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人生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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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環蛇毒並不能讓人瞬間斃命,但如果不及時注射抗毒血清,四十分鍾到數小時之間,便會因呼吸麻痹而死亡。

    饒是鐵頭娃堅強自救,吮吸出了部分毒血,也於事無補。

    況且這裏還沒有水源給他漱口,我真懷疑,他吸出來的毒素,是不是通過食道又吸收了回去?

    我看向四周的雜草叢生的地麵,希望發現能夠止蛇毒的草藥。

    “咦?”在我的搜尋下,很快找到一小叢熟悉的植物。

    這種植物的根莖上長著七片葉子,圍成一圈,中間冒出一朵小花。

    七葉一枝花。

    老人說,在毒物出沒的地方附近,往往有能夠解毒的東西。以往我對這話嗤之以鼻,但現在卻信了。

    七葉一枝花是一種萬能草藥,對付跌打損傷、蛇蟲咬傷、無名腫毒,都有不錯的效果。

    但具體能不能解銀環蛇毒還是兩說,而且這玩意兒還有點小毒性。

    “管不了那麽多了,死馬當成活馬醫吧。”眼瞅附近也沒有其他可用草藥了,我直接扯下一把七葉一枝花。

    我走到鐵頭娃身邊,借林櫻之口,詢問他的狀況。

    和我意料的一般,他覺得被咬的地方一點也不疼,隻是精神有點困倦。他甚至懷疑那條蛇是不是無毒的,隻是看起來比較恐怖而已。

    “不愧是鐵頭娃,心真大。”我忍不住吐槽。

    銀環蛇的毒腺很小,但毒性極強。被它咬中隻會有輕微的痛覺,因為這種毒性具有麻痹肌肉神經的作用,並讓人感覺到倦意。

    我直接將七葉一枝花塞進嘴裏嚼爛,一股夾雜著泥土氣息的苦味,迅速在我的口腔充斥開來。

    “呸,呸呸!”我皺著眉頭將嚼得稀爛的莖葉,以及苦澀的汁液一並吐到手上。

    本來按照鄉下的土方子,是需要放到碗裏搗碎研磨的,但我們現在這個條件,也就隻能這樣湊合了。

    我將稀爛的七葉一枝花,塗抹在他被蛇咬過的傷口,觀察著鐵頭娃的反應。

    很遺憾,他的臉上毫無波動,甚至打了個哈欠。

    看來麻痹得不輕。

    “這樣就行了嗎?”林櫻不確信地開口。

    “我不知道,”我無奈開口,“但我沒別的辦法了。”

    鐵頭娃直接靠在了樹邊,曬著太陽,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媽的,我都無語了。

    看他這架勢,哪裏像個中了劇毒的人啊?說是想要曬著太陽,睡個午覺還差不多。

    饒是我這個對銀環蛇毒知根知底的人,都覺得無言以對,更別提其他人了。

    “帶覺不。”鐵頭娃非常淡定,還伸了個懶腰,用日語告訴我們不用擔心。

    “牛逼。”我由衷地對他豎起大拇指,讓林櫻他們把七葉一枝花采個幹淨,隻留下根莖部位就可以了。

    在他們采集完畢後,鐵頭娃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

    “這···”林櫻看到他的情況,向我遞來一個求助的眼神。

    “讓他在這裏睡吧。”我心中微微歎息一聲,放棄了帶上這個累贅的想法。

    前方的路更危險,帶上他不僅不能保證他的安全,說不定還會連累我們。

    看鐵頭娃這麽淡定的樣子,我都沒有將身中劇毒的消息告訴他。

    就算是死,也能走得很安祥嘛······

    進入這片密林短短的時間,跟在我身後的人,便隻剩下了三個。

    “附近一定有水流。”我非常篤定,因為一路上看到了愈來愈多的七葉一支花。

    這種東西一般都會長在水源附近,我鄉下的河流旁邊就長得有許多。

    加上銀環蛇喜食黃鱔、泥鰍、青蛙等食物,我基本可以篤定。

    這裏不僅有溪流,而且蛇窩就在溪流附近!

    果然,走不多時,我們耳邊便傳來了潺潺水聲,一道寬不到兩米的小河出現在我們視野中。

    河邊的泥地上,花花綠綠的一片,全是形形色色的毒蛇。河道兩邊都有,估計不下三十隻。

    幸虧三人吸取了先前的經驗,盡管被嚇得不輕,但也沒有發出聲音。

    “開槍吧。”我當機立斷。

    一梭梭子彈穿梭如幕,交織成一片死亡風暴。

    一條條毒蛇被打得皮開肉綻,亂作一團。

    它們慌不擇路地在地麵滑行,有的地方都層層疊疊地堆成了一片。

    林櫻他們開起槍來倒是毫不含糊,直接把彈夾的子彈都打空了。

    毒蛇們死了一大片,隻有零零散散地幾條“漏網之蛇”。它們有的直接撲越進了河流,有的順著河道向上爬去。

    “浪費。”我暗自皺起眉頭,對他們這個子彈消耗速度感到擔憂。

    三人倒是沒心沒肺的,反而為自己的成果感到驚喜無比。

    我讓他們去把蛇屍收撿起來,也不急於去追逐那幾條溜走的蛇。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幾條蛇暴露了蛇窩的方向,我就能憑借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將它們找到。

    這次三個人都學乖了,撿蛇屍的時候分外小心。不敢再大膽地直接捉向舌頭,都是從蛇尾撿起的。

    林櫻更是拔出了武士刀,在撿之前必定先砍下蛇頭,讓它們死得不能再死。不僅如此,他還教另外兩個男人也這麽做。

    我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心想林櫻雖然身體羸弱,但仍有當老大的潛力,是個值得栽培的人。

    等到他們收拾打包好蛇屍,我帶頭在前,順著河流往上尋去。

    蛇冬眠的時候,一般會選在溫暖幹燥的山洞、且一定要背風。

    很快,在我們眼前便出現了一座算不得高大的山巒。放眼看去,這座山上樹木並不多,且都是些耐熱且適應性強的品種。

    諸如橡膠樹、白楊樹,頑強倔強地在幹燥的土壤上,迎風而立。

    至於槐樹一類喜陰的植物,我一株都沒看到。

    很顯然,這座山地表的溫度較高,才使得土壤濕度這麽低。

    “十有八九,蛇窩就在這座山。就在背風這麵找,肯定能找到。”我篤定開口,讓他們仔細小心尋找洞穴,千萬不要掉進去。

    在我的指揮下,我們開始分頭行動,以增加搜尋效率。我警告他們,如果發現了蛇洞,第一時間通知其他人,不要擅自行動。

    沒過多久,林櫻便咋咋呼呼地向我這邊跑來,告訴我他發現了一個洞穴,應該就是蛇窩。

    “你往裏麵看了嗎?”相對於他的激動興奮,我表現得非常淡定。

    林櫻愣神了,磕磕巴巴道:“沒···沒有。”

    尼瑪,都沒看上一眼確定一下?

    我絕望地捏了捏眉心,無奈開口道:“帶我去看看吧。”

    我跟著他走近那個所謂的“蛇窩”,尚隔著一段距離,隻能看到洞口,我便讓他不用過去了。

    “走吧,那不是蛇窩,就一個普通洞穴。”我立即調頭,繼續尋找。

    “為什麽啊?林桑都沒看裏麵一眼呢。”林櫻對我非常信服,語氣中沒有不服氣,隻有探尋和疑惑。

    我踏過山間幹燥的土壤,向他科普道:“蛇會把糞便排泄在洞口,雖然它們對食物的消化很充分,但也會少量排泄。”

    “加上不能消化的蛋殼、骨骼,這麽大數量的一群蛇,不可能洞口那麽幹淨。”

    林櫻聽完,不由得感歎我真是百事通。

    我笑了笑,也沒放在心上:“隻要活下來,我以後可以慢慢教你。”

    “林桑這是···要收我為徒嗎?”他的目光非常激動。

    我剛想說點什麽,便看到一個洞穴出現在我眼前。

    就和我先前講的一樣,洞穴外圍堆滿了稀稀拉拉的黑白色糞便。不僅如此,裏麵還夾雜著星星點點的白色物體,就是蛋殼和動物骨骼。

    尚隔著一段距離,一股淡淡的酸腐臭味便鑽進了我的鼻孔。

    “離遠點,再把那兩個人叫過來。”我咧嘴一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沒過多久,林櫻便帶著那兩個人過來了。

    我讓他們把衝鋒槍子彈裝填好,靠近洞口射擊。

    狡兔三窟,但蛇卻不會給自己留其他出口。堵在洞口射擊,它們躲都沒地躲,就能形成單方麵的屠殺。

    但現實和我的想象,卻有很大的出入。

    彈藥裝填好後,林櫻靠近了洞口,一張精致漂亮的臉蛋嚇得煞白,麵無血色。

    他轉頭一看,更是腿都哆嗦了,仿佛身後的場景比洞穴裏的密集毒蛇更恐怖。

    因為,他的身後空無一人。

    林櫻的兩個手下猶猶豫豫的,你看我、我看你,卻沒有一個人向前踏出一步。

    換做是我站在林櫻那個位置,肯定心都涼了。

    “送死你去,分食我來。”赤果果的利己法則。

    林櫻無助地看向我,像是在詢問我的意見。

    本來這種事情,應該讓他自己來處理的。

    可我已經受夠這兩個狗逼了。

    “鏘——”

    白梅落雪刀轉瞬出鞘,對著他們兩人的後背一斬而過。

    衣物和防彈衣,都不能阻擋我迅捷鋒利的刀鋒,鮮血頓時染紅了他們的後背。

    兩人發出哭爹叫娘的慘叫聲,林櫻也是杏眼圓瞪,捂住了嘴巴。

    這一刀又不是衝著要他們命去的,這麽震驚幹什麽?

    我將染血的刀鋒還回刀鞘,平靜地告訴林櫻:“這種人渣,你不能指望他們信服你。”

    “隻要畏懼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