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土匪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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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淩晨兩點左右,因為有月光,倒還不算黑漆漆,一條山間小道上,幾個彪形大漢匆匆而過。
想不到這樣就得手了。”其中一個人說道。
是啊,有點意外。”另一個人點點頭說。
那家夥好強,估計有第五階吧……”有人心有餘悸的說道。
嗯……”
幾個人沉默了下來。
為首的那人長得十分高壯,卻僅有一隻左臂,那本該右手存在的地方隻餘一條空蕩蕩的袖子,他的臉上還有一道從左額至右下巴的刀疤,連傷了左眼和鼻梁,左眼上帶了個眼罩,猙獰十分的,簡直像傳說中的凶惡土匪。這個土匪頭子似的人物一聽手下人話語中的後怕與不安,突的大笑幾聲,說道:“哈哈哈哈哈!弟兄們,別想太多,這他媽不是已經把人抓回來了嗎?等過幾日把這事辦完,我啊,請你們去忘江山找最好的姑娘,包夜,如何?”
一說起忘江山這個名詞,一群人哄的又鬧騰起來。
那老大你可不許心疼,我要點小紅!”
嘴快的說道。
行!”土匪頭子笑著說。
我靠,你他媽辦起事來窩窩囊囊,下嘴倒挺快的!那老大,我要小瓶!”
嘴賤的說道。
好好!”土匪頭子笑著說。
我要小紫!誰也不許和我爭。”
嘴強的說道。
好好行行!大家能舍命相幫,我劉某就是花再多錢又何妨呢?不過可先說好了,誰敢壞我大事,我決計不會讓他好過!”這土匪樣的人物似乎姓劉,劉姓的土匪頭子說到最後,攥緊了唯一的左拳,麵目猙獰,用冰冷的目光在幾個人的臉上來回掃視。
幾個小弟瞬間又奄了,異口同聲的擺手說道:“不會不會,我們哪敢啊。”
有一個較機靈的家夥指了指同伴肩上扛著的一樣物事,問道:“老大,這個小鬼要怎麽處理呢?”
原來其中一人的肩上扛著一個全身髒兮兮的小男孩,大約十一、二歲,手腳都給綁起來,嘴巴也給用布塞住,給那人輕易的提著腳掛在右肩上,時不時還會掙紮一下。
啊,這裏可就大有講究,首先要把人折磨一番,比如夾手指、拔指甲、扒皮、給傷口撒鹽、割舌頭、讓他食屎喝尿、當他麵割他肉吃……花樣有很多,不過最好不要傷到臉……”土匪頭子一臉淡然的說著害人的話,實在令人發指,他說著說著深思起來,最後有點為難地說道:“可惜不能傷到臉,不過嘛,仔細研究研究,不傷臉的折磨方式還是挺多的。折磨夠了以後嘛,就把腦袋割下來,送他回家。”
土匪頭子嘴角裂起冷冷的笑,興奮地說:“我看一個人再冷血,見到可愛兒子的人頭時,總歸能想起有種痛叫喪子之痛!啊哈啊哈啊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幾個彪形大漢也大笑,但很可能在心裏卻大罵:“天啊,瘋子一個。”
那個被綁男孩聽聞這話,哪裏能鎮定,一時間口裏“嗚嗚”的叫著,拚命掙紮起來。
小鬼,敢再動老子打死你!”那大漢一邊說,一邊用左手一掌拍在男孩屁股上,發出“啪”的一聲巨響,疼得他隻吸氣不吭聲了。
不多時,一行人來到一個山洞,洞外洞內都生有火堆,看來就是這群人的駐地了。
洞口外的火堆旁站著一個黑衣人,他見到那幾個彪形大漢走來,陰沉沉的打量了幾眼,操著沙啞的嗓音,帶著些許驚訝地說:“哦――得手了?”
土匪頭子一見了這人,變得極為乖覺,畢恭畢敬地說道:“回祭司大人,您給的道具十分管用,不一會便召來了狼群,對那幾個學生發動了攻擊,然後……”
這個被稱為祭司的黑衣人擺了擺手,阻止頭子繼續說下去,操著即沙啞又陰森的嗓音,不耐煩地說道:“把人帶到我跟前來!”
那個扛著人的壯漢低頭說了聲“是”,就快速的往前走到黑衣人麵前,將肩上的人放下,又行了個怪異的禮,然後就退開到角落。
黑衣人低頭看了一眼,便搖頭說道:“錯了。”
土匪頭子疑惑道:“祭司大人,敢問什麽錯了?”
黑衣人轉過頭盯著土匪頭子,他的表情被一張塗抹著血紅色色彩的麵具完全遮掩起來,但有一段時間,也許是一分鍾也許是一秒鍾,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冰冷入骨的氣息,仿佛下一刻就要墜入地獄般。這個人殺氣好重,似乎想把在場所有人全殺掉。可是,那股冰冷至極的殺氣突的又消失了,好像從未有過,黑衣人輕歎了口氣,用沙啞的嗓音說道:“唉,抓錯人了。這個小孩叫百裏川,和百裏雄毫無關係。不過,和百裏才倒算是朋友。”他沉默一陣,突的又用極其刺耳的聲音笑著說道:“咯咯咯咯咯咯咯!這樣也好,你們給我折磨這個小鬼,狠狠的折磨,最好折磨得不成人形,但是不要傷了性命,切記了……”說完,他的身影隱入了黑暗中不見了。
鬥大的汗珠從土匪頭子的腦門上落了下來,他抹了把汗水,一把將塞在那個叫百裏才嘴裏的布扯了出來,惡狠狠地問道:“小鬼,你叫什麽?”
草你大爺,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百裏川。怎麽?你個行將就木、惡貫滿盈、斷子絕孫、七孔流血、死入地獄、活如行屍、出門撞死、喝水噎死、走路摔死的烏龜王八羔子蛋,要殺要剮就來!本大爺要是皺一根眉毛就不算英雄好漢!”
百裏川這家夥大概是被綁了太久,又聽了人家說要折磨要割頭什麽的,腦子裏早已惶恐恐、亂糟糟了,此刻一給人拿了塞口的布,得了口語自由,竟如滿心赴死之人,把從聽來故事裏的那些罵人的詞,一股作氣、毫不停歇的罵將出來,竟產生了一股巨大的氣勢,直直逼人。
可惜土匪頭子聽聞後更加陰沉了,他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百裏川,如一頭饑餓的野獸,冷冷說道:“小鬼,你剛說了一句什麽?”
畢竟還是個小孩,給土匪頭子惡狠狠的一問,那些氣勢什麽的一瞬間就消失得一幹二淨了,隻見他顫顫巍巍地說:“本大爺要是皺一根眉毛就不算英雄好漢?”
不是這句。是你剛才罵我的話。”
烏龜王八羔子蛋?”
土匪頭子瞪大了眼,說:“不是!”
那就是七孔流血、死入地獄、惡貫滿盈、斷子絕孫、喝水噎死……”百裏川像背誦似的念起來。
斷子絕孫!就是這句,你他媽敢罵老子斷子絕孫?”土匪頭子突然猛的一拳打在百裏川鼻梁上,惡狠狠地說道:“很好,你今天休想好過了。”
這一拳打得極重,使得百裏川的鼻子流血不止起來。
土匪頭子就地取材,隻一刀便砍倒了旁近的一顆樹,又多花了幾刀功夫將其削成一根木樁,然後猛的把木樁釘在地上,又讓手下將百裏川雙手向後的綁在木樁上。
土匪頭子手裏拿著一張紙畫,他的一個手下機靈的打著火把給他照明,他就在畫與百裏川之間兩頭對比,然後了然般說道:“真不靠譜,這他媽能不認錯人才有鬼咧。”
百裏川偷眼看去,隻見是一副水墨畫,作畫者的畫工怕是極好的,寥寥數筆,就勾勒出一副美麗圖景。畫中的背景是在一條田園小徑上,而處於畫中央的是一個大約六、七歲的小女孩,她帶著一頂圓草帽,穿著一身連衣裙,那時正好有風吹來,她一邊忙著摁住頭頂快要被風吹走了的帽子,一邊朝著作畫人露出了甜甜的露齒的微笑,真是十分的天真無邪、可愛又可人。
隻是,怎麽看神情容貌卻和百裏才有幾分相似?大概他們要抓的人便是百裏才了,可惜這是小時候的畫像,要說認人的確是不好認的,沒把賀芝蘭那小姑娘抓回來就算不錯啦,隻是可伶百裏川當了受害者。他輕歎了口氣,暗道:“唉,小才這家夥,的確是帥種,居然從小就長得這麽好看了……”
土匪頭子說話算話,他折了一節粗壯的樹枝,一下一下狠狠的抽在百裏川身上,一邊抽一邊還喊著:“斷子絕孫,斷子絕孫啊,斷子絕孫,斷子絕孫啊……”這人真是個瘋子,又變態又扭曲。
土匪頭子打累了,就叫手下上,把個百裏川打得皮開肉綻、奄奄一息。也虧得百裏川年紀不大,苦苦忍受居然沒有叫出半點聲音,就像他說的,英雄好漢不皺眉毛。
好吧,盡管我用了第三人稱,並且盡量冷漠的描述了,但我受到的傷害卻不會因此減少。我百裏川何時受到過這樣對待?沒有的,何時有呢。
我的心裏五味雜全,有對這幾個惡人的仇恨,有對死亡的恐懼,有對自己人小力微所感到的無奈,其中還有些難以言說的情感,我想我即使能逃得性命,大概也永遠忘不了今天發生的事了。至於肉體上的感覺,因為不斷的被抽打,已經疼得麻木了,甚至我感覺不到死了與活著的區別。今天夜裏睡覺時一切都還好好的,我當時還和百裏才他們道了晚安,怎麽突然變成這樣,實在令人難以適從。
那時,我躺在帳篷裏,反反覆覆了好久也沒睡著,後來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幾聲狼嚎聲,就嚇了一跳,有狼?我帶著疑惑爬出帳篷,卻見到學長早已站在火堆旁,一臉戒備的看著竹林的方向。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