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夢中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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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車。”傅晉白給她披了件外套後,便也沒理會她的直勾勾的注視,命令般的口氣說道。

    他走到一邊開了車門,示意讓她進去。沈夏回過神來,訕訕地進了車。

    這次他沒再開車,兩人都坐在後座上,一路上無言。她心裏有點虛,畢竟是自己沒有聽他的話逃出來,如今變得那麽安靜她還有點不適應。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傅晉白,他正依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棱角分明的側臉讓她暫時忘了橫跨在他們之間的鴻溝。

    為什麽這麽看我?”他冷不丁地說了一句,嚇了沈夏一跳,心虛地轉過頭看車窗外的風景。

    深夜的街道,路上行人少,隻有零星的幾輛車和他們擦肩而過。沈夏能聞到車裏麵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道,這個淡淡的香味跟傅晉白身上的特質很符合。

    她的心卻開始不由自主地狂跳,可能是因為香水的作用,也可能是因為剛才他給她細心地披上了外套,又或許是因為她剛才心虛地偷看了他被他現場抓包。總之,這顆心無論如何都無法平靜下來。

    傅晉白見她剛才在偷瞄他,攝人心魂的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了一抹滿意地笑。他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沈夏,她麵朝窗外,似是在看風景。

    沈夏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一回頭,兩人的目光便不期而遇地相撞。

    沈夏不自在地立刻目視前方,眼尾的餘光卻能感受到傅晉白的視線一直停在她臉上,她隻覺得車裏麵的溫度越來越高,被又帥又多金的傅影帝盯著看還真是一項不小的考驗。

    我還是勸你,明天,還是不要去得好。”傅晉白性感菲薄的嘴角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看著眼前這個容易害羞的女人,身體自然地向後倚靠,微微側首,觀察著她的情緒。

    為什麽?”聽他說完,她就坐不住了,說好了明天要帶她去參加曲鳴安的婚禮,以為到了今晚上他就不會再變卦了,沒想到還有這種反轉,她自然是不淡定了。

    傅晉白知道如果讓她去參加完這場婚禮,說不定她可以徹底和過去告別,放下心中對曲鳴安還殘存的一絲感情,可他心裏卻不想讓她去。

    就是突然不想帶你去了。”他說完慵懶地靠在椅背上閉著眼。他隻是不理解,明明心裏那麽難過,為什麽還要去參加他的婚禮!

    沈夏在一旁看著他很是無語,心想,真的是個很善變的男人。他不讓她去,那她就自己偷偷溜著去好了。

    今晚,是曲鳴安和莫戈卉的狂歡之夜,而對於她,卻是傷心之夜。

    她也沒想著非去不可,隻是,明天過後,曲鳴安就真的屬於別人了,那是她年少時愛得最肆無忌憚的一個人也是如今在她心中恨之入骨的一個人,她想親手去埋葬那段感情。

    沈夏不記得在車裏是什麽時候睡著的了,沒有做夢,隻是覺得睡得無比踏實。傅晉白偏頭看著她熟睡的睡顏,不舍得叫她醒來。

    他就這樣看著她,足足五分鍾,然後,他忍不住伸出手撫摸上她的臉,認識她這幾年,從未有過像現在這樣安靜地仿佛全世界隻有他們兩人。

    她的眉,眼,睫毛,鼻梁,嘴唇,每一個地方,都讓他的心沉迷,但是一想到,致使她毀容的那些人現在還過得那麽好,他就氣憤得要死。

    阮家的案子絕沒有那麽簡單,當年負責她父親案子的一個重要警察消失得無影無蹤,據他所掌握的情況來看,現在的ah集團賬目上恐怕沒有表麵上來得那麽幹淨。

    他害怕,怕她要是堅持自己一個人去查後麵的利害關係,被人發現她的身份,恐怕要為她自己招來禍端,要是往嚴重了想,有可能要搭上她的性命。

    車內寂靜,他能感覺得到她淺薄的呼吸,他的心便無法平靜下來,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他知道,這個心跳是演不出來的。他拍過無數的感情戲,卻都沒有此刻的感情來得真實,他不想失去她。

    第二天,沈夏一覺醒來,就發現在自己房間中,想起昨天好像是在車裏睡著的,之後迷迷糊糊地覺得有人把她抱了回來。

    她看見外麵已經豔陽高照了,看了看時間,已經睡到上午十點了。她今天是要去參加婚禮的,她趕緊起來洗漱了一下,趁著屋裏還沒有人發現她時便躡手躡腳下了樓。

    小姐,你這是要去哪?”封燁的聲音突然從她身後傳來,她詫異了一下,慢悠悠地轉過身,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

    封叔,你怎麽在這啊,我……出來透透氣。”說著還怕他不相信便伸了個懶腰。

    二少說了,今天還是哪兒都不讓你去,我看小姐,還是回去吧。”封燁似乎猜中了她的心思,把她心中所想揭穿後無奈地搖了搖頭,緩緩地說道。

    昨天他已經為她心軟一次了,今天沒有傅晉白的指示說什麽都不能放她出去,不然他這個老管家該怎麽在其他傭人麵前立足。

    讓她出去吧。”傅晉白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

    是。”雖然封燁好奇傅晉白今天就怎麽願意放沈夏出去了,但既然發話了,他也不好再攔著。

    你……”沈夏以為他先去現場了,沒想到他還在家,更沒想到他又改變主意讓她去了。

    趕緊收拾,十二點才開席,你隻有二十分鍾的準備時間。”傅晉白玩味地靠在牆上看著她。

    見時間這麽緊迫,也怕他又突然反悔,總之沈夏蹦噠蹦噠地回房間收拾了。而傅晉白突然又出爾反爾,隻是一晚上他想了很多,覺得如果她的心要去,他是怎麽也攔不住的,倒不如陪著她。

    沈夏穿著一件黑色大衣,裏麵搭了件黑色短裙,腳上是一雙黑色高跟馬丁靴,要不是她的嘴唇塗了紅豔豔的口紅,傅晉白都要以為她是去參加葬禮的。

    今天傅晉白沒有親自開車,而是陪著她一起坐在了後座上,曲鳴安的婚禮是西式,在郊外的大教堂舉行。一路上沈夏都很沉默,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但傅晉白知道,她內心此刻一定無法平靜。

    我要邀請好多好多人,然後都得到他們的矚目和對我們的祝福。然後要戴上你精心為我挑選的戒指,婚禮現場還要擺上好多我喜歡的紅薔薇,最後你拉著我的手宣誓……”十八歲的阮獨歡看著一旁的男人滿心期待地憧憬著。

    而如今……

    新娘不是她,也許以後她也會有一場婚禮,新郎也不會是曲鳴安。她夢中存在過的婚禮,或許永永遠遠都可能是她午夜中殘存的南柯一夢。

    沒有了你,這場為你而設計的夢中的婚禮,它的存在還有什麽意義,不過是場永永遠遠的噩夢。

    所以今天這場婚禮,她一定要去,因為新郎是他,她要親眼目睹他是否如她夢中的那般模樣,她還要一步步看他們兩個是怎樣從幸福走向懸崖的。

    大教堂內,沈夏和傅晉白坐在後麵一排,按傅晉白的想法來說,他怕沈夏看太清楚會忍不住衝上台上去。

    大門敞開,一對新人緩緩走來,莫戈卉穿著潔白的魚尾下擺婚紗,滿臉微笑地挽著曲鳴安的胳膊,而旁邊的曲鳴安雖說不上英俊帥氣,但他很高,身材挺拔,剪裁得體的名貴西裝穿在他身上有一種卓然的氣質。

    今天的他,果然跟我夢中的他一樣,也是這樣的表情……”沈夏看著這對新人的背影一步步向神父走去而感慨道,語調黯然神傷。而一旁的傅晉白聽到她這樣感慨後,漆黑的眸子閃過一抹陰沉的精光。

    你願意嫁給這個男人嗎?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神父像往常一樣念著他最熟悉的誓詞,神聖而純潔。

    我願意。”莫戈卉展笑容顏地說道,臉上寫滿幸福。

    你願意娶這個女人嗎?愛她,忠誠於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

    曲鳴安沉默了一會兒,正當現場所有人覺得不對勁的時候,他開口了,“我願意。”聽到他說完這句話,莫戈卉懸著的一顆心也落了下來。

    在場的人都為之熱烈鼓掌,媒體的閃光燈也一直聚集在他們身上,最後他們交換完信物彼此相擁而吻。

    儀式結束,所有親友媒體都驅車前往望龍酒店用餐。酒席設在望龍,望龍是a市最豪華氣派的酒店,向來都是有錢有勢之人辦酒席的首選,而且需要提前很久才能預約,看來曲鳴安對莫戈卉還真是上心,是想把最好的給她,沈夏不免心中嘲諷。

    對她來說,今天這個日子她還真高興不起來,她來這裏是徹底和過去告別,祭奠她人生中前麵那段十幾年甜蜜如地獄的感情。

    走吧。”傅晉白上前握住了她手,卻驚覺她的手涼得沒有一絲溫度。

    酒席辦得盛大,包下了最大的一個廳,有將近一百多桌,招待親朋好友和媒體記者們。人聲鼎沸,沈夏卻覺得鬧心至極,回頭若無其事地對著傅晉白說道,“我去趟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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