今晚被刺客潛入,他的責任是有的,起碼一個疏忽值守就逃不了。
“你先坐下吧,跟我說說你們這幾天有發生什麽不對勁的事嗎?”齊永山覺著以往的對頭突然行此不智之舉不太可能,自己周圍的防守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潛入的,女兒的閨房附近更是巡邏嚴密。也就是朱陽梁永這幾年大了,想著要過自由一點的生活搬離了齊府的中心處,但也沒離太遠。為什麽會刺殺梁永三人呢?齊永山直覺可能與陸辰有點關聯,畢竟刺客有三人。
梁永認真的回想了一下,然後有些不確定地把昨天在歐風街發生過的事情講出來。
齊永山揉著太陽穴,昨晚因為郡守邀請參加宴會回來後很快就在樂柔服侍下就睡了,當時管家似乎提了一句,但自己酒意熏染下很快就略過去沒放在心上,現在想想,會不會與今晚的刺殺有點關係。
“老爺,xiǎo jiě那邊一切如故,沒有動靜。公孫教頭那留下了一張紙條給您。”小廝很快就返回大堂,單膝跪地稟報,把紙條呈了上去。
齊永山心裏咯噔一下,有點慌,強壓著不安,希望不是自己胡思亂想。剛發生刺殺,自己的護院教頭就留下紙條不見了,第一念頭便是內應,自己精心挑選的教頭叛變了,如果是真的話打擊就有點大了。不過他畢竟經曆過幾十年的大風大雨,心情很快平複下來,一切看了紙條才能知道。
尾隨刺客,摸清底細。
簡單明了,一如公孫逸本人的風格,不說廢話,冷得想塊寒冰。
齊永山的心也安定下來,看來公孫逸是發現了逃跑的那名刺客,隻來得及留下一張紙條就出門了。
“老爺,公孫大叔怎麽了?”梁永好奇的伸頭想看紙條,看老爺的臉色就知道不是壞事。公孫逸也是他和朱陽很尊重的前輩,小時候就是他給兩兄弟打下的武學基礎,冬練三伏,夏練三九。他一向板著的臉陪兩兄弟度過了艱辛的童年,所以梁永朱陽很是敬重他。
齊永山瞪了梁永一眼,不滿這小子做出輕佻的動作,他心中一直對梁永期望很高,因為他從小就有了家中長子的榜樣,細心照顧弟弟mèi mèi,給闖禍的弟妹背鍋也不怨言。所以他心中是把梁永當成兒子的,對他與自然有了嚴苛的要求,不過看來還是少年心性,還需磨煉。心中雖然這樣想著,齊永山手上把紙條遞給他。
梁永看了紙條內容後也是鬆了口氣,公孫大叔也是老江湖的了,既然他出馬,應該十拿九穩不會出什麽事。
兩人就這樣靜坐在大堂內,安心等待公孫逸的歸來。
“老爺,公孫教頭回來了。”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齊永山感覺自己老了精力不再那麽旺盛,以前通宵熬夜清點倉庫第二天照樣龍精虎猛,現在卻是不停地打哈欠。終於在困意又襲來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消息,令齊永山精神一振。至於梁永他氣血旺盛不過坐了許久感覺很無聊,聽見公孫大叔回來了立馬站了起來。
“老爺,我回來了。”
公孫逸身高八尺,蒼髯如戟,臉上還帶著一道刀疤。加上滿身的腱子肉,站在那威懾力十足,梁永站在他麵前都感覺要小了一號。
“怎麽樣,有什麽發現?”
“沒有。”
“把經過說給我聽。”
“刺客很狡猾,我不確定他有沒有發現我。我尾隨他到了一個小巷,剛想出手擒拿就被對方接頭的人擋住了,那名刺客也死在了接頭人的手裏。一番交手,接頭人就退了,我留不住他。”
齊永山頭有些疼了,沒想到連公孫逸出馬都留不住對方,那麽對方接頭人應該是是二品境界。
公孫逸猶豫了一下,不確定的說道:“老爺,對方招式有點回風掌的影子,不過我不能肯定。”
齊永山沉默著,漢陽城內大家都清楚的幾大高手就有一位成名絕技是回風掌的二品高手,名鄔大勳。草莽出身的他不知從哪得到了一本回風掌的武學秘笈,潛修十幾年後出山一舉打敗幾大同境界的武林高手,名聲大振。不過此人行事沒有武林人士的俠義之心,隻為私利,好美人美酒。前幾年的時候就被黃家招了過去,一心當著黃家的狗,隻聽黃家家主和少數幾個人的話。
公孫逸tí gòng的消息和昨天歐風街黃瑞華和陸辰起的衝突,似乎都指向了黃家,但事情真的有這麽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