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陸幽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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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瑟的秋季,在寂靜的漁村,氣數終於盡了。

    瑟瑟秋風過後,天邊飄起了鵝毛一樣的白雪。豆大的雪粒子,裹在冷凜的寒風裏,眨眼的片刻,四方天地,一片覆白。

    房間裏早就燒起了炭,不過,偏遠漁村到底比不得宮裏。燒的乃是最為低等的木炭,加上下雨受了潮,木炭一點燃,空氣裏總漂浮著嗆鼻的味道。

    有時候,熏的白落眼淚都要掉下來。

    不得已,白落隻能將一旁的紗窗給打開。

    房內的擺設很是簡單,就一張床榻,還有一張矮桌。床榻前的梁柱上,掛著淺色的紗帳。這會兒冷風一灌,那紗幔就像飛舞的蝶一樣,舞的獵獵作響。

    怕紗幔拂到炭裏,白落隻得回過身,將紗幔給束好。

    弄好一切,白落已然有些氣喘。扶著胸口,在窗口的地方坐了下來。目光懶懶的飄往窗外,那滿眼的白,讓白落的目光一點一滴的沉了下來,“下雪了,那纖水河裏定然是結冰了。”想起結冰,白落的心緒有些不安寧。

    她跟軒燼的計劃是,靠著河水將剪碎的衣料送出去。隻要陸幽那到那些衣料,便能跟著衣料飄出來的方向,尋到他們。

    隻是,眼下河水結了冰,他們的計劃,定然是實施不了了。

    加上,這樣冰冷的天氣,對於軒轅玨的傷,也是不利的。

    白落不禁感到頭疼,輕撫著額頭,無奈起來。

    “夫人。”沒等白落回過神,耳邊輕忽飄浮過來一道清凜的男音,“夫人,屬下可否方便入內?”

    已經回神,白落轉過頭,看見軒燼站在門口,點了點頭,“進來吧。”

    “是。”得到白落的應允,軒燼才敢走了進來。徑直走到白落跟前,低著頭,不敢抬起。

    白落此時正想問軒燼一些事情,見他進來,轉過身子,坐到矮桌旁的椅子上,若無其事的開口,“眼下河水都結了冰,隻怕咱們的計劃,要擱淺了。”

    “夫人,屬下是要給夫人帶來好消息的。”聽的白落聲色幽幽,等不及白落的話說完,軒燼抬起眼眸。熠熠的目光裏,閃爍著欣喜,“啟稟夫人,陸大人那邊,有消息了。今日下午,他定能趕來這兒與我們會合。”

    “當真?”不得不說,軒燼帶來的這個消息,真真是振奮人心。白落的目光,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久久懸在半空的心,似乎一下子落到地上一樣,白落站起身子,“何時得來的消息,可靠不?”

    “夫人放心,千真萬確。乃是陸大人身邊的親信,親自帶過來的。”生怕白落不相信,軒燼跟白落保證著。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激動的說不出別的話,白落隻能重複的念著這一句。

    “那如此,屬下就不打擾夫人了。等的陸大人到來,再與夫人共商大事。”消息已經帶到,軒燼不便留在白落房中。跟白落行過禮後,自己抬步,走出房門。

    白落也不多留,點了點頭,讓軒燼離去。

    軒燼帶來的消息,並沒有讓白落失望。不過剛剛過了午時,陸幽的身影已經出現在纖水村中。

    不僅如此,陸幽還帶來了錦書。

    見著白落,錦書一時忍不住,哭著奔了過去,“夫人。”

    “錦書?”見到錦書,白落也是一愣,而後才反應過來,“你怎麽來了?“錦書抹了抹臉上的淚,看了陸幽,才答,、“是大人帶我來的。“這時候,陸幽也答謝過了領路的村民。並且送了些東西,打消他們的疑慮。才是走到白落跟前,見到白落,恭恭敬敬的俯身見禮,“見過夫人。”

    “不必多禮,快快請起。”這樣的時候,白落哪能輕易受陸幽的禮,馬上就讓陸幽起了身。

    將一行人請入房中後,白落才是開口,“眼下這種局勢,你怎麽把錦書帶過來了。這不是……”

    “夫人,您跟公子落難漁村,身邊總要一個貼身的人照顧。不然,……”沒有把話說完,陸幽說了一半留了一半。

    白落立馬就明白了陸幽的意思,柳眉微微蹙了起來,“你的意思是,我們還得留在這纖水村中。”

    “嗯,眼下雲國動作太大,我們實在不宜此時回國。”心中也是有著顧慮的,陸幽如實的回答。

    盡管陸幽顧慮的是,但是白落的擔心,更加刻不容緩。也不尋思著怎麽去說服陸幽,白落起了身,淡淡的跟陸幽道,“你跟我來吧。”

    “是。”不敢質疑白落的話,陸幽立馬起身,跟上白落的腳步。

    沒有去別處,白落將陸幽帶到軒轅玨的房裏。

    軒轅玨不久前剛剛喝了藥,這時候還在睡著。盡管白落跟陸幽推門進來,也不能將他吵醒。

    跟在白落身後,陸幽走到軒轅玨床榻前,看著軒轅玨慘白的臉色,心中隱約有不安升起。扭過頭,看著白落,“夫人,這是?”

    “他服下藥便是如此,算著時辰,也該醒了。”見慣了軒轅玨這樣的模樣,白落沒有陸幽的意外,淡淡然的看了軒轅玨一眼,淡淡然的回著陸幽。

    “公子他?”總覺得白落話裏有話,陸幽轉眸看了看軒轅玨,又看了看白落。

    轉眸的瞬間,見的軒轅玨眼皮微微動了動。霍的一下,睜了開,看著陸幽,一臉的陌生,“你是誰?”

    突如其來的詢問,讓陸幽瞬間陷入無邊無際的蒙圈中。看著軒轅玨許久,才是跪了下來,“陛下,微臣是陸幽呀,您不記得微臣了?”

    “陛下?陸幽?”擰起劍眉,軒轅玨看著陸幽的眼神,不見一絲熟悉,“我是陛下,你是陸幽?”

    “是呀,陛下。”倒是沒想到,事情會如此眼中。軒轅玨非但忘記了他,連自己的身份都不記得了。

    這樣的事實,讓陸幽難以接受。

    轉眸看著白落,陸幽劍眉幾乎擰成了山丘,“夫人,這是?”

    “他失憶了。”不想瞞著陸幽,白落輕輕歎出聲。緊緊蹙著的柳眉,隨著那聲歎息舒展來。也展不開臉上的憂色,“他體內的幻滅已經開始發作,我雖能護住他的性命,但是並不能清除所有的餘毒。我們還是得去樊城,借助天池的水。而且,我不知道,我還能護住他的性命多久。這幾日,他睡著的時間,越來越多。”

    “嗬嗬!”白落的話一落,陸幽頓時跌坐在地上。

    白落跟陸幽的話,聽的軒轅玨雲裏霧裏,茫然的看著兩人。

    靜默許久,陸幽深深歎了口氣,“夫人,微臣知道了。”說完,站起身,就要往門外走去。

    還沒出房門,聽見門外熙熙攘攘的聲音傳來,“出來,所有的人出來,站好。奉旨捉拿朝廷欽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