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五章 禍初現
字數:3522 加入書籤
回郡主的話,奴婢也有多日未曾見過王爺了。”雨檬又欠了欠身回話。
噢….”芝兒麵上浮起失落之意,一側的衾妃看到笑著搖了搖頭:“你要是想知道,大可以自己去瞧瞧啊,在這西朝,難道還有你不敢去的地方?”
芝兒拉起衾妃的手似頓了頓足:“衾妃姐姐取笑芝兒不是,芝兒是女兒家怎好….怎好主動去…”
哎呀,瞧我,還真差點忘了我們芝兒是個女兒家呢。”衾妃噗呲一笑,惹得芝兒麵紅耳赤。
衾妃姐姐!”她麵色微紅一副羞赧之色。
好了好了,快進去吧,我已經命人備好膳食了。”衾妃一麵說一麵回頭示意沈洛雲也跟上來。
剛進了屋內就看到一眾侍婢在準備膳食,雖是皇室內宮,平日裏衾妃的膳食一向簡單清素,眼下是有客來,遂安排了膳房多準備著些。
春筍玉蘭片,桂花魚條,三鮮鴨子,什錦蜜湯。如意糕,杏仁豆腐。”負責傳膳的司宮報菜,音落便躬著身退開。
衾妃姐姐這裏的菜式總是這樣精致,難怪君上總喜歡到姐姐這處來。”芝兒嬉笑著。
就你嘴甜。快入座吧,菜涼了可不好。”衾妃輕輕指了指芝兒的鼻尖,隨即分別落座。
沈洛雲依是站在一側,主未叫,身不可動。這是禮數。
衾妃看著沈洛雲:“你也坐。”
謝娘娘。”沈洛雲坐於次位,身旁的侍婢開始布碗放碟。
你們都下去吧,留禾雲一人在此即可。”衾妃抬頜示意他們那些侍婢退去。沈洛雲發現她似乎並不喜歡雲陽宮裏的這些侍婢們,甚至說還帶有極強的戒心。
侍婢們退去後,禾雲從袖間取出一個用緞綢包著的小銀勺子來,她在那些菜肴之中分別都探了探,隨後對衾妃點點頭。
一旁的芝兒似見慣不慣,她咽著喉望著眼前的菜盤。
好了,起筷吧。”衾妃看她那副饞嘴的樣子不禁又笑了笑。芝兒聽到衾妃示意起筷便就歡喜的開始進膳。
衾妃姐姐這裏的東西最好吃了,特別是這個什麽…三鮮…”她一麵吃一麵說。
三鮮鴨子,郡主。這三鮮鴨子用老鴨加上特配的藥材熬煮,之後加上蛤蜊,蝦仁,菌菇。這是我們娘娘特意為郡主準備的。”禾雲在一側給衾妃布菜,見到芝兒喜歡吃便多說一句。
嘻嘻,我就知道衾妃姐姐待我好,我在府裏嬤嬤們都不許我多吃,說吃多了要發胖,要是發胖了以後就不好看了。”芝兒一麵說一麵還狀似委屈的樣子。
嬤嬤們說得對,要是長胖了就不好看了,不好看的話,或許某人就不喜歡了。”衾妃將桌上的絹布遮住唇笑著說道。這兩人,一式一做都有著天壤之別。芝兒雖出生高貴,可卻不拘小節,然衾妃,每一個動作都可作為教條的標準。
食不言,寢不語,她是明白的。遂就連與芝兒閑話,也先是用絹布遮唇。
沈洛雲在一旁看著,對衾妃又有了新的認知。
在她的內心深處,應還是有一處純淨之地的。譬如對芝兒,就可看出她毫無防備的樣子。
沈姐姐,你也快吃啊,芝兒看你都瘦成楊柳枝兒了,是不是你處的東西不好吃。”芝兒看沈洛雲隻微微動筷,便開始招呼她起來。
沈洛雲婉婉一笑:“多謝郡主關心。”
你啊,就是用膳也管不住嘴,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似的,不知道以後哪個人家的男子娶了你去家中的銀錢可夠供你吃食。”衾妃胃口也淺得很,她擺擺手示意禾雲不用再布菜。
衾妃姐姐若是擔心,那就隻管將芝兒留在身邊。”芝兒拭了拭唇,又拿起一塊如意糕。
沈洛雲喝了一碗湯羹後便也不再動筷,隻是坐在一側。她注意到衾妃麵前方才拭嘴的絹布角上似有淡淡的藍色印記。那絹布是一塊月白色繡鈴蘭的四方小娟,衾妃這樣細致的人若絹布上有了汙漬是不會用來擦拭的,衾妃本是笑著與芝兒打趣,但發現沈洛雲探詢的目光便凝了凝:“怎麽了?”
娘娘的娟布似有汙漬,還是換一塊吧。”沈洛雲垂首告知。
汙漬?”衾妃蹙眉將桌前的絹布執起細細看著,發現在那絹布端角卻又一個暗藍色的印漬。
這絹布方才不是這樣的啊,娘娘用的絹布奴婢都是妥帖放好的,用膳之前都會細細檢查過。”身側的禾雲一臉的迷惑。
此時芝兒剛塞下一塊如意糕,似隱隱撫了撫肚子也湊過來看:“衾妃姐姐可是沾染到膳食了。”
禾雲拿過那塊絹布,先是放在鼻間聞了聞,隨即又放在手上揉搓了一會:“並無異味啊,也還是靜爽的,沒有沾濕。”
娘娘可把絹布給奴婢看一看。”沈洛雲站起身問道。
衾妃點了點頭,示意禾雲遞給沈洛雲,她雙手接過那絹布。這是上好的雲舒絹,質地輕柔華順,因為質地輕柔,所以大多數用於內群衣衫或是絹布。
沈洛雲拿在手上細細看著,發現那處汙漬是呈暗藍泛雲紫色。她頓了頓,將那絹布放在鼻間細細嗅聞,除了淡淡的香氣並無其他異味,她細細看著手中的絹布,似凝了凝,再看著桌上的菜肴,一下子閃過一絲靈光,難道是….
有勞禾雲姑娘,準備一些浸了堿粉的清水來。”沈洛雲對一旁的禾雲說道,那禾雲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回過身看著衾妃,她點了點頭,示意她去準備。
芝兒發現衾妃的神色不對,便也不再多話。不一會禾雲就端著一個裝了堿水的盆子來了。
沈洛雲服了服身子:“娘娘,奴婢想要用堿水將這絹布滌洗試試。或能尋出著汙漬的原因。”
衾妃點點頭:“你且試試。”
沈洛雲得到準允後便將那手中的絹布放到水盆中,慢慢的那塊本隻有一處汙漬的絹布,開始透出星星點點的暗藍色,芝兒看到這一幕即刻站起身子好奇問道:“這是什麽戲法。”
而禾雲與衾妃的神色卻越來越凝重。
不過一小會,那月白色的絹布,轉瞬變成暗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