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子夜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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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三人走在返途的路上,意外聽到腳步聲和談話的聲音。

    我和李夢瑤麵麵相覷,都從彼此的臉上看到了驚疑不定。

    除了我們和被幹掉的王虎一夥人,這島上還有其他人?

    “躲起來。”我壓低了聲音,率先躲在了一塊巨大的岩石後方。

    現在敵我不明,尤其是我們還帶著這麽多鐵礦,難說不會引起一場爭鬥。

    眼見兩個女人也躲好了,我才悄悄觀察起這夥人。

    兩男一女,一共三人。出乎我的意料,那個女人竟然像是領頭的人物。

    她穿著一身利落幹淨的黑色衣物,一頭長發用細藤紮了個高高的馬尾,隨著她的步伐不斷晃動著。

    馬尾女人的衣物極為貼身,更加顯襯出她火辣的身材。

    但這都不是最吸引我視線的地方,因為她們三人共同抬著的獵物太過紮眼。

    一頭成年的老虎!

    尼瑪,一頭重量在100公斤以上的叢林霸主,被這三個人幹掉了?

    從wǔ qì來看,三人也隻有簡單的骨刃木弓。

    兩個男人傷得比較重,但也進行了處理,那包紮的手法充滿了軍隊中的實用性。

    這三個人到底什麽來頭?

    “嗯?”女人突然發出一聲疑惑的聲音,嚇得我趕緊把頭縮回了石頭後方。

    “怎麽了?”一個男人開口。

    “沒事,我太敏感了,一隻鳥而已。繼續走吧,盡快和他們會合。”

    女人回答的聲音落下,一隻鳥正好撲扇著翅膀從我頭上飛過。

    媽的,嚇死我了。

    我趕緊回頭,向兩個女生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等到腳步聲逐漸遠去,我才長舒了口氣。

    “這三個人太恐怖了,要是剛才起了衝突,我懷疑我們一個都不能活著回去。”我看向她們離去的方向,幸虧不是朝向我們的居所。

    “那兩個男人好可怕,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杜詩芊皺眉,像是在醞釀著措辭。

    “那兩個男人可怕?最可怕的是那個女人啊。”我苦笑了一聲,看來她們連最基本分辨可怕生物的能力都沒有。

    “怎麽會?”李夢瑤也是一臉驚奇,“那個女人那麽漂亮,胸前還······”

    她突然打住不說了。

    但我大概猜到了她的意思,她是說那個女人的胸那麽大,要是打起來肯定是累贅嘛,多費事啊。

    “那隻老虎大概有兩百多斤,兩個男人分擔扛著後方,她一個人扛著前半部分。也就是說,她一個人承擔了一半的重量啊。”

    “一個扛著一百斤重量的女人,走起路來英姿颯爽,臉不紅氣不喘的,你們不覺得見鬼了嗎?”我招呼她們,一邊走一邊說著。

    這時,她們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個女人的戰鬥力到底有多麽變態。

    “我們以後會和她們起衝突嗎?”杜詩芊看向我,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但願不會。”我心裏也沒底,隻能盡量避著點了。

    草泥馬的,這個島上到底是什麽情況,怎麽會有一批這種人!

    “我也要像那個女人那麽厲害。”杜詩芊回頭望向她們離去的方向,眼神灼灼。

    我都懶得吐槽她,要是她能有那個水平,我特麽幹脆抱她大腿好了。

    我不敢再耽擱,一路上和兩個女生輪番背著鐵礦,返回了營地。

    我們到達營地的時候,宋玲玲和趙山河還沒回來。

    盡管一路上有人分擔沉重的鐵礦,但大部分時間都是我在背,那竹簍的背帶勒得我肩膀都快廢了。

    我將竹簍扔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

    肩上終於輕鬆了,爽。

    接過黃步萍遞過來的竹筒杯子,我痛飲了幾口涼白開,將一路上的口渴驅趕得一幹二淨。

    我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手上那個竹筒做的杯子,好奇道:“誰做的?”

    “我。”李夢瑤舉起了小手。

    我想到那竹篾編製成的背篼,恍然大悟。

    “我媳婦就是能幹。”我嗬嗬笑著,死不要臉地調戲著李夢瑤。

    “要死啦你。”李夢瑤瞪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敏銳地發現,黃步萍聽到這句話後,臉上僵硬了一瞬間,隨即恢複如常。

    難不成吃醋了?

    我沒去多想,將鐵礦“嘩啦”一聲從背篼裏倒了出來,厚厚地在地麵上堆了一層。

    “抓緊時間,我們直接開工吧,先做鐵斧,要做到人手一把。”我丟了兩塊煤礦到篝火中,摸出鐵片削起木棍。

    五個人分工合作,迅速忙活起來。

    和上次鍛造礦鎬遇到的問題一樣,火焰的溫度達不到鐵的熔點。

    這次我學精了,讓大家離火堆遠點,這才隔空拋過去一小把xiāo suān鈉。

    呼——

    熊熊火焰生起,熱浪奔騰。

    打鐵工程進行得如火如荼,很快兩柄鐵斧粗坯誕生了。

    “這才是工具啊。”我握住斧柄,感受著沉甸厚重的質感。

    “你們繼續,我先把口子磨鋒利點。”我拿過鐵斧,沾了水,隨便找了塊磨刀石,在上麵反複地迅速摩擦著。

    直到口子明顯變薄,邊沿也變成了白色,我才停下磨刀。

    我走到一棵樹邊,揮動斧頭,發出破風的聲響,砍得木茬飛濺。

    隻是一斧頭,手腕粗細的樹枝便斷了一半。

    我隨手再砍上兩刀,“哢擦”一聲,樹枝直接從樹上斷裂,落在了地麵。

    想起以前石斧砍樹,砍到懷疑人生的歲月,我感動得眼淚都快湧出來了。

    真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啊!

    “繼續搞,別停!”

    熱火朝天的“當當”鍛鐵聲不絕於耳,營地都快變成鐵匠鋪了。

    當天色擦黑的時候,足量的鐵斧、鐵箭也已經打造完畢。

    大夥都累得氣喘籲籲的,想吃點東西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尼瑪,那兩個找尋食物的人呢?

    “別出事了吧?”我心中“咯噔”一聲,突然體會當時他們等著我的心情了。

    我特麽覺得納悶,我都把危險說得這麽清楚了,路線也給他探明了,這還能出事?

    我一想營地裏還有足夠吃一頓的食物,要不讓他們先開飯,我去找找好了。反正那邊也不算太遠,我又比較熟悉,應該沒有問題。

    我都用煤球和樹枝做好火把的時候,趙山河和宋玲玲出現在了我的視野中。

    但我們看向他倆的眼神都很奇怪。

    因為宋玲玲挽著趙山河的手臂,一副小鳥依人的乖巧模樣。而趙山河樂得嘴都咧開了,像是終於被女神選中接盤的老實人。

    我心裏都罵娘了。

    瓜皮趙山河,別人不知道宋玲玲是什麽貨色我理解。你以前和她是同事,你踏馬這麽快就忘了?

    我很快將情緒調整好,笑著迎上去:“終於回來了,我還說去找你們呢。”

    “謝謝你飛哥。”趙山河不好意思地撓頭,將身後的蘑菇和野果遞給了我。

    “嗨,應該的。”我跟他客套著,接過他手中的食物,敏銳地發現了宋玲玲裙子上的白色不明液體。

    感情是幹這事去了,所以才耽擱了這麽久啊。

    我心下歎息了一聲,好像不應該顧念同事情把她帶來的,有機會我得和趙山河談談,讓他明白這是個綠茶婊。

    晚上,我將趙山河拉來,單獨和他談這件事。

    趙山河聽了之後,沉默了。

    我以為他會開竅,沒想到他居然說:“玲玲跟我說過了,她說當時也是太害怕了,不想死,所以一時昏了頭,才和那個什麽吳哥······”

    我聽得瞠目結舌,這麽拙劣的謊言,你也能信?

    “玲玲說了,她已經改過自新了,要找像我這樣的老實人——”

    “慢著!”我打斷了趙山河的話,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他。

    老實人、接盤、當然是選擇原諒她啦······

    這故事怎麽這麽熟悉?

    “山河,我是為你好。你仔細想想吧,信我還是信她?”我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趙山河三兩下就被那個妖女搞定了啊,這特麽是灌了**湯?

    “我——”趙山河很苦惱,不知如何回答。

    我看他這模樣,打算給他下一劑猛藥。

    “那你有沒有想過,她要是懷了那什麽吳哥的雜種,你該怎麽辦?”我是真的關心他,壓低了聲音,語氣很沉重。

    趙山河這個狗賊,一句話就讓老子無語了:“生下來吧,我養。”

    我特麽——真的有一瞬間,想弄死這個和我過命交情的兄弟!

    “山河,我最後提醒你一句。”我深呼吸著,努力平複著激蕩的情緒。

    “飛哥你說。”趙山河被我的樣子嚇到了,連忙點頭。

    “你早晚,會死在這個女人手裏。”我扔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來到和李夢瑤共同的溫柔鄉。

    “夢瑤,我們唱歌吧。”我的心情不是很好。

    “唱什麽?我從小就喜歡唱歌。說起來到了這裏,還真的沒唱過歌了。”李夢瑤支起身子,好像很感興趣。

    於是,我用算不上好聽的聲音輕輕唱起:“愛是一道光,如此美妙——”

    “要死啦你。”李夢瑤笑得花枝亂顫,顯然是明白了我在玩綠帽梗,所以才唱起這首《綠光》。

    營地裏響起我們低低的歌聲。

    “我聽見雨滴落在青青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