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無畏敢死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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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小花,我也察覺到了不對。
一片撲扇翅膀的聲音傳來後,一陣濃厚的雲翳遮住了我們頭頂的月光。
抬眼望去,烏壓壓的一片飛行動物。
鷹類、蝙蝠、鳥類、烏鴉,甚至還有疑似雕的大型動物,在天空盤旋飛舞。
雖然種類不同,但它們卻有統一的特征——血紅色的羽毛。
“汪!”小花抬頭望著天上浩瀚宏偉的場景,頓時就炸毛了。
“叫毛啊叫,逃命啊!”我在它腦門上拍了一下,率先拔腿就跑。
我聽得清楚,不僅是天上的禽類叫聲,遠處還有隱隱約約的野獸嚎叫聲。那些聲音囊括的種類太多,能夠如此整齊一致的出現,隻有一個可能。
那他娘的就是血族大軍南下了!
憑借叢林中茂密的樹木作為掩體,我和小花沒命地飛奔著。
兩隻急躁的血鷹按捺不住性子,猛地發出一聲長長的鷹唳,向我們俯衝而來。
鷹類典型的捕食姿態,兩翅伸展開來,尖銳的鷹鉤爪向著我和小花的後背撕來。照它們被血族加強的體型和力量來看,如果被抓中,起碼能撕去一大片血肉。
然而我一直在頻繁回望,將它們的舉動盡收眼底,怎會給它這種機會?
那隻氣勢昂揚的血鷹,在離我一米遠的距離時,我便閃電般的旋身拔刀。“鏘”的一聲,白梅落雪刀從刀鞘掙脫,幹淨利落地將它辟為兩段。
而小花也憑借著凶悍的彈跳力,猛地向後撲躍而起。
它完成了一個高難度的空中撕咬動作,死死扯住血鷹的一邊翅膀,將它一口咬斷!
小花的臉上露出了鬣狗標誌性的獰笑,嘴角的鮮血和涎水一並淌下。它猛地伸出前爪,按住在地上撲騰的血鷹,一口將鷹頭咬斷。
血鷹無力地撲動了兩下翅膀,沒了動靜。
在逃命之前,這貨還不忘咬起半邊翅膀,在口中咀嚼個不停。
特麽的,這貨心真大,這時候還忙著吃吃吃。
我和小花繼續快速奔逃著,不時回顧一眼身後的情形。
天空中那片血色的陰雲仍在我們身後盤旋。短暫的觀望後,一頭血雕發出高亢的叫聲。
似是發動了戰鬥信號,密密麻麻的飛禽俯衝到林間,向我們撲擊而來。
它們靈活地扇動著翅膀,繞開一棵棵樹木,喙和爪向我們身後襲來。
“草!”我背著巨大的鱷魚屍體,行動多有不便。眼看獵物是保不住了,幹脆將它仍在地麵,拔出了白梅落雪刀。
我且戰且退,銀色的清亮刀鋒舞成了光輪,近似密不透風。
膽敢撲向我的飛禽,皆在刀光中被斬為幾段。
它們不懼死亡,前仆後繼地衝來,像是要將我耗死在路上。
我麵對這樣的攻擊,一時半會還能遊刃有餘,但小花已經發出淒慘的哀嚎了。
我瞥了一眼它的狀況,著實不容樂觀。
它渾身都爬滿了血色的蝙蝠,這些嗜血的生物用爪子死死勾在它身上,用牙齒刺破它的皮毛,吸食著血液。
小花不僅是一條狗,還是我師父童陽的親人。
不能讓它死在這。
“小花,過來!”我猛地開口,小花立即嗖地躥了過來。
我一把將小花龐大的身軀摟在懷中,刀鋒精準而果斷地在它身上削過。連帶著大量絨毛,將它身上密集的血蝙蝠斬下一片。
這慫貨被嚇得瑟瑟發抖,口中的血鷹骨頭都吐了出來。
也就是短短耽擱的片刻時間,我腳步也沒有停下,身後仍是傳來一陣疼痛感。
我懷中緊抱著沉重的小花,就地連續幾個翻滾。在背部著地的時候,我奮力往地麵壓去,將纏在我身後的禽類擺脫。
“跑!”我雙手猛地發力,將小花遠遠扔了出去。
我原以為它會像對童陽一樣不離不棄,結果這貨沒命地撒開四肢,頭也不回地狼狽衝刺起來。
這貨像是被危機激發了潛能,踏馬的速度還比平時全速奔跑快上了些許,簡直是來去如電。
雖然我不想它回頭,但看到這個樣子,仍是忍不住心頭火起,直接罵出了聲:“小花,我日你大爺!”
罵完我便發覺不對,這特麽不是在罵自己日狗的嗎?
我來不及多想,一躍跳上樹枝,幹脆在茂密的樹林中飛躍,自一棵樹跳向另一棵樹。
這樣的逃跑方式,可以充分利用枝葉作為掩護,稍緩身後血禽的追擊速度。
當然,也隻有我這種彈跳力驚人的超人,才可以選擇這樣不走尋常路。
在我清晰的思路下,接連有幾隻飛得極快的血鷹,像鐵頭娃一樣,直直撞到了枝幹上。
我眯起眼睛,回頭再望了一眼空中的那隻龐大的血雕。
先前在層層疊疊的血禽遮擋下,我看得不真切,但隱隱覺得有個人影。
這樣再一看,果然看到一個纖細苗條的身影,以一個乖巧的“鴨子坐”坐姿,騎在龐大的雕背上。
那是誰?
不可能是瑪格瑞特。
這個身影沒有標誌性的宮廷長裙輪廓,也沒有高貴優雅的從容姿態,反而有幾分乖巧少女的風情。
“難道是該隱?”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我自己都笑了。
且不說該隱不可能是個少女形象,如果真的是他,那估計我已經死了千百遍了。
這麽一想,事情反而更特麽可怕了。
血族還有高層人物!
這個念頭讓我感覺牙疼,狠狠揮動白梅落雪刀,精準地將纏上來的血蝙蝠斬為兩段。
這樣一路艱難地且戰且逃,我終於趕到了營地前方。
映入眼簾的,是小花帶來的戰鬥小組。她們紛紛荷槍實彈,戴上了軍用頭盔,一副整戈待戰的模樣。
看到這一幕,我心情大為振奮。
老子再不是孤軍奮戰了!
“開槍!”尚隔著一段距離,我便高聲開始發號施令。
我的話音一落,密集的槍聲接連響起。火舌噴吐,一顆顆攜裹著死亡氣息的子彈淩空穿梭,打下一片血禽。
在狂暴的火力壓製下,一隻隻血禽的屍體不斷墜落到我身邊,甚至直接砸到我的身上。
此時的我,後背的衣物已經殘破不堪,背上也是一片火辣辣的疼痛。隨手一摸,便是一把鮮血染紅了掌指。
趁著這個機會,我急忙衝進了鐵門。
沒有任何耽擱,我直奔山洞中存放槍械的地方。一眼看去我就傻了,縱是我百般節約,極度有限的7.62mm子彈仍是被她們取光了。
“我特麽——”我也沒有多想,撿起一杆霰彈槍,拿了個彈藥袋,直接衝了出來。
銀珠製成的子彈,對付這種血族生物相當有效。
“退,都退回圍牆裏麵!”我伸出霰彈槍,轟出一片璀璨的銀珠彈幕。
銀的質地相對較軟,在出膛的瞬間便有輕微的變形,猛地轟進一群密集血鷹的血肉之中,讓它們瞬間倒地。
我們且戰且退,進了營地後立即將鐵門緊鎖。
在我一路的纏鬥,以及先前瘋狂火力傾瀉下,天空中的血禽數量已經減少了大半。相應的,我們的彈藥消耗速度也是快得驚人。
我順著圍牆凹凸不平的牆麵,三兩下爬上了房頂。
天空中血禽的攻勢稍緩,一群如潮水般湧來的血族猛獸便出現在視野中。
一片如血的浪潮襲來,簡直蔚為壯觀。
看到如此刺激的一幕,我卻笑了:“老子就知道有這麽一天,當初修圍牆就是等這一刻!”
許久以前的未雨綢繆,終於派上了用場。
血族猛獸再凶悍,也踏馬不能變身鐵頭娃,用血肉之軀撞破圍牆或者鐵門。
這堵耗盡我們時間和心血的圍牆,在此刻就是一堵生死牆!
童雪她們緊跟在我身後,接連爬上了圍牆頂端。我們分隔著一段距離站開,將整片圍牆籠罩在射擊範圍中。
天空中的血禽再不足為懼,地麵上的血獸身後帶起陣陣煙塵。
在我長期對她們的磨礪後,連劉自立都隻是緊張地端著槍身,沒有貿然開槍。
這種做法是正確的,距離遠,命中率就會降低。尤其是對付這種生命力強悍的血族猛獸,如果不命中要害,對它們來說這種槍傷根本算不得什麽。
我緊盯著它們衝來,而後猛地一聲大喝:“開火!”
槍聲瘋狂響起,掀起一片死亡風暴。子彈攜裹著巨大的動能,深深鑽入一隻隻血獸的身體。
命中要害的瞬間倒地,而沒能命中要害的則頑強地來到圍牆下,開始攀登。
麵對下方幾頭攀登而來的血狼,我放低霰彈槍口,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巨響,一大蓬銀彈噴射而出,如絢爛的死亡蓮花綻放,深深嵌入它們的血肉。
幾具血狼被打得血肉模糊,直直墜落下去,屍體砸在了下方的血獸身上。
我們幾人居高臨下,憑借著地形和火力的優勢,瘋狂收割著血獸的屍體。
饒是我們占據著優勢,我也不免感到心驚和後怕。
如果沒有這堵圍牆,我們大後方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恐怕很難活下來!
戰鬥尚未打響太久,我便聽到李夢瑤告急的聲音:“沒子彈了!”
“我也是!”
“我的子彈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