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端著蛋糕，小心翼翼的走過來，洛沐辰心底最柔軟的一處正在抨擊著。

    吹蠟燭吧！”

    她的聲音傳進他的耳畔，正如魔咒一般，洛沐辰輕輕呼氣，光、再次暗了下去。

    他心底的悸動還未停止，房間裏的燈光就已亮起，他看著餐桌中央的那個生日蛋糕，‘沐辰爸爸生日快樂’，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沐辰，生日快樂。”

    她的笑臉一如往昔，可他嘴角的笑容，卻一直定格著，他看看司念，再看看那個蛋糕，也許是他的沉默吧，司念的笑容也同樣收起。

    她起身走向臥室，足有十分鍾，她才從臥室出來，手裏拿著一份醫院的檔案袋。

    她把那厚厚的一遝放在桌子上，坐在他的身邊，緊握著他的雙手，他的眸子裏寫些疑惑，她的瞳孔裏是一種歉意。

    沐辰，對不起。”司念原本低斂著的眸子看向洛沐辰，目光如波，清澈單純，輕聲道，“在我第一次和你說，想要一個寶寶的時候，他就存在了。”

    洛沐辰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說出還不能時，她為什麽有那麽大的反應。

    我是想給你一段時間，讓你有一個緩衝的時間，再來接受他。”

    她的話他該如何回答，洛沐辰默不作答，他不是不喜歡孩子，隻不過，他們之間還存在著最大的鴻溝，他不想在這之間有一丁點的意外，譬如，這個孩子。

    司念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處，已經有些微微隆起了，而洛沐辰，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她這段時間的變化，司念懇求的說道，“沐辰，我真的很想留下我們的第一個孩子。”

    洛沐辰依舊不語，他抽出手，放在司念的腦後處，他一點點的靠近，她閉上雙眼，洛沐辰在她緊閉的眼眸上落下一吻。而她，卻沒有看到他眼底的決絕和閃爍的痕跡。

    這個特別的生日禮物，他注定無法接受，這樣一個充滿‘驚喜’的生日，注定了是無法圓滿的，甚至連一碗像樣的麵條都有吃一口。

    洛沐辰哄著司念睡下，她嘴角的笑容，讓他不忍破壞一切美好，他坐在陽台上，指尖的香煙一根接著一根，看著月亮的位置移了又移。

    他掐滅香煙，按在早就堆滿煙蒂的煙灰缸裏，他一頁頁的翻著檢查報告，最開始的一頁，超聲波照片上，隻顯示著一個小點。到後來，那一個小點，越來越大，直到現在基本成型，原來他錯過了那麽多。

    細算起來，這個孩子也有快四個月大了，這四個月，司念都在享受著做一個母親的成就感，而現在，如果讓她突然拿掉這個孩子，她又會有多大的打擊呢？

    他起身走進屋裏，在她身側躺下，大掌緊緊的附在那個孩子的身上。

    ‘孩子，不要怪爸爸；念念，對不起，別怪我。’

    他第一次知道這個孩子，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陪伴‘他’，第一次護著他入睡，所有的第一次，也終將成了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