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該隱·耶和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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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周身繚繞血色霧氣的男人,出現在我們眼前。
他渾身赤果,腳不沾地,懸浮於空中。
最為奇異的,是他沒有左手,像是被整個砍掉了。
童雪曾對我提起過,該隱左手,是血族十三聖器中最為神秘重要的東西。據說,在其中隱藏著“世界的秘密”。
“耶和華?該隱。”我吐出這幾個字,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氣。
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
最令我無力的,是我血液中的力量在迅速消退,聚意劍術的負麵狀態也一股腦湧了上來。
絕望。
除了這兩個字,我想不到其他詞語形容我當下的心情。
“他不完整,蘇醒儀式出了問題,而且最關鍵的左手不在!”瑪格瑞特出言提醒。
但我看得出來,她也同樣的緊張。
該隱畢竟是血族的創世主,再殘缺,也不是我們能夠匹敵的存在。
想象中驚天動地的攻擊並沒有到來,該隱的渾身甚至開始龜裂,滲出大片恐怖的血跡。
他的血液淌落,其中巨大的能量讓祭壇都在燃燒,看起來分外恐怖。
我飲下一口不老泉,猛地奪過白臘木弓,一箭向他射去。
然後,讓人懷疑人生的一幕出現了。
空氣中像是有一股無形的阻力,讓箭矢在他身前不得寸進。
箭矢不斷顫栗著,尾部羽毛抖動成一抹白色。隨後箭矢力竭,無力地摔落在地麵。
“叛徒,過來。”耶和華該隱並沒有開口,一個意識卻強硬地塞入我的腦中。
很顯然,他這話並不是對我說的。
該隱伸出右手,在空中虛握了一把。
他距離瑪格瑞特仍有四五米的距離,卻將是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瑪格瑞特當即懸空而起,被無形的力量拉向該隱!
“我操你媽!”我炸毛了,如此詭譎的情形,徹底打碎了我最後的一點希望。
這尼瑪神話般的能力,我拿頭去和他拚嗎?!
我猛地一把攥住瑪格瑞特的腳腕,和該隱較力。
該隱偏過頭,用那對深邃得如同血色深淵的眸子看了我一眼。
沒有任何東西襲來,我卻感覺被一輛高速行駛的卡車撞中胸膛。
失重的感覺傳來,我猛地被拋飛出去,“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我胸口的疼痛感難以言喻,從初始的胸骨碎裂的疼痛,再轉換到一種要命的刺痛。
顯然,這是胸骨被撞斷了,尖銳的骨茬刺進了血肉。
我手中仍握著一隻鞋子,充滿了繁複而瑰麗的繡花,和她的主人一般,處處都透露著對完美的追求。
顧不得許多,我當即咽下最後一口不老泉,生生將自己從黃泉路上搶救了回來。
“我打你媽的象拔蚌啊!”我憤怒,絕望,卻也無力。
隻是輕描淡寫地看我一眼,就險些要了我的命。
如此誇張的實力差距,這就是神和人類相隔的天塹嗎?
我眼睜睜看著瑪格瑞特落入該隱的手中,被掐住脖子提起老高,痛苦地掙紮著。
那隻宮廷裙擺下光潔白皙的精致腳丫,就像是寒風中的花朵一般無助。
“我草尼瑪!”我出離了憤怒,提著白梅落雪刀,固執地殺了過去。
哪怕他是神,我也要讓他知道。
不是所有人都會任他屠殺玩弄。
就算是卑微的螞蟻,臨死的時候也是會蹬兩下腿的!
這一次耶和華該隱甚至沒有看向我,我便被一堵無形的空氣牆擋住。
我就像個鐵頭娃一樣,一頭撞上了銅牆鐵壁,額頭都撞破了,鮮血直流。
耶和華掐住瑪格瑞特的手,力道稍緩了幾分。
他似乎很樂意玩弄我們,有趣地看著我的反抗。
草泥馬,一脈相承的變態抖s!
就在這個時候,我身後突然傳來一片緊張的腳步聲和呼叫聲。
“林飛!”
“飛哥!”
許多呼喊的聲音,讓我心頭一震。
我轉頭看去,無數張風塵仆仆的麵孔,出現在我眼前。
童雪、李夢瑤、劉自立、羅莉,甚至蘇雨她們也出現在了這裏。
無一例外,她們都渾身是傷,鮮血染遍全身。
“你們——”我感覺喉嚨有點幹澀,“怎麽過來的?”
“我是你老搭檔呀,跟你學點追蹤什麽的不是很簡單嗎?”羅莉扮了個鬼臉,笑得沒心沒肺的。
“都走啊,來送死嗎!”我咬著牙,很不願意承認心中的感動。
“我們不走,要死一起死。”李夢瑤微笑著開口,眼眶中卻滿是淚水。
我心一狠,心想成敗就踏馬在此一舉了。
“你們掩護我!”我豁了出去,讓他們率先發動了攻擊。
箭矢如雨,弓弦驚響不斷。
我半跪在地麵,強迫自己再次進入聚意狀態。
三十秒轉瞬便過,在我睜開雙眼那一瞬,便看到慘忍的一幕。
瑪格瑞特已經失去了生機,被該隱隨手扔到燃燒的大地上。
在熊熊烈火中,她轉瞬便化為灰燼。
這個本應永恒的完美生命,在刹那間消亡。
而該隱麵無表情,全然沒有殺死自己血脈後裔的情緒波動。
他又“開口”了,一個聲音直接在我們大腦中響起。
“我叫該隱?耶和華,是弑神之神。”
弑神之神!
這個繞口的詞語,充滿了震撼人心的能量。
是的,他殺了弟弟亞伯,豈不就是弑神之神?
我隻是掃了一眼,便發現不少人已經心生畏懼了。
直麵神話中的邪惡生物,需要多大的勇氣?
“那殺死一個弑神之神,”我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殺意畢露,“應該挺有意思的啊!”
聚意狀態之下,我已經忘記了恐懼,胸中唯有一腔殺意和熱血。
願潑灑這片大地!
“殺!”在我的振臂高呼下,一群人被調動了勇氣,悍不畏死地跟在我身後。
隨後,便是一場人間慘劇。
該隱伸出右手,再次於虛空中攥緊。
無形的空氣牆擠壓著我的肉體,像是要將我壓成肉醬。
我大喝一聲,回憶著童陽的以點破麵,似乎他淡淡的身影與我同在,一並刺出白梅落雪刀。
“哢嚓”一聲,空氣像是一堵鏡麵般發出碎裂的聲音。
無形的禁錮壓迫感,在瞬間被我打破。
而一旁的蘇雨,卻被擠壓得骨骼“咯咯”作響,整個人都變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