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武碎虛空?飛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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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昊寧死不屈,最終墜入弑神穀中。此時龍昊血肉模糊,在墜落的過程中,穀內外圍的白色罡風絞的龍昊心神劇痛。終於,龍昊再也支撐不住,昏迷了過去。

    弑神穀,弑神滅仙不過轉瞬之間。穀內白色罡風無堅不摧,能毀世間萬物。龍昊跌落弑神穀內,萬難存活。

    但世事就是這麽無常,往往當你意氣風發的時候,命運可能會給你當頭一棒。而當你陷入絕望的時候,卻可能出現意想不到的轉機。世間一切都活在命運的主宰下,萬物仿佛都是命運的玩物。

    龍昊昏迷後就遇到了世間絕大多數人都意想不到的轉機。龍昊在白色罡風絞軋中,眼看軀體就要分崩離析、灰飛煙滅。但就在這時,龍昊破損的五髒六腑和殘敗的血肉中慢慢散發出七彩的光芒,籠罩著龍昊的軀體和他身上的物件。

    隨著龍昊的下落,罡風愈來愈淩厲。可是罡風越淩厲,龍昊體內散發的七彩光芒就越盛烈,將龍昊包裹的像蠶繭一樣。

    七彩光芒不僅保護著龍昊不受傷害,而且竟然在漸漸地吸收著白色罡風,轉化成七彩光芒向龍昊著軀體注射,慢慢地修複著龍昊殘破的身體。

    七彩光芒從龍昊體內散發出,又反哺龍昊的身體,七彩光芒帶著從白色罡風中吸收的能量蔓延到龍昊身體的每一寸肌膚與血肉。

    隨著七彩光芒的蔓延,龍昊左手上一隻古樸的鐲子竟也慢慢散發出七彩光芒,接著一塊巴掌大的玉簡竟從那古樸的鐲子中飛了出來。原來散發七彩光芒的並不是鐲子,而是龍昊義父所得到的那個異寶。

    那玉簡散發的七彩光芒竟和龍昊體內散發的光芒驚人的相似,而且那玉簡慢慢飛到龍昊額頭上,發出一陣陣能量,與龍昊體內發出的光芒轉化而來的能量一起修複著龍昊的身體。

    龍昊的身體在慢慢修複著,所有傷口與破損的五髒六腑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著,最終龍昊的身體被修複的完好如初,再也看不出一絲受傷的痕跡。此時龍昊額頭上的玉簡也已變得暗淡無光,而後慢慢飛回了龍昊左手的鐲子裏。

    龍昊左手上那古樸的鐲子嚴格來說也勉強可以算得上是龍家的傳世寶物之一,那鐲子名為須彌芥子鐲,是虛空陣法與煉器術結合的產物。

    那鐲子大小表麵上看雖然隻和普通玉鐲無異,但其內部卻自成一個空間,有方圓數百丈大小,憑口訣與真元結合方可開啟,可存一切物品,包括有生命的物體。

    煉製須彌芥子鐲,必須要十分堅硬的材質,精金石是最低要求,不然無法承受虛空陣法與煉器術的煉製。而精金石十分罕見,一般六重天仙人境界的大乘者都很難毀壞。所以須彌芥子鐲因為本身材質限製,再加上虛空陣法與煉器術的沒落,導致須彌芥子鐲十分珍貴。

    一般天界各大世家與門派能有五個以上的須彌芥子鐲都十分不錯了,由此可見須彌芥子鐲的珍貴。

    而且須彌芥子鐲內部空間越大,價值越高。隻有較好的材質才能祭煉出較大的空間。精金石的須彌芥子鐲一般隻能煉製出方圓十幾丈的內部空間,內部空間能有方圓數十丈的須彌芥子鐲已經算得上十足珍貴的了,而像龍昊的內部空間有方圓數百丈的須彌芥子鐲則是十分罕見。

    所以說龍昊左手手腕上的須彌芥子鐲可以算是龍家的傳世寶物之一了,不過具體關於那隻鐲子是由什麽材質煉製的,龍峰也不清楚,更不用說龍昊了。那鐲子是龍峰送給龍昊的十八歲生日禮物,此時鐲仍在龍昊手腕上,而人,卻已不在了!

    當龍昊身體完好如初後,圍繞在龍昊周圍的七彩光芒仍舊不斷吸收白色罡風,隻不過不再修複龍昊的身體,而是集中向龍昊的丹田注去,最後形成兩顆白色的珠子隱匿在龍昊的丹田內,就此消失了。

    ***************

    當龍昊睜開眼的時候,周圍白蒙蒙一片,他身邊還有淡淡的七彩光暈,隻不過龍昊並沒有注意到這淡淡的七彩光暈。

    龍昊心想:我死了嗎?或許馬上就可以見到義父了吧!龍昊想到義父用生命為自己爭取一絲生存的機會,結果自己最終還是沒能逃脫厄運,龍昊不禁一陣心酸,他現在最想趕緊見到義父向他訴說自己的不肖。

    正在龍昊怔怔出神的時候,他隱約間聽到一陣嘈雜的人聲。龍昊急忙從地上坐起來,心道:“有人?難道我還沒死?”他四下一看,怒龍刀還在他手裏,須彌芥子鐲也還在他手腕上。隻是身上的衣服經過連番大戰,早已破損不堪。

    龍昊知道自己真的沒死,不但沒死,而且身上的內傷外傷都好了,仿佛從來沒有受過傷一樣。龍昊明明記得自己跌落進弑神穀內,可是他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不但沒死,反而連傷勢都沒有了。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龍昊清楚的記得天玄宗的人還在追殺他,他急忙從須彌芥子鐲裏拿了一套完整的衣服換上,將自己調整到最佳狀態,準備隨時突圍。

    龍昊此時處在一片白茫茫的霧氣中,身邊圍繞著一圈淡淡的七彩光暈。縱然他靈識敏銳,可是在這一片白的地方,他仍舊什麽都看不見。龍昊不敢亂闖,因為他那敏銳的靈識竟然都看不透這霧氣,那這絕非什麽善地。

    雖然他不知為何跌落弑神穀而沒死,但是如果剛剛逃生就再次陷入絕境,那他真是窩囊至極了!所以他隻能慢慢地向著聲音傳來的地方靠近。

    當龍昊輕輕地走出二十丈後,眼前豁然開朗,再沒有一絲霧氣,那霧氣仿佛是被禁錮在那個地方一樣,而且圍繞他身邊淡淡的七彩光暈也隨著他出離霧氣範疇而消失不見了。

    龍昊見眼前白霧突然消失,急忙做好大戰的正準備。可是,周圍哪來天玄宗的人?他現在正一個低矮的山嶺上,背後就是白蒙蒙的一片,東西橫亙不知多遠。嘈雜的人聲正是麵前山腳下人群傳來的,而山腳下的人群卻不是天玄宗的人。而且他麵前雖然也是綿延不絕的群山,可絕非是弑神穀周圍百萬大山。

    “這是哪?”

    這是龍昊出離白色霧氣範疇後最大的疑問。龍昊見山腳下數十人好像正在向某個地方趕去,而且從他們的表情與言語來看,他們仿佛是去參加什麽巨大的盛會一樣。

    龍昊見山腳下有人,就想禦空飛到山腳下問問這是哪裏。可是當他要禦空飛行時卻發現自己竟然飛不起來了,龍昊頓時大驚,這是怎麽了?為何不能禦空飛行了?

    龍昊這才開始檢查自己的變化,這一檢查不當緊,其驚訝程度不亞於不能禦空飛行。他的境界竟然足足跌落了三重天,從原來的六重天中級跌落到現在的三重天中級。那豈不是說,如果現在碰到天玄宗的人,隨便一個弟子都可以置他於死地?

    龍昊想到這不禁苦笑,原來跌落弑神穀沒死並不是老天眷顧他不讓他死,而是老天想和他開個玩笑,讓他死得更慘烈些。

    不過不管是不是老天和他開玩笑,龍昊知道自己此時的當務之急是弄清楚這是哪裏,保障自己不遇到仇人。以龍昊此時的狀況,隻能是有心殺賊無力回天,所以他必須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龍昊望向山腳下的人群,卻見山下數十人,大部分都是二重天的境界,隻有少數幾個中年人是三重天境界。龍昊微微皺眉,有些不解。天界不是沒有凡人,可是隻要踏足修煉界的人,不達到四重天一般是不準出師的,這裏為什麽有這麽多二三重天的修煉者?

    龍昊很是不解,不過天界那麽大,他也隻了解一點而已,或許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習慣吧!龍昊不想深究,隻想知道自己在天界的什麽地方,於是他運轉淩神步向山下行去。

    龍昊剛到山腳下,正巧有一個青年路過龍昊麵前。那青年見龍昊身法玄妙,便駐足感歎道:“小兄弟身法很是玄妙呀!”

    龍昊正想找個人問問這是什麽地方,見有人和他搭話,便停下腳步嗬嗬笑道:“嗬嗬,這位兄台謬讚了!”

    那青年讚歎過後並沒有聽到龍昊說什麽,而是看著龍昊下來的山嶺驚問道:“小兄弟從那山嶺上下來的?”

    龍昊見那青年如此驚訝,忍不住打量起他。卻見那青年年齡不過弱冠,劍眉虎目,鼻直口方,身體雄壯,比常人高有半頭。剛毅的麵龐中透露著驚訝的神色。龍昊忍不住輕問道:“從那裏下來怎麽了?”

    那青年還沒回過神來,隻是訥訥道:“那地方終年被魔霧籠罩,凶惡無比啊!古往今來,多少前輩高人想進去一探究竟,最終都未能回來!現在幾乎沒人敢去那裏,隻要被一點魔霧沾染,輕則大病一場,重則功力盡失啊!”

    龍昊聽到“功力盡失”四個字,想到自己的境界跌落三重天,驚問道:“功力盡失?為什麽會功力盡失?”

    那青年被龍昊一問,回過神來,搖搖頭道:“這個具體原因無人知曉。”他見龍昊如此驚訝,以為龍昊害怕功力盡失,又安慰道:“嗬嗬……小兄弟放心,隻要不沾染魔霧,就不會有事的。我見小兄弟下山時並無不妥,定然無事。如果沾染到魔霧,怕是下山都困難了!”

    龍昊聽聞那青年的話,還是想不明白為何自己功力跌落三重天,如果按照青年所說,應該功力盡失啊?但是自己隻是功力下降了三重天,而且在白霧中,除了看不見周圍的東西,並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妥呀?

    龍昊一陣困惑,不過他還是佯笑道:“嗬嗬……多謝這位兄台關心!不知兄台這是要往哪裏去呀?”

    那青年笑道:“小兄弟還不知道吧?今天是陳家長老陳正嵐武碎虛空的大喜日子,陳家在這十萬大山中召開飛升大會,邀請修煉界各位前輩名宿和各路英雄豪傑前來觀仰陳長老武碎虛空!”

    龍昊聽到“武碎虛空”和“飛升”兩個詞頓時愣住了。他曾聽義父龍峰說過,這個世界有兩界:一為仙神界,又稱天界。另一為人間界,又稱凡界。龍家就在天界。

    人間界靈氣稀薄,修煉相對困難,所以人間界的高手如果達到六重天就有能力武碎虛空,接受天罰,飛升到天界。但是天界修煉者幾乎不能降臨人間界,降臨人間界比飛升到天界困難數百倍,動輒就是灰飛煙滅。

    龍昊呆在原地,失神道:“武碎虛空?飛升?這裏是哪?”

    那青年聽龍昊自言自語,哈哈大笑道:“哈哈……小兄弟迷路了吧?這裏是吳越兩國交界的地方,這裏叫十萬大山,因這裏有數十萬座大山而得名!”他見龍昊還在失神,便把手放在龍昊麵前搖了搖,道:“嘿!小兄弟,沒事吧?”

    龍昊緩過神來,忙道:“哦哦,沒事,這兩天練功太累了,有些魔怔了!嗬嗬……”

    那青年笑道:“小兄弟,修煉一事需循序漸進,不可操之過急啊,要張弛有度,不可貪功冒進!兄弟,那邊飛升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要不你我同行?正好也防止小兄弟走錯路。”

    那青年一看就是熱心腸的人,不過龍昊此時心頭煩亂,根本無心關注什麽飛升大會,隻得婉言謝絕。那青年並無不快,隻是爽朗一笑,道:“小兄弟後會有期了,我先行一步了!”說完,那青年向龍昊抱拳告別。龍昊同樣抱拳,目送青年離開。

    待那青年離開,龍昊思索良久,根據那青年的話,結合龍昊感受到的靈氣濃鬱程度,龍昊初步斷定自己來到了人間界。

    可是自己為什麽跌落弑神穀未死?為什麽身上傷勢痊愈?為什麽莫名消失三重天功力?為什麽會來到人間界?為什麽自己從魔霧中出來卻安然無恙?這一切對龍昊來說都是無解。

    還有自己的身世,自己的親生父母究竟是誰?義父龍峰也隻是曾經說過自己身世非同一般,但從未透露過一點。盡管龍昊曾苦苦哀求過,但龍峰隻有一句話:時間未到。結果直到最後,龍峰也不曾告訴龍昊。

    龍昊想不明白這些,最終隻能作罷,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眼下最需要的是提升功力,融入人間界。龍昊考慮再三,最後跟著人群向飛升大會走去,融入人間界隻能從飛仙大會開始,否則在不會飛行的情況下,龍昊想走出這十萬大山都有些困難。

    飛升大會主會場在一座挺拔的山峰上,陳長老就在那裏。周圍的各個山峰是副會場,上麵都站滿了修煉者,足有數千人,隻為一睹武碎虛空時的震撼場景。

    龍昊剛登臨主會場周圍的一座山峰,就聽到周圍的議論之聲。

    “這陳長老真是天縱奇才啊,今年才一百八十六歲,功力就已經登峰造極,達到六重天仙人之境。今日武碎虛空,足以載入修煉史冊了!”

    “是啊,如今我修煉界有數百年未曾有人飛升了,今日飛升大會開數百年未有之盛況啊!”

    “聽說陳家三個月前就給各大門派世家下了邀請函,而且在大陸放出消息,為的就是讓北域,東州,西土,中原四大域英雄豪傑能夠有充足的的世間趕來我南嶺參加此次的飛升大會。”

    …………

    …………

    龍昊聽著眾人的議論,不禁有些嗤之以鼻。他在天界十八歲就已經是六重天中級強者,雖說人間界靈氣稀薄,隻有天界的十之三四,修煉起來相對艱難。

    但是一百八十六歲才達到六重天,實在是稱不上“天縱奇才”四個字。要知道龍昊義父龍峰才兩百二十歲,就已經是七重天神王境界的強者。

    可是龍昊不知自己與自己的義父天賦是何其驚人。龍峰在天界也被譽為奇才。

    龍昊想到義父,不禁又有些黯然。義父用生命給他換取逃生的機會,而今他卻流落在凡界,功力也隻有三重天了,要達到皇者之境回去報血海深仇,不知道要等到何時!

    就在龍昊走神之際,那主會場上的陳長老朗聲道:“今日陳某妄圖破碎虛空進入天界,誠邀各位前來觀摩。如果僥幸成功,可以為各位提供一點感悟的契機,爭取在修煉道路上走得更遠。如果陳某不幸失敗,葬身於天罰之下,還望各位道友可以從中吸取一點教訓。那樣也不枉陳某如此興師動眾,叨擾諸位前來一觀!”

    陳長老這一番話說得十分誠摯,雖然飛升大會有為陳家揚名之嫌,不過陳長老說得卻是實情,無論他成功與否,都可以為在場的前輩高人提供借鑒。而功力相對較低的修者能見證如此盛會,也不虛此行了。

    所以陳長老的一番話當即贏得了一陣好評,周圍有後輩青年高聲道:“陳長老功參造化,今日定能舉霞飛升,我輩能見證如此盛事,實乃榮幸之至!”

    陳長老隻是微微一笑,也不廢話,直接飛上高空。陳長老立身高空,鶴發童顏,衣袍獵獵,白須飄飄,仙風道骨便是如此。陳長老慢慢運功,此時陳長老的須發漸漸地由白變黑,不一會兒,陳長老由原來的仙風道骨的老者變成了一個俊武的中年人。

    眾人大嘩,驚歎陳長老能夠返老還童。其實功力高深的人都知道,隻要達到六重天,就可以隨意改變自己的麵貌。陳長老這是要突破六重天準備迎接天罰了。

    龍昊經曆過仙人劫,他知道一般仙人劫有三重,每重劫有九道神雷,共二十七道神雷,由弱漸強.其劫險惡無比,動輒便是粉身碎骨、魂飛魄散。

    陳長老由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變成俊武的中年人,淩厲的氣勢不住散發,強者氣息激蕩,整個人如一口出鞘的利劍,散發的氣勢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全場數千人,鴉雀無聲。

    隨著陳長老氣勢不斷攀升,天空中漸漸形成一團紅雲,籠罩方圓數百丈,雲團內雷光隱隱,雷劫還未降下,但是劫雲中狂暴的能量已經讓在場的修者感到心悸,所有人大氣不敢出,都全神注視這劫雲。

    陳長老感覺雷劫恐怖如斯,如果在此渡劫,隻怕會殃及在場的數千修者。於是陳長老急速禦空遠去,劫雲也隨之遠去,一直到劫雲無法覆蓋飛仙大會會場方才停下。

    這時劫雲也已經醞釀成功。“喀嚓”一道水桶粗細的雷電映空而下,雷電還在空中,地麵山峰上的草木都在雷電之威下化成灰飛。

    “呃啊……”陳長老不知何時取出一杆長槍,一聲大喝,黑發根根倒豎,登空迎上雷電,劈砍而去。一聲巨響,虛空爆破,雷電消散。

    遠處飛升會場的眾人震驚不已,這威力巨大的劫雷竟被陳長老一槍劈散。此時陳長老雙手擎槍,黑發倒豎,俊武的中年形象散發出淩厲的氣勢,當真如蓋世霸王一般。

    第一道神雷剛結束,第二道神雷又緊接著降下。陳長老舉槍迎上,槍頭接引住雷電,陳長老雙手舞動長槍,帶動巨雷在空中翻飛,遠遠望去,如一條銀色巨龍在圍繞一人上下騰舞。

    遠處眾人觀此場景,心驚不已,這雷電如果飛向他們,起碼能有數百人瞬間化為飛灰。隻見陳長老空中擎槍,奮力一劈,那雷電順著槍尖所指,飛向遠離會場的一座巨大山峰。

    一聲巨響過後,那山峰化為齏粉,而在原地留下了一個方圓百丈的黑色巨坑。

    接下來陳長老全力迎接天罰,當第一重雷劫結束後,陳長老已經大口咯血,身影搖晃,遠處觀望的眾人都是心驚不已。

    此時,第二重劫雲正在慢慢形成。陳長老趁此片刻寧靜時間,趕忙盤坐空中調養氣息,準備迎接第二重雷劫。

    第二重雷劫比第一重雷劫狂暴數倍,而且每道劫雷銜接十分緊促,一道接著一道降下。九道神雷片刻間全部降下,陳長老幾乎沒有喘息的時間,不斷被神雷擊中,最後活生生地被劫雷從空中劈到地上,而後又從地上劈到黝黑的雷坑中。

    當第二重雷劫結束後,數千修者緊張地注視著那黝黑的雷坑,生怕再也見不到陳長老。當陳長老顫巍巍地從雷坑中飛起來時,引得眾人一陣歡呼。

    可是此時陳長老的情況卻不容樂觀,他身形佝僂,衣衫襤褸,口中不住溢血,一杆千年寒晶石打造的長槍也在抵抗雷劫中化為灰飛。陳長老已經無力再飛上空中,而是盤坐在地麵,趕在第三重雷劫降臨之前盡力休整。

    這第三重雷劫醞釀的時間比前兩重雷劫加起來的時間都長,但是往往暴風雨前越寧靜,暴風雨就越狂暴。這劫雷也是一樣,透過劫雲,可以看到劫雲後的劫雷翻騰,發出陣陣恐怖的氣息,仿佛萬物都要跪伏在天劫之下。

    “喀嚓”第三重劫雷終於降下,不同於前兩重的是第三重劫雷竟九道齊下。九道水缸粗細的神雷像九條巨龍般交錯狂舞、呼嘯奔騰,更有千百道手臂粗的雷電圍繞九道巨雷騰飛。這是一片雷電的海洋,天地都為之變色,當真有毀天滅地之威。

    漫天神雷飛舞,仿佛要毀天滅地一樣,圍觀的眾人無不驚駭。此時外麵再也無法看到雷海中的景象。

    陳長老知道這是生死存亡的關頭了,當下陳長老連拍自己兩掌,吐出兩大口生命精血,這是性命本源,耗損生命來加持功力,乃是生死關頭不得已而為之。

    那生命精血凝化成一杆丈二血槍,陳長老雙手擎槍,目如神炬,竭力抵抗劫雷。雷海中,九道神雷奔騰而下,外人隻聽陳長老一聲狂嘯,再無聲息。

    片刻後,雷海消失,原來陳長老周圍的數十座山峰都已化為齏粉,取而代之的是一口巨大的雷坑。圍觀的修者震驚不已,久久不能言語。

    雷劫消失,卻不見陳長老身影,眾人心態不一。當然更多的是扼腕歎息,數百年來唯一一位可以渡劫的英才,難道就此消逝了嗎?主會場陳家眾人更是心急如焚。

    不過人們發現,雷劫過後,劫雲並未散去,而是化為點點光輝,湧向雷坑底部。細看之下才發現一道殘破的焦黑的軀體躺在坑底,正是陳長老。此時陳長老右臂已經化為飛灰,胸腹也已經被洞穿,殘敗不堪。

    不過陳長老尚有一絲生機,那劫雲化成的點點光輝是最純正的仙靈之氣,正湧入陳長老身體,滋長他的生機,為他修複著軀體,也在改造他的體質。

    龍昊看到這也是無比震驚,他沒想到六重天的高手在仙靈之氣的幫助下竟然可以為人續骨生肉,肢體再生,那可是神王境界才能做到的。

    這仙靈之氣當真是神異無比,但是縱然仙靈之氣再好,也沒人敢染指,因為劫後的仙靈之氣隻認渡劫的人,其他人若是敢去爭奪,隻會招來更強大的雷劫毀滅爭奪仙靈之氣的人。

    渡劫過程中也是如此,這也是為何陳長老敢公然渡劫而不怕有人破壞的原因。

    一刻鍾後,陳長老身體已經完好如初,而且功力更盛。此時一條空間通道出現在陳長老上空,陳長老不舍地回頭看了一眼人間界,仿佛要把人間界烙印在腦海。而後轉身飛入空間通道內。

    人們看到空間通道內電弧飛舞,堪比仙人劫,陳長老全力抗擊,雖然陳長老經過仙靈之氣的洗伐,已經功力大進,但是在空間通道內仍然險象環生。

    空間通道的另一端,天界,仙芝靈草搖曳,神禽聖獸騰舞,濃鬱的靈氣穿透過空間通道,讓人間界在場的所有人都心脾通泰,除了龍昊,所有人都沉浸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