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 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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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你就是這樣一個沒有擔當的男人,一直都是。 vw羅非煙淒絕一笑,用力咬緊了潤澤的紅唇。
白石沉默。
用力拭去眼角的淚水,羅非煙小臉緊繃,不再理會白石,邁步走向了那雲霧籠罩的巨大雕像。
白石看著羅非煙絕美的身影,眼底現出一抹痛苦之色。
石像高逾千丈,被氤氳的雲霧覆蓋著,散發著無盡的威嚴。
清靈女子在雕像之下跪倒,低頭膜拜,古樸的祝詞在廣場之上回蕩開來。
獸神真靈,護佑我民。螻蟻之民,敢不戴德斯人已沒,浩烈長存
祝詞極為冗長,羅非煙輕聲吟誦著,顯得極為虔誠。白石默默走了過去,站在了羅非煙的身後。
看著那完全被雲霧籠罩的石像,白石的目光之中現出一絲恨意。
若非是擔心獸神再臨,他又何必活得這般辛苦
然而這是他的宿命,每一代的白石先生都是這樣的命運。為了八州四荒億兆生民,隻能如此。
祝詞吟誦完畢,羅非煙站起身來。
我們心中最是痛恨林煌,卻要從他身上獲取力量,向他頂禮膜拜,何等可笑何等無恥抬頭看著那巨大的雕像,羅非煙冷冷道。
白石澀然一笑,低沉道:丫頭,放棄吧。我不會讓你成為七賢之首的。
要想阻止我,就拿出你的實力來羅非煙冷冷地道。
夠了你為什麽想要成為七賢之首就是因為想要我不舒服麽
白石微微提高了聲音,痛苦的道,丫頭,你已經知道了,我就要死了。你嫁給了林楓,想讓我不舒服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還要怎麽樣七賢之首的位置,真的就那麽重要麽
不重要的話,就請白石師兄讓出來吧羅非煙冷笑一聲,還有,不要叫我丫頭。白石,我再重複一次,不要自以為是,不要以為我現在還喜歡你。我已經嫁人了,我的夫君是林楓,我喜歡他已經很長時間了,能夠成為他的女人,我很開心至於你,不過是我生命裏的一個過客而已。如果你認為我做這一切,不過是為了讓你不高興,嗬嗬,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我不信我不信你真的會喜歡一個毛頭小子白石搖搖頭,你若是喜歡林楓,又如何會為我流淚
白石,人心是會變的,你太不了解女人了羅非煙冷冷道,我流淚是因為我生氣,我生氣,隻是因為我覺得被人欺騙了,如此而已。你跟我的林郎根本就沒有無法相提並論,一個就要邁入棺材中的老家夥,居然還以為我會喜歡你,真是可笑
原來是這樣啊
默然良久,白石喃喃道,神情微微有些落寞。
羅非煙冷笑一聲,邁步走向了文鼎大殿。
七賢之首真的不是什麽好差事,我不願讓你受苦非煙,你究竟為什麽非要爭奪這七賢之首的位置見到羅非煙快要進入大殿,白石眉頭擰成一團,高聲叫道。
成為七賢之首,是我黃粱秘境曆代聖女的夙願。其他幾大秘境的主人,哪個不想爭奪七賢之首的位置若非如此,又何必搞什麽七賢聚會隻不過大家都一直沒有足夠的實力而已。清靈女子並未回頭,繼續向前走去。
這不是真正的理由。白石道。
的確不是。清靈女子嬌軀微微一頓,依舊是沒有回頭,我想要奪取這七賢之首,說起來和你也有些關係,不過關係並不大。所以這七賢之首的位置,我必須得到。
究竟是什麽原因白石大聲道。
羅非煙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已然走入文鼎大殿之內。
白石苦笑一聲,默默在獸神神像之下跪倒。
獸神真靈,護佑我民。螻蟻之民,敢不戴德
縱然他是天下第一人,到了這裏也依然隻能跪伏。
文鼎遺跡之大,時至今日也沒人能夠探查萬一。在這個屬於獸神林煌的地方,他隻能低頭。
隻有祭拜過林煌神像,才能夠進入文鼎殿內進行獻祭,才能夠最終評判出兩首詩的優劣。
清水仙子是他的摯愛,而眼前的這個女子,他也虧欠她良多。所以他無法看著她成為七賢之首,承受那種痛苦的煎熬。
所以他隻能祭拜林煌,因為這一場比鬥,他必須要贏。
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文鼎殿內那個倔強決絕的女子。
等到白石走入文鼎大殿,羅非煙已經完成了獻祭,默然站在那裏。
聽到白石的腳步,她沒有轉身,臉上也沒有絲毫表情。
她絕色的容顏,多了幾分光采,顯然之前的獻祭,她獲得了不少的好處。
在心裏歎了口氣,白石不再遲疑,自懷裏拿出信物文鼎,放在祭壇上的凹槽之內。
由於和清水仙子的關係,他得到了更多的上佳之作。所以這個地方,他來的次數遠遠超過了七賢之中其他的人。
所有的一切,和以往的獻祭並沒有任何的不同。甲胄壯漢的虛影,再次出現在大殿之中。
在壯漢無比威嚴的命令下,白石吟誦出了那首古風。
這一次,他沒有再慷慨悲歌,聲音極為平靜。
羅非煙默默聽著,眼瞳之中寒芒隱現。
山無棱,江水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白石吟誦完畢,安靜的看著甲胄壯漢。
他已行將就木,其實並不需要新的力量了。
再多的力量,也無法延長他的壽元。
然而他必須阻止羅非煙成為七賢之首,所以這一場比鬥,他必須要贏
這一場文鬥,判斷詩作優劣的唯一標準,便是獲取力量的多少。
能夠從文鼎殿中獲取更多的力量,則詩作便是上佳之作。
白石和羅非煙心裏都很清楚,兩首詩差別實在太大,到這裏不過是走個過場。爭奪七賢之首的位置,還要看下一場的比鬥。
嗯
聽完了這一首古風,那甲胄壯漢眼中陡然現出暴怒之色,一股衝天煞氣從虛幻的體內爆發而出
大人,怎麽了白石心中一凜,恭敬問道。
豎子敢爾甲胄壯漢雙目圓睜,厲聲大喝,眉心處一道黃光射出,落在了白石身上
白石慘哼一聲,萎頓的倒在了地上。
原本威嚴的臉龐,瞬間變得枯槁無比,沒有一絲血色,密集的皺紋和斑點,瞬間籠罩了他的身軀。
僅僅一瞬間,這位天下第一強者,竟然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此刻的他哪裏還有一點兒強者的樣子,似乎隨時就要死去。
原本精光閃爍的眼睛,變得渾濁不堪。微微張了張口,羅非煙嬌軀一顫,白石的嘴中早已沒有了一顆牙齒
大人,你這是羅非煙顫聲道,臉色蒼白無比。
甲胄壯漢沒有理她,看著萎頓在地的白石怒聲道:豎子你竟敢褻瀆獸神大人的威嚴
大人,何出此言白石張了張口,聲音已是含糊不清。
此詩早已有人獻祭,你如今竟然又來獻祭甲胄壯漢厲喝道,若非是念在你這些年來多次獻祭的份上,吾早就將你當場格殺死罪雖免,活罪難逃剝奪一切力量,留你半日壽元,速速離去去吧
什麽羅非煙微微一震,難以置信的看著白石。
這一首古風,竟然是有人多年前獻祭過的
白石渾濁的眼睛陡然有了一絲光芒,張了張沒牙的嘴,猛然吐出了一口汙血
莊大你竟敢暗算老夫白石眼中現出怨毒之色,淒厲大叫。
聒噪什麽,還不離去那甲胄壯漢嗔目道。
大人勿怪,我這就帶他走。清靈女子連忙躬身,一把提起白石,快步走出了文鼎殿。
白石,這是怎麽回事為何你說莊大暗算你看著一臉怨毒的白石,羅非煙皺眉問道。
莊大莊大我誓殺汝我誓殺汝白石淒厲大叫,猛然又是噴出了一口汙血
大江之畔,蕭山書院。
煙柳之下,是那一方小小的土丘。一個青衫磊落的中年文士坐在土丘之前,手中一枝柳枝,帥得不像話的臉上有著一絲溫暖的笑意。
該死的小賤人
柳枝在土丘之上輕輕拂動著,文士臉上滿是歡喜的笑意,聲音無比的溫柔。
匕首絞碎心髒的冰涼感覺,這麽多年了,依然是無法忘懷。
豔陽高照,芳草萋萋。
三十餘年過去了,一切都似乎沒有什麽變化。
隻是書院之外的大江之上,已經沒了那艘樓船
驀然文士轉過頭去,看向了書院深處。
一絲開心之極的笑意,自嘴角浮現而出,瞬間在他的臉上蔓延開來。
白石老烏龜哈哈哈哈
文士開懷大笑,笑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白石,哈哈
拿出一壺美酒,美美的喝了一口,中年文士愜意的躺在土丘之上,揮動著手上的柳枝,望著頭頂拂動的柳絲,古怪的俚曲在小院中飄蕩開來。
一怨二爹娘啊,爹娘沒主張啊
十歲的大姑娘啊,咋不給我做嫁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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