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壽宴風波

    

    “嘶！！”觀戰的葛家兄妹二人，皆是猛吸一口氣，紛紛被扶皓的凶殘給震撼到了。要知道，扶皓一向是溫文爾雅的，他們還從未見過扶皓如此一麵。硯台倒沒太大反映，他認為理所應當，因為他對那個傷害陳伯的方喆深通惡絕，如果換了是他，隻怕也會如此才能解恨。

    

    “這妹夫太凶殘了，如果和伊伊在一起了，不會家暴吧？”葛鎮東在心中情不自禁泛起這般想法。然後，他看了看葛伊伊，隨之，搖了搖頭。

    

    “帥！！太帥了，扶皓哥哥好帥啊！！”震驚過後的葛伊伊，兩眼放光，吐出了這麽一句話。

    

    匍匐在地上的方喆，口中血泡咕隆，一個勁地抽搐，猶如癲癇。蕭廷不再理會，對於他來說，這僅僅是收點利息，如果不是在大街上，扶皓甚至會直接弄死方喆。

    

    越過方喆，扶皓走到了那對父女身邊。此時，那少女抱著他父親的腦袋，不斷啜泣。葛鎮東兄妹及硯台也來到了這邊，望著那枕在少女懷中的中年男人，那是一副奄奄一息，他們知道，這人多半是活不下去了。

    

    “小東，”扶皓忽然朝葛鎮東道：“身上有銀兩沒？”

    

    葛鎮東沒說話，從懷中摸出一個小袋，掂了掂，然後扔給扶皓。

    

    “帶你父親去醫師那看看吧，或許還有救。”扶皓將一袋銀兩放在少女手上。然後轉身招呼硯台幾人便是離去。

    

    少女抬起梨花帶雨的臉，看了看手中的銀兩，又望向漸行漸遠的扶皓一行。她把這個白發盲人少年記在了心裏。

    

    “妹夫，那方喆是方家之主方丕三兒子，會不會很麻煩？”與扶皓並肩而行的葛鎮東這麽問道。

    

    “沒什麽，一條野狗而已。”扶皓淡淡道……

    

    回家後的扶皓，先是洗漱了一番，然後去看望了下陳伯，陳伯依舊昏迷，那天醫師診治過後向扶皓說過，他雖然替陳伯壓製住了傷勢，短期內不至於於惡化，但，在這半個月期間，陳伯都不會蘇醒。

    

    之後，扶皓早早入睡。這一次落日山脈之行，他太累了，他需要養精蓄銳，參加明天扶家老太爺的壽辰。

    

    次日。

    

    整個扶家，府內府外，全員忙碌。今天是個大日子，扶家老太爺，青山鎮四大家族之一家主的大壽，所有扶家之人，鄭重以待。這一次大壽，許多的家族包括青山鎮保長都會來祝壽，壽宴隆重大氣與否，關係著扶家的臉麵。

    

    申時左右，一切準備就緒，前來祝壽的賓客也陸續就位，一張張宴桌逐漸坐滿客人。每一位來客，都會攜禮由門庭小廝呼喝，然後與扶家之人見禮。

    

    “劉家前來拜壽，奉送雪靈芝一株，恭賀扶老太爺福壽安康！！”

    

    “恭喜，恭喜！！”

    

    “客氣，客氣，裏麵請。”

    

    “葉家前來拜壽，奉送黑磁晶一塊，恭賀扶老太爺福壽安康！！”

    

    “恭喜，恭喜！！”

    

    “客氣，客氣，裏麵請。”

    

    ……門庭的小廝不斷呼喝，一一介紹前來祝壽之人與壽禮。不久後，門外小廝停止了呼喝，代表著賓客基本到位。

    

    此時，宴會主廳紫檀大圓桌上，扶家老太爺，滿臉紅光，笑著招呼幾位一流家族的家主。而那幾個家族之主，也都分別與扶家老太爺寒暄。在這一方宴桌上，全是青山鎮舉足輕重的人物，當然，也落座了幾個蕭家的核心子弟。

    

    而廳外庭院中，招待的則是一些普通家族祝壽之人，以及扶家的一些旁係子弟。在這之中就有扶皓和硯台。

    

    按理來說，扶皓的父親，作為扶老太爺的二兒子，那麽他也應當是嫡係，是有資格就位於主廳的，可他沒在扶家從來什麽地位，所以，毫不客氣地被安排在了廳外庭院，與一般賓客同待遇。

    

    對此，扶皓並沒有什麽憤慨，一句話，習慣了。

    

    整個壽宴，十分熱鬧，賓客們或與扶家之人舉杯共飲，或相互舉杯共飲。扶皓所坐的這一桌，沒有什麽人搭理他，都知道，他在扶家的處境不怎麽樣。隻有硯台，時不時端起酒杯與扶皓碰一下，然後在扶皓的耳邊附語，說，盡是一些狗眼看人低的家夥。

    

    壽宴進行到差不多時候，迎來了壽宴當中重要的一個環節，那就是由扶家子弟中的孫輩向扶老太爺拜壽。

    

    “爺爺，孫兒扶遙獻上紫玉麒麟一座，祝爺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一個身著飄逸長袍的俊俏少年，率先向扶老太爺拜壽，這個少年中庭飽滿，劍眉星目，給人的感覺，就是那所謂的人中之龍相。他是扶老太爺的大兒子扶伯光一脈的子弟。

    

    “好！好！好！！”扶老太爺笑得樂不攏嘴，很是滿意。

    

    這時，又有一個少年，不甘其後，走了出來。這個少年看著一副虎頭虎腦相，身材相貌並不怎麽出眾。他大大咧咧地走到扶老太爺麵前，手中捧著一顆藥瓶，道：“爺爺，孫子扶虎獻上古河丹一瓶，祝爺爺，鬆鶴長春，春秋不老。”

    

    “哈哈，”扶老太爺大笑道：“小虎啊，有心了。”

    

    “爺爺，孫女扶薔獻上白芷香一盅，祝爺爺，年年有今朝，歲歲有今日。”少女甜甜的笑容，掛在精致秀美的臉蛋上，顯得明豔動人。這是扶老太爺的三兒子扶古豹一脈子弟。

    

    ……一個又一個的扶家孫輩走出，各自獻上各自的壽禮，及精心準備的壽詞。扶老太爺，是一個個的念著，好孫子，好孫女，開懷得很。

    

    “扶老，你扶家孫輩一個個龍鳳之資啊，哈哈，扶家後繼有人。”賓客中，不時有人出聲恭維。

    

    差不多時，扶家孫輩拜壽基本完成，隻剩下最後一個，那就是扶皓。在硯台的引領下，扶皓跨過主廳門檻，來到了扶老太爺等人的麵前。對於自己這個爺爺，扶皓並未太多感情，純粹是晚輩對長輩的尊敬，今天的壽宴，他知道自己避免不了的尷尬，可他並未怯場。臉上洋溢著灑脫的笑，扶皓彎腰向扶老太爺拜去。

    

    “是那個瞎子啊，他也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

    

    “是啊，天生眼盲，我扶家從未出現過如此殘缺之人，真是恥辱。”

    

    “不錯不錯，你們看他那故作灑脫的笑，我都忍不住嘔吐。”

    

    扶皓的聽覺異常靈敏，不時嘀咕的奚落與嘲諷，縱然扶皓城府極深，也忍不住眉頭深鎖。

    

    “爺爺，孫兒扶皓獻上紫韻草一株，祝爺爺身體健康，萬事如意。”扶皓手捧那株陳伯以命保住的紫韻草，郎聲道。

    

    “紫韻草？”四周有人開始低聲議論起來：“這紫韻草，據說十分難覓，甚為醫師所鍾愛。”

    

    “對的，我聽說紫韻草是煉製益壽丹的主藥，其他的輔藥都很容易配，一旦益壽丹煉成，價值連城啊。”

    

    “嘖嘖，這小子走的什麽運，竟然能讓他找到這種珍草，這一下，扶老太爺怕是要對他另眼相看了。”

    

    這些議論之聲此起彼伏。端坐的扶老太爺此刻怔怔地望著扶皓手中靈草，說實話，他是大感匪夷所思，扶皓作為一個眼盲之人，行動多有不便，而他平常也未曾受到府內的例錢接濟，沒想到啊，沒想到，他竟然能尋來如此寶物。

    

    要知道，扶老太爺，如今耄耋高齡，可謂大限將近，一旦服用益壽丹，便可益壽十年，這十年，說不定能讓他的武道修為更上一層樓，這樣一來，他或許又能再增天倫歲月。

    

    “好寶貝啊，好寶貝，如果讓我得了此物，該多好。”一些與扶老太爺同坐的家主級人物也是目不轉睛地盯著紫韻草，眼泛精光。

    

    “這扶家扶皓，聽說在扶府之內從不受待見，想不到竟然能舍得獻此寶物來祝壽，孝順呐。”也有一些家主對扶皓表示認同。

    

    “扶皓此子，非池中之物，從小失明，生活卻自立自強，就連此種宴會，也是不輸於人，心誌堅毅之人啊。”

    

    扶老太爺，小心翼翼地接過扶皓手中的紫韻草，一時之間，他全部的心思，皆在紫韻草上，捧著紫韻草，他是左看右看，恨不得當場就給吞下去。

    

    “皓兒啊，你的厚禮，爺爺受了，這些年，倒是苦你了，回頭有什麽需要，盡管給楊總管說。”扶老太爺端詳紫韻草良久，想起了依舊站立的扶皓，於是道，語氣頗有慈愛。

    

    “方家之主方丕前來扶家拜壽！！”就在這時，早已結束迎客的小廝突然在扶府門外大聲呼喝。

    

    隻是簡單的，方家之主前來拜壽，後麵並沒有像之前來客一樣，有什麽禮奉送。宴席上的賓客皆感覺到了來人毫無敬意。

    

    沒過一會兒，方家之主方丕帶領著幾個方家子弟龍行虎步地來到了壽宴主廳。方丕是一個四十年歲的漢子，麵目粗獷，倒刺般的絡腮胡，透著霸道之意。方丕進門後，隻是稍微對在場的眾人，拱了一下手，然後便以一雙似要噬人的大眼冷冷地向扶皓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