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硯台入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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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34章:硯台入醫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不論是扶皓一方還是方家眾人,大都明白,此間事,端的是一個不了了之。



    



    王有武看了一眼杵在那一臉不忿的方丕,覺得還是有必要安撫一下方家,畢竟,他還沒打算與四大家族徹底撕破臉皮,於是,又是一連串的對方丕說道,言辭倒是懇切。方丕雖然心中依舊不滿,可表麵上卻也還是牽強地附和著這個青山鎮保長。



    



    最後,王有武打算離去。臨離開時,又再次鄭重地對扶皓說:“切記,大門賠償與汙穢清理之事,不得怠慢。”



    



    扶皓拱手,“自當如此。”



    



    扶皓心中有計較,賠錢嘛,多大的事,他身邊葛鎮東就是一個人形錢包,汙穢清理,嗬,大街上隨便找個人,隻要給錢,願意幹的人多了去了。



    



    正是因為,大家都想得到,對於扶皓的處理之法,實在是不痛不癢,故而,扶皓一方的人暢快,方家之人憋悶。



    



    “哦,對了。”王有武都已經走了幾步,突然之間,想起了什麽,又折回到扶皓身邊,同時,他從懷中,摸出一塊燙金的紅帖。



    



    “後天,就是小女十六歲的chéng rén禮,扶皓小子,你若有空,可當來捧場。”王有武將帖子遞給扶皓。



    



    扶皓接下了帖子,王保長與他兩次相助,而且,自己小小的一個扶家棄子,王保長願意邀請自己參加他女兒的chéng rén禮,也是看得起自己,扶皓自然不會不識抬舉。



    



    王有武率著衙差走了。扶皓從葛鎮東那裏接來足夠賠償一扇大門的金幣,扔給在了地上,便也是和夥伴們一塊離開。



    



    至於,那一坨,回頭找個人來辦即是,當然,方家不一定還真就願意旁人來看方家笑話,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總之,事情就是這麽結束了。



    



    方丕看著腳下的錢袋,那是扶皓丟的。他的眼中,那是一片血紅,顯然是怒火中燒,扶皓的舉動不是一般的猖狂。他實在無法想象,幾天之前,還是晃晃如喪家之犬的一介小子,今天卻是在他方家如此作為。恨啊。



    



    “媽的,扶皓這賤種,當真是取死有道,我要立即通知彤兒,讓她動用羅刹門的力量,屆時,我要將扶皓挫骨揚灰。”方威看著已然遠去的扶皓一行,恨聲道。



    



    他所說的彤兒,就是方恫的姐姐,他一兒一女,一個是方恫,一個是方彤。



    



    “立即,立刻,著手去辦。”方丕驟然轉身麵向方威,聲音冷得嚇人,“還有,韜兒也讓他一起回來吧,方家的恥辱,要由他們年輕一輩親自去洗刷。”



    



    方韜,方丕的大兒子,也是羅刹門的子弟。暫且不作介紹。



    



    “大哥說的是,方家的威嚴,不容褻瀆,他們這一輩,也該是去承擔起捍衛方家的責任。”方威點頭。



    



    ……



    



    葛家,扶皓的房間。



    



    幾人回來後,都聚在扶皓的房間裏。桌子的四角,四人分別而坐。



    



    一邊喝著剛沏好的香茶,一邊熱火朝天地談論方家之行。



    



    “痛快,痛快,真是痛快啊。”葛鎮東大聲嚷嚷,尤自還沒過癮似的。



    



    “哈哈,東子,你今天可是囂張得有些過頭啊,”硯台也是笑出了聲,“真是看不出來。”



    



    “嘖嘖,阿爆可是個好打手,如果我也有這麽一頭地階凶獸,那青山鎮任我縱橫啊。”葛鎮東說著,眯起眼睛看向猶如小狗一樣趴在地上打盹的阿爆。



    



    葛鎮東又起了心思,想著能不能支使幾天阿爆。今天,之所以能這樣的痛快,功勞,毫無疑問,得是阿爆。地階凶獸,立於門前,人家動都不敢動啊。



    



    “哥哥,你就別羨慕了,而且,你羨慕的對象,是一頭凶獸,”mèi mèi開始打趣了,“難道,你連一頭凶獸也不如嘛?你把自己的修為提上來,修煉到武士境,這樣,你就可以憑自己的實力快意恩仇,總好過依賴別人吧。”



    



    聽著這話,扶皓忍不住向葛伊伊豎起大拇指,“伊伊說得對。”



    



    這小妮子,還有這樣的覺悟,天資委實非同一般。



    



    “說得輕巧,武士境,有那麽容易嘛?我現在才武徒七重天,你看老爹,咱老葛家的家主,幾十年了,也就勉強武士一重天。”葛鎮東卻是不以為然,撇了撇嘴。



    



    “話不是這麽說,隻要有顆恒心,強者之路,向每一個人敞開。”扶皓的聲音雖輕,可是尤為認真。



    



    咚咚…咚……



    



    四人聊得正歡,敲門聲陡然響起。



    



    接著,房門啟開,一具靚麗的身形步入房內,卻是木琉婉。



    



    “木醫師,你怎麽來了。”葛鎮東率先向木琉婉打招呼。



    



    扶皓站了起來,對木琉婉拱手,“木醫師,請問陳伯,救治得如何?”



    



    回來以後,也沒有去陳伯的房間看望,自然是怕打擾的木琉婉,現在,正是詢問的時候。



    



    “救治總算及時,現在已經沒什麽大礙,不過,仍需調養兩天,兩天之後,當可痊愈。”木琉婉回應道。



    



    “萬幸。”扶皓深吐一口氣,而後誠摯地向木琉婉一拜,“多謝木醫師了。”



    



    總算了卻一樁憾事,扶皓知道,經過木琉婉的救治,陳伯的命便是保住了,並且不會有任何後患,這就是四品醫師的能耐。上一世,陳伯也是當天昏迷,隨後經過鎮上的醫師一番治療,雖然很快醒來,並且看著沒事,可沒過一年,陳伯便去世了,這就是病根未祛。這一世,救治得當,自然不會落下病根。



    



    “我來,是告知你一下,你們繼續聊吧,我先離開了。”木琉婉神色淡然。說完,也不顧扶皓等人客套挽留,徑直離開房間。



    



    木琉婉對於扶皓沒有太多好感,這都是因為認識以來,扶皓的連串表現,動不動打女人,而且賊狠,她是不樂意與扶皓長時間相處。



    



    扶皓搖了搖頭,頗為無奈,木琉婉的不假辭色,他當然感受得出來。扶皓就有些不明白了,第一次見麵時,還挺好的呀?難道是因為阿爆對那個婦人襲胸的緣故?



    



    扶皓不會想到,是因為他對黃孔翎以及方薔暴虐使然,畢竟,在琰摩羅君的世界裏,敵人,向來沒有男女之分。



    



    其實,不僅是扶皓,乃至整個江湖,都是這樣一個道理。木琉婉,從小待在天下醫閣,猶如溫室的花朵,也沒與人爾虞我詐的爭鬥過,是以,一顆純潔善良的心,從不覺得世道險惡,江湖殘酷。



    



    不久,葛鎮東兄妹與硯台也是離去。因為,夜色已經深了。



    



    “嗬,黑夜與白天,與我,又有何異?”



    



    茶已入涼,扶皓不覺有恙,飲了一口,咽下腹中。不禁,喃喃自嘲。



    



    眼盲是他的一塊心病,縱然,他從未因此而自視不如於人,甚至,上一世,複明的那段時間,他的實力大打折扣,讓他感覺還不如盲著。可終究,山河風光,他瞧不見,美人如玉,他看不著,終究是一大憾事。



    



    “主公,您可是為這眼盲之疾,而憂鬱?”英龍子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冒了出來。



    



    “英龍子,我記得你說過,你曾為醫術大家,連那天下醫閣都是你所創,你可有辦法助我複明?”既然說起這事,扶皓便是問道。



    



    “主公之疾,不難去矣,”英龍子道:“上一世,主公便曾複明,即是因為,主公之盲,非是不治之症,而是瞳內有障物所阻塞之故,若得六品醫師依症而治,必可重見光明。”



    



    英龍子又道:“隻是,我的醫術,雖說超脫於此方世界所定之品階,可魂體之身,卻是無法為您治療。”



    



    “無妨,你可教我入醫道,助我成醫師,將一身醫術傳授於我,待我成六品醫師,便可自行治愈。”扶皓如是道。



    



    這個想法,自那時,扶皓在端木大師處受辱,便已經泛起過,想那前世,求笑牙子治愈眼盲,也是受盡心酸與苦楚,才得願。這一世,扶皓卻是不想再求於人。



    



    “主公,萬萬不可啊。”英龍子卻是勸阻,“主公一生之宏願,為一統江湖之霸業,修行武道與謀略,精力尚不能全,若要再修醫道,則,技皆不能精,無法做到專注,又如何成就至強?成就霸業?”



    



    “也對,那我該如何?”扶皓唏噓道:“我可不想再求那些醫師,一個個脾性怪異,難伺候得很。”



    



    “主公,我之醫術可由您轉授您心腹之人,想來,我之醫術,博大精深,要不了多長時間,便可培養出一位六品醫師,屆時,使其為您治愈,卻也不用求人,您看如何?”



    



    “好,如此甚好。”扶皓十分認同,便道:“你看,硯台怎樣?我現今之心腹,也隻有他了。”



    



    ……



    



    與此同時,木琉婉所住的房間,門口一個少年,輕敲起了房門。



    



    “誰?”木琉婉的聲音傳出。



    



    “木醫師,我是硯台,有事相求?”門口少年回道。



    



    他來幹什麽?……木琉婉頗為疑惑。這個時間,她已經準備要入睡,本不想理會,可是想起自己身為客居,雖說對方為一介下人,也是不好不予理會。



    



    “何事?”木琉婉淡淡道。



    



    “我可否進來說?”硯台先是有些躊躇,最終還是這樣問道。



    



    半響,屋內全無動靜。就在硯台以為要吃閉門羹時,木琉婉的聲音,還是響起了。



    



    “進來吧。”所謂男女有別,木琉婉是思忖了一陣,才決定讓答應硯台。



    



    哢……房門啟開,硯台跨步入內,一見到木琉婉,他倒頭就拜。



    



    “木醫師,還請收我為徒,授我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