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你昨夜的表現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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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來西朝的路上,錫嬤嬤把西朝的皇眷重臣都大致告訴了她。

    宮宴當日,唯獨這位被西朝君上封爵的嶽蕭熾沒來。

    嶽蕭熾慢條斯理地接過侍婢遞來的長袍,起了身,隨意係了個結。

    轉告你們王爺,昨晚的安排我甚是滿意,你的表現很好。”

    他似不經意道,說罷便頭也不回的離開內屋。

    沈洛雲摟起錦被支起身,素手緊緊捏著被角,玉白的手背上青色的筋隱隱泛起。

    隻覺得心裏的血一起往麵上湧去。一雙星眸似要湧出屈辱的淚意。

    可她硬生生的忍住了,這淚既沒有因也沒有果。這本就是她的身份作用。

    姑娘,要不先沐浴一番?”帳前的的一名侍婢見她似出神,躬身問道。

    沈洛雲醒了醒神,抬頭見是一個大約年二十的侍婢步她麵前低聲問詢。她神色沉穩,目光清明。

    她茫然的點了點頭,理了理垂在額間的發絲。

    姑娘,奴婢名喚雨檬。先由奴婢伺候姑娘沐浴更衣。”

    我沒問你的名字。”沈洛雲抬起眸,全是清冷。

    我一會要見王爺。”她望著眼前的侍婢,眸色清沉如浩瀚夜空。

    眼前的侍婢唯諾垂首,退到一旁吩咐其餘下人打水準備衣飾。

    南木桶中盛滿熱水,滿室水霧繚繞。

    沈洛雲整個人沉入浴桶裏,她一雙素手緊緊握住兩臂。周身戰栗。

    候在外麵的兩個小婢麵麵相覷,也不敢吱聲。

    方才她那雙漾滿寒意的眸子實在滲人。

    半響後她浮出身子,低頭看到胸前一片青紫。

    她壓了壓心中複雜之極的思緒,凝住神。

    這或本就是所有北玦藝姬的命,可是,過去的沈洛雲她不知道是怎樣一個人。

    可如今的她,不會讓自己成為別人的提線木偶。

    ……

    沐浴後的沈洛雲麵頰紅潤,如盛放的春桃一般嬌媚。

    一頭烏絲隨意披在身後,著了一件水紅色銜黑貂絨毛長褂。

    麵頰如雪瑩白,一雙美目裏都是清冷。

    姑娘!”是禦銀,她急急跑上前來。

    姑娘你沒事吧,昨晚他們把我帶到一個小屋裏就不再許我出來了!”

    一麵說一麵回頭剜了一眼她身後的白麵小生。

    那白麵小生畢恭畢敬的朝著沈洛雲揖了揖:“姑娘,我們王爺有請。”

    禦銀冷哼了一聲:“看樣子倒是知禮識教,怎的就胡亂把人關起。”

    禦銀,不得無禮。”沈洛雲淡淡掃了一眼禦銀。

    姑娘..!”她到底年紀小,一腔子火氣怎的也藏不住,她抬眼對上沈洛雲的眸子,

    她吞咽了一下,聳了聳肩退到一旁。

    沈洛雲起身,理了理衣擺,隨著白麵小生去了。

    依是昨夜的酒閣,可在沈洛雲眼中卻再無半分雅致可言。

    小女沈洛雲拜見王爺。”她麵上無瀾,對端睿鶴福了福身子。

    端睿鶴轉過身,他的眉眼總是帶著笑意。

    嗬。真正的絕情與冷漠,通常都有一副風和日麗的臉。

    端睿鶴隻覺得麵前的人今日端得無比嫵媚,心裏猛地一陣悸動。

    你不問我為什麽?”他長身直立,一雙修長的手垂下,懶懶地道。

    沈洛雲忽然笑了起來,淺淺的梨渦如天際星辰,可眸中的涼薄卻令人覺得淒然。

    問?有什麽可問,問出來的一言一字是能使得時空倒轉嗎。

    謝王爺昨日賜酒。”她撫了撫長袖,似福了福身。

    那酒裏必定不幹淨。不然她也不會這般不勝酒力被人吃幹抹淨。

    端睿鶴頓了頓,似輕笑:“你確實和她們不同。”

    她們,是指那些不知道被以何種方式羞辱如今是否還在人世的藝姬嗎。

    是因為小女長得與王爺故人相似嗎?”她抬起眸子,一雙眸子如洪荒將溢。

    是,也不是。”他聲沉悅。眼前的沈洛雲有著一雙深諳世事的眼睛。

    而她,沒有。

    我九歲那年,第一次見她,那日我父王迎妃設宴,她隨家人赴宴。”端睿鶴起身若有所思。

    那天,是我母妃忌日,可沒有一個人記得。我心裏憋悶的很,獨自到院落中,看到她直勾勾的望著一樹桃花。”

    那時候,邢緋月看到庭院裏的一樹桃花,念起自己早逝的母親,轉過身卻看到他紅著雙眼一張小嘴癟著。

    她的小手很軟,折了一支桃送給他。

    你怎麽無端端的要哭了”她聲清稚。

    我想我母妃。”他眼眶一紅。

    我爹爹說過,所有的一切都會跟著時間去的。離別的人還會有相遇的一天。”她淺淺的笑,風一吹落下的花瓣沾了她一身。

    就像花仙身旁的小童,純淨容和。

    端睿鶴似自言自語:“離別的人還會有相遇的一天。”隨即一雙眸子沉沉望著她。

    流年漸漸,於他而言隻有離別。即便相遇,也是塵沙禦風纏綿。

    沈洛雲斂下眼,舊往故人昔年往事,對她而言都是一片空白。

    她無法體會,也不想體會。

    王爺今日讓小女來,總不會是對著一副似曾相識的臉敘舊憶故吧。”她似提醒他,也似提醒自己。

    端睿鶴微微皺眉,轉身坐下。

    君上親自開口了,要將你作為偏房許給嶽蕭熾。”他垂下頭修長的手指細細摩挲手中的黃玉玩把。

    偏房,嗬嗬,如果隻是簡單的妾室偏房,隻需要一道君旨即可。何須這般周章。

    錫嬤嬤曾與她說過,這西朝爵主軍功顯赫,近年來君上對其勢略有忌憚。

    君臣之間,瞬息萬變,權勢可以改變很多初衷。手足相殘的事實屬平常,更別說隻是一介臣下。

    作為君王的,哪一個不是步步為營防患於未然。

    與其說是偏房妾室,不如說是埋在軍權在握的嶽蕭熾身邊的一枚眼線。

    沈洛雲淡然一笑,那嶽蕭熾之前都未曾赴宴,

    若君上唐突將一個異國藝姬許給他,想來他也有千般緣由推脫。

    這昨夜之事,仿若也有了頭緒。

    皇族世家,真真都是心思慎密之人。

    隻怕嶽爵主嫌棄小女低賤之身。”沈洛雲想起晨間嶽蕭熾的神色,一張小臉清冷低迷。

    這位爵主是何其聰慧之人,又怎會不知這個安排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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