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忙著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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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諸事都顯出了幾分頭緒,仿佛已經山雨欲來一般。但接下來的兩三天,春雨還是閑閑地下著,世界卻居然清淨了下去,沒有什麽太大的風浪。
其一,那被懷疑的兩個宮人,沒過兩天便陸續自盡了,真是到死都沒承認主使是誰。
其二,宣王府傳出了消息,知道了“蘇瑾”是假的。讓人驚疑的是,軒轅陵沒選擇私了,反而向大理寺報了案。
這樣的舉動,讓人想通了之後心裏一凜。
這樣處置蘇家,名正言順且無可通融,畢竟國法比家規嚴苛,真是不給活路。
卻不知什麽時候開審,進展就到此為止了。宮中的事情還沒有解決,軒轅立這幾日連奏折都沒批。
他一看到那把渾身漆黑的劍,就震怒不已,念念不忘。
他自然知道“不詳之刃”的傳聞,卻沒想到自己能親眼所見,這是再明顯不過的詛咒!
國庫被盜一事,便因涉及到了前朝之事,也被很快壓下。軒轅立憂憤不已,莫不成,有前朝的人想要謀反?
被查出的地道更是讓他心驚肉跳,這個線索卻斷了查不下去了。
可他自此,便睡不安穩了。
他深深一歎,拖著吧,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戰事。
因為各處都居然不約而同一般靜下來了,所以這幾天的消息格外少。而天又不知何時晴,軒轅夜這幾日除了練武無事可做。
“要發黴了,快看看我頭上長草了沒有……”
練武間隙,軒轅夜忍不住去找他們幾個說話,真是百無聊賴。
段清黎眯眼看他,事少的時候,不正好可以好好養身子嗎?她清楚,別看他到處亂竄,可一月多來,身子並未真正痊愈。
很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顏羽去落霞樓有事,段清朗則賴在這裏不走了,又不會有人管。這裏宅子深得很,就算外麵有人窺伺,能看到什麽呢?
軒轅夜過來的時候,見段清朗同樣百無聊賴的趴在桌子上,懶懶看了自己一眼,又慢慢移開了目光。
軒轅夜低歎口氣然後坐下,跟段清黎抱怨道:“好閑啊,這幾天清淨到讓我錯覺世界和平!關鍵是天還下著雨,我一點出門的興致都沒有了……”
段清黎瞥他一眼,低哼一聲表示不滿,徐徐開口:“你不是閑,是焦躁,往後幾天事情可多了。”
軒轅夜以手撐著額,露出一絲淡笑:“我現在就等著情多,蘇家好像不需要我們動手了,又少了一個可以玩的。然後,不知風語造的謠,啊呸,造的勢怎麽樣了……”
段清黎臉上浮起淡淡笑意,從書頁中抬起頭來稍稍活動脖子:“你是不是有辦法讓軒轅陵身敗名裂?”
軒轅夜微微眨眼:“等著瞧唄,不過不是現在,還得繼續等更好的時機……好無聊……”
段清朗終於坐直了身子,盯著他們看了會兒,因為無聊而神情有些呆滯。
段清黎心道,一個個真是活該勞碌命,有清閑還不享受。
況且,要是真說起來,現在不是該很忙才是嗎,怎麽會有這種無比悠閑的奇怪感覺?
軒轅夜已經無聊到了懶得鬥嘴的地步,不過段清朗也不像有這種興致,可他輕擰了眉開口:“我好笨,剛剛發現了一個嚴肅的事情……”
軒轅夜頓覺好笑,輕輕嗤笑一聲:“難得自知,還有得治。”
段清朗頗為鬱悶:“我才發現,大夏的曆法是和靈鈞不一樣?好像要慢了一個多月啊!”
段清黎不解:“那又怎麽了?”
她和軒轅夜都沒注意到這個事情,好像之前在靈鈞的時候,都入鄉隨俗了。在路上日子漸漸過得混亂,也沒人追究具體是哪天了。
過年的時候,便也是照常過,以為兩邊都一樣呢。回來之後,事情那麽多,誰有心思細管到底是哪天?又按照大夏的曆法來過日子了。
段清朗捧著下巴歎了口氣,神情是莫名其妙的哀傷:“我果然是錯過了自己的冠禮……虛歲二十一,終於滿二十了,可我又不在家……”
軒轅夜頓時喜笑顏開:“老男人。”
段清朗低哼:“男人至死都是少年,我永遠都是少年。不就一兩歲的差距嗎?我還嫌棄你乳臭未幹呢!”
段清黎默默翻個白眼,深覺無聊之下他們變得更加幼稚,冷冷問道:“你們都幾歲了?幼稚!”
軒轅夜微挑了眉,居然準備認真回答這個問題:“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哦可能有點不清楚,其實我告訴你兩次的,第一次故意說錯了年紀希望你發覺有異,可你居然什麽都不記得!”
段清黎不去接話,真不知他把陳年舊事記這麽清楚幹什麽。
“後來一次說的是真的,所以我現在快滿十九了……”他眯著眼笑得奸詐,“我加冠的時候,你正好及笄了,嘻嘻嘻……”
段清黎微微撇嘴,想了下才終於接了話,卻是莫名其妙地感歎:“軒轅立真是年輕。”
軒轅夜不悅地斂了斂眼皮,知道她什麽意思。他身為大皇子,卻居然都還沒到弱冠之齡。不過,也不能這麽粗暴地推斷。
他挑了眉,跟她說起陳年舊事:“並不,他早年體弱多病,太醫囑咐莫近女色,所以子嗣晚。據說那時候……”
可他隨即住了口,雖然想起的是其他的風流往事,但立刻就能想到自己母親來。
段清黎看他神色怏怏,也沒想到話題會被扯到這裏,即刻插話道:“兄長的冠禮是可以補的嘛,到時候我們一起去觀禮。”
軒轅夜被她這麽一提,想起自己錯過段清朗封王典禮的事情,也輕輕點了頭。
段清黎見他稍稍放鬆了些,又囑咐道:“我估計這場雨還要下很久,說不準便是七八天,畢竟是清明時節。所以這幾天……”
她神色正了正,覺得雖然現在安閑,但危險總是突如其來,還是很有必要提醒他的:“你還是安心養傷吧,不僅是露在外麵的臉,身子骨更要緊。我知道其實你現在,還是有點虛的。”
軒轅夜立刻瞪大了眼,如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反駁:“虛?我哪裏虛了?我一點都不虛,不虛!”
段清黎疑惑地看著他,隨即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很介意這類事啊,可段清朗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