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晨曦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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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拿來碗筷,各自盛了滿滿一碗蛇羹。

    蛇肉熬燉得稀爛,味道已經充分熬煮到了湯中。

    我喝了一口濃醇鮮香的蛇湯,感覺整個身子都熱乎乎的。

    在寒冷的冬夜,喝一口滾燙的蛇湯,簡直是神仙般的生活。

    不僅如此,蛇肉細嫩鮮美,近乎入口即化,口感極佳。

    縱使沒有足夠的調味料,烹飪手法也稱不上多精妙,但那原滋原味的感覺卻別有一番醇香。

    雖然我們熬煮出來滿滿一鍋,但在五個人的爭食下,約摸著都隻吃了個六分飽。

    我也沒有再煮一鍋的想法,這樣的貪食根本就是對食物的浪費。

    尤其是林櫻這五個人,如果不找到新的食物來源,這些蛇肉吃完,就會陷入食物危機。

    “對了飛哥,你不是要教我們製作肉幹嗎?”吃過晚餐後,林櫻抓緊時間向我問道。

    “嗯。”我點頭,讓兩個女人去洗碗,其他男人過來幫忙。

    煙熏處理其實很簡單,農村基本家家戶戶都會做。煙熏臘肉、煙熏臘腸這種東西,幾乎每次過年都會出現在我們家鄉的餐桌上。

    首先剝下蛇皮,將蛇的內髒摳幹淨,將蛇肉從骨頭上剔除下來。

    一條蛇原本有一斤半,去血、摳除內髒、剔骨之後,一掂量估計連一斤都沒有了。

    我們這樣處理出約摸二十斤蛇肉,將木盆裝得滿滿的。

    隨後往裏麵倒入清水,照例把蛇肉清洗一遍,瀝去血液。

    “是不是就可以煙熏脫水了?”林櫻很聰明,立即從字麵意思進行推斷。

    “也可以,但味道就沒這麽好。”我告訴他,煙熏不僅是為了延長食物的存儲期,還能提供鮮肉所沒有的風味。

    這也是冰箱普及之後,煙熏法依舊沒有被淘汰,甚至一些廠商還刻意製作熏肉的原因。

    我眼看這個屋子的調料已經用光了,幹脆去“鄰居”家裏翻箱倒櫃。

    看到屋子裏發臭且開始腐爛的屍體,我感到一陣作嘔。媽誒,這些人這幾天再不處理屍體,估計真能傳播出瘟疫。

    我盡量屏住呼吸,拿出世界頂級小偷的風采,麻溜地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返回了林櫻他們所在的房屋。

    “飛哥,你帶回來了什麽?”林櫻立即為我關上房門,抵禦呼嘯的寒風。

    “為什麽不叫林桑了?”我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沒有立即為他答疑。

    “我還沒用日本名了呢。飛哥是什麽國家的人,我就會學習什麽國家的文化。”他俏皮地一笑,吐了吐舌頭。

    媽了個巴子,這要是個女人這麽撩我,我絕對把她推倒床上xxoo了。

    但有個偽娘這麽崇拜我,卻讓我不知該喜還是憂。

    “不說那些,你記住這些調料。”我將那些瓶瓶罐罐放到桌上,一一為他解惑。

    首先是半個瓶子的白色顆粒狀晶體物,我告訴林櫻,這是食用礦物鹽。

    “礦物鹽同樣是一種鹽,其中含有許多對人體有益的礦物,並且還容易吸收。”我簡單解釋一下,突然覺得有點鬱悶。

    我和童雪或許是合格的殺手,但似乎不是特別合格的土匪啊。上次收繳戰利品,竟然忘了把調味料洗劫一遍。

    不過誰又能想到,這些土匪會有這種好東西呢?

    我告訴林櫻,這附近一定有個天然的鹽礦,有空的話可以搜尋一下。

    我心裏的如意算盤打得很精,隻要他開采出了大量礦物鹽,作為大地主,我豈不是就能坐享分成嗎?

    其實除了礦物鹽之外,大多數調味料我都有點陌生。有些是我能叫上名字的植物,但卻沒聽過有人嚐試,將它們充作調味料。

    但土著吃了這麽多年都沒事,估計也沒什麽問題。

    我打開最後一個竹筒,驚訝地裏麵發現了一種東西——野山椒。

    在看到這個東西的一瞬間,我的大腦神經條件反射地想起它的味道。

    有點像望梅止渴的意思,我的口中頓時分泌出了唾液。

    媽賣批啊,來到荒島這麽久,我都不知道辣是什麽滋味了!

    野山椒辣度高、椒果小、易幹製,什麽寒冷的冬季,嚼上幾顆,絕對辣得渾身熱乎乎的。

    難怪這麽多土著選擇在在這裏定居,這片地方的資源還真是得天獨厚啊。

    在我看來,這野山椒比礦物鹽還來得寶貴。

    因為爆炒田螺,終於可以體現出“爆炒”給人的辣味了,不容易啊。

    我收斂起思緒,直接撈了一把野山椒揣進衣兜。林櫻都給看傻了:“飛哥,這隻是一點調味品,不至於吧?”

    “你還在求生存的人,現在還不能懂得我們對生活品質的追求。”我目光深沉,一副講大道理的樣子,愣是把他給唬住了。

    我不再提這一茬,將礦物鹽捏碎,在一盆蛇肉上適量撒上。而後用手揉勻,讓礦物鹽均勻地滲入蛇肉。

    隨後投入其他調味料,在蛇肉上裹得均勻。

    本來中間還有一道工序,是放在低溫通風幹燥的地方,醃製上幾天。但我沒那個功夫,直接略過這一段。

    我拿起各種木柴嗅了嗅,選擇散發清香的木頭,小火溫熏。

    黑色的煙霧騰騰升起,迫使我們不得不打開門窗通風。

    白嫩的蛇肉被熏成了黑色,散發出一股撲鼻的煙熏醇香。

    在他們學會後,我全權交給他們處理。

    我在森蚺尾部砍下一大截,約有個五六十斤,也交予了林櫻。

    這是他幫忙處理和搬運應得的部分,我說過不出力不得食,他出了力當然應該分食。

    至於他怎麽分配,是他自己的事,我不管。

    因為比較疲憊,我也就率先上床休息了。

    林櫻還算懂事,知道我是個直男,雖然開些挑逗的小玩笑,但還是沒有半夜摸上我的床。

    第二日我起來的時候,林櫻幾床粗麻編製的被子,趴在桌旁睡得正香。

    他的側顏非常好看,兩縷垂下的鬢發貼在耳邊。精致潤澤的嘴唇邊,淌下了絲絲晶瑩的唾液,似乎在勾引著誰上去品嚐一下······

    但他睡得並不安穩,冷得有點瑟瑟發抖,眉頭都皺了起來。

    我不僅心中暗歎,這要是個女人,簡直堪稱楚楚可憐,令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特麽的,不對。雖然明知道他是個男人,但這副模樣還是很美好。

    我將林櫻叫醒,他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飛哥?”

    那睡眼惺忪的樣子,慵懶困倦的細細聲線,說不出的撩人。

    “去床上睡吧。”我有點無奈,心想他是不是傻。這間屋子我睡了,就不能跟別人一樣,去別的屋子睡嗎?

    “飛哥,你要走了嗎?”他突然想明白什麽,一下子睡意全無,睜大了雙眼看著我。

    “嗯。”我點頭,非常平靜。

    所有的雛鷹都要自己展翅飛翔,不可能永遠活在別人的庇護下。

    雖然他有幫助過我,我也很同情他的遭遇,並認可他保持善心的難能可貴。

    但,林櫻想要做一個老大,就不能一直靠我去生存,靠我去震懾他的手下。

    “算我怕了你了,別哭行不?”看到他眼眶有點發紅,我急忙開口。

    媽誒,我又不是要去西天了,幹啥這個反應啊。

    林櫻咬著嘴唇,隨即開口道:“我還是怕。沒有你,我不知道······”

    “你可以的,”我拍了拍他的頭,“你覺得飛哥看人會錯嗎?”

    “不會!”他立即搖頭,斬釘截鐵道。

    “那就對了。”看到他這個反應,我笑了。

    我想了想,他的烏茲衝鋒槍子彈快耗光了,如果沒點別的手段,恐怕鎮不住那兩個男人。

    這段時間我餘威還在,那還好說,可是以後呢?

    我特麽總不能三天兩頭往這邊跑吧?

    想了想,我決定教他拔刀術,並叮囑他一定要勤學苦練。

    如果哪天他的拔刀術練得爐火純青了,我就再教他清風劍術。

    聽到我的決定,林櫻直接“噗通”一聲給我跪下來了。

    我知道這是他的禮節,沒有阻止。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他好看的小臉上,滿是認真和恭謙,“咚咚咚”就是三個響頭。

    磕得額頭都紅腫破皮了,滲出淡淡血跡。

    “起來吧。”我歎息一聲,覺得心緒有點複雜。

    童陽毫不吝嗇地教了我整套聚意劍術,似乎我也沒有對他行如此大禮?

    這個林櫻,赤子之心,難能可貴啊。

    他敢於和過去斬斷關係,想以一個中國人的身份從新來過。富有韌性而執著,說不定還真的就契合清風劍術的要領了。

    隻是可惜了,他這個體製,不知道要學多少年才會有所成就。

    我將這些思緒拋在一邊,盡心盡力地教他學習拔刀術。

    很多人在視頻中都看過這種招數,但卻怎麽也練不好,就是因為很多細節抓不好,不能做到最大爆發的要領。

    我不斷耐心為他糾正,直到他的技巧青澀僵硬,卻不再有錯誤為止。

    “雖然體質弱,但天賦挺高的。”我滿意地點點頭。

    我讓他不能放棄勤學苦練,想當初我為了練拔刀術,簡直叫一個癡狂。

    隨後我將煙熏脫水後的森蚺肉和蛇肉,死命塞進背篼。

    “再見。”我推開門,轉頭對那個青澀的偽娘露出一個燦爛笑容。

    迎著晨曦的微光,我踏露而去。

    這是我收的第一個徒弟,他雖然現在還很弱小,但就像清晨的陽光一般,充滿了未知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