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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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端睿鶴找尋的,與當日到穀中佯裝成農戶女兒的是為一人,就是那告訴沈洛雲那靈貓過毒的白玹雨。
嶽蕭熾之前就已經覺得沈洛雲的狀態不對,當年他外征時就見過這樣的情景。加上那蘭辛爾來者不善,所以便早有了安排。當時他一心隻念著沈洛雲身上的奇症與反常,自己一下子倒是疏了戒心。
曹間雪身上的那些異香是一,立夏晚宴中給他敬的那杯酒,是二。
他沒有想到那蘭辛爾會通過曹間雪對他下手。
他本隻以為曹間雪是對他用了一些催情媚香,所以才鑄成了那些索歡。
直至他發現這時常送來的玉涼露似讓他有了癮頭一般才發現不對勁。
他遣人將這玉涼露送出穀外交個顧遲宇,經由白玹雨研檢後,這玉涼露中,都滲了一些飼蠱的東西。
嶽蕭熾體內的蠱,都是由這玉涼露中的東西養飼著,待這蠱蟲成熟,需求也會越來越多。
而嶽蕭熾,最終也會淪為傀儡。
得知其因後他按捺不言,依是裝著對曹間雪恩寵尤佳的樣子。
眼下她有了身孕,兩人也要避忌著些。
那曹間雪自然沒有發覺,畢竟眼下她有孕在身,這男女之事是避忌著的。
她或是不知自己對嶽蕭熾做了什麽,隻以為是蘭辛爾給的異香奇藥有了作用。
也以為,是嶽蕭熾真真厭煩了沈洛雲。
曹岩中眼下和嶽蕭熾依是麵和心不和,大多數還是想要貪戀權勢。
放長線釣大魚,不單單是曹岩中,還有在曹間雪身後蘭辛爾。
這牽連的人眾多,背後的目的也不能明見。
他暫時將此事隱著,暗中開始部署。
白玹雨將一枚幽綠色的藥丸遞給嶽蕭熾,待他服下後便垂首言道:“爵主身上的情惑蠱,多由女子所下。”
這情惑蠱,在過去苗疆中,有女子想要心上人對自己一心一意,便會用此蠱。
中蠱者會迷情於一人,甚至容易情動。
嶽蕭熾沒有言語,隻是目光沉沉看著那盛了玉涼露的空碗。
爵主,不如將此事告知洛雲夫人。也好讓她有了戒心。”顧遲宇一向甚少多言。
眼下沈洛雲或還不知道嶽蕭熾身中蠱毒之事。
不。暫時不要告訴她。”嶽蕭熾搖頭。
不能讓她知道。
她會憂心於他。也會,放不下。
嶽蕭熾不想她在牽扯入這些陰詭之中,眼下是一個最好的機會。
外人都以為他已經不再重視沈洛雲,無論是北玦還是西朝,那沈洛雲被他們利用的價值就會降到最低。
會受到的威脅,也會減少許多。
她對自己越是灰心,那她,就越是安全。
這是嶽蕭熾的方式,是他想要保護沈洛雲的方式。
於他而言,他要的是她能穩順的活下去。
那些冷淡,疏離,責難,同時也是一柄雙刃劍,傷了沈洛雲,苦痛了自己。
至於明白與否並不重要。隻要她能脫離那些布棋的手不再受到更多的險局所害。
爵主要拔除此蠱,許要受罪了。”白玹雨在一旁淡淡道。
這情蠱最難解,拔蟲尤為刮骨。
嶽蕭熾麵色無瀾,這或許對他來說,不是最痛的。
誰!到底是誰!怎麽會這樣!”蘭辛爾看著那隻盤著一動不動的赤色蛇。
麵色鐵青,眼眸中都是癲狂殘戾。
她撚起蘭指口中叨念咒詞,可無論多少次,那赤色蛇還是一動不動。
像是沉睡了一般,可那雙猩紅的眼眸確是睜開的。
蘭辛爾將自己發上的簪子取下,劃開自己的心口凝膚,用指尖拭了拭將那猩紅的血撫在那赤色蛇的頭上。
不料那赤色蛇卻無動於衷,那猩紅的血從它頭上滑下,並未滲入蛇身。
蘭辛爾顫抖著身子,看來這個之前讓沈洛雲身上蠱毒消逝的人,已經得知了嶽蕭熾身上的情蠱。
她咬著牙陰恨地喃喃自語:“嗬,你以為這樣我就沒辦法了嗎。”
蘭辛爾解開發髻,那隻金紅色的小蛇又探了出來,它遊移繞到蘭辛爾的臂腕上,吐著長長的蛇信。
她看著那隻金紅色小蛇,露出陰詭的笑麵。
啊!快來啊人,夫人見紅了。”瑩霜捧著茶點推門入了內室,隻見曹間雪蜷著身子皺著眉撫著肚子。
她麵色青白,冷汗直冒。腹肚一陣絞痛。
那血從她腿間滑落,隻見她的裙落上有星星點點的血漬。
瑩霜快快去找爵主。”曹間雪惶恐著撫著腹部。
是是夫人”瑩霜咽了咽,隨後便叫來了兩個婆子照看曹間雪,自己則去正廳找嶽蕭熾。
已經有婢子去找藥郎了,今日正好王賢予回來了,聽到話後便即刻趕往沉月閣。
爵主,,,爵主!不好了,間雪夫人見紅了!還請爵主快快移步到沉月閣看一看。”瑩霜上氣不接下氣。
正廳內的幾人聽言,紛紛看著嶽蕭熾。
白玹雨側眸望向正廳外淡淡言道:“爵主,這位夫人的骨胎本就是以蠱毒為飼的,爵主拔毒一次,那骨胎就會被損一次。”這落蠱之人雖然不是曹間雪,但她是一個中引,依是要受業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們先退下。”嶽蕭熾點點頭,隨後站起身。
顧遲宇躬身領命,然後示意白玹雨跟他走。
這兩人,現在是不便出現在外人麵前的。
嶽蕭熾出了正廳,麵露沉色:“間雪夫人怎麽了?”
爵主回爵主的話方才還好好的,可不知怎的忽然就這樣了,已經去叫了藥郎,爵主還是快去沉月閣看看夫人吧。”瑩霜也是惶然著眼,早間李藥郎過來把平安脈的時候還說了沒有異常一切都好。
怎的會忽然這樣。
嶽蕭熾聞言便往沉月閣去了,瑩霜則在後跟著。
廢物!你們都是廢物!”曹間雪此刻正靠在床榻上喘著氣厲聲言罵著那躬身在一旁的李藥郎。
那李藥郎瑟瑟發抖,早間明明還好好的,可怎麽就一會時間就見紅了。
要知道曹間雪才不到三月身孕,這個時候女子是最容易滑胎的。
所以他一直謹慎得很,早晚都會過來診脈。這眼下他是真真不知為何。
王賢予拿出脈枕,撫言曹間雪切勿情急。